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這麼小,你都要不起?」阿蘭非常惋惜地看著對面苦著臉想哭的燮野明,甩出了一對四,「那,給你機會了哦!再不要,我可就走光了呢!」
可憐的老燮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僅剩的兩張牌後,終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嗯,還差兩分,明天就是燮大哥請客了。阿蘭,加油哦!」阿冰一邊計著分,一邊又非常「好心」地提醒道:「燮大哥,如果你下一把輸了超過七分的話,還要再多請上一場音樂會哦!世界著名的蘭德納爾夢殤樂隊好不容易才來一次,你可千萬要爭氣啊!」
俗話說,當惡毒的話從善良的人嘴裡說出來時,就會顯得特別的惡毒,唉,這話果然不假……老燮可憐兮兮地訕笑道:「站票行不行?」
「當然不行!」四個女人異口同聲地回絕道。
話說……一場令老燮期待已久的舞會竟變成了如此熱鬧的牌局,實在是讓人有些無言。
穿著價值不菲的名貴禮服,坐在這個全市最豪華的酒店頂樓,美女帥哥雲集而至的舞池就在咫尺之遙,而我們一大群人卻在這裡頗煞風景地打起了牌……若是讓那些還在樓下排隊等著包廂的政府官員們知道了,只怕一個個都能氣得暴跳如雷吧……
用完餐後,當死心不息的老燮再次厚顏無恥地邀請眾人去跳舞時,立刻遭到了一群女生的堅決反對。
「不行,這次再出去的話,可就真的回不來了。」阿冰堅決地搖頭,「我可不想再陪那些變態老叔叔們跳什麼舞了。」
「嗯,我也不去。」正不停地偷偷用牛排安撫著拚命想爬上餐桌大快朵頤的二百五十一號的埃娜也搖頭拒絕道。
沒辦法,由於梅麗雅的不請自來,被藏在椅子下面苦忍了二十多分鍾的二百五十一號已經快要憤怒了,如果再不將一整盤牛排塞給它的話,說不定它會直接咆哮著撲向梅麗雅來討要精神損失費了……
「我?呵呵,不去不去。」梅麗雅也笑著拒絕道:「我也不想見到那個查理老叔叔。」說完又安慰性地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換成是一個私下的舞會,我會很樂意跟你跳舞的哦!」
於是乎,在阿蘭興奮的提議下,就變成了現在這個令人莫名其妙的狀況。
在三位志同道合的美女——阿蘭、阿冰和梅麗雅——的齊心圍剿之下,在眾人興奮的歡呼聲中,痛哭失聲的燮野明終於不負眾望,圓滿完成了偉大的歷史使命。
「不能怪我哦!」阿蘭「安慰」著他道:「我連續那麼多小單張你都不要,唉,我也沒辦法啊!」
「我滿手順子,拆了還怎麼走啊!」燮野明哭訴道:「我懷疑你分明就知道我有什麼牌,居然拆掉自己的順子一張張打!阿冰還把我唯二次能上手的大牌給炸掉了,一點機會都不給,太過分了!」
「誰叫你下午故意放水的,活該!」沒想到阿冰居然也這麼記仇,看著她大仇得報後那幸災樂禍的可愛表情,讓人真恨不得能親她兩口。
「男子漢大丈夫,輸了就輸了,干嘛還哭得這麼慘兮兮的嘛!難道你就這麼不想請我們聽音樂會?」阿蘭故作為難地歎了口氣,「難得有三位大美女給你表現的機會,你都不好好把握,以後可別再抱怨自己找不到女朋友了哦!」
「那……不是貴賓席的票行不行?」燮野明可憐兮兮地請求道。
「不行!!」四個女人再次異口同聲地回絕。
正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看到對著錢包呆呆無語的老燮,我也找不出什麼能安慰他的話來。
剛才埃娜就坐在他的身後,自然是將他的牌看得一清二楚,傳音告訴我後,我再傳音告訴阿蘭……
如此高明的作弊手法,就算燮野明是賭王再世,也只能輸到死不瞑目了吧!雖說這麼做的確有些過分,但在阿蘭正義凜然地打著「為阿冰姐報仇」的大旗號召下,我也沒辦法拒絕,只能默默祈禱那個什麼音樂會的貴賓席票價不要貴得太離譜了……
正准備再開一局決定後天的晚飯時,梅麗雅笑著起身道:「哎呀,玩得都忘了時間,我那位朋友一定等急了吧!你們先玩,我去看看能不能把她也拉過來。」
剛出了門,她卻又轉回身來,「冷羽同學,能麻煩你陪我走一趟麼?」
「啊?怎麼了?」
「呵呵,我那個朋友脾氣有點倔,剛才拉了半天,她都不肯來。要是你也能去的話,我想她看在同族人的份上應該不會再拒絕了吧!」
「這個……」
「放心啦,我們又不會吃了你。」梅麗雅笑道:「再說人家可是女孩子,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坐在那麼大個包廂裡,也不太好啊!」
那你去陪她不就好了……不好拒絕的我只得無奈起身。
阿蘭在一旁小聲道:「嘿!奇亞族的帥哥,保重哦,小心別被美女吃掉了!……」
梅麗雅拽著我對阿冰道:「那就借用一下你的男朋友啦,別擔心,馬上就會還回來的!」
還未等阿冰反應過來,她已咯咯笑著將我拉出了包廂。
梅麗雅和阿冰居然是好朋友,我還是今天才知道。既然暗月楓和阿冰都認識梅麗雅,他們倆之前卻為何不認識?唔……八成是那個死心眼的葉靈劍不太喜歡和黑道上的人來往的緣故吧!
從背後看去,梅麗雅更顯得體態嬌媚、婀娜多姿。唉,俏麗絕倫的臉蛋配上一副令人臉紅心跳的魔鬼身材,再加上潔白無瑕,吹彈可破的滑嫩肌膚,若是在學校裡,不知道會成為多少男生的夢中情人,難怪查理總督察寧願冒著觸怒梅凱爾的危險也想把她弄到手了。此時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看著那宛若清泉般烏黑亮麗的順滑長發,以及那對裹在晚禮服中被纖細的腰肢襯托得更加渾圓豐軟的翹臀,還真是讓人有些神魂顛倒……只是一想到她父親就是那個梅凱爾,我便立刻頭痛起來。
「……我聽說,你曾經和阿冰住在同一個寢室裡?」一直走在前面的梅麗雅突然回頭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的……」
她掩嘴笑道:「阿瑤難得沒騙我呢!」
「……」原來是那個大嘴巴……
「嗯,還真是的……」她上下打量我兩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是什麼?」
「阿楓那家伙認你做老大了啊!」她微笑道:「我聽阿瑤說起的時候,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了。」
知己啊……原來還有人跟我一樣不信任龍吟瑤那個謠言專家!我立刻堅定她的信心道:「你不用信她,我根本就不是暗月楓的老大。」
「哦?」她微露詫異地看著我,「那你這一身衣服是從哪兒來的?我記得這是他以前常穿的那件呢!」
「……這個……咳咳,只是借來穿穿而已,又不能說明什麼。」
「怎麼可能?這套禮服可是他費盡周折才請到德瑪爾的首席設計師親手做的,如果不是他最信得過的人,他怎麼捨得借出去。」梅麗雅斜眼瞪著我,「當他老大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還是說你壓根兒就瞧不起他?」
「沒……」沒料到謊言會被揭穿的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辯解道:「其實你們都弄錯了,我只是沾了別人的光而已……」
「哦?是你那個表哥龍羽麼?」她頗感興趣地問道:「阿瑤還說准備請他當保鏢呢,不知道你表哥同意沒有。」
「你覺得他可能會同意麼?」
「呵呵,我怎麼知道。不過說起來,我還要好好感謝你表哥才是,如果不是他,阿楓可能也沒那麼容易從監獄裡出來了。」她突然沖我鞠了一躬,笑嘻嘻地說:「請你把我的感激之情轉達給你表哥,好麼?」
「……她連這件事情都告訴你了?」我聽得冷汗直流。
「她不說,我也知道啊!阿楓是為了我進的監獄,而那次比賽則是我為了救他出來,去求我爸爸舉行的,所以獎品才會有兩張天堂島的未注冊會員證。這樣就算被別人贏了去,至少還有希望能拿錢買來剩下的一張。只是沒想到你表哥和那個嫉惡如仇的燮野明會最終獲勝,當時我都以為計劃失敗了呢,結果……呵呵,幸好阿瑤認識你表哥,難得你表哥又那麼的大方。」
「哦……咳咳,那倒不算什麼……龍吟瑤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沒,就這些了。而且她也沒說你是奇亞族的呢!」她忍不住笑道:「別生氣哦,如果不是因為你跟阿冰還有阿楓都認識,我也不會這麼好奇了。說起來啊……他們倆雖然都是我的好朋友,可彼此之間卻並不認識的,所以……對於你這個奇特的存在,我自然要多問幾句啦!」
「……」奇特的存在?我苦笑道:「同時認識他們倆,難道很不可思議麼?」
「嗯,當然。」她居然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可你不也認識他們倆麼?龍吟瑤也是啊!」
「我們是女生啊,當然不一樣。」她狡黠地笑道:「而且我和阿瑤跟阿楓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基本上可以算是被孽緣拴在一起的死黨吧!後來因為我爸爸和葉會長的關系,才認識了阿冰,進而又認識了阿月和她哥哥,當初我們一直以為,阿冰和雪城日會成為一對呢,沒想到……」她說到這裡,無奈地聳了聳肩。
「嗯,我聽雪城月說,似乎是她哥哥表白的時候語氣不太對……」不過只是這樣就能讓阿冰對雪城日怕得如避蛇蠍,也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呵呵,哪兒有這麼簡單……哦,到了。」她停下腳步,眨眨眼睛狡黠地沖我笑道:「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我可不想背上洩漏好友隱私的惡名哦!」
「……」
「奇怪,她跑哪兒去了?」面對著空無一人的包廂,梅麗雅懷疑地又看了看門上的數字,「明明是這裡啊!」
「也許……在洗手間?」我看著滿滿一桌子幾乎沒動過的精美菜餚和名酒,不由暗自感歎這些富家子女的奢華。
「沒有……更衣室也沒有。」她看著牆上的提示燈道:「如果裡面有人在,這裡應該會有提示的。」
「那可能出去跳舞了吧!」
「那就更不可能了。她怕生得很,絕對不會去跟那些不認識的人跳舞啊!」梅麗雅焦急地轉了一圈,「糟了糟了,她本來就不認識路,要是跑丟了,我怎麼跟她師兄交待啊!」
「她師兄?!」我心裡咯登一聲脆響,輕輕咳嗽一聲,若無其事地問道:「那她師兄怎麼不陪她一起來,反倒要你陪著?」
「她師兄說有要緊事要去處理,就把她扔在我家了。她連在外面吃飯要給錢的道理都不懂,要是被人給騙了,那該怎麼辦啊?」
「你不是說她武功很高麼,那騙她的人豈不是自討苦吃?」
「萬一人家給她下迷藥怎麼辦?」她說到這裡,自己都害怕起來,急得直跺腳道:「不行,不管怎樣,我都得去把她給找回來。」
嗯,這倒是極有可能。剛好那個查理總督察也在這裡,不會這麼巧吧……
「那你打算怎麼找?」我看著桌上那杯沒喝完的紅酒,好奇地問她。
「報警啊!順便叫樓下的保安上來找。」梅麗雅說著,就拿起包廂裡的電話。
報警?!如果真是查理總督察干的,這不等於自投羅網麼?一想到這裡,我連忙按住電話道:「先別急。」又拿起那杯紅酒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問她道:「這是你喝過的麼?」
梅麗雅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搖頭道:「沒,我走之前,這些都還沒送過來。」
「哦,看來是你朋友喝過的。如果她真的被人下了迷藥,我想這酒在送過來以前,應該就已經被放了藥。」我忖道:「你說她既怕生,武功又高,自然不會喝別人給的酒,也不可能讓別人在她面前下藥。只要查查酒到底有沒有問題,就能知道她是被人迷倒了,還是自己跑丟了。」
「直接叫酒店的人上來查,不就好了麼?」她歪著頭看我道:「這酒就算被下了藥,我們也沒法查證啊,總不能喝一口吧!」
「這個……」我笑了笑,「如果酒是在送來前就下了藥,那就有可能是酒店自己人動的手腳了。你貿然叫保安上來,萬一打草驚蛇,說不定會讓她更加危險。」
正說著,我突然發現酒瓶下壓著一張字條,抽出來看了看,遞給她道:「哪,看來應該是你朋友自己跑掉了。還好沒報警呢,不然可就要鬧笑話了。」
「『我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她迷惑不解地抬頭看向我,「這裡本來就沒人,她還去透什麼氣?」
「等一下她回來,你問她不就知道了。可能她不習慣這種封閉的環境吧!」我拿著那杯酒走出包廂道:「你要是擔心呢,就在這裡等她好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我也去,我也去。」她連聲道:「等我給她留個條子,讓她回來後直接去找我們好了。」說著從外衣中掏出筆在那字條後面匆匆寫了句話,便急忙跑來拽著我,深怕我將她一個人丟下似的。
「……你這麼一走了之,那個請你來的官員要是來找你怎麼辦?」
「呵呵,都是老熟人了,他應該不會介意的啦!」梅麗雅毫不在意地笑道。
再回到包廂時,老燮已經恢復了精神,正全力投入第二場牌局。趁梅麗雅去給阿冰支招的當兒,我悄悄將酒遞給阿蘭,讓她看看是否有問題。
「聞起來倒是沒什麼問題……」阿蘭拿著我端回來的那杯酒晃了晃,「不過下沒下藥就難說了,畢竟下藥的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讓你一聞就知道有問題的。」
「那也就是說,只能喝了才知道是否被下藥了?」我皺眉道。
「呵呵,怕什麼,這裡就有現成的試毒員啊!」阿蘭沖我狡黠一笑,扭頭對正埋頭打牌的燮野明喊道:「燮大哥,來,給你杯酒定定神,祝你連戰連勝,一洗前恥哦!」
燮野明也不疑有他,接過去就一口喝光,還笑嘻嘻地說了聲,「阿蘭難得這麼乖啊!」
「……」來不及阻攔的我實在無語,瞪了一眼阿蘭。
她卻對我做了個鬼臉道:「放心吧,燮大哥已經被我訓練出來了,一般的迷藥頂多只能讓他感到發暈,倒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麼說……你還經常給他下藥了?」我表情僵硬地看著她,「你該不會以後也這麼對我吧……」
「啊!你看你看,七旬老頭集體買春!」阿蘭立刻指著電視叫道。
「……」
僅過了不到半分鍾,就聽阿冰突然奇道:「燮大哥,你這哪是對子啊,分明是一個六和一個九……」
「啊,看錯了。」燮野明拿回牌,晃了晃頭道:「奇怪,怎麼突然間頭暈暈的,難道喝醉了?」
「這是一張J和一張Q,燮大哥你到底怎麼了?」
「咦?我怎麼看著兩張都一樣啊!」
我和阿蘭對視一眼,同時叫了聲,「不好!」
我起身就要往外走,阿蘭拉住我小聲道:「把我的外衣拿來,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麼?萬一有什麼事兒,你又看不見……」
「笨蛋,他們的目標是梅麗雅,我不去,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找到他們麼?」
「阿蘭,你們有什麼事兒麼?」聽到動靜的埃娜看了過來。
「沒事兒,我想出去走走。」阿蘭笑著披上外衣,拉著我便往外走。
「我也去,我也去!順便看看我朋友回來沒。」梅麗雅也立刻站起來。
「這……」阿蘭回頭看了我一眼,對她點頭笑道:「也好啊,那一起走吧!」
「酒裡真的被下藥了?!」走廊裡,聽我說明真相的梅麗雅驚呼出聲,「那她干嘛還要留下字條……」
「當然是別人怕引起你的懷疑,才故意留下來的。」我提醒她道:「你還記得那張紙條背面是什麼嗎?」
「背面?」梅麗雅想了想,「是帳單吧……」
「那就是了。這種帳單只有結帳的服務員才有,而你的朋友怎麼會拿到空白的帳單呢?分明是那個下藥的酒店人員發現迷錯了人,匆忙間留下的。我在飯店打過工,這些細節我還是知道的。」
梅麗雅焦急道:「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一來我也只是懷疑,二來我怕你報警啊!」我無奈地笑道。
「那……那現在總可以報警了吧?」
「你要是報警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她了。」阿蘭冷笑道:「如果我是罪犯,當得知有人報警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湮滅罪證。你該不會想害死你那個朋友吧!」
梅麗雅緊張地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放心,她暫時應該沒什麼危險。因為他們的目標是你。」阿蘭安慰她道。
「我?!為什麼?」
「很簡單啊,」阿蘭上下打量著梅麗雅,邪邪地笑道:「像你這樣的美人兒,誰能不動心呢?」
梅麗雅渾身哆嗦一下,無助道:「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裡傻等吧?」
「辦法倒是有,不過……可就要犧牲一下你咯!」阿蘭沖她眨了眨眼。
「阿蘭,萬一他們不來,可怎麼辦?」梅麗雅單獨進入包廂兩分鍾後,我有些不自信地問阿蘭道。
「那……那個女孩就只能自認倒霉了。」阿蘭聳了聳肩,又笑著拍拍我道:「放心啦,那幫老色狼怎麼肯放過她?即使被誤拐了的那個奇亞族女孩再漂亮,他們也不會就此滿足的。哼哼,對於他們來說,越是高不可攀的女子,就越有吸引力,如果是一個只要付錢就能上床的,即使比梅麗雅還漂亮,他們也沒多大的興趣呢!」
「……」這麼說來倒也有一些道理,我稍稍放下心,趁著四周無人,教訓她道:「你剛才怎麼能那樣對待燮野明呢?他可是很關心愛護你的啊!」
「那又怎麼樣?」阿蘭噘著嘴瞪我道:「你說,你是疼我,還是疼他?!」
「疼……他?!」我實在搞不懂她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原來……我在你心中連燮大哥都不如……」阿蘭說著一撇嘴,眼看著淚珠就要奪眶而出。
我連忙安撫她道:「當、當然是疼你了……咳咳,不過這跟我要說的事情有關系麼?」
「有啊!」阿蘭噘嘴道:「既然你疼我,干嘛還要維護他?」
「……」面對如此荒謬的辯解,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阿蘭見我不說話,小心翼翼瞄了我一眼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頭有點暈……」我無力道。
「唉……好吧好吧,其實我也不想欺負他的,可誰叫他總是長著一副『來騙我吧』的模樣呢?」阿蘭委屈地撇著嘴道:「我也知道他對我很好,可是……可是……對了,你相信聖誕老人是耶穌的父親麼?」
「……當然不信……」
「可他就信了!他還說怪不得聖誕老人總喜歡在耶穌的生日給別人送禮呢!後來我看他信以為真,就委婉地告訴他,其實耶穌的母親在懷孕的時候還是個處女,結果你知道他說什麼?」
「他說什麼了?」
「他說怪不得會叫聖誕老人呢,原來是『剩蛋』的諧音啊!」說到這裡,阿蘭忍不住頭痛地捧額呻吟道:「天哪,這麼天才的笨蛋,我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在搞清楚老燮所認定的「聖誕」是哪兩個字的諧音後,我不禁啞然失笑,剛剛才想好的一番大道理也隨之被忘到了九霄雲外。
阿蘭見我不再生氣,這才松了口氣,連忙討好般拉著我的手,指著窗外道:「好久沒看過這麼漂亮的夜景了,等一下我們不要坐車回去了,走回去好不好?」
「好啊!」我笑著點了點頭,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侍者推著餐車的聲音,連忙小聲道:「來人了……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
「離開做什麼?」她看了一眼聲音來處,若無其事道:「情侶要找個地方親熱,難道他們還會懷疑麼?」
「情侶?你是說我們?」我納悶道。
「廢話!」阿蘭氣得狠咬了我一口,「難得本小姐肯紆尊降貴,您老人家反倒擺起架子來了?」
我痛得差點沒失聲尖叫,忍著淚問道:「情侶親熱?要怎麼親熱?」
「當然是……接吻咯!」她得意地一笑,慢慢摟住我的脖子,閉上眼睛將那兩辦香甜誘人的嫩唇緩緩貼了過來……
「喂!給我把舌頭伸出來!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接吻啊!」阿蘭氣急敗壞道。
「……」
「動作太僵硬了!再摟緊一點!不然就不像了。」
「她都進去了,干嘛還要這樣?」
「做戲就要做全套啊!真是的,一點都不投入,要是演砸了,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麼?」阿蘭氣哼哼地威脅著我。
「這個……被別人看到的話……不太好意思啊!」
「這話應該是我的台詞!你給我閉嘴!」
「……」
「閉上眼睛!」
「……」
「手再往下一點……」
再往下?那就摸到你的臀部了……
「嗯,就是這裡。摟緊點……放松,放松,別太僵硬了……摟緊點兒!」
到底是讓我放松還是摟緊啊……
「舌頭!舌頭呢?!給我伸出來!!」阿蘭再次抓狂道。
當那名女侍者若無其事地推著餐車從梅麗雅的包廂走出來時,在被阿蘭咬了不下十口的我已經完全沉醉進這一熱辣無比的貼身擁吻中了。
一只手摩挲著阿蘭那嫩滑溫軟的背肌,一只手揉按在她彈性十足的渾圓翹臀上,滿手的滑膩脂軟令人簡直欲罷不能。
隨著懷中那香軟的窈窕嬌軀逐漸滾燙起來,帶著胸前兩團軟嘟嘟的綿滑肉球開始了不安分地扭動滑贈,我頓時覺得渾身燥熱無比,心跳如鼓頭暈目眩中只感到一陣陣強烈的窒息胸悶,不自覺地便被那如果凍般軟嫩的香舌挑逗向了火熱的更深處……
直到那女侍者推車的聲音走出老遠,我們這才氣喘吁吁地分了開來。
滿臉紅暈的阿蘭捂著不住起伏的酥胸,指著那女侍者消失的方向喘息道:「快……呼……呼……快追……」
原來這酒店頂層不光有客人用的電梯,還有服務員專用的餐車電梯。抱著阿蘭在樓梯間往下狂奔了十七層樓後,我們才聽到電梯停止的聲音。
從樓梯間的門縫中看著那女侍者推著餐車走出電梯,我松了口氣道:「還好趕上了……」
等那名女侍者再次從一間客房中推著餐車走出來後,我們這才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
「總督察大人,您看,這次沒錯了。這麼動人的尤物,現在可以任您享用,這下您……您可以把帶子給我了吧……」房間裡一個中年男子小心地陪笑道。
過了一會兒,只聽查理總督察道:「那,沒你事兒了,出去吧!」
「多謝……多謝。只是她們……不會有事兒吧……」
「放心,這種最新迷幻藥,會讓她們醒來時以為之前發生的都是夢幻,自然不會去告訴別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那中年男子慢慢朝門口走來,「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趁那人走過來扭開門把的瞬間,我用陰力微微一撞,只聽他悶哼一聲,整個身體趴在門上暈死過去。
「你還在磨贈什麼?!快點給我出去!」沒發覺異樣的查理總督察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我無聲地推開門,只見床前背對著我們的總督察大人正熟練地沖著燈光擠出針管中的空氣,完全沒覺察到我的動靜。扭頭便看見梅麗雅和另一名女子正軟軟躺在碩大的圓轉床上,客房中燈光幽暗,布局緊湊,一張碩大的圓床便幾乎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積,窗戶也被拉上了厚厚的窗簾。
趁其不備,我疾步上前一掌切中他的後頸,本以為他鐵定會昏過去,誰知他只是驚叫一聲,隨著力道向前踉艙了兩步,而體內竟曳生出一股怪力將我的掌緣彈了開來。
還未等我再補上一掌,慌亂中的查理總督察已回頭與我打了個照面,驚喝道:「怎麼是你?!你、你是梅凱爾的手下?!」邊說邊用手去腰間摸通訊器。
我隨口胡扯了句,「不錯!」伸手急拿向他摸腰的左手。
卻見他左手迅捷地一縮一扣,已反手拿向我的脈門,凌厲的指風刺得我手腕上穴道微麻,居然是極其純熟的擒拿手法,與此同時右手也拿著針筒朝我左臂急速刺了過來。
我立刻收起了輕視之心,猛然提升功力,側身躲閃時左手微微一晃,只聽「卡」的一聲脆響,已經捏斷了他扣過來的拇指。措不及防的查理大人剛想大叫,已被我一指狠狠點中咽喉,只得咳嗽著嗚咽了幾聲,踉蹌退開。
趁著拉開的距離,我剛要出腳踢他要害,身後的阿蘭卻出聲喊道:「別殺他!」
我聞聲連忙收腳,突見一道極細的水流從他手中的針管直射向我面門,扭頭閃避時腳尖真氣一跳,連忙縮腳回踢,正中他用針筒扎向我腳尖的手腕。連番受挫的查理大人終於惱羞成怒,啞著嗓子低吼了一聲,右手陡然間脹大數倍,變得紫黑無比,夾著一股熾熱的腥風便狠命朝我胸口拍了過來。
斷了根拇指後,居然還敢把手伸過來?我心中暗喜,左手猛的伸出,只聽得「卡卡」數聲脆響,他右手五根手指已被我盡數生生拗斷。來不及收手的查理總督察「砰」的一掌狠狠拍在我身上,我是毫無感覺,他自己卻痛得慘哼一聲,眼淚鼻涕全都流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縮回手去,又被我一記掌刀切中頸窩,兩眼一翻便昏死了過去。
唉……原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打暈,現在卻暴露了身份,實在是太大意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又試探著摸了摸他的脈門,確定他昏過去後才放下心來。
此時裝睡的梅麗雅已經從床上支起身來,手中緊握著一把閃亮的餐刀,臉色慘白地看著我顫聲道:「他……他死了麼?……」
「沒,只是昏過去了。」
她茫然地「哦」了一聲,松開了手裡的餐刀,渾身卻依然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你很勇敢呢,梅麗雅。」我試圖安慰著她道:「只是……你不會武功麼?」
見她後怕地搖了搖頭,我好奇道:「你爸爸可是金徽啊,他沒教過你一點兒?」
「不,是我自己不感興趣罷了……」此時她的唇才稍稍恢復了些血色,猶豫了一下後小聲道:「我喜歡繪畫……不太喜歡舞刀弄劍的……」
「哦……」我聽了不禁有些羨慕,在父親的羽翼下可以無憂無慮地追求理想,唉,我要是能有這個命該多好……
待我將門口的阿蘭扶到床上坐下,突聽門外有人敲門道:「頭兒,有電話找您……」
我們嚇得連忙停止一切動作,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機靈的阿蘭則立刻模仿著查理大人的聲音回答:「別來煩我,正忙著呢!」
「是……」門外立刻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