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野營下
參加野營這種事，無論林同書還是樂樂、若若，都沒什麼經驗，林同書兄妹自然是因為以前生活在縣城，周圍沒什麼風景優美的地方，縣城的人也沒那種閒心，從來沒嘗試過若若則是以前孤僻、不合群，就算想，也沒人會帶她去營地間的篝火燃起來之後，三人就露了原型，火勢剛上來就手忙腳亂地拚命添柴火，生怕它滅掉，然而這樣一來剛竄起來的火頭便又被壓下，一時間濃煙滾滾，嗆的三人狼狽不堪
「咳咳……哥，把下面的挑起來，供下氧，讓火頭竄上來」
「沒用啊」
「你吹口氣啊，吹口氣就好了……」
「呼——咳咳……眼睛迷了……」
「大傻蛋，我來」樂樂蔑視著湊上去，隨後迅敗陣，一口氣吹去四下飛舞的火星嚇得她尖叫一聲，調頭就跑，一不心把火堆踢散了，剛剛燃起的篝火就這樣夭折
林同書和若若愣了下，隨後滿臉黑灰，咬牙切齒地追殺大呼叫逃命的女孩
旁邊洛紫嫣笑得直不起腰，卻也沒管，她自然會生火的，不過開始就說好了，各人負責各人的工作，她就負責燒飯做菜熬湯，白白提供柴禾，剩下的就他們三個包了，誰也不准幫誰，野營的樂趣就在於一次次的失敗，積累經驗最終成功，她當然不會煞風景的幫他們，也樂得看笑話，特別是往常好像無所不能的林同書，居然會在生火這種的事上吃癟，無疑讓她覺得，他似乎突然間變得親切許多
打鬧歸打鬧，該繼續的工作還得繼續，不一會兒，樂樂垂頭喪氣的被押了回來，三人又開始手忙腳亂的引火，有剛剛一次失敗的經驗，這次倒是穩重了些，幾分鐘後，篝火再次燃燒起來，鑒於樂樂的毛躁，這次林同書說什麼也不讓她添柴了，女孩氣得在旁邊揪著草地洩，若若在安慰她，火堆在林同書謹慎的關注下熊熊燃燒，圍著圍裙的紫嫣，拿著一隻勺子向鍋裡攪拌著，邊添加調料
抱著斷腿已經包紮好的松鼠的白白，靜靜坐在旁邊，看著這副畫面，大大的眼睛微微瞇起，冰冷的表情彷彿也融化了一些，不多時，有一股近午和煦的風吹來，不遠處湖面蕩漾起微瀾，波光粼粼，岸上火頭搖曳，然後在這風中，一股香氣便縈繞上了鼻尖
手腕上電子錶的數字跳到13的時候，洛紫嫣笑瞇瞇地掀開鍋蓋，舀起一勺湯水嘗了一口，隨後大聲宣佈：「好了，野營第二步，做飯作戰成功」
聞言，一直緊盯著火勢的林同書，微微鬆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可算好了，差點沒累死我」
另一邊，前一刻還在生悶氣的樂樂，立刻喜笑顏開，歡呼一聲拉著若若就衝了過去
「我要香菇我要香菇……啊，那是肥肉，不要不要」
「樂樂，在學校食堂你不也吃肥肉麼？」
「學校是學校啦，在這裡我才不要吃，最討厭肥肉啦」
跑去湖那邊洗了把臉，同樣端著碗湊過來的林同書，瞅了大呼叫挑挑剔剔的樂樂一眼，斥道：「不准挑食」
「噫——」樂樂毫不客氣給他一個鬼臉，從紫嫣手裡搶下勺子，繼續在鍋裡翻翻攪攪，她才不怕哥哥訓斥呢，因為她知道，哥哥也挑食，不喜歡吃蒜，原因她也知道，那還的時候，有天他吃蒜後沒漱口，下午和來的同桌說話，被那個挺漂亮的姑娘厭惡的說他口臭，受打擊了，從此再也不吃生蒜生蔥，很長一段時間連洋蔥頭都不碰
林同書摸摸鼻子，女孩大了，不好管教了，他很傷感
挑挑揀揀了半天，樂樂心情愉快地捧著碗蹲到一旁，跟屁蟲若若也跟在後面，她雖然生活條件好，但對食物方面卻沒什麼挑剔，隨便舀了一碗便坐在樂樂身旁
等兩個女孩都走開，林同書連忙湊到鍋邊，往裡一看，就有點愣
的鋁鍋裡，番茄啊，茄子啊，五花肉啊，土豆粉條什麼的一鍋燴，還放了許多奇怪的調料，顏色看起來很鮮艷，但那種胡亂燉在一起的樣子，實在讓他很懷疑它的味道
正踟躇著，那邊樂樂已經大叫起來：「哇，好好吃……紫嫣姐姐，你這是怎麼做的？一堆東西隨便燉一燉，我還以為會串味兒呢，若若，很好吃的哦？」
若若連連點頭
剛回帳篷端出米飯的洛紫嫣，高興的眼睛都瞇了起來：「這是我們北方很有明的一道菜，叫亂燉……其實我也做的不好啦，只是你們都是南方人，沒吃過，覺得鮮才認為它好吃」
聽見樂樂的大叫，等不及嘗嘗味道的林同書，已經夾起一塊五花肉塞進了嘴裡，然後牙齒一咬，濃濃的肉香和厚重的調料香味，便混合在一起，和著湯汁在齒間爆開，從牙縫裡流出來，沾上舌尖，一時間，舌頭都好像浸染了濃香，讓人恨不得連它一起吞下去
他豎起大拇指，含糊不清地讚了一句：「厲害太謙虛了啊，謙虛太過就成虛偽了，確實做的好吃，要不你以後就專門給我當大廚得了，天天給我做這道菜」
「想得美」紫嫣白了他一眼，瞬間流露的嫵媚風情，晃得少年有些呆，等再醒過神，她已經盛了碗燉菜端到白白那邊去了
抱著松鼠的女孩，很安靜地坐在草坪上，純白的衣裳反射了陽光，就像天上的白雲，她望湖那邊，湖水倒映在她眼底，為那雙純淨的眼眸染上了蔚藍的色彩
輕柔的風揚起了她的長，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從她身上散出來，淡薄、清雅，就如同她的人，身在人間，卻出塵彷彿月宮謫仙
看著這個安安靜靜的女孩，紫嫣就歎口氣，心裡越柔軟了，把碗遞到她面前，輕聲道：「怎麼不去吃呢？不喜歡？想吃什麼告訴我，現為你做」
「謝謝……」白白雙手捧過碗，輕輕的道了謝，低頭啜了口濃湯，隨即柔柔的聲音響起：「……好喝……」
雖然她的語氣很冷淡，但紫嫣還是笑了，相處了一上午，她多少也知道，這個叫白白的女孩好像天生不善於表達感情，那些冷淡、漠然倒不是針對她，而這樣一個冷淡的女孩，會說出口「謝謝」、「好喝」這樣讚美的詞，對她而言比別人的讚美能讓她窩心，很有成就感，甚至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覺得好吃就多吃點兒……呃，你還到那邊坐，一個人在這裡，太冷清了」
她笑著說，白白微微搖頭，不願意去，她也不勉強，聳聳肩，隨後就回了篝火那邊，和林同書幾人坐在一起，和林同書說了幾句什麼，那邊，少年向這裡招招手，大喊：「白白，一個人在那邊幹嘛，過來過來」
白白猶豫了下，然後便站起身，一手端碗，一手抱著松鼠，乖乖地過去了
洛紫嫣有點吃味，偷偷掐了林同書一把，撇嘴道：「她還真聽你話呢」
「呵……呵……相處的久了，關係比較好」少年乾笑
紫嫣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敷衍，卻也沒繼續糾纏下去
最近兩天，局裡在調查林同書，雖然因為條例的關係，她沒有參與其中，但調查組中她多少也認識幾個人，隨便打聽一下，關於少年的情報便知道的清清楚楚
少年本身當然沒什麼可值得注意的，從到大的歷程，明明白白，以前在黃塗的時候，她就詳細的瞭解過，很普通的成長之路，沒有波瀾壯闊，除了偶爾放長假會隨師父出去訪親問友，一直平平淡淡的，倒是與他的出身相符合，身旁的朋友也沒異常的地方，唯一比較奇怪的，便是這個名叫白白的女孩了
不知道來歷，不知道真實名字，查過失蹤人口也找不到與她類似的人，只知道她是林同書到申城之後才出現的，少年對外說是撿回來的，怎麼可能呢？就像參與調查的葉哥，當時就說：「純粹扯淡，哪那麼好運氣啊，這麼個粉嫩嫩的蘿莉，我怎麼撿不到？」
雖然葉哥話出口後，就被局裡的女孩們斥為大色狼，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想法代表了大部分人，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上輩子得敲穿多少木魚，這輩子才能撿到她呀？
不管怎麼說，所有人都知道，少年在白白的來歷這件事上，一定隱瞞了什麼
但紫嫣並不在意，她相信他，他既然不願意說，肯定有不願說的理由，她要做的，只是相信他就足夠了……
…………
幾人熱熱鬧鬧地吃完飯，時間已經到了下午2點多，紫嫣帶著樂樂她們三個去洗碗，林同書則把火撲滅掉，現在畢竟是冬天，雖然靠近海邊的地區空氣濕潤，但樹木都已經枯萎，一天太陽的暴曬就能曬乾水分，一旦有風把火星吹進了樹林裡，那成堆成堆的乾燥枯葉，就是最恐怖的易燃物，稍不心就能引起大火，他可不想只是一次野營，就把這片山頭燒禿掉
等一切都收拾好，吃飽喝足精力充沛，開始不安分的樂樂就興致勃勃的問：「下午什麼節目呀？」
紫嫣鑽回帳篷裡，不一會兒出來，手裡提著兩個尼龍袋，高高舉起，「打獵、釣魚，我專門準備了復合弓和釣竿，你們自己選嘍」
說著，她打開袋子，將裡面的東西亮出來，一個袋子裡裝了幾根折疊桿，那東西樂樂見過，一眼就認了出來，另一袋子裡卻都還是包裝好的零件，女孩不免就有點呆，指著那個袋子，皺巴著臉：「那是弓？還沒做好呢，怎麼用啊」
「可以組裝的，很簡單」說著話，紫嫣已經蹲下身拆開包裝，雙手飛快地動著，不過幾個呼吸，一張造型簡約，卻透著冰冷殺氣的短弓便出現在手裡，箭矢也已經上了弦，純鋼的箭頭寒光閃閃，還勾了倒刺，猙獰的面目讓人一看就心裡直冒寒氣
她拉滿弦，瞄準不遠處的一棵樹，手指微微一摳，按動扳機，「嗖」的一聲，箭矢電射而去，下一瞬便出現在樹幹上，直沒過半，尾羽露在外面，與樹身一起嗡嗡顫抖
樂樂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這把原始武器，揮出如此恐怖的威力，一時間居然嚇住了
「喂，太誇張了？」瞧著樂樂和若若呆的樣子，林同書悄悄碰了碰洛紫嫣，「你這是狩獵弓，給她們拿？我怕她們沒射到獵物，先把自己人給射了」
紫嫣看了看手裡的弓，又看了三個女孩的細胳膊腿兒，明顯有點呆，雖然復合弓因為滑輪的關係，拉弦比較省力，但還是需要力氣的，以幾個女孩的力量，即使有撒放器和瞄準具，但射偏也是必然的事，這弓又不是比賽的精準型，可能真會射到自己人呢
她頹喪地垂下頭，「我……我沒想到這點……」當時準備這些東西的時候，她就想著和林同書出來，只顧著開心去了，區區復合弓，對林同書而言想要掌握當然不算什麼，根本就忘記了還有幾個少女也在
對面，愣了片刻的樂樂，嚥了口唾沫，眼睛直的將視線從鑲嵌進樹幹的尾羽上移開，嘿嘿乾笑：「呃……還是，還是去釣魚好了……」
若若連忙點頭，對這種武器類的東西，女孩一向是敬謝不敏
「那就釣魚好了」林同書拍板決定，隨後向湖那邊看了看，眉頭又皺了起來：「不過……沒什麼好地方啊，邊上水淺，現在又不是夏天，沒水草啊什麼的，魚都不往邊上來的……怎麼辦？」
幾人面面相覷，野營是臨時決定，之前郊遊可沒想過釣魚啊什麼的，地方選的不好也沒辦法，不由都有些為難
這時，一直不吭聲的白白，伸手指著樹林那邊，說：「那邊……有河」
「你怎麼知道？」
「撿柴……看到的……」她又低頭看了看懷裡，因為被抱了很長時間，大約已經認命，再也沒掙扎過的松鼠，加了一句：「有很多……它……」
樂樂噗嗤一笑，「是有很多松鼠？」
「嗯，很多……松鼠……」
「這樣啊……難怪一直都沒看到動物到湖這邊喝水，還以為是我們在，它們不敢來呢，原來那邊還有條河」林同書頓了頓，看向幾位女士，「怎麼樣，到那邊去？」
「好啊」
「隨便」
「我……我沒意見……」
既然統一了意見，之後自然就是行動了，不過在去那條河之前，卻生了一件很意外的事件
當時幾人伸展好釣竿，帶著釣餌要走的時候，樂樂說這裡沒人看著怎麼辦？林同書就說，這裡連個鬼影都沒有，要什麼人看著
話剛說話，湖的另一邊，被半人高的枯萎草叢遮住的坡口，就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轟鳴，隨後，一輛越野車緩慢地爬了上來，車裡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搖滾樂，即使隔得很遠，也能隱隱聽到
也許是看到這邊已經有人紮營，麵包徘徊了一圈，並沒有到這邊來，停在湖對岸，車門打開，打扮的嘻哈風格的五個少男少女，提著大大的錄音機下車，隨著重金屬漏*點的鼓點，渾身像觸電一樣亂抖，邊還大呼叫，其中一個頂著莫西干型的少男，還向這邊響亮地吹口哨
洛紫嫣厭惡地皺皺眉：「不良少年」
隨著城市展，與國際接軌越來越深，像對面那些少男少女一樣為了酷、炫打扮前衛的傢伙，大有人在，這些人，通常並不是老實孩子，他們從影視裡看到歐美國家的青少年蹦迪、抽**，便覺得很mn，那樣的人生很精彩，於是就有樣學樣，對洛紫嫣這樣7後，成長於改革開放初期保守氛圍下的人來說，無疑是很看不慣的
否則，現在報紙上、雜誌上也不會天天刊載一些關於7後8後打口水戰的話題了
湖對面的人已經停了下來，錄音機放在一邊，圍成一團高聲談笑，聲音傳到這邊，隱約可以聽見什麼「破寶馬拽什麼拽」、「還不是被我們操翻了」、「你們有沒看到那人的臉色，青的跟大便似地」之類的話，大約是來的路上，和人玩賽車贏了，才這樣興奮
林同書扯了扯紫嫣的袖子，「走啦，我們玩我們的，別管他們」
對這種不良少年，他並沒有太大的厭惡，別人追求什麼生活，是人家的自由，只要不侵犯到其他人，不觸及他的道德底線，他通常並不管
「可是，我們的帳篷呢？我們都走了一他們把我們的東西偷了，那……」樂樂有點猶豫
「不會的，他們才不在乎這點兒東西」
少年笑道，雖然離得遠，但他還是能看見，那輛越野車是最近被國內一些傢伙瘋狂追捧的悍馬他對車什麼的沒太大興趣，但班裡卻有很多悍馬迷，即便平常不關注，也不和班裡的人聊天，但多少也能聽到些消息，據說悍馬一輛就有幾十上百萬，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很多人買得起養不起，買了之後一年的消耗費就得幾十萬，過兩三年，光是消耗的費用就夠買輛車了
那些少年能開輛悍馬出來玩，顯然出身不錯，帳篷裡又沒什麼**的東西，他當然不擔心
既然他都說沒事，樂樂當然沒異議，再者那些人除了剛剛向這邊吹個口哨，也再沒望過來，顯然對這邊興趣不大，她也就放心了，幾人結伴鑽進林子裡，向白白說的河走去
這座山稟承了申城附近所有山的特點——又矮又，地勢也不怎麼陡峭，相對中南部的一些山區來說，甚至可以說得上平緩，樹林從山頂開始，像潑墨的山水畫兒，一直畫到山腳，走勢如筆鋒微轉，走在其中並不多麼困難，連體力不太好的若若，提著釣竿都感覺不到一點吃力
白白說的河流離湖泊並不遠，在樹林裡穿行了片刻，翻過幾座矮矮的草坡，視線透過樹木的縫隙，一條陽光下彷彿銀帶一般的靜靜河，便出現在眼前
河不寬，不過幾米的程度，倒有點像是大了一號的溪流，也許是因為前幾天剛下過暴雨的關係，水位挺深，但流卻很慢，遠遠的看著就像這黑白兩色的冬季山野，被誰鑲嵌了一條銀邊，兩相映襯，於是就顯得格外寧靜美麗
樂樂才不在乎它美不美呢，見到河，馬上提著釣竿撲騰撲騰當先跑了過去，不一會兒，就大呼叫說看到了魚
若若迷迷糊糊的問：「冬天真有魚啊？」
「有鯽魚啊」
林同書說著，算算時間，也快到鯽魚最好吃的月份了，現在雖然時候還沒到，但區別也不大，只是煮魚湯的話，也是口鮮美的好料兒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父親愛吃魚，每年到2月份左右，就賣十多條養在水桶裡，一天吃兩三條，樂此不疲往常2-3月就是他最難過的時候，因為天天晚上都是魚，一連吃兩個月，吃得膩到見魚就想吐，但現在，又想念那種味道了
這大約是離開太久，思鄉情結作祟
在河邊，甩下鉤的時候，少年這樣想
…………
釣魚要的是耐心，林同書耐心很好，紫嫣和樂樂就不行了，一個是急性子，遲遲不見魚漂動彈，就總是忍不住提起來不是餌被叨走了，樂樂則是安分不下來，釣著釣著注意力就轉移了，開始攆鳥追兔子，不一會兒又灰頭土臉的回來，然後坐沒幾分鐘又跑掉
因此，到得夕陽斜垂，幾人準備回營地的時候，林同書提了半網兜的半大魚羔子，還有幾條半斤多的，若若和白白也釣了好幾條，樂樂和紫嫣則是兩手空空，除了兩三條一時瞎了眼，自動撞上鉤的可憐傢伙，她們倆什麼都沒撈到
「若若，魚很重，給我提著唄？」
不服氣哥哥得意神態，和望向她的蔑視表情，樂樂諂笑著跟在若若屁股後面
好像知道她要打什麼主意，若若也不聽話了，護住自己的網兜，警惕地瞪著她：「不要」
「好啊，虧我平時對你掏心掏肺的，不給我，那我們就絕交」
若若沒理會她的威脅，樂樂最愛耍這手，若若早就習慣了，才不信她會真的絕交呢
果然，悶悶不樂的樂樂，提著一根樹枝抽了會兒枯草，洩完之後，又腆著臉湊了過來
沒理會後面兩個女孩的鬧騰，林同書瞧著身旁不言不語的紫嫣，夕陽金黃的餘暉從天際灑過來，帶著枝椏斑駁的影子，投在她臉上，照射出一片光潔，滑膩的皮膚反射了些光暈，整個人就彷彿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金光燦爛之中，安靜而聖潔
「失落了？」他碰了碰她的手，觸手溫軟，摸上了就有點不想放開
「嗯？」紫嫣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才反應過來他問什麼，微微一笑：「沒有，我的性子，能釣到才奇怪呢」
事實上，失落當然會有，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性格不好的一面，終歸是很沮喪的一件事，但是這些啊……相比起他的關心，就實在不算什麼了
掛著甜甜的笑，回看幾個女孩沒注意，嬌俏的女人悄悄拉起他的手指，微微搖晃了下，隨即放開，短短的接觸，那只熱力逼人的大手的溫度，好像一瞬間傳進了心裡，傳遍了全身，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心跳好快好快
詫異地看了下她，林同書隨後才反應過來，怔怔看著她垂快步走到自己前面，一時有點傻……她，這是什麼意思呢？
苦惱的想，一直到走出樹林，回到營地，少年都還沒想明白
然後，就被對面生的事吸引去了注意力
對面，不知什麼時候，除了那些嘻哈風格的少男少女，又來了十多個二三十歲的成年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傢伙，身穿好像制服一般的黑西裝，一輛麵包和一輛寶馬將嘻哈少年們開來的悍馬夾在中間，而那十多個人，則將少年們圍起聚成一團，怒目而視，委實很氣派的感覺
圍起的圈子中心，除了那些少年，還有一個穿著皮夾克的年輕人，林同書幾人從樹林裡出來的時候，年輕人正惱火的邊指著寶馬車邊大吼：「……**，**比賽就比賽，比不過老子你幹嘛撞老子的車？**大爺的，它是我老婆你懂不懂？啊？你懂不懂啊？你老母啊，你把我老婆屁股都撞歪啦」
雖然被一群人圍著，但那幾個嘻哈少年並不緊張，為的是那個留著莫西干型的男孩子，他還在嚼口香糖，聽見年輕人的話，他嗤的一笑：「幸虧我是把你老婆屁股撞歪，沒把你媽屁股撞歪，不然今天的你就該和我長得一樣了」
「…………」
年輕人和周圍的大漢，一時有些愣，似乎沒明白過來「莫西干」的話是什麼意思，片刻後才醒悟，那一張張肌肉橫生的臉，頓時陰沉無比
而湖這邊，樂樂興奮低呼：「哇，哇，要打起來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