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擄小冰女 第六章
    可偏偏每一次想做壞事的時候,—見到田紫陽眼眶底下的黑眼圈,心疼她疲憊的心情就會將所有獸性完全撲滅,不留一點渣渣。

    抬眸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差不多該喚醒睡美人了,雖然他是很想讓她多睡一點,反正外頭那些事少做一兩件,田氏這麼大的一家公司也不會馬上就倒,可是她卻會因為自己的「失職」而感到內疚。

    唐奇浩無奈,擁有一個責任感超重的女朋友,當男朋友的他除了可以盡量體貼她、多好好照顧她的身體外,還能做什麼?

    俯下首,將唇貼上她的,他先是輕輕地舔 弄她紅潤的唇瓣,而後才采舌頂開她亳無防備的貝齒,深深地吻住她。

    他的吻一向既熱烈又激 情,不消一會,氧氣快要耗盡的田紫陽嚶嚀地扭動著頭,試圖躲開這記太過熱切的吻,可是她的逃避換來的是更深、更重的深吻,軟舌被他吸吮得幾乎麻掉,口中的津 液也好像被他吸光似的。

    直到饜足了,唐奇浩才稍稍放開她,不過薄唇並沒有完全離開她,而是一再地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個又一個的輕吻。

    田紫陽貶了貶水眸,以為自己會被他吻昏過去,幸好,她的肺活量似乎變得比以前好,而變好的原因……她的臉變得更紅了。

    知道要是跟他繼續躺在床上,兩人又會忍不住地廝磨在一起,她推了推他,「讓我起來。」她輕聲地道,嗓音聽起來又羞又澀,撓人心得很。

    「紫陽,我不想讓你起來,怎麼辦?」情不自禁地低頭逗弄她,他最喜歡看她在工作與自己之間糾結的樣子,不過大多時候,他都會乖乖的讓她去工作,不會妨礙她的。

    該纏對纏到底,不該纏時記得要體貼地退開一旁,適當時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這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追妻方程式」。

    果然,聽到唐奇浩的問題,她臉上的表情又開始複雜起來,即使逗了她一次又一次,但她還是會一次又一次的上當,這樣單純的女人,怎麼不會教他愛得連心都疼了?

    最近工作的時間被他擠壓得捉襟見肘,所以田紫陽己經將大部分下屬能夠獨自完成的工作發派出去,如今她的辦公桌上剩下的,都只是重要的決策文件,而那些文件,不會花費她太多的時間。

    所以,田紫陽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繼續待在床上廝磨的要求。

    她的答允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唐奇浩想也沒有想過身為工作狂的她,願意放棄工作的時間來陪自己,而他也早早認了命,知道自己的地位必定不及工作,可是現在,她卻願意放下工作,選擇跟他繼續躺在床上,這教他怎麼不會感到欣喜若狂?

    這代表,在她的心裡,他越來越重要,甚至連工作也比不上了。

    「紫陽,我可愛的紫陽。」心底的狂喜悉數化為熱吻,唐奇浩吻了又吻,對她那紅腫的唇瓣愛不釋「口」。

    他的快樂,她完全感受得到。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因為田紫陽從來都不覺得,別人快樂,她自己便會感覺到快樂,從小到大她所學會的,都是該怎麼從別人身上得到利益,如何將這種利益加以發揮,然後創造更大、更多的好處罷了。

    可是,看著唐奇浩的笑容,她居然會覺得,她也感到了快樂,這樣的想法,讓她總是不忍心拒絕他的要求,只想要他再開心一點、再快樂一點。

    「紫陽,親愛的,我有一個小小、小小的要求。」在紅艷的唇上印下一記重重的吻後,他伸出修長的食指與拇指,分開約一公厘的距離,一臉祈求地說。

    「什麼要求?」而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問,甚至還沒有聽到他的要求,就已經想答應他了。

    「真的是一個很小的要求……」他笑咪咪地道:「你從今天起,搬去我家跟我住吧!」纏了這麼久,終於纏到自己的地位排到工作前面,循序漸進不是他的風格,得寸進尺才是,所以當下他也毫不客氣地提出要來。

    「搬去你家?」田紫陽重複,秀氣的眉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這要求,不像唐奇浩所說的是一個小要求而已。

    一來,雖然不把她當成一回事,但田震仁卻要求她必須住在田家大宅裡,在她出嫁前都不許她搬出去住,理由大概也只是想把她控制住,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下進行。

    二來,她總是會在回到田家後繼續工作,把白天沒有時間完成的工作處理掉,如果搬到他家,這說明她工作的時間會進一步減少,這不是一個好的決定,至少,在她找到一個更適合的人選分擔她的工作前,她不能答應他。

    「不可以嗎?」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很失望似的。

    田紫陽輕輕地咬著唇,掙扎著。

    「沒關係的,紫陽,我知道這個要求是太為難你了。」唐奇浩故作理解地說,臉上勾起一抹牽強的笑。

    如果她夠清醒,她就該知道他在裝蒜,他唐奇浩是什麼人?堂堂龍門的影衛,怎麼可能連這麼一點攻心的計謀也不會?更不要說唐奇浩是箇中高手,精於在短時間裡找出對方的弱點,再重點攻破。

    尤其眼前的女人明顯已經對自己心軟了,他只需要再加幾分的落實,要她答應,並不是一件難事。

    她以為他不知道,她回田家後愉愉工作的事嗎?他本來就不想讓她這麼操勞,幾乎二十四小時守在她的身邊,也是這個原因,又怎麼可能會讓她眼底下的黑眼圈日漸加深?

    更何況他知道,她也不想待在田家那個冷冰冰的大宅裡,與其待在那種死氣沉沉的大屋裡,還不如待在他那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房子裡,過著甜蜜蜜的二人世界。

    主意打定了,接下來就得著他裝可憐、扮憂鬱的本領夠不夠高,可不可以騙到她答應搬進他家。

    沒察覺到唐奇浩的心思,一心以為他真的因此而感到難過的田紫陽,心裡更加掙扎,一再地思考著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然而不管她怎麼想,都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紫陽,你不用煩惱,我能理解的,畢竟我們還算不上很親密,對彼此的認識也不夠深。」

    怎麼可能不煩惱?當她聽到他說他們還不夠親密、認識還不夠深時,田紫陽只覺得心都疼了起未,她對他的縱容、默許他的事,都是前所未有的,如果那還是不足夠,該怎麼做才算夠?

    田紫陽沉默地著著他,眸中淨是連她也不自覺的受傷。

    唐奇浩一怔,沒料到她會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她給他的,不但足夠,甚至已經超出他所預料的,「紫陽,我不是那個意思,「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只是……」

    他苦笑,只覺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最終還是得說出自己的真心話,不如早點說出來,這樣時才就不會傷了她的心。

    「我只是忍不住貪心要更多,每當看到你眼中只有工作時,我就想要你眼中只有我一個,當在你眼中的我比工作更重要後,我就忍不住想時時刻刻都霸佔你所有的心思,只想也只准你每分每秒想的、念的都是我,「你懂嗎?」

    田紫陽怔住,他的話很真誠,設有半分的虛情假意,她可以感覺到,擁有這樣佔有慾的男人,理應是她曾經交往過的某位總裁,總是習慣發號施令,身邊的人只能也最好逐從,根本不會像他那麼的體貼包容。

    是她對男人不夠理解,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像以前那樣對這種佔有慾產生反感或抗櫃,相反的,她居然會有一種期待的感覺。

    原本還猶豫不決的心,因唐奇浩的話,瞬間便作好了決定,「好,我答應你。」淺淺的笑靨在她的唇邊綻開,緊蹙的眉頭,因為這抹笑而變得柔媚,無比眩目。

    原以為,他的心早已經為她而沉淪,卻沒想到他的心會因為她的這抹淺笑,而更加地迷醉,那感覺就好像掉進了蜜糖罐子裡,快要被蜜糖滅頂了,但他卻心甘情願。

    想說愛,可是卻怕說得太早會嚇到她,滿滿的愛意最後只能化為一記熱吻,將她吻暈在自己懷裡。

    他想,最好就這樣將她困在懷裡,再也不許她逃掉,所以趁她還沒有回過神來時,卑鄙地再次吻住她。

    雖然答應了唐奇浩要搬到他家,開始兩人甜蜜的同居關係,但如何從田家搬出去而不驚動田震仁,這絕對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任務。

    好不容易才讓唐奇浩放棄,讓自己今天馬上搬去他家的念頭,改為過兩天才搬過去,當中儘管又被哄騙著簽下數項不平等條約,外加被拐去分數不少的親吻,但她依舊沒有辦法對著那個朝她笑得又滿足、又貪婪的男人生氣。

    田紫陽覺得,自己好像被他吃定了。

    摟摟抱抱了一會,談條件又一會,整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擱在她辦公桌上的文件還是懸而未決,她只好偷偷地在他瞧不見的角落,將文件塞進公文包裡,準備帶回家處理。

    曾幾何時,她將文件帶回家需要這麼愉愉摸摸了?一切都是因為他,那個叫作唐奇浩,讓她又無奈、又感到無比溫暖的男人。

    她對陌生人的心防很重,從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一個人,更遑論這麼快就對一個人付出真感情,然而不可思議地,她竟然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喜歡上他,連猶豫、拒絕也時間也沒有。

    回到田家大宅時已經將近午夜,與過去不同,本應關上大燈的主宅,今天晚上卻居然還是燈火通明,這只代表了一件事……

    田震仁回來了。

    一想起那個惡魔般的男人,心底的暖意幾乎被完全冰封起來,田紫陽只能靠著回憶與唐奇浩相處的一點一滴,才能不讓那可怕的冰冷吞噬自己。

    猶豫著該不該從大門走進去時,從小被安排在她身邊照顧她的大嬸打開了門,「小姐,老爺在等你。」大嬸的語調,是十年如一日的毫無起伏,冰冷得教人不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類。

    田震仁的意思很明顯,也不難猜,他已經知道了田紫陽與唐奇浩的事。

    其實田紫陽也在懷疑,唐奇浩如此高調地進出她的辦公室,田震仁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他的沉默不代表他是默許,相反的,她只是覺得,他在打什麼壞主意罷了。

    田紫陽談淡地瞥了大嬸一眼,便越過了她走進大廳,偌大的會客廳裡,田震仁就像上位者般坐在沙發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目光,就仿如毒蛇盯住自己的獵物似的,教人毛骨悚然得無法動彈,如果田紫陽不是在這樣的目光下一路成長,或許她真的會像其他初次見到田震仁的人一樣,被他的氣勢震懾住。

    走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她不卑不亢地道:「父親。」

    「坐。」田震仁示意她坐在自己對面的沙發上,一副要與她詳談的樣子。

    但她清楚他從來都不會與人細談,他只會直接下達命令。

    「聽說,最近你讓一個男人隨隨便便地進出你的辦公室,一待便是幾個小時?」待她坐下,他已經不浪費一分一秒地道:「你應該很清楚,公司有不少重要的文件都會送到你的辦公室裡,你怎麼可以讓一個毫無關係的人待在那裡?」

    「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是毫無關係的人,而且,我十分確定他不是商業間諜,這一點請你放心,他絕不會對田氏待成任何影響。」田紫陽盡量以平談的語氣淡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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