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 第238章 血旗屠城
    隨軍強硬的反應,徹底的jī怒了高句麗聯軍。

    八萬具無頭屍體不斷的從城頭之上推下,堆積在城牆腳下。這是報復,強硬的報復。

    遼東城東兩地之地,聯軍諸將會聚一起,每個人都是臉se鐵青。眾人原本準備趁著新到之銳氣,強攻遼東城,重創守軍。可哪曾想,攻了半天,除了死了近五萬的奴隸,不但沒有對城頭隋軍造成半點打擊。

    反而自己軍中一位大將,在兩軍陣前,在數十萬人的眼前就這麼被當場射殺。

    而且還死的這麼慘,屍體都分成了七八塊,死無完屍。隋軍士氣大漲,反而聯軍一下子被那十支弩箭給弄得軍心士氣盡喪。乙支文德一張臉更是鐵青難看,出兵以來,先是高建武被斬一臂,接著他弟弟乙支武德戰死,眼下西路軍統帥淵淨死又在兩軍陣前被絞殺。再加上剛剛之前被俘虜的淵太祛和淵蓋銅也被處決。短短的時間內,聯軍就陣亡四員大將,重傷一位副帥,而且還被殲兩萬前軍,三千東瀛盟軍,五萬奴隸。

    除了那四萬隋人奴隸是故意趕上去送死的外,其餘的可都是讓他們有些難以承受的損失。

    「大帥,今日陣前失利,士氣已降,不如暫且休兵,明日再戰?」

    黃格心有餘悸的對著乙支文德道。一想起剛剛還在一起說話的淵淨水,突然就死的那個慘樣,還是有些慼然。

    只剩下了一臂的高建武搖了搖頭道「今日如果就這樣休兵,那我等聯軍就真的是士氣大喪了。士氣一喪,還如何與隋人爭奪遼東城?

    大帥,今日無論如何不能認輸,應當趁時日還早,繼續攻城,到時哪怕只是略佔上風再下令休兵,也絕對比現在的局面好。」

    「諸位將軍的意思呢?」乙支文德轉頭對著其它幾位聯軍將領道。

    蘇我太郎今天吃了如此…個大虧,此時已經是老實多了,一問他馬上表示聽從乙支文德安排。而黃格更是沒有半點意見,一切唯高句麗人命令是從。剩下的鐵答安和扶余璋想了想,也表示聽從乙支的安排。

    「好,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隋軍壓了下去。傳本帥命令,懸血se旗,在城下搭京觀!」

    乙支文德的話一出,連高建武都愣了一下。血se旗,人頭山,這就是表示破城之後要屠城啊。一般情況下,攻城是不會一來就掛血se屠城旗的,因為那樣一來,走投無路的守軍,必然會漁死網破。

    只有在久攻不下,或者攻城一方受到重大傷亡損失後,才會掛血se旗,堆人頭山,表示攻城決心。同時也是為了jī勵三軍將士,血se旗一掛,就表示城破後,任由將士屠城洗城。洗城也就是劫掠,只有到了約定時間後,下封刀令,才會結束屠城。而在些期間,能搶多少就是多少,不管是財寶還是女人,搶到了就是你的。在這樣的許諾之下,攻城的將士會爆發格外的熱情。

    「大帥,現在掛血se旗會不會太早了一點?」高建武有些猶豫的道。

    東瀛小矮子蘇我太郎跳了起來,不滿的道「王爺,這些隋人如此可惡,當然是要屠城才好。如此眾將士才能上下齊心,難道王爺是捨不得城中的財寶分賞將士們?」

    眾人都同意,高建武也不再反對,一聲令下,兩面巨大的血se旗在陣前豎前。那高高的旗桿足有三丈餘長,整個遼東城下都發現了這面旗幟。

    「呼拉拉!」

    一陣又一陣【興】奮的吼叫聲響起,所有的聯軍士兵們都已經明白了這兩面旗幟的意義。屠城,也意味著遼東城破之後,城中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任由他們去搶。

    陣地之前,一千名奴隸被驅趕到了陣前,一陣陣刀光閃光,一千顆人頭已經落地。那些高句麗人收起人頭,在陣前堆起了十座高高的人頭山。

    隨著聯軍中再一次的號角響起,高句麗聯軍的將士已經全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往遼東城衝去。他們踏過用無數屍體填堵的護城河,快速的衝到了城牆之下。

    衝在最前面的,是兩萬名真正的高句麗精銳兵馬,是乙支文德專門從聯軍中抽調出來的。一天之冉攻下遼東城,這是乙支文德也不相信的事情,但是今日無論如何,他都是打上一個勝仗,哪怕是再小的勝仗也行。這兩萬人,就是專門用來攻堅的,到時只要他們能殺上城頭,就已經達到目的。

    在他們的身後,是五萬高句麗二線部隊,緊隨其後第三梯隊則是一萬名百濟、室韋、鞋鞠、東瀛聯軍。其中大部份是百濟和東瀛步兵,剩下小部份則是其它兩族兵馬,韓鞠人和室韋人都是馬上民族,一個個驍勇強悍。乙支文德調他們上去,就是希望他們能在攻城時,發揮他們那種驍果的氣勢,搶佔城頭。

    這些安排攻城的部隊全被許諾,第一個攻上城頭的賞黃金一百斤。

    並且不管是哪族的士兵,都可以連升三級。而如此能砍下隋軍任何一個校尉以上軍官的人頭,那麼同樣賞黃金十斤,官升一級。如果哪個能砍下隋軍主帥陳克復的人頭,賞黃金一千金,並且直接可以封他一場領土。

    如此you人的獎賞,讓那些本來就【興】奮了的聯軍士兵,更加【興】奮起來。一個個眼睛冒著光,誓要砍下陳克復的頭顱。那些矮小的東瀛人偏偏是所有人中叫的最響亮的人,而不聲不響的室韋人和鞋鞠人則全都掏出了身上的酒袋,衝鋒之前狠狠的灌上幾大口烈酒。

    而在他們的後面,乙支文德還安排了十萬奴隸同時配全攻城,反正這些人全都是卑賤的奴隸。只要能攻下遼東城,全死光高句麗人也不心疼,打下了遼東城,還怕沒有奴隸?

    一隊隊的奴隸,在遼人兵馬的抽打下,從後方拉上來了丹百架投石車。這些投石車全都都是一路從幾千里外的南方遠送來的。幾乎將國內、烏骨、卑沙、建安、漢城、平壤等城中的投石半全都帶來了。

    一架又一架的投石車全都架起,一個個的奴隸不斷的搬來石彈。

    上千架的簡易雲梯被如螞蟻一般的聯軍士兵,扛著蜂擁面至。遼東城雖大,可是五十多萬遼人也根本無法全部排開。站在城頭向下望去,整個遼東城就彷彿是那海中茫茫的一個孤礁,隨時都有可能被那不斷湧來的浪潮淹沒。

    在遼人遼前血se旗升起的第一瞬間,陳克復等人已經意思到,今天可能不會這麼輕鬆的過去了。果然如他所料,遼人如潮水一般湧來1

    根本沒有章法,沒有陣形,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無邊無際,數不清,看不盡的人潮。

    城下如此密集的遼軍,城上的弓弩手們根本不用瞄準,甚至只需要對著天空射也一樣對射中遼人。遼東城四面城牆之上,一個子擠上五萬多兵馬,還有近十萬民夫。

    一架架的chuang弩全都換上了三十支箭的箭匣,自攻城一開始,城頭之上就不斷的發射著漫天雨。每時每刻,隋軍都要射出數萬之箭。

    城下的護城河原本只被堵出了幾條通道,這個時候也早已經被無數的屍體堆成了平地。無數的遼人士兵、奴隸倒下,可是沒有人停頓,也沒有人後退,他們全都前仆後繼的向著城下衝去。

    一架架雲梯已經架上了城牆,那些遼人【興】奮的齊聲大吼,彷彿這一刻他們已經成功的登上了遼東城頭。一枚枚石彈從後面的陣地呼嘯而來,不斷的砸在城頭之上。那巨大的石彈,每一個砸到城頭之上,必然會有一到數個士兵或者民夫倒地。

    陳克復被十幾個大盾牌手護持站在一邊,不斷的發佈著命令。

    「絞chuang弩換上單發弩箭,瞄準了對方的投石車打!」

    一支支的大鐵弩箭被換上,不斷的向著遼人陣前的投石車而去。遼人的投石車有數百架,隋軍的絞chuang弩同樣有上千架,再加上城頭上遍著的那些由民夫們操縱的粗陋沒有技術含量的投石車,都全都不斷的攻擊著遼人投石車。一架接一架的投石車被隋軍的弩chuang定點清除。

    而城下的遼人此時更是擠的如同沙丁魚罐頭一樣,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腦袋。哪怕是城頭上隋軍的弓弩手將弓箭如雨一般的傾覆下來,依然不有減少一些遼人的密度。

    殺的再快,也沒有遼人沖的快。這個時候,已經有無數的遼人順著那數以千計的雲梯在往上爬。

    「大帥,城下現在已經全部都是高句麗人,用震天雷吧!」工兵營長王成大聲的道。

    陳克復猶豫了一下,城中的火藥因為受限於硝石的不足,數量也並不是太多。雖然通過各種辦法在收集硝石,可是短時間內依然有限,上次運送到新城的那一萬斤黑火藥,其實已經是將近存貨的一半了。

    眼下城中不過是有二十斤一個的震天雷一千來個,其餘三十斤,四十斤的震天雷更是只有幾百來個。這火藥是他手中最後的王牌了,眼下這才第一天,如果就用的話,估計也是撐不了多久。

    不過看著城下潮水一樣的遼人,陳克復又點了點頭,先投一百個下去,記住,只投一輪就夠了。現在城下遼人密集,震天雷的效果能收到最強的效果。可是第二輪就不會有什麼太好的效果了。

    王成jī動的點了點頭,忙傳令去了。他聽說上次新城之戰時,那震天雷一次能炸死上千人,這樣的大場面可惜他沒有親眼看見,一直引以為憾。不過眼下去是一個大好機會。

    面對城下如此密集的人群,他們根本都不需要用投石車拋射,只需要在點火之後直接手拋下城足夠了。

    齊齊一聲大吼,城頭之上,每隔百來米就有一個工兵將已經點燃的震天雷用力的向城下甩去。閃著火huā的二十斤裝震天雷呼嘯著向城下密集的遼人中砸去。

    遠處觀戰的高建武臉se一變,大叫一聲「不好,那是隋人的震天雷!」經過新城一戰,他已經知道這些威力巨大的天雷其實是隋軍的一種秘密武器。

    此時一看到這種熟悉的火藥包,他不由的面se大變,果然,下一刻,一百個震天雷落入了密集的遼人之中。只見一道道火光閃現,伴隨著一解又一陣巨大的聲音響起。

    那密集的遼人中,一下子無數的屍體隨著那些火光飛到天空。平一刻,只剩下無數的屍體碎塊落下,落了滿地的殘胳膊斷tuǐ。那密集的遼東城下,瞬間出現了一百個方圓數丈的空白地帶。

    就這一下,足有近三千多遼人陣亡,兩千多陣人負傷。震天雷巨大的殺傷力讓整個戰場都停頓了一下,不少剛才還jī動無比,想著要上城頭拿賞金的遼兵們,這個時候也已經臉se蒼白,心生退意了。

    遼東城的震天雷並不是並一次用,頭一次用來夜襲了高建武,第二次更是用了足足上萬斤火藥,在新城大破高句麗前軍。可惜過去所有見過火藥威力的遼人,如今都死了,只剩下了一個斷了一臂的高建武王爺。

    所有面對著巨大的震天雷,那些遼人震驚了,恐慌了。他們都將這些東西當成了天雷,在他們眼中,這世上只有天雷才會有這樣的聲威。

    jī昂的士氣再一次的衰弱了下來,甚至已經有一部份奴隸在後撤。

    高建武帶著數十騎趕上來,連斬數個後退的奴隸,大聲的吼道「那不過是隋人的一樣裝神弄鬼的武器,和投石車也沒有什麼兩樣,只是威力大一些而已。而且這東西數量有限,不可能一直用。弟兄們,你們可曾見過在冬天響起的天雷?這不是天雷,這只是隋人的障眼法。弟兄們衝啊,拿下遼東城,城中所有的財寶、女人都是你們的了。」

    高建武部下的親兵不斷的大吼著向遼軍冉著高建武的話,一傳十、

    十傳百,那些驚hun未定的遼人總算好了一點點。又等了一下,發現那些天*果然沒有再出現了,不由得又開始往前試探著講攻起來。

    一百個震天雷,一次殺死三千多遼人、傷兩千多人,這已經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要不是那人擠著人的遼軍太密集,這二十斤的震天雷根本不可能取得這樣的好成績。

    五千人的傷亡在陳克復等人看來很多,可是在五十多萬的遼人中,那不過是百分之一而已。

    重又被一眾將領們給刺jī起來的遼軍繼續攻城,剛剛震天雷爆炸,不少已經快爬到城頭的遼兵又掉了下來。這個時候,更多的遼人繼續順著去梯上城。

    滾油、擂木、落石,各種守城工具不斷的對著雲梯上的遼人砸去。

    無數的遼人總是在快要爬上城頭的時候,就被那無窮無盡的守城器械給砸落下去。

    不過由於城下士兵太過於擁護,只要沒有被當城砸死,掉下城的遼人反而因城下的那些士兵擋著不會摔死。漸漸的那些雲梯上的遼人,一排排的向上衝,左挪右閃,眼看著實在躲不過了就乾脆的自己往下跳,反正下面全是肉墊子,一時半會也摔不死。

    民夫們砸滾石、擂木,其餘的守軍剛全都張弓引箭,拚命的對著城下射箭。每一支箭下支,總能射到一個敵人。

    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踏著屍山血海,城下的遼人終於不斷的有人跳上城頭。城頭上的跳dang兵、奇兵全都丟下手弩,紛紛抄起橫刀就跟遼人短兵相接。

    遼人不斷的湧上城頭,城上的隋軍寸步不讓,雙方全都是不要命的戰在一起,以拿搏命。到處都是白刃戰,越來越多的遼人湧上城頭,無數手弓弩手被迫丟下手中的弓弩,抄起橫刀和敵人jī烈撕殺起來。

    就連城頭的民夫們,也全都一手執橫刀,一手執小圓盾,開始和遼人接戰。城頭上不倒的有人倒上,屍體漸漸的佈滿城。到處都是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室韋部族的幾百人也上來了,他們全都提著彎刀,每個人都無比的瞟悍。隋軍士兵裝備精良,但個人戰半力和他們比起來卻差了不是一個檔次。很快他們就清理出一塊城頭,有他們的接應,越來越多的聯軍士兵登上了城頭,很快就取得了數量上的優勢。

    而且緊跟著鞋鞠人、東瀛人中參與攻城的幾千人也全都衝上了城頭。有這次強悍的戰士支撐,無數的聯軍士兵開始湧上城頭,那遼東城頭就如同一塊暴風雨中的小舢板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傾覆的危險。

    在遼人那種不要命的攻擊中,隋軍一段段的丟失城頭,甚至有的地方連續幾十米都已經沒有了一個隋軍。不少後面衝上來的聯軍士兵,已經開始用繳獲的隋軍投石車向隋軍攻擊。

    這是一個災難xing的打擊隋軍的城頭之上,各種弩chuang投石車密佈,數量多的驚人。而在聯軍的衝擊之下,被迫後撤的隋軍士兵們根本無法帶走除了伏遠弩外的大型弩chuang和投石車。

    對於那些複雜的chuang弩聯軍士兵還沒明白怎麼操作,可是那些簡單的投石車卻是都會操作的。一個個的石塊,從城頭上飛起,砸向隋軍佔據的城頭地段。

    在投石車的配合下聯軍士氣更加高漲,呼拉拉的發起一bō又一bō潮水一樣的攻擊。在這樣的攻擊之下,甚至有一個營的營旗都給失去了。那名奪得營旗的室韋勇士【興】奮的跳到城垛之上展開旗幟,向著城頭之下的所有人【興】奮的咆哮狂呼。

    在那刺jī之下,城下的乙支文德和高建武等人甚至都已經隱隱覺得也許再努一把力,就能將遼東城拿下了。蘇我太郎不待乙支文德的命令,直接帶著他部下剩餘的五千多東瀛步兵,【興】奮嚎叫著直接往城下衝去。在他看來,遼東城馬上就要破了這個時候,可絕對是不能落於人後的。

    關健時刻終於裝備完整了的重步兵陌刀隊終於出手了。

    李世民帶著中軍四千陌刀重步兵出現在了最危急的東城頭,而剩下其餘六軍每軍中的四百陌刀手,共兩千四百人也分成了三隊,每隊八百人,分赴其餘三個城頭。

    重裝陌刀步兵一出現,立刻換狂瀾於既倒!

    東城之上,李玄霸一馬當先,用他那把加大號的陌刀手起刀落,連斬數人。在他的帶領下,四千陌刀兵,如牆推進,三步一殺。這些滿身都是鎧甲的陌刀步兵,在這城對上和敵人展開白刃戰,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

    城頭本就狹小,根本擺不開陣勢,甚至連武器大都是用的刀劍等短武器。在這樣的環境下做戰,什麼陣形陣列都已經不可靠了,最可靠的就是強悍的單兵做戰能力。

    陌刀兵們根本不需要什麼陣列,他們只要五六人往那一排,然後直直的一排排穩步推進。就已經成功的壓迫的聯軍士兵不斷後退。再強悍的室韋武士也擋不住一把直劈而下的陌刀,他們完全就是不用防禦,只需要揮刀、揮刀、再揮刀就行了,剩下的就只有滿地的破碎人體。

    那位奪得了隋軍一面營旗的室韋勇士,只保留了那面旗幟不到一刻鐘,就被李玄霸一刀斬落城下,那面營旗也成功的被搶了回來。

    重步兵營的陌刀兵強悍無比,如牆推進。可是在城東的城頭之上,這裡早已經湧上了太多的聯軍士兵,砍倒一個,馬上就會有兩個三個衝上。

    在後面城頭的投石車的配合下,聯軍士兵賊心不死,根本不甘心奪下的城頭就這樣失去。雙方膠著做戰,重步兵不斷的揮刀前進,前進揮刀,可惜對方完全就是使用人海戰術來堆重步兵。每前進一步,

    重步兵就得連續揮刀數十次,才能清理出一塊前進之路。

    不時的有重步兵被投石車擊中,直接被巨大的石頭砸死在鎧甲裡。

    甚至有些聯軍士兵被後面的盟友和前面的隋軍兩面擠的進退遠路,最後瘋狂的抱著重步兵給撞下了城去。

    城頭風雲變幻,不時是隋軍後退,聯軍前講。不時的又是隋軍高聲叫喊著口號向前衝殺,將遼人不斷的趕下城頭去。從日出打到日中,從日中又打到了日落。

    整整一天,雙方殺的難分難解。城頭之上的局勢,讓乙支文德等聯軍將領一次次的以為,只要再派一支部隊上去,就能拿下城頭了。

    可是眼看著隋軍已經撐不住了,他們也一次又一次的派上了一支又一支的部隊,可是打了整整一天,整個遼東城的戰況,還和早上時一樣,根本就還是在膠著之中。

    這樣的情況讓乙支文德等人已經手都在顫抖了,就如同一個賭徒一樣,他們被逼迫的一次次的增加了籌碼。如今籌碼已經越加越多,早已經超出了他們最初的決定。

    他們早初只是想先打一場小勝仗,取得點優勢,好振奮士氣。可是在那搖搖yu墜的遼東城下,他們被引you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派上兵馬,總以為下一刻就能勝利。

    現在怎麼辦?仗打到現在,已經打了整整一天了。幾十萬將士沒有吃飯,沒有喝水,一點休息也沒有。所有的人全都靠著那最後的一點熱血在奮戰,只因為大家都相信在過一刻鐘就能拿下遼東城了。

    可是做為一個主帥,乙支文德明白,軍隊已經處於一個極度危險的狀態了。再支撐不了多久,整個大軍都疲憊不堪。可關健是,現在就撤兵,他甘心嗎?

    高建武的目光一直緊緊的跟著遼東城東城,那裡的戰鬥打的最jī烈,整整一天,那裡投入的兵馬也是最多的。城上城下早已經堆滿了屍體,他早已經看出來了,這裡有隋軍最精銳的一支兵馬。如果能殲滅這支部隊,那麼東城就能拿下,東城頭一下,遼東城東門也就拿下了。拿下了東門,整個遼東城之戰,他們也就成功了。可就是這麼一個關健點,卻讓他驀然發現,他們已經在這裡糾纏太久了。

    「大帥,準備收兵吧!今天我們已經重創了遼東城守軍。現在將士們已經無法支撐太久了,現在我們收兵,我們就是今天的贏家。只要休整一兩日,再攻城,那麼早晚遼東城就是我們的。如果現大再打下去,萬一將士們比隋人先一步撐不住,那倒是可就不妙了。」高建武輕輕的對乙支文德勸道。

    他知道眼前的乙支文德也有些執著了,他被一個巨大的勝利youhuo了。

    乙支文德臉上不時的冒起一顆顆的冷汗,呼呼北風之中,他卻像是熱的不行。他隱藏在身後的一雙手,早已經不受控制的在不停的顫抖。

    遼東城就如同一個無底洞一樣,在不斷的吞噬著他的兵馬。

    猶豫了許久,乙支文德咬咬牙道「隋人現在也比我們好不到哪去,而且他們人數比我們還少,情況比我們還危急。再攻一輪,傳我命令,讓平壤城一萬步兵馬上投入戰鬥,讓他們加入東城頭的戰鬥,那裡勝負懸於一線,只要拿下東城頭,我們就能提前取得勝利。」

    戰鬥到了現在,陳克復已經從城頭轉到了城內。

    今日戰況之jī烈,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整個遼東城中的所有士兵和民夫都已經參加了戰鬥,到了最後他除了工匠營和俘虜營沒有派上城頭參戰,剩下的就只有中軍營的三個步兵營一個重步兵營的一萬人馬了。

    這是他最後的預備隊,戰鬥再這樣jī戰下去,隨軍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是時候了,陳克復心裡歎息一聲,轉對著身後的李奔雷和李節道「到了最後時刻了,當此之時,已經沒什麼需要保留的了。我出城之後,李奔雷將軍代我之職,希望李節將軍能好好的輔助副帥。如果我失敗了,那麼大軍撤吧!」這個時候說撤已經沒有意義了,如果陳克復也失敗了,那麼這城中沒有一個人能逃的出去。

    天邊還有最後的一絲餘暉,照映在幾個人的臉上,更顯幾分莊嚴肅穆。

    李節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擋住了陳克復,堅定的道「你是一軍主帥,這個時候怎麼能由你去。副帥年紀已高,今日又奮戰一天,他不合適,還是我去吧。」苦笑了一下「雖然留在遼東以來,我就沒再帶過兵,不過我當年也好歹是禁衛軍中的一年青有為的大將。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任務。」

    陳克復也笑了一下,拍了拍李節的肩膀道「如果這次遼東不失,我想我們以後一定能做一對好搭檔好朋友的。你不用再爭了,重騎兵營中大都是過去的破軍營老兵,我帶更得心應手。眼下天已經快黑了,高句麗聯軍同樣的衰弱之時。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我們不能錯過!」

    說完陳克復轉身大踏步離去,南城門內,這裡已經有一支整齊待發的部散在等待著他。

    陳雷牽過已經再一次全身披掛上鐵甲,那馬臉之上一根長長的尖銳長角閃著幽幽鋒芒。陳雷將陳克復扶上戰馬,自己也轉身在其它人的幫助下跨上了戰馬。

    陳克復的甩披風,目光從四千重裝騎兵中一一掃光,這四千人中,雖然也加入了不少的新面孔。可是其中仍然有三分之一的將士是當初在破軍營組建之初時的老部下。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曾經一次次的和他並肩戰鬥,今天,終於再一次的並肩戰鬥了。

    「還記得我們破軍營最初的口號嗎?」陳克復氣沉丹田,一聲大吼!

    「狹路相逢勇者勝!」四千鐵甲騎兵齊聲大吼!

    陳克復面背微笑,握起手中的馬槊,挾槊朝天一指,大吼一聲「狹路相逢勇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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