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型服務端 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 秘密武器(下)(未完)
    第七十二章秘密武器(下)(未完)

    光柱彷彿雨後驚虹,貫穿過近百米距離,能量咆哮,巨大的音嘯,一瞬間令整個世界都如同失去了聲音,於無聲中,陡然撞上洶湧而來的熾烈火海,兩股力量的碰撞,一方聚斂,一方分散,火海自然是被一面倒的壓制住,霎時間便被耀眼光芒轟出一道巨大的豁口,但能量之間的較量,並非是誰更強就會吞掉另一方。在火海裂出豁口的剎那,碰撞引起的震動發出雷霆般的轟鳴,氣浪鼓蕩席捲,地面彷彿在翻身一般將衝擊波轟隆隆地推向四面八方,龜裂紋痕緊隨其後,遠方一座苗圃整個被掀了起來,打著旋兒的飛向遠方,有什麼東西在地下爆炸了,赤色火光從地面裂縫中噴吐了一下,隨後那處土地猛地一鼓。

    轟————

    火柱衝霄直上

    火焰、閃光、震動與煙霧中,抱在一起的周進與狐狸,翻滾著被氣浪推出很遠,直到地面顫抖的餘波漸漸平息,方才腦袋嗡嗡亂響的抬起頭,一時間有些茫然。

    「臭男人,你往哪摸」還是狐狸先從變故回過神,甩手給了趴在她身上,一隻手按住她胸口的周進一巴掌。

    周進下意識握了幾下,在狐狸想要殺人的目光中,訕訕笑著爬起身,然後被跟著起來的狐狸踹了一腳,接著她就問道:「剛剛怎麼回事?」

    也許是之前的爆炸太過驚人,也許是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爆炸刮起的煙霧模糊了視線,崑崙一直持續的攻擊稍稍緩解了些,只偶爾有稀疏的能量轟擊過來,卻也沒有半點準頭,劃過兩人頭頂,在煙霧中不知偏到哪個方向去了,片刻後才能聽到遠方傳來一聲轟鳴。

    聽到狐狸詢問,周進搖搖頭,「不知道,算了,趁著崑崙的人沒反應過來,快跑」

    現在的局勢,當然不是追究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雖然被人救下了有些意外,但目前最應該做的,還是趕緊逃出去,否則一旦崑崙的人反應過來,包圍圈再次收攏,再想逃就很難了。

    兩人在濃密煙霧裡稍微辨別了下方向——這很簡單,哪邊比較冷就是往哪邊走——跑出沒多遠,就見到自己的隊員正像沒頭蒼蠅一樣在迷霧中亂轉,周進帶來的桃子和那個操縱冰雪的年輕男子,這會已經哭了起來,顯然是認為周進已經在爆炸中死掉了,這會見他又活蹦亂跳地跑過來,頓時大叫著「周大哥你沒死啊」擁了過去,其他人也紛紛向狐狸靠攏。

    其間死裡逃生的慶幸雀躍暫且不提,狐狸清點了一下人手,之前的爆炸,擴散開來的強大衝擊波,令支撐能量罩的那個進化者稍微受了些傷,罩子也破掉了,沒有能量罩的保護,導致有兩人被流彈射傷,所幸問題不大,眾人稍微收拾一下,便準備按原路突圍。

    迷霧依舊徘徊在這處空間,外圍那些崑崙的人,漸漸反應回來,開始將各種攻擊向這處方圓大約近百米的空間狂轟濫炸,一道道光束、閃電貫穿煙塵,引動的氣力將煙霧捲出一個個小漩渦,襯著各色的能量光芒,如果換一個場合,無疑是很美麗的景色。

    但現在正在逃亡的眾人,委實沒那個心情去欣賞這副美景,不斷閃躲著,奔跑著,也不知跑出多遠,漸漸有轟隆轟隆彷彿山崩一般的聲音傳入耳中。

    「是阿瓊,她在和崑崙那個同樣能變成巨人的傢伙戰鬥」狐狸說道,神色就是一喜,阿瓊之前被崑崙的那個巨人引到了廠區外圍,現在能聽到聲音,說明幾人距離圍牆已經不遠了,細數下來,這大概是今晚唯一的好消息。

    她轉頭對跟在身旁,氣喘吁吁的周進笑道:「再撐一下,馬上就到了。」

    話音剛落,還未等周進回答,她面色忽然一變,袖口一滑,手中陡然現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刺向周進身體另一邊。那邊的空間並沒有人,只有隨微風緩緩浮沉的塵埃煙霧,但當狐狸一刀刺去的時候,一柄軍刺驀地從虛空中竄了出來,兩把同樣短小的兵器在空中乒乒乒對拼幾下,拉出幾片燦爛的火星,隨即狐狸的聲音陡然拉長:「快走——」

    下一刻,她肩膀一朵血花綻放,同一時間,她手中匕首彷彿刺到了什麼,一行血液從虛空滑落。那當然不是空間流血了,在血跡出現的剎那,周進隱約看到一個人形輪廓在身邊出現,然後飛快後退。

    他戰鬥經驗並不弱,在隱約察覺到對方輪廓的瞬間,雙手已經從腰間摸下幾顆手雷,在握片叮噹彈開的聲音中,揮手向那個後退的身影扔去,同一時間,拉起受傷的狐狸轉身就跑。

    幾個呼吸後,一蓬劇烈火光與氣浪在身後爆發,兩人被推得踉蹌幾下,前面聽到動靜的隊員回轉身,攙扶過來的時候,周進偶然回頭,身後爆炸的煙雲被斬開了,一個提著軍刺的中年男子如同幽靈一般撲了過來,前方有隊員向這裡開槍,那人手中軍刺狂舞,叮叮噹噹一片火花炸裂,密集的子彈居然生生被那人用冷兵器擋下。

    「幽靈刺客」

    在看到對方的剎那,一個稱號就浮現在腦海,周進以菜鳥一般的力量,可以進入特事局中層領導的位置,自然是有幾分能耐的,一方面是他看人精準,為局裡吸收了不少新人,另一方面,也是他的記憶力和情報能力出眾,只要誰被他見過一面——哪怕是照片——就算對方以後偽裝得再厲害,隱藏得再深,也會被他認出來,摸到根腳。

    比如,身後那個捉著軍刺劈來的中年男子。

    「怎麼是他?這麼說,剛剛用火海燒我們的,就是他那個很出名的搭檔,『熾火鳥王本希』了?」

    腦海裡念頭轉得飛快,一瞬間想明白來襲擊的是崑崙裡的誰,以及所代表的意義之後,被他稱作幽靈刺客的中年人方才撲到近前,身旁的狐狸已經呵斥一聲,拔刀衝了過去。

    鋒利的武器在空氣中劃出幾道寒芒,下一刻,兩人陡然交錯而過,一聲金屬撞擊的蜂鳴,在耳邊震顫了幾下,隨著兩手回身糾纏廝殺,化為疾風驟雨一般的連綿聲響,在空間迴盪。

    周進不是變身繫,沒有那麼強的視力,在他眼裡看到的,只有兩個黑影在那片小小範圍裡近身不斷糾纏、盤繞,然後對撞,接著火星爆發,激盪的氣流將迷霧吹開了一些,跑在前方的幾個隊員又返回,舉著槍對向兩人的戰團,卻一時不敢進行火力壓制,因為他們戰鬥的節奏太快了,這種時候,根本分不清哪是狐狸,哪是那個刺客。

    密集響聲撞擊許久,「叮」的一次爆響,一個人被劈了出來,仰身朝天噴出一口鮮血,波浪般的長髮飄揚——那是狐狸

    一刀劈飛她的刺客隨即追上,軍刺寒芒森冷,穿刺而去的破空尖嘯隱隱約約,在將要刺到她身上之前,狐狸被鮮血染紅的臉蛋轉向這邊,嘴唇無聲翕動——「快走」

    下一刻,噗的一聲,她一條胳膊飛起來了,穿梭刺過的軍刺,在半空劃出一條弧形軌跡,陡然抹上她咽喉,那一剎那,周進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了一樣,疼得無法呼吸。

    然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少年嗓音,遠遠傳了過來:「啊,我怎麼每次都趕上最巧合的時候呢?」

    隨著這說不出是調侃,還是苦惱的疑問,不遠處戰團裡,兩人身邊的迷霧驀地破開,一個矯健的女子身影,在軍刺抹上狐狸咽喉的剎那,陡然插入戰團,伸出右手將軍刺握住了。

    刺客顯然對這種情況有些意外,怔了一瞬,隨即便被女子驟然揮出的左拳轟上半空。

    砰然作響中,周進好像聽到幽靈刺客驚訝地叫了一聲:「是你,六梔子……」隨後那隱約的聲音,便被女子陡然轟回了肚子裡。

    她速度飛快地前衝兩步,一手伸出,將倒飛上半空的幽靈驀地拽住小腿,狠狠拉了回來,另一手握拳順勢砸出,「砰」的一聲,刺客在半空整個折疊成了橫放的「V」字形,隨即大口血塊從嘴裡噴了出來,那女子卻還不罷休,紮著馬尾辮的腦袋昂了一下,一個頭槌就磕了過去。

    轟————

    肢體飛揚,碰撞的巨力猛然將刺客撕成兩半,下肢被女子提在手中,上半身卻彷彿炮彈一樣沖飛出十多米,沒入迷霧,沿途鮮血不要錢似地揮灑,鋪成一條筆直的紅色地毯,模模糊糊還有內臟一樣的物體落在血泊裡,濺起塵埃。

    這一下,顯然刺客就算是真的幽靈,也要死掉了

    「怎麼……回事?」

    周進腦筋有點轉不過彎,愣愣看著那突然跑出來,三下五除二就把刺客幹掉的女人,一時間居然反應不過來。

    在他怔愣的時候,迷霧被突然刮起的狂風吹散了,強勁的風力吹得他身形微微有些搖擺,一些沙塵迷入眼睛,刺激得他終於回過神,然後,重新清晰的視野裡,他看到一個少年站在遠方對他笑。

    「嗨,周進,又見面了」

    …………

    城市裡戰鬥的餘波漸漸停息,從高空向下看,這彷彿棋局一般的城市,各種燈光匯聚而成的光明紋路,縱橫交錯著將黑暗劃為幾片區域,許多黑暗依舊深沉,但更多的,卻被點點火光點綴,隱約還殘留著混亂的樣子,一些閃爍著紅藍顏色的光點,向每個火光搖曳的地方靠近,擴音喇叭安撫民眾的聲音,傳遞到高空時已經聽不到了,耳邊只有劇烈的狂風呼嘯。

    魔術師收回望向下方的視線,從蒼穹劃過,穿越了半個城市,方才降落到一條即使在黑暗裡,也散發著陰暗氣息的街道。

    這樣的街道,在申城並不少見,如果放在小說裡,這些地方大概就會被冠以經典的名字,叫做「貧民窟」,不過在現實,自然是沒人那麼叫的,但也不妨礙一些自以為有身份的人,對這裡投以蔑視的目光。

    因此這裡比普通意義上的貧民窟更加混亂,小偷、ji女、黑幫、黑戶……各種違法亂紀的人,在這條街上隨處可見,居住、行走在這裡的,除了剛進城打工,還保留著質樸的農民工,剩下的很難找出一個好人,每天各個筒子樓的小巷裡,都發生著普通人難以想像的罪惡,腐朽的惡臭塞滿鼻尖。

    但這樣的地方也有其好處,沒有誰會到這裡來,連查暫住證的都不願意踏入這類街道,鄰里之間也以警惕漠然的姿態互相面對,對他而言,世界上再沒比這更理想的躲藏地了。

    崑崙的勢力很大,當年他打傷東方天帝,其他四位天帝之後的報復就向他展示了這一點,那時,他本來已經把家人安排到了少數民族自治區,自以為已經萬無一失了,可到最後,全家還是被殺得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留下。

    和那種龐然大物作對,想要活下來,想要報仇,就必須把自己放逐到社會邊緣,否則,任何能夠接納主流的圈子,都會有他們的觸角滲入,只有他們不屑於關注的邊緣階層,才有著相對的安全。

    隨手打發了幾個從巷口竄出來,準備搶劫的傢伙,魔術師進了一棟筒子樓,太過老舊的樓層,被風吹雨打的已經快要倒塌的樣子,行走在樓梯上,吱嘎吱嘎的響聲讓人寒毛倒立。樓道間很黑,上了二層,途經一戶人家的時候,那人將門打開一條縫,警惕的目光注視著他走過,方才又關上。

    在這裡,只是不是擅自闖入別人家裡,就沒人會去管——他喜歡這樣的氛圍。

    穿過半條走道,他停在一座外觀很破舊的房間前,掏出鑰匙打開門,然後,刺耳的尖叫就響徹整座小樓。

    「別費力氣了,沒人會過來的。」隨手脫下風衣,掛在門邊的衣架上,魔術師關上門,刺耳的尖叫頓時斷絕。

    房間裡很黑,只有窗戶透入的微弱亮光提供了一些幽暗的光明,為半邊房屋補充了點點光線,勉強可以視物,另一半則籠罩在黑暗裡。魔術師走到光明與黑暗的分界線,一手猛然向前方掐去,像是抓住了什麼,用力一提,有鐵鏈嘩啦嘩啦地碰撞晃動,黑暗裡,一個有著模糊的人形輪廓的生物掙扎著被他提了起來,不多時,他變得森寒的聲音響起:

    「你當初說能復活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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