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唐奇浩是怎麼對待她那些無辜的文件時,她就無法懷疑他是商業間諜,試問,一個專業的商業間諜,怎麼可能會隨手扔開那些重要的資料,甚至還恨不得將它們全部用碎紙機碎掉?
「你怎麼知道他對田氏沒有任何企圖?」沒想到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養女,居然會為了個憑空冒出來的小子而反駁自己,田震仁瞇起一雙眼,語氣更冷,「女人在戀愛後總是盲目得不計後果,我勸你最好現在就跟那個男人分手。」
早就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所以田紫陽臉色未變,只是用更冷淡的語氣響應道:「辦不到!」
對田震仁言聽計從了那麼多年,像傀儡一樣被他操控著,她什麼都可以聽他的,唯獨唐奇浩,她不想也不願意放手。
田震仁沉默地盯著她,似乎在評佑這句話的真偽。
一股無形的壓力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但她仍然不為所動,以平靜無波的水眸與他對視、對峙。
好一會後,確定她這話並不是衝口而出,田震仁才再度開口道:「你該不會忘了,你今天可以擁有人人欣羨的身份與地位,還有種種物質上的享受,都是我給你的吧?如果不是我,現在的你只不過是個父母不詳的可憐蟲。」
「我以為,這些年來我為田氏所創造的利益,不但已經足夠支付當初你在我身上投資的教育費以及生活費用,而且還有正面的收益,不是嗎?」憑著這一點,田紫陽不認為自己還有欠田震仁什麼,「如果你是擔心我與他的關係會影響到田氏的營運,我可以隨時將總經理一位讓出來,你大可以找另一個你信任的人擔任。」
「現在是在威脅我?」
儘管田紫陽名義上只是總經理,但公司大多的決策,並不是那個掛名的總裁,也就是田震仁的侄子所做的,而是經由田紫陽批准,她若離開田氏,不但公司上下都會大亂,田氏的股價也會因此而有所影響。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認為,我有足夠的理智以及智商,可以為自己作決定。」一頓,她冷冷地著向他,「我不希望你會在背後做些小動作,因為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相信他。」
田震仁瞪大眼,他教養出來的養女,不該會如此容易相信人,那個叫唐奇浩的男人,對她的影響竟然如此大。
「另外,我也決定了,從今天起我就會搬出去。」見他沒說話,田紫陽繼續道,既然氣氛已經那麼僵了,她也不介意弄得更僵。
田震仁沒有說話,只是從他緊緊握住的拳頭,以及拳上浮起的根根青筋可以得知,他現在正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沒有再說半句話,田紫陽轉身離開田家大宅,除了自己隨身的公文包外,她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走。
在田家,她不需要帶去任何的東西,因為在那個無情也沒有溫暖的大宅裡,並沒有半點東西值得她留戀。
日光透過窗市,活落在床上一對交纏的男女身上。
唐奇浩幾乎是在天一亮的時候,就已經醒過來,只是他沒有立即睜開眼睛,而是緊閉著眼,感受著懷裡那具嬌小而溫暖的身軀,好半晌後,他才緩緩地睜開眼,低下頭讓那張酣睡的小臉映入眼裡。
她是真實的,不是他在作夢,也不是他的幻想。
唐奇浩忍不住仲手,輕輕地拂過幾縷半遮著田紫陽臉蛋的長髮,掩指小心翼翼地撫過她睡得暖暖的柔嫩臉頰。
不能怪他會懷疑自己所見到的,因為昨天分開前,不管他是怎麼哄、怎麼誘騙,她說不馬上撇過來,就是不肯搬馬上搬過來,寧願答應他那些別有用心的條件,也堅特延後兩天,可是,才分開不到兩個小時,她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說要住下來了。
聰明如唐奇浩,馬上就猜到是怎麼一回事,所以難得地,他感謝起田震仁來。
昨天田紫陽來到時已經很晚了,難掩小臉上的疲倦,極為心疼的他立刻就讓她去梳洗、上床休息,沒敢再索取幾記香吻,而現在美人在懷,而且還是他最愛的美人,巨大的誘惑讓他無法忍耐,俯下臉便吻住那兩片打從他一張開眼就在誘惑他的粉唇。
原本仍在酣睡的田紫陽突然被阻斷呼吸,難受地要呼出聲,別過臉躲開,人慢慢地從深層的睡眠當中清醒過來。
……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最後被吃了多少遍,途中這男人有沒有給她時間休息,總之當田紫陽她最後可以到浴室沖洗對她的腿根本就無力支撐,而她的腰更是直不起來。
他的溫柔、他的體貼,到底都去哪裡了?她哀怨地想著。
「親愛的,起床了,嗯?」睡意正濃,而且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舒服地睡過一覺,耳邊一聲聲有些吵雜的呼喚聲,讓田紫陽有些不情不願地從甜蜜的睡夢中聽醒過來。
睜開仍是困意濃濃的水眸,她有些不悅地瞪著眼前的男人,絲毫沒發現,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麼像一個被打擾的小女孩般任性。
「紫陽,親愛的,「已經睡得夠久了,該起床陪陪已經被冷落得太久的我了。」唐奇浩像個要不到糖果的男孩一樣趴在她的身邊,一張臉不時磨蹭著她的臉側。
叫醒她,是因為她睡了太久?田紫陽有些難以置信地瞄了眼床邊的鬧鐘,明明這距離她閉上眼前瞄向它時,才過了八個小時。
還沒有親密關係前,他還能保持著良好的溫柔體貼,一舉一動都為她設想妥當,但在兩人有了進一步的親密關係後,雖然溫柔體貼依舊,但一切都僅止於床下,關了燈、上了床後,他就會整個人獸化,才不管她哭喊著求饒,說不放開就不放開,非得做到她昏過去了,又或者是他大爺滿足了,她才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而現在,她還很想、很想睡。
所以難得地,她把臉埋進自己的枕頭裡,無聲地抗議他要得太多,以及表達自己還不肯醒過來等訊息。
看著田紫陽難得任性的舉動,唐奇浩感到特別有成就感,恐怕她成長的這一路來,她都不曾對任何人有過這麼任性的舉止,然而,現在她對他做了,那只代表她心裡承認了他,把他當成了最親密的人。
不過,她的確睡得有點久了,「紫陽,「已經睡了一整天了,想再睡也得吃點東西後再睡。」根本不是她以為的不到八個小時,而是整整的十多個小時,她不吃不喝的一直睡,他怕這樣會影響到身體。
「哪有一整天?」她悶悶地反駁。
「你以為現在是早上嗎?傻女孩,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他下床將窗簾拉開,讓她抬頭就可以著見已經昏暗了的天空。
懷疑地抬起頭來,不料映入眼中的,真的是已經漆黑一片的天空,田紫陽驚訝不已,沒想到她真的可以睡上一整天,「可是我還很累。」是的,即使已經睡上了一整天,但她的身體還是很累,精神也好像沒有回復過來。
「我知道。」唐奇浩要得那麼多、要得那麼狠,自從兩人初夜那天起,他就不曾有一晚停止對她的索要,她怎麼可能會不累?更何況第二天早上,她還要撐著疲累的身子回去田氏繼續辦公。
在她搬到他家裡來的第二個早上,她在昏昏欲睡中就接到了田震仁秘書的電話,內容大概是要她繼續回去田氏任職,這就是她可以搬出田家大宅,不需要跟唐奇浩分手的唯一條件。
雖然田紫陽對「唯一條件」這個說法有所保留,但既然達到了自己要求的目的,要她回去田氏工作也不是一件難事。
可是,隨著他每夜的索取越來越多,她有不少的習慣都漸漸因此改變,而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她以前總會在早上七點前來到她的辦公室,用十分鐘的時間檢查前一晚秘書擬好的日程表後,就開始工作,而中午午休時她也只會處理文件,不會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來休息。
但現在,因為有了唐奇浩,如果她能夠準時在早上九點前來到公司,就已經讓她覺得謝天謝地了,所有工作通常都會延後兩個小時才開始,而午休時分,因為有了一個對她身體格外緊張的男人,除了要花上大半個小時未吃午飯外,還要到休息室裡睡上一個小時,才可以拿文件來看。
除了這些,更別說以前田紫陽可以加班加得無法無天,都不會有人說上一字半句,但現在,只要過了晚間七點,這男人就會用抱的、拖的、拉的將她帶離辦公室,回到家後連文件的封面都不能碰,否則他就會認為她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到床上玩「滾滾樂」。
他也心疼她,也不想讓她這麼累,可是……她甜美的滋味,在還沒有嘗過前,他還可以讓自己以幻想代替,但真正深嘗過後,那讓人食髓知味的美好滋味,要他怎麼可以忍耐得了?
唐奇浩是一個身心健康的年輕男人,而田紫陽則是自己最喜歡、最心愛的女人,面對她時沒有慾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能做的,就只剩下好好照顧好她的身體,不讓她像以前那麼拚命這個選項而已。
幸好,在他的日夜調理下,她的身子比以前好多了,不會動不動就生病,想到這裡,他不禁自豪原來他也有照顧人的天分。
這正好可以證明,將來如果他們有了孩子,他們的孩子也會被他養得頭好壯壯,在他們兩個的寵愛下幸福長大的。
一想到他跟田紫陽的孩子,唐奇浩就忍不住在腦海中勾勒著孩子的輪廓……會有她的眼晴、他的鼻樑、她的粉唇……越想越可愛、越想越想要,他們的孩子,怎麼想都是那麼美好,讓他心也動了起未。
就不知道,她會不會也想要孩子?而且,在生孩子前,他們還有一直很重要的手續沒有辦……那就是結婚。
龍門裡的影衛最近不知怎麼樣,一個接著一個結婚,連他最好的夥伴風致帆也結婚了,雖然婚後經歷過一場小風波,但最後看他跟他的老婆一臉幸福洋溢的樣子,讓唐奇浩忍不住想,如果換成了自己與田紫陽,他們兩個必定會比風致帆他們更幸福。
思及此,他忍不住地回頭,看著床上那個半瞇著眼又想繼續睡覺的小女人問:「紫陽,我們結婚好不好?」
睡意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跑了,田紫陽瞪圓了眼,愣愣地看著他。
唐奇浩坐回床上,一個使勁就將床上的女人連被帶人地抱進懷裡,小心翼翼地護著、抱著,「紫陽,我們結婚好不好?最近我的夥伴很多都結婚了,每個看起來都很幸福,所以我們也結婚好不好?」
瞪圓了的眼,慢慢地回復正常,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染上喜悅,相反地似乎失望得很,「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也想結婚?」看著人家幸福,所以就想跟著結婚,那如果看人家婚後不幸福,那他是不是就不會結婚?
田紫陽很難不這麼想,她不是一個隨波逐流的人,她清晰理智,對每件事都分析得透澈,儘管在關係到唐奇浩的事情上,她也做過很多很不理智的事,幾乎只要是他要求的,她都會答應。
但結婚不是一件小事情,結了婚,那等於多了一份責任,一份關於一輩子、不能隨便扔棄的責任,如果像他這麼兒戲,因為看著別人幸福而羨慕,所以就匆匆地打算要結婚了,將來後悔了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