赫氏門徒 第三十一集 第九章
    牌局玩法依然是按照德州撲克來進行,由於賭局是一次定輸贏,所以籌碼完全沒有必要,也不可能運用什麼心理戰來嚇退對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乾坐著等發完五張公共牌掀開手牌比大小而已.

    發牌的是埃菲爾,拉奇特雖然對此頗有微詞,艾菲拉斯卻笑著表示沒有意見,對此我也是安心了不少.畢竟如果是拉奇特來發牌的話,天知道這個成天嚷嚷著什麼「成大事不拘小節」的傢伙會發什麼牌給我……

    牌局開始,埃菲爾驗牌完畢,又熟練地洗完牌後,擲硬幣決定了我們的盲注順序,艾菲拉斯是大盲注。當然,擲盲注也僅僅只是為了確定發牌的順序而已。

    輪流發完牌後,我拿到的是一張紅桃ace和方塊queen,看艾菲拉斯嘴角微微付出的笑容,似乎也拿到了相當不錯的牌。

    緊接著,埃菲爾開出了三張公共牌。

    黑桃ace,黑桃八,黑桃queen。

    起手三張,我就已經湊出了兩對?!我的心立刻開始不受控制地霍霍跳動起來。

    「哦?看來牌不錯啊!」艾菲拉斯笑看著我道。

    屏息靜氣竭力摒除雜念後,凝神準備隨時進入心眼狀態的我,並沒有回答他。

    此時艾菲拉斯的右手輕輕扣在手牌上,並沒有任何可以的跡象。

    正當埃菲爾要開第四張公共牌時,艾菲拉斯卻突然揭開了自己的底牌道:「慢!為了增加刺激性,我們明牌對決吧!」

    我納悶道:「那你不準備偷拍牌了?」

    「哦?」他看著我笑道:「明牌,我就不能偷了麼?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我看了一眼他亮出的手牌,方塊ace,梅花八,居然也是兩對?!不過此刻看來我的贏面比較大。

    我正要掀開自己的手牌,眼角突然瞥見他的右手食指不知何時已經偷偷點在牌桌上,心中微微移動,立刻將意識沉入心湖之中,同時招出數顆飛羽流星……

    好傢伙,想趁我分心之時偷換我的手牌?!就在剛才說話的間隙中,艾菲拉斯竟已經用真氣網將我的ace和公共拍旁邊的那張燒牌連在一起了!

    毫不猶豫地,我立刻用飛羽流星切斷了那張真氣網,同時掀開自己的手牌。

    「哦?!」他略微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當真能看見?」

    我很不客氣的回了他一個白眼,換來的卻是他低沉的輕笑聲。

    緊接著,埃菲爾發出了第四張公共牌,我的心立刻就直沉了下去……

    方塊八。

    第四張公共牌,竟然讓艾菲拉斯湊出了一對ace和三張八的葫蘆。

    此刻,我的贏面立刻大幅縮水,除非第五張公共牌是ace或則是queen才有可能贏。而牌桌上的ace已經出現了三張,出現第四張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體內寒星真氣微微躁動起來,納悶中我瞥了一眼艾菲拉斯的雙手,卻見他雙手正五指交叉,並悠閒地有兩根拇指撐著下巴,完全沒有作弊的可能性。但,不敢大意的我還是立刻進入了心眼中,想要搜索一切可疑的跡象。豈料剛進入心眼,我便差點沒氣暈過去,不知何時,艾菲拉斯竟然已經用真氣絲在兩張燒牌上分別畫出了一個大大的Q和A,而埃菲爾正欲蓋掉的第三張公共牌上,不但畫著Q標記,Q的圓圈裡居然還有一個如同小孩塗鴉般的笑臉符號……

    這不是在告訴我「你輸定了」麼?!

    雖然我一直沒想明白艾菲拉斯是怎麼能猜到牌的,但從他每次偷拍的目標都出奇的準確來看,他肯定有某種方法能看到所有的牌。如此說來,他若是沒有騙我的話,這局我是百分之百地輸掉了。

    然而此時我也同時注意到了,剛才艾菲拉斯想要與我手牌中那張ace對換的燒牌,竟然也是一張ace!原來早已勝券在握的他,僅僅只是想試探一下我能否看穿他在偷牌而已。

    他剛剛完全就是在戲弄我啊!

    怪不得還故意大模大樣地提前亮牌,其實根本就是想欣賞我此刻希望破滅後哭笑不得的表情吧!

    想不到這個表面上總喜歡裝模作樣的前輩,骨子裡竟是個如此喜歡作弄別人的混球……菲裡斯說他年輕的時候桀驁不馴,風流張揚,看來果然也不是隨口說笑的了?哼,分明就是一個愛四處炫耀自己的強悍,同時又嘲笑一切弱者的傢伙,他的座右銘一定是「我傷害完你,還要一笑而過」吧!真是一個性格惡劣的人啊!

    「啊!因為最後一張牌關係重大。」就在我滿腦子腹誹之時,埃菲爾突然插話道:「我看不如就讓我家主人自己來開吧,這樣即使輸了,我們也毫無怨言,請問二位有什麼意見麼?」

    還沒等我表態,艾菲拉斯就已經輕輕攤開右手做了個「悉聽尊便」的動作,我不由得狠狠瞪了埃菲爾一眼,表示我此刻非常不想「悉聽尊便」地自取其辱。

    埃菲爾卻無視著我的意願道:「那既然雙方都同意的話,主人你就快來為自己爭取勝利吧!」說著讓到一旁,笑嘻嘻地等著我去開牌。

    無奈之下,我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心中雖然很想嘗試一下用飛羽流星或者肉眼看不清的手速來換牌,但無奈從未進行過這方面的訓練,而且旁邊還坐著個艾菲拉斯……算了,我還是不要再班門弄斧徒惹人笑了吧,乾脆老老實實認輸拉到,反正輸的錢爺不用

    我出,頂多讓艾菲拉斯得意一番而已!

    想到這裡,我豁出去般狠狠拿起了張公共牌,啪地將之按在牌桌上……

    咦?這怎麼回事兒?居然是最後一張ace?!

    「哈哈哈哈!」這出人意料的勝負逆轉讓我忍不住爆出一陣得意的笑,看著艾菲拉斯一臉震驚,揚眉吐氣道:「原來你也不是每張牌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啊!」

    「嘿,」艾菲拉斯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瞇著眼睛看了我半天後,才苦笑一聲道:「我輸了。」

    「恭喜主人哦!那,賭局依然有了結果,你就請恕我先行告退了,想必德高望重的艾菲拉斯先生一定不會食言的吧?」埃菲爾在一旁故作驚喜地拍手道,笑嘻嘻地消失在了空氣中。

    艾菲拉斯望著那張ace呆呆地出了會兒神後,低聲歎了口氣:「真沒想到,只有第六層功力的你,居然也學會了這招。「

    「哪招?」迷惑不解的我不由納悶道。

    「還想裝蒜?」他瞪了我一眼,「當然是你師父那招無敵的變牌術。」

    變牌術?我怎麼沒聽說過……

    艾非拉斯用手指輕輕一磕桌面,第一張燒牌便自行掀了開來,赫然竟是公共牌第五張的那張Ace?!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麼?」他苦笑著看著我,「唉,我也是一時大意,以為你還用不了這招……不過願者服輸,我這就將我們冰蓮派的……」

    「等等。」我瞪著那張Ace,伸手打斷他道:「是我輸了……對不起,這張牌是埃菲爾變出來的。」

    「咦?!」完全沒料到我居然會認輸的他,愕然看著我,「你說什麼?」

    「呃……雖然可能很難以令人相信,不過埃菲爾確實是能隨手變牌。」我無奈地搖著頭道:「我實在沒想到她會為了讓我贏而出千,所以還是我輸了。」

    他猶自不信地緊盯著我的雙眼道:「這麼說,這張牌,並不是你自己變的了?」

    「我倒是很想變,可惜我根本不會啊!」我老實答道。

    「……」他又呆呆地瞪了我半晌,突然鬆了口氣般苦笑道:「我就說,剛突破第六層的你,怎麼可能會這一招。」

    又是這可惡的表情,又是那句「不過如此的你還真是讓我虛驚一場」的潛台詞!這傢伙果然是得勢不饒人啊!

    我忍著氣,面無表情地慢慢說道:「是,我是不會那招,恭喜您贏得了兩萬銀魯克。」

    他聽出我語氣中的不快,不由啞然失笑道:「羽,我並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剛才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罷了。」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好笑地看著我道:「奇怪,難道你就真的不在乎我們冰蓮派的招數麼?雖然你們神戀派的武功是足以傲視武林,但我們冰蓮派可夜並不比之遜色啊,兩派武學中都有對方所不及的獨到之處,你就真的完全不想學麼?」

    「呃,」我呆了呆道:「輸了就是輸了,想學也沒用吧!」

    「嘿!」他搖頭笑道:「你這麼老實的孩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剛才就算不是你自己出千,但我們比的只是牌面大小,是誰出千根本無關緊要,可沒想到你居然就這麼認輸了?呃……也罷,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說吧,他站起身來,領著拉奇特便哈哈大笑地走了出去。

    我看著他二人得意遠去的身影,只能無奈地自嘲:「看,又被人嘲笑了吧!」

    當晚練功至半夜,依然感覺毫無進展的我正準備回房間睡覺之時,卻意外地看到艾非拉斯獨自一人靜靜地站在控制室內,正面帶微笑地看著我。

    「咦?您怎麼又回來了?」我納悶地扭頭看了看,卻沒看到拉奇特的身影。

    「我是特意等他睡著後才悄悄跑來的。」他歎了口氣席地坐下,又伸手讓我坐在一旁道:「你也知道,我那徒弟看似老成圓滑,做事不擇手段,其實骨子裡十分死板,但凡他認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觀了,所以有些話實在是不方便當著他的面說。」

    「哦?難道就方便對我說麼?」

    「呵呵。」他低沉地輕笑道:「羽,你和他完全是兩類人,所以在他看來某些順理成章的事情,在你看來卻可能根本無法理解……反之亦然,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之前幹嘛非要豁出命地去救他……唉,我那徒兒當初為了所謂的大義,犯下無數殺孽,雖說出於公心,但畢竟還是害的無數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而徒兒犯下的罪孽,當師父的自然是責無旁貸,畢竟他所信奉的那些處世之道,完全都是我一字一句親口教給他的。」

    「呃……」聽了這麼一大堆話,我卻完全沒有把握到他想說的重點是什麼,是說他在後悔親手培養出了一個寡婦製造者麼?

    「我年輕之時,曾因為某件萬死難贖的大罪而悔恨難當,於是遍尋天下武學秘籍試圖更改我冰戀龍翔的命數,卻也因此犯下無數殺業……雖然當時我殺的大多是一些黑道上的成名人物,可許多年後,當我避世清修開始自省其身之時,卻常常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每一張我殺過之人的臉,那種雙手沾滿無數人鮮血的負疚感令我徹夜難眠,痛苦不堪。於是,我便去巡遊天下,尋找當年那些被害者的後代,我暗中資以巨款,或假借他人之名傳授我當年奪來的一些武學秘籍,試圖盡力彌補我當年所犯下的罪孽。而所有的這一切,我都從未跟我那徒弟提起過,因為我一旦否定了曾經的那個我,也就等於否定了現在的他,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更可能會對他當前的武學進境造成無法挽回的影響。」

    說到這裡,他牢牢地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肅然道:「所以,我今天對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絕不可告訴第二個人知道,尤其是我那個徒弟。」「……」我茫然地於他對視良久後,卻遲遲不見他繼續說下去,這才猛地醒圞悟過來道:「哦……放心,我絕不會說的。」

    他放心地點了點頭後才又繼續道:「這些年來他到底殺過多少人,就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我自然也不會指望他幡然悔悟後能去一一找到他們的後代,但卻希望從今以後,不會再有更多的人因他而心懷怨恨。可惜這件事情,我實在是無法親自出馬,只能轉托於你了。」

    「啊?」我頭痛地撓頭道:「這個……我看您身圞體健朗,心寬體……壯,明顯再活個上千年都毫無問題啊,現在就交代遺言是不是還太早了點?」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圞害遺千年……您老人家實在是多慮了啊!

    「我又沒說我要去死。」他無奈地瞟了我一眼,「只是我們冰蓮龍翔中有一招霸道無比的招數……月朧掌,能夠讓被我們傷圞殘的人永遠無法復原,我是想讓你去幫我解除這些人的痛苦而已。」

    「哦。」我這才瞭然。

    「之前我與你對賭之時所說的話,並不只是一時心血來圞潮,而是早有這個打算。畢竟你的天賦極高,武學造詣也足夠領悟此招,又難得的是宅心仁厚,再加上你那個會聖光術的貼身丫鬟,當真是擔此重任的不二人選。」

    「阿湘不是我的丫鬟。」我隨口更正完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當然更不是貼身的。」

    他明顯不信地笑著點了點頭道:「反正就是這樣,我既然將此重任托付予你,自然也不會虧待你,我不但會教你解法,還會教你月朧掌的用法,好讓你在今後碰到會治療術的高手時不至於束手無措。只是你千萬要記得一點,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可輕用此招。」

    「等等。」我苦著臉道:「我還沒說答應你呢!你現在可是很忙的,哪裡有空去給你徒圞弟找那些傷圞殘人圞士啊,何況連個名單、地址什麼的都沒有。」

    他哈哈一笑道:「我也沒讓你去找他們,碰到一個,就治一個,碰不到,那就當我免圞費贈送的吧!」

    「……」還有這種好事兒?我沒聽錯吧?

    「今後你若是看到身懷武功的傷圞殘者,殘患處只有結疤而沒有皮膚,那便極有可能是傷在此招之下的。當然,很多人都不會把傷口圞暴圞露在外,但若是聽到有傷久不愈的高手四處求醫,只要不是窮圞凶圞極圞惡之圞徒,都還請你順路去為他解除痛苦的好。」

    我點頭道:「這個自然沒有問題,之時如果對方要給我錢的話,我能收麼?」

    「……」他無語半晌後,卻終於還是點頭道:「嗯,收了也許更好點,不然可能會引起對方的懷疑……乾脆一律全收吧!」

    從此以後,我又多了一條金光燦燦的發財之路啊!

    我再無任何猶疑,爽圞快答應道:「那就交給我好了!」

    艾非拉斯哈哈一笑,當下便將月朧掌的封印與解除之術的原理和技巧向我細細講解起來。

    原來所謂的封印,就是對受傷的組圞織表面進行物理性的記憶重置。用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人除了大腦外,其實身圞體每個部分都有一定的記憶能力,而封印的過程,就是用極其特殊的電勁瞬間重置肌體本身的記憶,讓受傷的組圞織以為自己原本就是這樣。而一切精神系或者魔法系的治療手段,都會根據肌肉組圞織的記憶來進行修復,面對這種被改寫了的記憶,自然是毫無功效了。

    比如一個人手上被割了一刀,雖然他自己知道手受傷了,而他的手卻覺得一切都很正常,自打娘胎中圞出來就已經是這樣了。於是,被割傷的部位即使被強行縫合起來,傷處也絕不會再長合在一起。

    而記憶重置同時還有另一個可怕的影響,就是會讓某些精密複雜的器官徹底失效,比如會讓鼻子失去嗅覺、眼睛看不見東西,甚至能讓某些內臟罷圞工……

    雖然這一招在效果上類似於催眠,卻又與一般的精神暗示類催眠手法有著迥然的區別。通常的催眠手法,只是針對人類腦內的潛意識進行暗示,而這一招卻不會對人腦的潛意識產生任何影響,所以即使是精於操控潛意識的催眠大師,對這一招也是束手無策。而至於解封,相比起封印來說就複雜得多了,因為破圞壞一台電腦,你最多只需要一把錘子,可給你一千把錘子,你也無法將那堆破爛重新組裝成完好無損的電腦。而整個解封的過程,就像是將記憶晶片中的記憶程式重寫一遍,對真氣的操控能力要求相當之高。首先是要選一個最為接近的健康組圞織作為對比組,比如左手被砍了,就選用右手,如果兩隻手都沒了,就只能借用旁人的手了。然後,用真氣複製健康組圞織的形態,與被圞封印的組圞織進行對比,稍作修改後,在重置受傷組圞織記憶的瞬間將修改好的形態導入組圞織記憶中說實話,在艾非拉斯講到這一段的時候,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我在一旁聽得傻笑不已,根本不相信真氣還能複製什麼肌體組圞織的形態。直到他親自為我演示了幾次後,我才不得不相信了這令人歎為觀止的人間奇跡。

    「那,大體就是這個樣子了.」看著他手中那用真氣模擬出的淡藍色全息圖形,半透圞明的食指中每一塊骨骼甚至每一根微血管都清晰可辨,就連指紋和關節上微小的褶皺也與我左手食指上的毫無二致,這精緻得無以復加的完美藝術品令我發出了由衷的讚歎聲。「這就是所謂的複製,方法你已經瞭解,接下來可以根據需要將其中某些部位修改一下,讓它變成你右手食指的形態。」他用著一根細長的真氣棒虛點著全息圖形,如同變戲法般瞬間將其左右對調過來,有隨圞心圞所圞欲地時而放大時而縮小。「好了,該你了。」演示完後,他彷彿理所當然般地看著我道。此刻的我突然有一種想要用倒地裝死來掩蓋自己天資駑鈍的衝動

    反覆嘗試了兩個小時後,我才終於成功將自己的手指形態用真氣完美地複製出來,只是還不能像艾非拉斯那般隨心所欲地左右對調或者放大縮小。

    艾非拉斯對這一結果卻已是相當的滿意,頗為欣慰地拍著我的肩膀道:「接下來只需要反覆練習知道熟練掌握後,你就可以出師了。」

    「想不到真氣居然還能做出如此精密的東西,我以前可連想都沒敢想過。」我愛不釋手地看著自己手掌中那精美得如同藝術品一般的複製體,不由感慨萬千。

    艾非拉斯不屑一顧地哂笑道:「這算什麼,跟你師父那招變牌術比起來,不過是彫蟲小技而已。」

    我這才想起來問道:「變牌術?難道他能用真氣變牌?」

    「不是你想得那種憑空變出一張牌,而是用真氣將牌面變成自己想要的牌。我們這一招只是將真氣注入需要複製的肌體,等真氣與肌體形態完全重合後再將其抽離出來,充其量也就是模型鑄造工藝,而模具是現成的,不用去造,複製出來的東西顏色也只能是真氣的本來顏色,無法做出什麼變化。可你師父不但不需要模具,連顏色都能模仿得與原版一模一樣,這在我看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他卻偏偏能做到。尤其是那張紅桃Jack,牌面上那複雜的人物圖形可是他在確定我手中沒有紅桃Jack後短短數秒內完成的,只憑著一手,他就足以傲視賭界了。」

    「」我實在無法想像出那個老頭子居然能有這等變態的藝術造詣,不過聽完艾非拉斯的解說,我倒是終於明白他為何非要去偷那張與勝負毫無關聯的紅桃五了。他如果不偷到那張五並及時亮出來,那師父可能會毫無廉恥地將自己的手牌變成紅桃五與紅桃六,和公牌組成無敵的同花順了

    想通此節後,我又問他道:「那你又是如何看到牌的呢?連哪張牌放在哪兒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哈哈笑道:「牌局開始前都要先公開驗牌,我就在牌師驗牌的時候,用真氣絲快速地在每一張牌上做上相應的記號,所以幾乎每一把牌的勝負我都一清二楚,只要對方沒有跟你師父一般變態的手法,就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驗牌也就最多十幾秒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在每一張牌上都做上記號?」我有些難以置信。

    「熟能生巧嘛,當然記號也要越簡單明瞭越好,我就是按長短和轉折角度來標記牌面的花色和大小。」他如同在與老賭友交流心得體會般細細講解道:「每副牌剛拆封時,都是按花色大小的固定順序排列的,你只要反覆練習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內按順序畫滿五十二張牌就行了,就算不小心搞反了順序也沒關係,牌序沒亂就行。如果沒來得及畫完,還可以在接下來的手牌和公共牌上補畫。反正牌局也不是一把就結束,沒畫完之前,沒有把握贏的牌統統棄掉就是了。之前和你師父的牌局上,我連續好幾把棄牌,就是因為之前被你師父抹掉了不少牌上的記號,讓我不得不重畫。」

    我瞪著眼看了他半響後,才忍不住開口道:「你當年是不是就靠著這一手吃飯的啊,不然怎麼會花那麼多心思在這上面?」

    他瞇起眼睛看向天花板,彷彿在回憶著自己那無比遙遠的甜蜜初戀般微笑著道:「當然,不然你以為我這種成天游手好閒的人哪能天天都住在高檔酒店裡,過著神仙般逍遙自在的日子?」

    「呃」說得也是!

    就在我無言以對之時,他卻突然歎了口氣道:「其實當你發現在牌桌上能夠精確預測每一把勝負的時候,賭牌就變成了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所以我除無必要,很少去賭場玩,一般也就是賭賭賽馬之類的,至少那些馬誰跑第幾,可不是我能夠預測的。」

    「那我師父呢?他也跟你一樣靠打牌賺錢麼?」我好奇道。

    「那倒沒有。」他搖頭道:「畢竟你們神戀派的真氣隱蔽性不夠強,無法像我那樣能把標記做得無形無跡,即使是高手來查牌也看不出絲毫破綻。他玩德州撲克,一般也就玩兩個人的牌局,因為沒有多餘的棄牌,不必擔心自己變的牌之前被人拿到過。」

    「啊?!那你之前告訴我的那些技巧,我豈不是根本不能用了?」我苦著臉惋惜不已。

    「哈哈哈,」他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般得意地笑了起來,「不然我幹嘛這麼詳細地統統告訴你?正是因為你根本用不了,我才特意講給你聽的啊!」

    「」這老東西的性格果然不是一般的扭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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