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這種週身徹骨的冷好像又讓艾可回到了當年,那段在法國孤苦無依的冰冷日子。感受不到一絲絲溫暖,被老天折磨著,拋棄著流浪著,得不到一絲絲憐惜……
哭累了就咬著嘴唇,有了力氣就再哭,眼睛裡一直盈盈淚光,蜷縮著在出租車裡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車不知開到了哪裡,燈火霓虹的雨中,顯得瀟瀟灑灑,都不像夏天了……
司機師傅終於開口問了一句,「姑娘,去哪?」
去哪…滸…
艾可也不知道,她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和建築物,「就在這裡我下去吧,抱歉……我弄髒了你的車。」
低下頭,車後座上許多雨水滲透了進去,很窘迫。
「這裡?」司機師傅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看了一眼車外,市中心的街道上,但是這麼晚了,這樣一個渾身都淋濕了的姑娘,跟她家女兒差不多的樣子,怕是不安全潼。
艾可吸了吸鼻子找錢,眼周圍紅了的不敢碰,很疼很疼。
在裙子的一側口袋裡找到了錢,她數了一下,全身的家當一共347塊。
艾可知道處理車坐墊大概需要多少錢,便給了司機師傅二百塊,難看地笑著,「對不起,錢被淋濕了,晾一下沒事的……」艾可膽怯的,怕師傅不要就完蛋了。
艾可手指輕輕展開兩張一百元的……以示這錢沒問題。
司機師傅本不想接下來,看見艾可手裡還有錢,便點了點頭說沒關係,接了過去。
艾可下車,濕濕的頭髮在臉頰兩側服帖在臉上。
雨停了,艾可仰起臉,看著城市的天空,痛恨紀典修信任添添的傷感早已被舅舅的失蹤佔據,如果她不聽紀典修的話答應他,舅舅不會消失。
一定是被舅母藏起來了吧……
有車經過,按了一下喇叭,艾可嚇得退到了一邊,站在路燈下,身體緩緩向下滑,蹲在那裡靠著路燈將頭埋進膝蓋裡……
悶頭沉默一會兒,街上的冷風鑽進她濕噠噠的衣服,凍得發抖。
「可可……」
艾可聞聲抬起頭,做夢一樣,蘇霆安和蘇霆霆居然出現在眼前!
鼻子一酸……
蘇霆安擔憂地眼神好像多年前第一次看到艾可時,蘇霆婷手裡拿著一把沒有折好的雨傘……
這對兄妹,她一輩子都要感激
清晨,艾可醒過來,是在那個帶著艾寶回國時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房間。
鼻子不舒服,是感冒了,額頭有些疼,她起身……
蘇霆婷推開門走進來,看到艾可起身忙過去攔住,「別起來的這麼早,好好休息吧。」
蘇霆婷紅著眼眶,手指摸了一下艾可的臉,冰涼的全是水。
「……」
艾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看到蘇霆婷手指上的水,才知道那是自己臉上的淚水。
她別過頭去,自己胡亂抹了抹。
「還好我和我哥昨天剛好去找你,是怕你受不了。沒想到就看見你和他吵架上了出租車,不然你要去哪兒,手機都被雨澆壞了。」蘇霆婷瞥了一眼床頭的手機,已經廢了。
「我沒事。」艾可的聲音沒有底氣。
「還說你沒事!做夢都在哭!夢裡叫的……都是那個男人的名字!」
蘇霆婷撅起嘴巴,她都亂了,不知道該怎麼勸,紀典修傷害了艾可,她站在艾可朋友的角度,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是,說壞話讓她跟紀典修分開?是不是有點缺德了?
不說壞話,艾可心裡會堵得慌。
艾可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嘴裡呼吸的氣都是熱極了的,有些發燒了。眼睛也睜不開,眼眶燒的有點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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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澀澀的,不時咳嗽幾聲,自己,怎麼會叫他的名字呢……
面對蘇霆婷的憐惜,艾可顯得有點狼狽。
為什麼總是努力生活就是生活不好,讓別人操心。
艾可睡不著,吃了點早餐後,蘇霆婷買了感冒藥讓她吃下去。
蘇霆安今天有手術要做,所以去醫院之前來看了艾可,不想太嚴肅,不想太正式的問。
「晚上想吃什麼,我回來的時候買,最近霆婷這丫頭做菜很有一手,就你還沒嘗到。」蘇霆安拿著一個蘋果,掰開一半,給了艾可。
蘇霆安掰蘋果還是那麼厲害……
艾可窩在沙發裡看電視,早間新聞,看不進眼裡去,咬了一口蘋果,是苦的,「隨便吧,她拿手什麼就做什麼。」
蘇霆安尷尬地笑了,摸了摸鼻子,知道可能氣氛緩和不來,那麼就有什麼說什麼吧。
「艾可,你舅舅一定是被你舅母帶到了別的地方安置了,不會傷害你舅舅的。這兩天,我和董啟瑞,努力幫忙找,就不信跟蹤廖芝跟蹤不出結果!」蘇霆安安慰她。
希望她不要因為這個傷心。
「嗯,謝謝你。」
艾可目光呆滯地望著地板,有一搭沒一搭地咬著手中的蘋果,跟蹤舅母,一定能找到的,這點她知道,心裡苦悶的是什麼,蘇霆安也知道。
蘇霆安走了,艾可仍舊呆呆地咬著手裡的半個蘋果,像是個機器人一樣,終於,手指沒有了力氣攥住蘋果,蘋果掉在地上——
在沙發裡窩了很久,蘇霆婷今天不上班想要請假,可是想起財務部還有事情堆積著沒有交代下去,便去了雷斯特。
回來時推開門,艾可淺睡著醒來,果真如她所想,典點知道就一定會來了。
典點鞋也沒來得及換,走到沙發前摸著艾可的臉,看著那憔悴的摸樣話到嘴邊變了,「還好你沒事,否則我一定抄傢伙砍死那個賤女人,再抽一頓我糊塗的老哥!」
「……」艾可手背蹭了一下眼睛對典點笑,讓出地方給典點坐。
典點說道,「放心,孩子都很好,爺爺說讓你放心在外面住著,給他的壞孫子一點教訓,不過,爺爺說,你可別徹底放棄他孫子了。老頭子對自己的孫子還是很喜歡的呢。」
中午。這屋子裡的人就多了起來,欣欣和楊月也來了,典點和霆婷,在準備出去吃午飯的時候,杜馨桐打來電話,像個開心果似的大喊,她正在趕往這邊。叫她們必須等她!
那麼就等吧……
兩個小時後,都已經下午了,杜馨桐總算是到了。
一起出去吃火鍋,天沒有晴,但是似乎沒有下雨的意思了。
點了鴛鴦鍋的,艾可感冒不舒服,想多吃點辣的,雖然她不是很能吃辣,看著上面飄著的紅色油和紅色辣椒,艾可也嘴饞了……
大家來了,明顯是想安慰她的,艾可雖然沒心情,但也跟著出來了。
吃到中間,典點因為有事回了雷斯特,艾可信誓旦旦地說:我真沒事兒。
這話不知可信不可信,有事兒沒事兒沒在臉上寫著。
不過,霆婷心疼但卻不擔心她會怎麼樣,艾可不是會像欣欣那樣殘害自己身體的人,艾可有著自強不息的靈魂,怎樣的跌倒都能站起來,雖然要壓抑很久,但總歸能站起來。
有時候霆婷也很佩服艾可,不管是多年前在法國第一次見面,還是走過來的風風雨雨,若不是艾可有著自強不息的靈魂,也不會有經歷去勤奮努力生活。
火鍋店分三層,艾可自己去了二樓的洗手間。
吃的臉粉撲撲的,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抬起頭要走出去,卻愣住了。
鏡子裡影射出來的人,是她恨極了的,此刻正用她看她的那種眼神看著她,一樣錯愕,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狹路相逢吧……
廖芝的眼睛多毒辣,微微低著頭皺起眉的樣子實在斟酌大量一個人的心理,打量完了,便是挑眉挑釁。
「怎麼?紀典修利用添添沒有成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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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意外?」
艾可看著廖芝挑起眉的樣子心裡燃起了火,她沒想從廖芝嘴裡聽到什麼好聽的,但即使做好心理準備還是被氣的不輕。
艾可轉過身,手上全是水,譏諷地說道,「聖經上說,總是做壞事的人,死後是要被打下十八層地獄!靈魂要受盡折磨,這樣一想,我的心裡就平靜了。」
艾可的眼睛彷彿在對廖芝說,你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廖芝臉色一黑,怎會聽不出艾可是在譏諷她。
「這是跟修那孩子吵架了嗎?眼睛怎麼那麼紅?我就說過……你們不適合在一起……妄想一步登天,是不是摔得很疼?」廖芝挑釁艾可。
艾可深呼吸,廖芝這是在踩踏她的底線了。
無謂地看著面前的舅母,「是啊。吵架了……而且吵得很激烈!紀典修他一句話都不敢對我說。他很愧疚,我在紀典修面前說了很多添添和舅母你的壞話,就像那次你們在紀典修和他的家人面前說我那樣說的。顛倒是非黑白的本領我也是在你們身上學來的。不對……好像我還添油加醋了。也不知道添添以後在紀典修眼裡,會不會變成一個路人都不如?」
艾可一口氣說完,看著神色微變的舅母,立刻離開,她不想給舅母扳倒她的機會……
她又胡說了,這些話只是瞎編的氣氣舅母罷了。
苦苦地一笑,貌似她剛剛贏了一局,她可以說她很痛快嗎?編著謊話讓自己痛快起來……
往火鍋店的一樓走去,抹掉眼淚,原來把人逼急了,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勇氣也就隨之而來了。
回到桌子上的時候,艾可耳邊還迴盪著舅母剛剛立刻打電話給添添的話。舅母是怕這麼多年的算盤打散了吧,也對,預謀了這麼多年想讓添添嫁給紀典修這個金龜婿,怎麼能任由添添就這麼跌倒呢?
而艾可沒有把握的是,添添那種裝可憐的樣子去找紀典修哭,紀典修,是否還會心軟原諒呢?
想到此,艾可聽不見杜馨桐她們問她為什麼突然無聲地哭了,只是拿起酒瓶到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像是喝水一樣的表情,卻辣的心上火辣辣的。
一杯白酒下肚,渾身都疼,五臟六腑似乎都在飽受折磨,不像是踏踏實實地坐在位置上,整個人像是飄在雲端上,忽上忽下,這就是醉了的感覺嗎?
桌子上欣欣和楊月攔著,杜馨桐反倒覺得沒什麼,心情不好就是要發洩,管它什麼方式,這會兒的心疼她身體沒用,艾可心裡傷著呢,喝點酒撒撒酒瘋把心裡的事情都發洩出來就好了啊。
後來也就沒人攔著了,但也都看的緊,怕她喝出了事兒。
都已經吃了一個半小時了,已經沒人能吃下去東西,鍋底還在冒著騰騰熱氣,火鍋店的空調還是很給力的,一點都不覺得熱。
楊月指示欣欣給方勁打電話,借助方勁傳達給那個壞男人!這時候,艾可的痛苦不要她們幾個眼巴巴看著心疼吧?最該看見的那個人,一定要看見,疼的他錐心刺骨才是。
不到三十分鐘,一身嚴肅西裝的紀典修來了,後面跟著進來的是方勁。
「怎麼喝成了這樣?」方勁皺眉。
紀典修的臉色暗沉了下去,眉頭鎖的死緊,神情是止不住的疲憊,又摻雜著心痛,他將這個眼裡看不見她的女人拉起來……
艾可看得到他,醉酒了也感覺的到他的氣息,她被他抱進了懷裡,艾可感覺到,他把自己緊緊的緊緊的抱進了懷裡……
欣欣問方勁,「你們剛才在一起?」
「沒有。」
方勁搖頭,小聲地說道,「我去紀典修家裡把他拎出來的,整個人像冰冷的屍體一樣躺在沙發裡,沒見他這麼頹廢過!典點告訴了他艾可在蘇霆婷這兒讓他別擔心,這會兒我說艾可喝酒了,他倒神速的起來了——」
紀典修的聲音沙啞,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我……來接你……回家……」
艾可忍住眼中的淚水,她看著他憔悴的摸樣搖頭,「求求你,暫時別出現在我面前!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添添那張臉!」
艾可說完,瞪著他,伸手將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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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就走。
紀典修被杜馨桐攔住,「你還是按照她說的來吧,這事兒急不得,唉,別說艾可對你失望,我都是……」欣欣早就衝出去挽住艾可的手一起走出去了,欣欣讓方勁去買單,並非是杜馨桐攔得住紀典修,而是紀典修知道此刻,艾可真的需要靜一靜,煩躁地倚著旁邊沒人的桌子,點上一支煙蹙眉吸著。
杜馨桐攤了攤手,表示她先走了……
拿出車鑰匙啟動車,欣欣把艾可扶進去,杜馨桐坐在駕駛座按車喇叭,示意楊月快點出來,跟他囉嗦什麼啊。
楊月和紀典修打交道的時候很少,稱得上不瞭解。
譏諷起嘴角,「怎麼這麼可笑呢,妹妹?我們可可要是有一個沒血緣關係的哥哥你怎麼看?你真比不上勒東昊一星半點。」
「說什麼哪!」方勁買單回來大聲呵斥楊月。
楊月轉身了,瞥了一眼紀典修此刻愧疚噙滿的眼眸,豎起中指鄙視地針對方勁,「沒種的男人!!」
罵完便走!
「囂張!我怎麼沒種了?」
方勁自大的完全不知,他霸著欣欣卻從不說愛,什麼承諾沒有的這麼耽誤姑娘的青春,雖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感情不就是這麼回事兒,總有一個犯賤的捨不得,但總歸,是不負責不以責任為目的搞曖昧的男人最沒種!
方勁是個典型!
楊月上了車,艾可糊里糊塗地依在欣欣的懷裡,說著胡話!
車已經行駛上了街上,杜馨桐越是想就越生氣,典點打來了電話,艾可摸著口袋,欣欣幫她接了起來。
「嗯,我們剛出來,你哥剛才來了,但是沒什麼用啊。」欣欣無奈地說,可想而知,能有什麼用,艾可如果這樣跟他回去,她們幾個也不准許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好,你來吧……」
欣欣掛斷了電話,說道,「典點處理完事情了,要過來……」
「我們幹什麼去?」楊月問。
「我想去添添家……」醉酒的艾可突然這麼說。
幾個清醒的人對視一眼,去幹嗎?
杜馨桐氣惱惱地在前面轉彎,「上次去過一次了!我知道路怎麼走!」那個添添,真的是太討厭了!
欣欣只好打電話給典點,說她們轉移了地點。
典點和她們幾乎是同時到的添添家,廖芝不在,只有添添自己在家,沒料到她們幾個會來!一定是來找麻煩的了……
艾可有些站不住,呵氣都是酒的味道,「添添,告訴我……我舅舅在哪?被你媽媽和你藏到哪兒去了?」
「沒有。」添添冷著臉抱著手臂看她。
嘴角微微揚起,似乎看到這樣狼狽的艾可她心裡很痛快!
艾可眉頭皺起來,態度也不是很好,靠近了添添一步,喝醉酒的樣子有些凶凶的,她怒視著添添,「折磨,不醫治,害死一個長輩你特別興奮感覺特別好玩對不對?你長心了嗎?」
艾可手指戳著添添的心口,添添難掩難堪。
典點她們站在旁邊,誰也不能插話,這是艾可和添添之間的恩怨……
艾可看著面前美麗溫柔的添添,「我怎麼讓你這麼討厭了?曾經我沒有認識紀典修的時候,你就要毀了我!我剛出獄一個星期,礙你眼!?」
添添知道,艾可說的是當年酒店那件事。
「你一直很礙眼!添添那麼做,你不是也得到好處了!否則你怎麼能認識紀典修?」
廖芝似乎是剛從別人家回來,出現在所有人身後。
「老巫婆!」杜馨桐皺眉。
添添看到廖芝回來,底氣很足,怒視艾可,「是我故意那麼做的,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就是覺得你坐牢還不夠慘,就是想讓你出了牢獄再入地獄!那天晚上我故意給你喝那杯酒,我故意找人把你送進酒店房間,但萬萬沒想到那是哥回國後訂的房間!查看酒店資料時,我明明看到是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才對!」
添添恨得牙癢癢,也許那時她有愧疚,可是艾可現在跟紀典修在一起,她就只有恨意沒有愧疚……
「這個卑鄙小人!」典點要上前。
艾可一巴掌揚手打在添添白皙的小臉上,艾可的手並沒有放下,顫抖著,她用盡了全身的所有力氣打下去,「你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在添添仰起臉甩著頭髮瞪艾可時,艾可沒有落下的手再次打了下去,「每一個對有了女人和孩子那種男人動心思的女人,都該為她的可恥行為付出代價!這第二巴掌真的不算什麼!」
添添的行為甚至比小三更甚,幾乎在明搶!
「你不要太過分!」廖芝氣沖沖地看著艾可,可是她上前不了,楊月和杜馨桐攔住了她,
艾可什麼也聽不見,喝了酒的緣故,只想發洩不快,第三個巴掌打在無言以對沒有道理可辯白的添添臉上,「這一巴掌,我不跟你說理由是因為理由太多我數不清也沒有心情再去回味!也算是你替你媽媽挨的!」
艾可看著添添的小臉發紅,別過頭去皺眉,而後眼裡噙著淚花,「十幾歲的時候,你也見過你的奶奶也就是我外婆。她很老了,而且一身病。我知道你不是舅舅親生的,你對舅舅以前的父女感情那麼容易磨滅你就當我今天這話沒說,如果還有一份感情在,我希望你告訴我舅舅在哪。舅舅還有醫治的希望,讓外婆見一眼吧。」
艾可哭,酒能壯膽,所以她把委屈發洩出來,添添低著頭側過去沒有抬起,「爸他……我真的不知道在哪……」添添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
可是長髮遮擋著她的眼睛,艾可看不清她的臉。
「鬧夠了沒有!鬧夠了立刻給我滾!」廖芝喊道,瘋了一樣!
一想起艾可的舅舅消失了,她就心急,如果是意外死了倒好,如果被治好了醒了,她一切都完了!這麼多年,說話做事,可從沒避諱這那個癱人!
這比惱羞成怒還嚴重。
艾可深呼吸,丟下一句話,感冒加醉酒的滋味不是那麼好受的,「添添,你好好想想再說……舅舅以前很疼你……」
艾可轉身。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車,杜馨桐看到有鄰居在偷看,眼睛一轉,大聲喊,「別以為你是我爸爸的私生女就拽起來了!你算個什麼東西!和你這個不是親的媽住著花別人老爸去世的賠償金買來的房子也心安理得?錢也要用光了,不要臉的老媽就指使女兒去搶別人的老公!這到底是一家什麼人啊!死後抱著錢去陰間打麻將嗎!」
杜馨桐無視廖芝丟沒了的老臉上車。
楊月和典點哈哈大笑,「以後凡事這種只要氣憤就不顧長幼輩分一頓炮轟的話全權由你代勞!」
杜馨桐嘴巴一揚,「少拿我尋開心。」
典點看著手裡的電話發出聲音,才猛然想起,急忙遞到要睡著了的艾可面前,「我都忘記了,我哥全程都在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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