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傻,不會看不出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一旦她不嫁給他,卓氏企業是真的會馬上倒閉,好不容易才見大哥展露笑容,信心十足地要重整卓氏企業,她怎麼忍心去破壞。
手背按在嘴唇,任眼淚直流,拚命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見她哭,紀一屜又說:「剛好,楊妏妏是我親戚的女兒,她喜歡方大齊是公開的秘密,也追他追得很辛苦,好不容易才跟他交往,她不想要任何人介入她跟方大齊的感情。」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會幫楊妏妏了,卓媛聽著他平靜的陳述語氣,心頭的委屈不覺加深。
「我跟學長之間很清白,什麼都沒有。」
「你敢說你不喜歡方大齊?」
「那又怎麼樣?」
「他們不久就會訂婚,這段期間,你最好離方大齊遠一點。」卓媛聽著他的警告,咬緊下唇不出聲。
好半晌,她哽著聲音問:「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讓我下車。」紀一屜只是盯著她看,沒有理會她。
「我要下車,你聽到了沒有?」
「我要你的保證。」
「什麼保證?說我以後都不會再見學長嗎?還是保證不會再喜歡學長?你不覺得你很好笑嗎?我要不要跟學長見面、要不要喜歡學長,都是我的事,憑什麼你要干涉我?」
每次跟紀一屜見面,在他高高在上的姿態下,總顯得她的狼狽跟卑微,因為知道他的能耐跟厲害,再加上他是紀萌萌的大哥,她總是溫馴地不敢反抗,上次為了借錢被他狠狠嘲弄了一番,讓她心裡難受了好幾天,這回他還過分地干涉她的感情,讓她再也忍不了地吼他。
學長跟楊妏妏的事,已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她怎麼可能介入?
當初媽媽就是介入了爸爸跟大媽的婚姻,才會生下她,讓她一直活在私生女的陰影中,她怎麼可能再重複媽媽當年的路?不用紀一屜警告,她也知道不該再跟學長見面,但他有必要讓她這麼難堪嗎?
她只是喜歡學長,有錯嗎?況且她偷偷喜歡學長很多年,根本不知學長已經跟楊妏妏交往了,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會再喜歡學長,一定不會……
卓媛氣紅臉的大吼,讓紀一屜瞇了瞇眼,隨即迅速地拉過她的身子,在她的驚呼聲中,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他一手擒住她的雙手、箝制她的身子,另一手則是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頭與他對望。
「你是我看上的女人,我不准你喜歡方大齊,懂嗎?」由上往下俯視她,手指的力道加重,讓她忍不住叫出聲,他卻不管不顧地繼續捏著她尖細的下巴,兩人雙唇不過幾寸的距離,卓媛嗅著屬於他的氣息,害怕地直想偏開頭。
誰知,她扭動的身子,不但沒躲開紀一屜,反而還惹怒了他,只聽他重重地咒罵了一聲,接著她的唇就被吻住了。
這是個不算溫柔,甚至可以說是粗暴的吻。
「唔……」這個吻,嚇壞了卓媛,讓她扭著身子想掙開。
可惜,紀一屜力氣大她那麼多,他不放手,她哪裡能逃開,只好嗚咽著緊閉雙唇,紀一屜的舌頭已重重地頂向她的齒關,見她不肯鬆口讓他進入時,本來擒住她下巴的大掌,往下滑到她胸前,隔著襯衣罩住她小巧飽滿的乳房,重重揉 捏。
「哈啊……住手!」
乳兒被捏的生疼,卓媛羞憤地出聲,怎料卻被紀一屜逮到機會,霸道的舌頭頓時餵入她口中,捲著她的舌頭糾纏,不讓她再躲開。
「唔……」
他的吻,一點都不溫柔,吻得她的嘴唇發疼,舌頭也被吮得發麻,讓她疼極了,不由自主地呻 吟出來。
當紀一屜吻得正盡興,突地一陣刺痛由舌尖傳來,讓他猛然停止這個吻,抬頭看著卓媛紅腫的唇瓣,接著就嘗到自己口中淡淡的腥味。
「你敢咬我?」似乎沒想過她會反咬自己,紀一屜鼻息未定,目露凶光,掐著她的小下巴瞪她,語氣卻一反常態地輕柔。
「是你,是你不該吻我……」
「等你嫁給我以後,要吻,要抱,全隨我高興,你沒有說不的權利。」說完,他再次俯下頭,這回吻得卓媛更粗暴,想是要懲罰她剛剛的反抗,還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咬著她的櫻唇,那力道不輕不重,卻能咬疼人。
「告訴我,江家文還有沒有來纏著你?」抵著她的雙唇,他問著。
上回無意中知道卓媛被迫跟江家文約會,又被迫當他的情婦,紀一屜心頭那把無名火燒得厲害,索性警告江家文,要他打消肖想卓媛的念頭。
卓媛倔強地偏過臉,不肯出聲。
「不說?那是要我再繼續?」他威脅道,抵著她的櫻唇,順著她纖細白淨的脖子舔吻著,逼她回答自己。
「嗯?」當他的手又揉 捏她的乳房時,卓媛忍不住哭了,「呃……不要這樣……」
「有沒有?」
怕了紀一屜的侵略,卓媛急忙搖頭,想要他放過自己。
「我給你三天時間,卓氏能不能逃過這一次,全都看你,你不嫁,我就讓它徹底消失。」
他一向說到做到,卓征拿來抵押的股票和不動產,只要他一句話,足夠讓卓氏翻不了身。
況且他早就對外放話,誰敢金援卓氏,就是跟他紀一屜作對,得罪了他就等於得罪了整個紀氏金控集團,誰敢呢?
「不可以……」
他的冷酷再次讓卓媛崩潰哭出,不懂自己究竟怎樣得罪了這男人,為什麼這麼殘忍,他明明有很多選擇,想嫁給他的女人多的是,他為什麼要這樣逼自己?
「我可以,而且我會毫不手軟地讓卓征這輩子都別想東山再起。」
「不,不要這樣,我求你……」
「三天,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你不嫁我也得嫁,沒得選擇,除非你忍心見到親愛的哥哥就這麼完了……」
紀一屜吮上她的脖子,不顧她的哭喊,粗暴地吮出個吻痕,看著那深紅的吻痕,紀一屜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被這女人挑起的欲 望有多強烈,忍不住再次吻著她,吞掉她的哭聲,貪婪地品嚐她的滋味……
那晚回家以後,卓媛怕被發現自己的異樣,連晚餐也沒吃就上樓回房間,蜷縮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忍了好久的委屈,終於哭了出來。
想到一直喜歡的學長要訂婚了,想到被奪走的初吻,想到被紀一屜用家裡的債務逼迫結婚,這一連串的委屈,讓她在這個晚上哭的不能自已。
連著三天,卓媛以身體不適跟公司請了假,躲在房間不出門。
第三天早上,她把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搬去公寓後,一個人在街上像個遊魂一樣走著,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累了,再也沒地方可去的時候,才一臉蒼白的出現在紀氏金控的大樓下。
心裡一片空白,搭電梯到紀一屜的辦公室那層樓,這一回,一下就認出她的秘書小姐,很客氣地請她進來,還親切地幫她泡了杯咖啡。
可惜,她等了一個小時,還不見紀一屜,秘書小姐只說他在開會,不確定什麼時候會議結束。
卓媛又等了半小時,她只記得再抬頭看牆上的鐘,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可能是這三天一直昏昏沉沉,她竟然等他等到睡著了,人還沒出來,她只好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然後又睡過去。
當卓媛再次睜開眼睛時,耳邊隱約傳來的是紀一屜的聲音,轉頭看了下,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某人的西裝外套,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件外套的主人是誰。
這應該是紀一屜的專屬休息室,可她明明是坐在沙發上等他,難不成他見她睡著,才抱她進來?
想像紀一屜進辦公室見到她睡倒在沙發上的情景,還有他抱她進休息室的情景,卓媛不覺臉頰漲紅,自己竟然睡得那麼熟,連被人抱起來都沒醒。
想到這張床紀一屜也睡過,卓媛哪裡敢再躺,倏地坐起身,像是怕吵到她睡覺,休息室裡並沒開燈,只有半掩著的門透著微微亮光,正因為門沒關緊,她才會聽見外頭說話的聲音。
卓媛將雙腿移到地上,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卻發現自己的內衣不知何時竟然被解開暗扣。
這個發現讓她驚呼出聲,連忙彎腰扣上內衣,而後緊緊揪著洋裝領口,因為太慌,她一時沒多想外頭是不是只有紀一屜一個人,就這麼直接打開門,外頭幾位男子齊刷刷地望過來,她一時臉紅失措,呆愣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本來坐在沙發上,聽其中某位主管報告的紀一屜,嘴邊銜著煙,見幾個主管目光詫異地望向休息室,背向著休息室的他也轉頭看去。
原來她睡醒了。
見卓媛不知所措地拿著他的外套,一身象牙白的連身洋裝,剛睡醒的她,臉色紅潤多了,整個人看來多了股平時少有的嬌羞,上下打量她一番後,紀一屜嘴唇上揚,臉上露出一閃而過的笑意,看的出來心情很好。
幾個主管盯著自己猛看,讓卓媛羞得頭快垂到地面,紀一屜這才傾身將煙捻熄在煙灰缸裡,好心幫她解圍地咳嗽幾聲,「今天先到這裡,其他的明天再報告。」他可沒心情跟別的男人一起分享自己女人的風情。
總裁都放人了,幾位主管連忙收回曖昧的目光,迅速起身離開。
直到辦公室剩下他跟卓媛,紀一屜才出聲問她說「捨得醒過來了?」三個小時前,開完會進到辦公室時,卓媛已經睡趴在沙發上,可能是姿勢不舒服,她一再扭動身子,睡不安穩。
望著她看了好一陣子,紀一屜才想起身後還有好幾位主管跟他一起進來了。
沒理會眾人的目光,他走到沙發旁,手掌撫過她比上次見面時還要瘦削的臉頰,動作輕柔地將散落在臉上的頭髮勾到耳後。
在主管們尷尬地注視下,他攔腰抱起卓媛,她比上次被他抱時,更為輕盈的體重讓他皺了眉頭。
紀一屜將卓媛抱進自己的休息室,順手脫下西裝外套幫她蓋上,臨走時,又回過身,雙手伸到她的洋裝裡,幫她把內衣扣子解開。
她這一睡,足足睡了三個小時。
「嗯……」被這話問的尷尬,卓媛只簡單應了一聲。
「過來。」
卓媛抬頭看了他一眼,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她強迫自己走過去。
誰知,她才剛走近,就被紀一屜用力一扯,整個人跌進他懷裡不說,還被抱坐在他腿上,雙手攬著她腰側抱著。
這個突然的親暱舉動,把她嚇得不輕,她不依地扭著身體掙扎著,「幹什麼?放開我。」
她沒料到紀一屜會突然這麼抱她,被他抱坐在腿上,被他的氣息籠罩著,強壓下來的慌張再一次襲來,她伸手擋在他侵進的胸前,試著隔開自己與他的距離。
「還想反抗我?」像是十分篤定她不得不接受他的條件,紀一屜說的稀鬆平常,可聽在卓媛的耳裡卻很像嘲諷般的刺耳。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問吧。」
「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你如果想要,多的是想嫁你的女人,我知道自己跟那些女人比,頂多只是清秀,外表並不是特別出眾,也沒有別人的家世好,況且,我……是私生女……」私生女這三個字,從小到大跟著她,讓她吃了不少苦頭、看了不少臉色,最後還被學長家人嫌棄,他為什麼還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