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就是用竹葉作為暗器練習的。,。,首。發把內力注入竹葉中不能讓其爆開又得讓它的方向隨心所指並且還要達到能傷人的地步,這對一個習武者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但對現在的餘風來說再為熟練不過的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有六片竹葉以常人難以看到的速度射向十餘丈的樹並成一排。每二片葉子之間的距離都是一樣的大小。進入大圓滿境界後,他對這竹葉的手法已經有了一種入微的感覺。心念所至,則竹葉至,中間的時間差距幾乎可以不計。
張老並沒有教他什麼固定的招勢,只是教了些基本的動作讓他練習,但將這些基本動作組合起來可以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使出最合適對敵時的招式。一般也是偶爾指點下什麼時候應該注意些什麼,不能有什麼反應,其餘的全隨他自已。
餘風閉著眼睛站在林間靜靜的調息,今天比起以往大有不同,他能感到方圓二十餘丈內的風吹草動,甚至於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在背後十二丈的地方有一隻螞蟻向著他爬去。以前的感覺範圍最多只有十丈左右,也從來沒有今天如此的清楚。
這種感覺真好。餘風想道。不知道先天大圓滿之後又是什麼境界,怎麼從來沒聽張老說過。也許,這之後的境界就是自己的目標,我一定會成功的。就這樣想著,餘風一招一勢練起來更加用心,整個人已經沉浸在這美好的願望裡。
隨後的日子又如往常一樣,天天跑到瀑布下練功,而且幾乎每隔二三天張老就讓他喝次酒,雖然不能像那天一樣喝太多,但是餘風已經很滿足這種生活了。
然而這樣的日子才過了二個多月就不得不停止了。因為張老病了,習武之人,平常不會生什麼病,更別說像張老這樣真正的高人,可是習武之人一旦起來就如重傷一般更難以治好。
而張老,年齡實在是太大了,再強的功夫也不能擺脫這世間的生老病死,雖然張老並不把這放在心,因為他對自己的身體再瞭解不過了,他早在幾年前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一切只是硬撐著。
而餘風不同,他雖然也奇怪爺爺這些年很少陪他動手教他習武,但也沒有往這方面想去,知道原因後餘風後悔自己每天都把時間花在瀑布下面,而沒有好好地照料著爺爺的身體,可惜,什麼都挽回不了逝去的時間。
張老每天只能躺在床,連吃飯也是餘風餵著吃的,只有天氣好的時候餘風才會把他抱到外面曬曬太陽。自己在旁邊練武給他看,希望爺爺能多一些笑容。
餘風越來越擔心,他的醫術並不比張老差多少,每次給他把脈時都偷偷地留著眼淚,因為他知道張老已經走到人生的最後時刻,非藥能治。要不是張老的一身內功驚世駭俗,他早就去了。他不敢在爺爺面前稍微露出悲傷的表情,他怕爺爺為他難受,只能把心痛藏在底。
餘風很怕,他不知道張老走之後該怎麼辦,除了張老就再也沒有什麼親人了,從小就和張老相依為命,一旦張老去了他不知道自己人生道路的方向在哪裡。
家仇,張老早就幫他報了,張老抱養他沒多久就查出了殺害餘風一家人的幕後黑手,一個不留。因為張老不希望自己的孫兒長大後一生都沉浸在仇恨當中,如喪屍一般過著鬼都不如的生活,那種例子他老人家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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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把半個天空都染紅了,而山的霧氣好像比平時升起的早一些,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然而「呱」一隻烏鴉的叫聲叫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寂靜。讓人厭惡不已。
「風兒了,也別費勁了,人總有這個時候。我活了一百二十多歲,具體的歲數自個都記不住了爺這輩子娶了最漂亮的媳婦,喝過最烈的酒,殺過最貪的官,養了個最聰明的孫兒張老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
「爺爺,你別說了會好的,風兒一定會把你治好的。你不要說話風一手握著張老的手另一隻手扶著張老說道。眼淚把他的衣襟都打濕了。
「風兒,你讓我說,今生有你這個孫兒我夠了,誰能有我這樣的孫兒,我走後,你不要老呆在這兒,出去走走,還有好多地方你沒有去呢,人哪就是要到處走走才能長見識的。出去找個好媳婦,生一堆娃可惜啊,我這輩子是看不到了乖,別哭咳"
張老一隻手顫顫抖抖的抬起來,想在人生最後一次摸摸孫兒的頭,卻在剛接觸到孫兒的頭髮時掉下去了,再無聲息。
「爺爺,爺爺。」
「爺爺」
一群鳥兒從林中飛起,彷彿不忍再聽到那悲切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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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像珍珠一般潔白的露水從草滾下來,陽光從那露水中折射出來的光線如彩虹一樣絢麗。
三個月了,離張老走後已經有一段日子。這些天他除了每天來這墳前看一下,其餘的時間都是在瀑布下呆著的,也只有那裡才能讓他稍微忘卻一些失去至親的傷痛。
雖然這些天,清心訣依然大有長進,但是餘風連一點的開心的笑容也沒有,他只是恨自己的醫術不能現一點,不能讓爺爺再多留一點時間,不能讓自己再好好照顧爺爺一段時候。
餘風把他爺爺葬在他父母的墳旁。面已經長了不少的嫩草,在微風中搖曳,好像在為即將遠去的行人送行。而那燒完的紙錢被風一吹,飛散向天空,又慢慢的飄在那站在墳前孤獨的身影。良久,那單薄的身影才動了一個,按住那要被風吹起來正在燃燒的紙錢。
「爺爺,爹,娘:我要走了。我會去很多很多地方,去那些我沒有去過的地方,也會去那些我已經和爺爺去過的地方。我都想走過去看看。」
「我不知道你們在那邊過得好不好,這些紙錢都是我自個親手裁剪的,這些天都燒了,就只剩下這一點了。」
「我會在路人給人看病,會做些善事,也會懲罰一些壞人。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但我知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會遊歷四方,我不知道武道的最高境界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天大圓滿,但是我想試試,能不能再次突破,我想試試,大圓滿之後是什麼,我想試試,武道之後的境界是什麼感覺。不管怎麼樣,我會用心的。要不,我今生不知道該怎麼樣活下去,我不知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意義。」
「對了,也許我還會如爺爺你所說的,找一個好媳婦,生一堆娃。」
「爺爺,爹,娘:我走了,這壺酒,你們慢慢喝。我以後會來看你們的!我一定還會回來的。」餘風拿起酒葫蘆把裡面的酒倒在墳前的三個碗裡,滿滿的三碗。
墳燒完最後一張紙錢後,對著二座小墳說了一句:「我走了。」最後回頭望了一眼,一直走往山下。
回到二人住了十餘年的地方,整理著張老生前的余物。而張老這裡留下最多的就是那下處理好的藥材。張老的衣服已經燒了,讓它們陪爺爺而去。
餘風心裡想,然後把地下的最後的一罈子酒挖出來。一個人坐在門口看著這片最熟悉不過的土地,一口一口的灌著這能嗆出人眼淚的烈酒。
想著這十餘年來發生的一切一切。還記得第一次給爺爺做飯時他那滿臉的笑容;還記得第一次他單獨給病人開方時爺爺那瞇著眼睛摸著長鬍鬚透出的喜悅;還記得他第一次被瀑布衝下時爺爺眼中閃現出的不忍與心痛;還記得爺爺知道他的武學達到先天大圓滿時的狂笑點點滴滴爺爺,我依然記得。
不知不覺中,一整罈酒就這樣喝完了,餘風歎了口氣,開始蹣跚著微醉的腳步,收拾著一些即將遠去所要帶的必需品。必須趁著這醉意走,要不,餘風擔心自己再也不敢走。
他把一些最珍貴的藥材整理好放進包裹裡,再把一套換洗的衣服和一套針灸用的銀針也放在裡面,背在背牢牢地打一個結。隨後拎起以前張老打酒用的葫蘆,揣所有的銅錢,鎖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