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型服務端 第二卷 第一章 遠行與寧童舒
    小縣城關於一中綁架事件的八卦未及平息,反倒因為忽然多了許多陌生人打聽,而越顯熱鬧的沸沸揚揚中,一個少年擰著旅行包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進入深秋的大地,視野中儘是金黃顏色,天上白雲舒捲而過的時候,便有一股蕭瑟的風吹來。夾著秋意的寒涼捲起滿地落葉,於是那天地便彷彿百年前的油畫一般,皆是斑駁的古樸與愕悵。

    在這樣蕭索的背景下,透過車窗瞧著月台上揮舞手臂的父母。於列車充滿韻律的行駛聲中漸漸遠去。越變越終成視線極處不可辨認的小黑點,酸酸的愁緒便浮上心頭小使少年出沉重的歎息。

    「以後有機會,你也可以回來看他們的。」

    與他同行的洛紫嫣輕聲安慰道。

    少年回瞧著她,黑亮的眸子閃爍著說不清的光芒,只是搖頭不說話。

    她怔了片刻,還想再勸,但看著那黑白分明的眼眸,最終只是張口出一聲歎息。

    同樣經歷過類似別離的她,其實很瞭解那種不得不遠離愛著的人的痛苦,也知道所謂再見是根本不可能的安慰話。如果說普通人的社會,爾虞我詐還隱藏在暗地裡,用光明粉飾,用道德裝襪,並被法律約束的話,那麼進化者們之間的一切衝突,則是**裸地展現出來。

    因為他們有常的力量,這種力量,給了他們打破規則的信心。

    在這種畸形的信心下,進化者的圈子就是一個骯髒混亂的黑暗世界,行走其中,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得罪誰,即使你的武力再強大,讓你得罪的人不敢冒犯,但卻不妨礙他們拿你家人出氣。因此在進化者中流傳著一句話

    「如果不想傷害,就離開他們」

    很無奈的選擇,但不這樣做的話,當慘劇生,那種悔恨與痛苦會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心靈,糾纏一生,直到靈魂在痛苦與扭曲中墮落。

    她就是在幾年前,比目前的林同書年紀還小的時候離開了家,在總部基地受三年之後,特事局幫助她偽造了資料,編造出另一個身世,然後外派執行任務兩年,期間多次經過家門,卻不敢回頭多看一眼。幸運的是隱姓埋名也只有外派任務的這兩年,之後父親成為正部級高官,也像爺爺那樣,有了中央警衛局安排的進化者保護,她的身份就恢復了。

    想到「中央警衛局」她斜目看向坐在左側,正閉目養神的兩個軍裝男人。這兩個軍人就是隸屬中央警衛局,是局內負責外務的外圍人員。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特事局與醒獅的上級結構,雖然兩個組織因為往年的恩怨一直不大合得來,但因為組織本身性質的原因,事實上雙方都隸屬總參,也聽從國家安全部調令,正常時候也經常與公安部合作。

    這樣混亂的組織關係,還是早些年公安部未拆分,調查部未合併為安全部所造成的舊有職權遺留,主要原因還是十年前特事局驟然分裂,又彼此相互攻許,雙方恩怨太深,導致上層害怕貿然重劃職權會再次加大雙方矛盾,才默認這種奇怪的關係繼續存在下去。

    有了這些盤根錯節的淵源,洛紫嫣能請來中央警衛局的同志幫忙撒謊,也在情理之中。

    是的,他們就是被請來專門向林爸林媽撒謊的,在洛紫嫣編造的謊言中,稱林同書某項意外獲得的研究成果得到了總參內部賞識,總參希望能聘請他加入遠在申城的電氣研究所,接受內部培。

    這樣的理由很扯淡,一個高中生居然會得到總參賞識?但它扯淡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貨真價實的證件,以及市裡、省裡隨同下來的統戰人員,讓目瞪口呆的林爸林媽不得不相信。他們那個看著矮矮的,總是擔心個頭不再長會變成三等殘廢的兒子,其實是個建設四個現代化急需的人才,甚至還被逼著煞有介事的簽了保密協議。

    「我這麼做也沒錯啊,事實上總參內部確實對他挺賞識,不然的話,就算我仗著爺爺面子再大,也不可能讓統戰部也派人隨同!關鍵就是他對寧婷靜異能的分析,和總參那邊的教授們看法一樣」,雖然結論是相同的,乍一看沒怎樣。但雙方推測的條件卻不同,那些教投有最豐富的進化者資料,最好的推演環境,要得出正確的結果不難,可他只有一個人,只憑猜想就推測出了結果,總參裡不少人對他很感興趣啊!」

    腦中浮動著這個念頭,洛紫嫣覺得有些苦惱,她秉承公平交易、童叟無欺的原則,拒絕了那些對少年感興趣的傢伙,一力要保證他自由,短短幾天就承擔了很大壓力。

    雖然最後她的倔強使那些人屈服了,但他們的屈服只是看在她爺爺的面子上,不好與一個小丫頭計較罷了,不代表這件事真的會揭過去,少年的去向他們已經知道,以後有的是接觸機會。

    她當然也明白這些,所以才不得不改變行程,向組織請了假。也與少年同坐南下的火車倒不是去申城,而是要去蘇省的南都,去見見父親,找他求教一下自己該怎麼做。

    腦袋擔在硬座靠背上,洛紫嫣忽然長歎,看著又轉眺望窗外出神的林同:「我算是現了,你這人就是吸鐵石,什麼麻煩都會往你身上跑,就算這火車開著開著被人打劫了我也不意外。」

    「嗯?」少年回頭,被這突然的話說得莫名其妙,正要開口詢問,忽然腳下劇烈震顫,正急行駛的火車出「吱吱」尖銳的摩擦聲,慢慢停下,在眾人嗡嗡嗡的詫異詢問中,車尾方向隱約有嘈雜的騷亂聲傳怎

    兩人表情僵硬了,面面相覷,洛紫嫣瞪大眼睛,「不,,不會說中了吧?」

    「烏鴉嘴!」林同書哼了一聲,站起身就往車尾走去,坐在兩人旁邊的那兩個軍人,對視一眼小也起身跟在後面,不著痕跡地伸手進腰間,微突的筆挺軍裝下,也不知放著什麼武器。

    一路經過兩個車廂,到處是人伸長了腦袋往後面看,議論著搶劫啦、恐怖分子劫持啦、軌道出故障啦之類什麼說法都有,卻沒人害怕,大體是國內民眾還沒被好萊塢大片感染,把任何事件都往最壞的方向想。

    一直到了第三節車廂,三人被攔了下來,一個高大的乘警黑著臉堵在門口,把手一伸,公式化地說道:」剛舊舊口陽…8漁書凹不樣的體驗!他…。後面正在外境事情,請回到自只座位卜。要相信我們聯

    他話還沒說完,林同書正覺得棘手,就見眼前一暗,身後那兩個軍人掏出證件在乘警面前晃了晃,「總參的,危機事件我們有權參與。並在適當時候接下臨時指揮權,直到上級確認事件性質,指定指揮人選。

    「呃」那個乘警已經傻了,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連忙讓開,眼巴巴看著一副學生模樣的林同書,被兩個軍人簇擁著,耀武揚威地走過去。

    身在體制內,總參代表什麼他當然很清楚,於是不由奇怪,「那個男孩是什麼人?怎麼會有總參的人跟著,難道是某某黨」太囂張了吧!」不提乘警那八卦的猜想。進了車廂,又被攔住幾次的林同書。此時卻覺得,果然還是跟著六扇門裡的人好辦事,證件一晃立刻暢通無阻,難道這些乘警就沒懷疑過,證件是偽造的?

    隨後便醒起,這種太嚇人的證件,估計也沒哪個想掉腦袋會去偽造它。

    「這樣的感覺其實挺威風的小不知道我能不能搞來一個用用?」轉看了看那兩個。面無表情的軍人。少年意淫著,隨後便被車廂裡的事情吸引去目光。

    這節車廂裡的乘客,已經全被乘警請到了後一節去,如今只剩一排排空蕩蕩的座位,打眼一掃便可看到,幾個乘警正擠在一扇車窗前,其中一人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小正向車頂大喊:「小妹妹,快下來,快下來,上面很危險的!」

    然後,一個。女孩的尖叫傳來:「我不要,我才不傻呢!下去你們會把我抓起來,會把我送回去,不要不要不要」

    「可是前面快到隧道了,你趴在上面真的很危險。

    要不這樣,你聽叔叔的,趕快下來好不好?叔叔保證不抓你,也不送你回去,還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哼哼,你騙不了我的,而且我長大了,早就不吃糖了!」

    「行,咱不吃糖,你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行不?」

    「真的?說話算話?」

    騙你我是小狗!」

    「哈根達斯行不行?」

    「呃,哈」哈什麼?算了算了,只要你下來,買多少都行。」

    「唔不要,我仔細考慮了下,覺得你還是在騙我。」

    那乘警都快哭了,「哎喲我個小祖宗哎,真急死我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嗯」我還沒考慮好,等考慮好了再說吧!」

    幼稚的對話進行著,也許別人聽了會想笑,但聽在林同書耳朵裡,心卻猛然揪緊了,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蒼白。

    少女的聲音語氣他再熟悉不過了,那種喜歡拖著甜膩膩的尾音,就像撒嬌一樣的說話方式,就算蒙著耳朵都能認出來。

    「樂樂,,這個死丫頭!」

    咬牙切齒地罵了聲,少年在兩個軍人詫異的目光中,飛起一腳踹碎了身旁車窗厚厚的玻璃,整個人像只靈活的大狸貓一樣飛快竄到窗外,「咯吱咯吱」的摩擦聲中,指甲摳進鐵皮。幾下便爬上車頂。

    翻上車頂後,往說話聲傳來的地方一望,那背著只小書包,身上纏了尼龍繩,被牢牢拴在車頂把手上,頭上還蓋著只方便面桶,小臉凍得青紫卻還對下再乘警嬉皮笑臉的女孩。不是他妹妹還能有誰?

    少年心臟抨忤亂跳,擔憂混合著後怕。一**往腦海侵襲,震的腦袋裡嗡嗡亂響,然後,怒火猛地竄了上來,怒吼:「林樂樂,你在幹什麼!」

    「辦…」

    女孩僵硬地轉過頭,看見不遠處彷彿眼中噴射著火焰的哥哥。呆了。

    一陣風吹來,吹歪了女孩頭上的方便面桶,一根打著結兒的麵條自額角垂下來,淒涼地隨風晃啊,晃啊」

    當火車轟隆隆穿過起伏後退的山巒,穿過秀美靜謐還保有些綠色,飄蕩著浮萍,有霧氣氤氳蒸騰的成片池塘、深港水漢,還有那一灘灘,彷彿永無盡頭的蘆葦草蕩,再翻過一座城市,漸漸的,漸漸的,不知是不是錯覺,當那雄偉的大橋在視線裡露出一點的時候,似乎奔騰的水流轟鳴,便壓下一切靡音,遠遠傳來。

    於是所有人知道,到長江了「

    許多人擠到窗前,找好位置,想要見識見識那條有亞洲第一長河之稱的長江,林同書也不例外,在此之前,他只見過黃河,還是小時隨父母去京城時途經,當時黃河留給他最大的印象,便是狂暴咆哮,那渾濁水流如萬馬千軍衝鋒過橋下。碾壓前方一切,巨大的轟鳴振聾聵。映在第一次看見的人眼前,不會讓人讚歎,而是震撼,震撼於自己的渺小小贏弱。

    他想看看,與黃河並稱母親河的長江。是不是也這樣。

    然而當火車行駛上大橋,所看到的景象卻讓他有些懷疑,沒有想像中巨量吞吐的水流,沒有想像中混濁的泥沙,萬丈陽光之下,寬闊水面泛起微微波瀾,反射著點點碎金,如一條沉睡的長龍蜿蜒向遠方。

    「不好看,沒黃河嚇人。」

    緊緊貼在窗戶上的樂樂,撇撇嘴,如此失望地評價道。

    林同書瞪了她一眼。

    女孩終究還是跟來了,當她被哥哥現的時候,確實驚惶過。害怕被送回家去,她可以在乘警面前調皮搗蛋不聽話,但卻沒膽子面對憤怒的哥哥。

    索性女孩還有準備,在見過林同書提著她準備下車的時候,她叫著「哼,送我回去多少次,我都會跟來的,要是不怕我一個人在路上被人拐賣了,你就把我送回去吧!」

    這是林樂樂最大的殺手銅,她知道哥哥不敢讓她一個人上路,而且也表露出了誓不罷休的決心,這個殺手銅一使出來,絕對會讓那個心軟,很疼愛她的哥哥屈服的。

    果然,成功了!

    滿足心願的樂樂現在尾巴都快翹起來了,即使被哥哥瞪了一眼,也心情很好的不予計較。

    但她心情好,林同小丫頭在利用他的疼愛,可偏偏捨不得打捨不得罵,還不能強硬逼她回家,否則這膽大包天,居然敢把自己綁在車頂上「偷渡」的小丫頭。很可能真的說到做到。到時若真被人販子給拐賣了,他和老爸老媽還不傷心死。

    就在兄妹倆一個開心,一個鬱悶中,火車快駛過大橋,那個聞明已久的六朝古都,數十年前又經歷過恐怖劫難的城市,也

    然後與許多人一樣,洛紫嫣站起身提下了自己簡單的,只裝了些換洗衣服的包包,旁邊那兩個軍人也站了起來,開始收拾行李。

    他們本身就是外派南都的工作人員,去黃塗一趟把洛鼻嫣分派的兼職完成,自然還要回去的。

    「我們到這裡就下了,這個包你拿著。裡面有存折,還有給你安排學校的推薦信和一封私人信箋,到時一起交給光明中學的高校長就行了」哦,還有這個。」洛紫嫣絮絮囑咐著,遞來一隻小腰包,又從自己那個包包裡翻出一支手機,從兩個軍人那裡提過一個公文包,一起放進林同書懷裡,「手機記得別丟了,裡面有我和我爸爸的手機號碼,有什麼事可以聯繫我們,如果我不接聽,事情又很急的話,可以打給我爸爸,」當然,不急的話還是別打為好,他很凶的

    說著,她吐了吐舌頭,嬌俏可愛的模樣,晃得林同書眼暈。

    無意間展示出另一面的女強人,卻沒注意到少年耳後根浮起的淡淡紅暈,接著指了指那個公文包,繼續道:「那裡面是台電腦,哦,便攜式,還很新的,不知道你會不會用,不會的話也可以問人,包裡有幾張軟盤,是我留給你的一些資料,閒著沒事可以看看」

    聽著她絮叨的囑咐,林同書邊點頭答應,邊在心裡浮起一絲怪異的感覺,老實說,還真想不到她也有細心的時候,在他想來,這個女人應該是那種粗枝大葉的類型,應該只有別人照顧她才對。

    幸虧只是心聲,如果讓洛紫嫣聽到,不氣的七竅生煙才怪了。

    就這樣在一人囑咐,一人應答中,時間悄悄流過,陽光漸漸被城市裡那座還未竣工的車站遮擋,甜美的廣播聲傳來,幾人分別的時候終於到了」

    就在林同書所乘火車進入南都,此時黃塗鄰近的安縣某處。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狂暴氣流陡然擴散開,捲起灰塵如雲如霧地蒸騰起來,一棟小樓自門窗與縫隙噴吐著火焰,吱嘎搖晃幾下,轟然倒塌,熊熊烈火與斷壁殘垣糾纏著,射向四周,眨眼間擴大火情,將整條街道都捲入火海的肆虐之下。但詭異的是,即使火焰如此猛烈地燃燒著,卻聽不到一點人聲。沒有居民恐慌出逃,沒有消防車嘹亮地鳴笛,西垂的太陽下只有那燃燒的長街,被風驅趕著往更遠方向蔓延,濃煙滾滾,被風吹得猙獰如魔像當空舞動。

    遠遠一座小山坡上,坐在輪椅上的少女靜靜俯視那條肆虐的火龍,冷漠的嘴角輕輕勾起,露出輕蔑地微笑。

    特事局怎樣?更強大的醒獅又如何?那些追捕來的進化者,在她手裡只是一些無法掌握命運,連真實與虛幻都看不透,沉迷在妄想忽然被實現的巨大喜悅或癲狂中,彼此爭鬥殺戮的螻蟻罷了。

    她只是輕輕動一動手指,讓一個進化者看到了扭曲的,卻直照他心底野望的未來,他便沉浸在狂喜中失控了。

    她只是輕輕動一動手指,讓另一個進化者看到了扭曲的,卻直照心底恐懼的未來,她便在不可抑制的懼怕中失控了。

    狂喜的進化者看到,他只要能掌握會預言的少女,他的任何夢想都能實現,往日仰望的權貴觸手可及。懼怕的進化者看到,她會被胸壞野心,企圖獨吞預言少女的同伴抓住,受盡無可想像的折磨凌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於是兩人開始猜忌,開始相互防備,就像有條無形的線牽引著他們的思想,最終將猜忌與防備碰撞在一起,爆出慘烈的自相殘殺。

    於是,都死了!

    「凡人!」

    少女高傲地揚頭,與這樣脆弱的凡人同享著進化者的名號,令她感覺恥辱,進化,進化,這個代表高出同類一等的詞,有資格享有的應該是她這樣,無論心性還是力量都遠凡物之上的存在,而不是這些在心底散著陰暗**的傀儡。

    一個瘦子和一個胖子,哆哆嗦嗦地趴在尖女身後,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處燃燒的街道,類似的景像在逃亡的幾天裡,兩人看過不只一次了,但每次看到都會使他們對少女更懼怕一分。

    有什麼,比看到一群人的命運,被一個人隨意玩弄更震撼?

    胖子轉頭看著瘦子,牙齒打顫,面色青紫,「狗狗狗狗狗」狗哥,又,又又又又」

    狗哥聽的不耐煩,反手給胖子一巴掌。胖子終於利索了,「狗哥。又死了兩個!」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狗哥沒好氣的說道。

    自從十天前喝醉的那個夜晚,看到少女從天而降,威逼他和胖子跟著她離開縣城,他就知道這樣的情況一定會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所以此時到是比胖子看起來鎮定許多。

    「那」咱,咱還是抽空跑了吧?」胖子湊到他耳邊小聲建議,,「她殺性越來越重了,這樣下去小咱倆早晚也得搭進去,」

    話還沒說完,狗哥立刻摀住他嘴巴,小聲警告著:「死胖子,下次再說這話小心我打死你」媽的,要抽空逃跑的事還用你說,能跑掉我他媽早跑了,關鍵是萬一逃不了呢?哼,我可不想像那些人,被她像指揮木偶似的玩弄,你也不想咱倆忽然翻臉,一對一刀的互捅吧?。

    胖子連忙搖頭,臉上肥肉撲嗒撲嗒甩動,很有肉感。狗哥順手揪了一把,緩解下緊張的情緒,又遞給胖子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滿臉媚笑地站起身,對輪椅上的少女點頭哈腰地問著:「大姐頭,咱們下面去哪?」

    「一直往南方走!」

    少女隨意答著,然後頓了頓,又開口道:「以後別叫大姐頭,我不喜歡這樣黑社會一樣的稱呼,我叫寧童舒,以後就叫寧姐吧!」

    狗哥心裡嘀咕著,明明聽說她叫寧婷靜的,怎麼又叫寧童舒啦?

    不過狗哥有一點很好,聽老大的話跟老大走,要往東絕不往西,要趕鴨絕不攆雞,當然老大說什麼是什麼啦。因此馬上就媚笑答應:「哎,寧姐,,胖子,還趴著幹什麼,走啦!」

    呵斥中,胖子愁眉苦臉地跟在後面,狗哥推著少女,三人慢慢,慢慢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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