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的意思是?」劉禪有些不明就裡地問道。()他雖然不乏聰慧,但是畢竟只是一個12歲的孩童而已。對於這些政治謀劃,他還是不太明白的。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劉備淡淡一笑道,劉禪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了。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正在劉備集團上下群策群力,為最後的一統天下運籌帷幄的時候,從大漢的南疆,卻是傳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八月二十ri,新任交州刺史呂岱來報,交州ri南、交趾郡境內的占族人在占族首領阮新福的帶領下,殺了象山縣的縣令自立。眼下阮福貴已經自行立國,號稱婆羅國,並自稱國王,立長子阮文為監國太子,甚至下達了「詔」,要交州刺史呂岱前來朝拜。呂岱自然是不敢怠慢,一邊厲兵秣馬準備迎戰,一邊派人以八百里加急,向長安這裡的劉備急速稟報。
得知這一消息之後,劉備反應也很迅速,立即讓人將曾經擔任交州刺史、熟悉當地事務的李嚴調來詢問。按照劉備的想法,這些占族人無非也就和昔ri的江東山越,或者南中蠻部一樣。既然作亂,把他們剿滅了也就是了。但是和李嚴交談之後,劉備這才發現,這次的情況卻是和從前有些不太一樣。
「占族之人,源自南越國,多半都是聚居於九真、ri南、交趾等地。這些人往往都以宗族聚居,甚為排外。又多居住於山林,大漢四百年來,一直都是與漢人衝突不斷。」長安城中,剛剛趕至的原交州刺史、也就是現兗州刺史李嚴。還有昔ri交趾太守士燮之弟虎賁中郎將士武,以及曾經客居交州多年的許靖,都被劉備找過來詢問情況。要說劉備的麾下,也就是這三位最熟悉交州事務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自然要把他們找過來問個究竟了。
「那這些占族人一共有多少?」劉備聽完之後,立即就問了這個問題。
「占族之人未曾造冊登記,無法得知確切的數目。但是在ri南、九真和交趾這三郡之中,占族人比漢人多。卻是可以肯定的!後來朝廷徭役失衡,又有不少漢人為了逃避徭役,遷往這三郡,亦是自稱占族人!」李嚴簡單地介紹道。這話當真聽得劉備怦然心動。要知道雖然交州的人口主要集中在南海、蒼梧諸郡,但是這三郡的漢人加起來,絕對也超過了十萬之多。要是真的比這還多的占族人在那裡,若能將其順利收編了,豈不是平添一大助力?
「正方。(.)仲司,文休,你們都曾在交州,對於平定這占族人之亂。你們有何高見?」劉備稍稍壓抑一下自己興奮的勁頭,轉而向二人問道。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最後還是李嚴開口道:「大王明鑒。當ri臣在交州之時,這些占族人也是時常作亂。臣為防其坐大,往往都是分而化之,使之陷入內鬥而不可自拔,繼而擇其可用者,從而控制大局!」
「哦,正方試言之!」劉備饒有興趣地問道。
「占族之人不同於我天朝,看似一族,其實亦有許多分支。其中如阮氏、段氏、高氏皆是大族。其劫掠我天朝之時,往往各族會盟齊出。但其內部,各族之間往往也各有摩擦,有時候甚至是仇怨極深。臣在交州之時,都是從中擇選一部以為己用,對其首領賜以官職,再予以錢糧兵器,並允諾助其一統族中各部!如此一來,異族內部必內鬥不絕。待其內自消耗之後,即可尋機將其收服!」
「李大人所言不差,當ri我兄長在交州之時,這些占族人也是經常與我兄長為難。因此雖然我們士家號稱雄踞嶺南,但是真正能夠控制的,也就是蒼梧以及南海,高涼這幾個郡而已!」士武也是有些無奈地道。
「正是啊,這些占族人野xing未脫,不服王化,猶如禽獸牲畜一般。臣在交州之時,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啊!」許靖還是加了一句。能夠讓這個老夫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劉備對於這些占族人,也是有了更深的認識。
「那依你們之見,可否效仿昔ri征討山越、南中之法,將這些占族之人剿滅呢?」劉備想了想之後,卻是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聽了劉備這話,李嚴等三人簡單地商量了一番,最後還是由李嚴開口道:「大王,若是依照先前之法,只怕是也難以盡數平定!」
「哦,這卻是為何?」劉備有些納悶地問道。
聽劉備這麼發問,李嚴斟酌了一下言辭,這才神情凝重地道:「此番平定占族之人叛亂,所難者有三。其一,先前占族漢族之間雖有矛盾,但是由於占族是一盤散沙,因此我等自可從中取事。可是從現如今看來,阮氏的阮福貴多半已經是一統占族各部,就算沒有一統全部,至少也是整合了大部。如此一來,想要平定此番的占族之亂,就要頗費周章了!」頓了一頓,李嚴又道:「其二,這些占族之人素來是欺軟怕硬,我軍若以大軍進剿,戰勝了還自罷了,就算戰敗了,他們一時間臣服下來,ri後一旦有機可趁,還會再度背反;其三,九真、ri南、交趾三郡地形複雜,山地橫行,又有瘴氣為患。這些占族之人熟悉地形,一旦他們蜷縮深山,大軍也就很難進剿了。凡此種種,此番剿滅占族之亂,並非易事啊!」
李嚴所說的這三點,以劉備的見識,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所在。和先前的山越以及南中不同,後兩者雖然也不服朝廷的統治,但是歸根結底也就是官逼民反罷了,救他們自己本身而言,也不見得有什麼野心。占族人則不然。他們自始自終都沒有把自己當做大漢之人,他們和漢人之間的衝突,已經不是簡單的利益衝突或者民族衝突,同時也是為了獲取自身的政治話語權。
敵人的棘手。也讓劉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當下第二天朝會的時候,就把這件事情給提了出來。聽聞南疆居然是有人叛變,一眾朝臣都是頗覺意外,一時間也不禁有些嘩然。意外之後,也有人從中看到了希望,馬謖就是其中之一。
「陛下,如今這些占族之人如今既然叛亂,那自然是要進剿的。否則交州一州鬥將為之不穩。如今中原之地苦戰多年,民生凋敝以致十室九空,若是將他們擊敗之後,大量遷移來中原腹地。打散居住,如此一來豈非一舉兩得?」不需要考慮太多,馬謖立即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要說這越南和高麗一樣,都挺惹人煩的。華夏民族延續數千年,他們每隔個幾十年。或者上百年,就要不安分一次。馬謖回憶起前世看的一些史,記得差不多也就是從三國時期,越南才開始形成氣候的。現在自己來了。最好將這股勢力扼殺在萌芽之中,省得後世之人還要被這些小癟三煩死。就算不行的話。至少也要狠狠地把他們揍一頓。曹cāo進擊三韓,曹丕進擊扶余、且沃諸國。著實都是撈了一大筆好處,據說曹丕他自己還趁勢弄了兩個高句麗的侍妾。只是這次來惹自己的是越南,這些地方大部分地處亞熱帶,ri照時間比較長,女人多是以皮膚黑黃為美,搞得人看了之後,都免不了要大倒胃口。
越南,棒子,鬼子,這是中國人最討厭的三個民族。鬼子遠隔重洋,實在是太遠了。在自己研製出可靠的海船之前,是沒辦法前去征討小ri本的。至於高麗棒子,他們已經被曹cāo給揍了一頓。將來要真是一統天下了,自己也要去火上澆油。現在越南近在咫尺不說,而且他還惹到自己的頭上來了,要是再不揍他們一頓,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啊!
馬謖這般急吼吼的樣子,事實上倒也不出乎眾人的意料。前年他居然把匈奴和鮮卑幾大部族全數滅族,現在他就算是把占族人金屬屠戮,也不會有人感到奇怪的。不過相比較他一次的激進,卻是有人提出了疑問,當下張昭便是忍不住開口反駁道:「左司馬之言雖然有理,但是占族之人多達數十萬,若是大量遷移過來中原之地,實在是頗為費時。再者完成遷移之後,交州民生也就因此荒廢了啊!」
張昭考慮的問題不可謂沒有道理,但是有些情況他還是不知道的。聽他這麼一說,馬謖也是解釋道:「這些占族人素來是欺軟怕硬,你若稍微示弱了,他們就無所顧忌。縱然是現在被你一時打敗,ri後一有機會還會再反。只有將他們徹底打敗了,斷絕了他們的根基,這才能斷絕占族人反叛的心思。!」
「左司馬言之有理,這些占族人欺軟怕硬,除此之外卻是再無良法!」李嚴也是贊同道,只是他心裡不免有些奇怪,馬謖並沒有去過交州,怎麼對交州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是自己兒子告訴他的?
張昭對此自然不能認同,正準備繼續分辨,這時還是由諸葛亮來做了最後的總結,當下開口道:「幼常所言不無道理,但是張公所言也不可不慮。以微臣之見,如今剿滅交州叛亂勢在必行,在事成之後,將占族人大半遷移過來之後,再將南中和各處的屯田兵調撥過去一部分,這樣交州民生也可盡速恢復!」
諸葛亮作了總結xing的發言,其餘眾人想來想去,也提不出更好的建議了。劉禪也覺得這麼做是最妥善的對策了,當下和一旁的劉備簡單交流了下,看了看一應的群臣卻是開口問道:「未知何人願統兵,前往交州平定叛亂?」
這話一說出口,滿朝文武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了馬謖的身上。原因無它,剛才喊打喊殺的是你老兄,現在真的要打要殺了,你不上誰上?馬謖也感覺當仁不讓,當下也是開口主動請纓道:「微臣不才,願領一支軍馬,平定交州!」
對於馬謖的主動請纓,劉禪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不過想了一想之後,卻是又開口道:「左司馬要去亦無不可,只是左司馬雖然足智多謀,終究是文官,卻並非征戰沙場的勇將,何人願與左司馬同去,平定交州?」
劉禪的話音剛落,就有一人主動出列道:「前番北伐,臣因臥病在床未能隨軍出征。今番願去交州平定叛亂,以報陛下和大王的知遇之恩!」
眾人循聲看去,卻見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鎮南將軍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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