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江瑟瑟不需要。心疼,她更不奢求。此時,瑟瑟只求能活命。
她知道,風暖暫時不會殺她,他還需要她作人質。否則,在夜無煙重兵包圍下,他安有全身而退之理。
只是,怕的就是,她的生死不在夜無煙心上,那就糟了。她這個人質便不具任何威脅性,風暖一急,或許會真的將她殺了。
此時,瑟瑟真的後悔,方才應該告訴風暖,她便是纖纖公子的。那樣她或許會有一線生機。如今,她只有祈求老天保佑,讓夜無煙和風暖再對峙一會兒,好給她足夠的時辰來衝開穴道。
冰冷的彎刀架在瑟瑟脖頸上,她感到徹骨的寒,卻並沒有感覺到痛。
夜無煙望著瑟瑟脖頸上蜿蜒而下的血,依舊面色冷酷,他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淡聲道:「你以為本王會將一個女子的生死放在心上嗎?那你便大錯特錯了!香香,我們去求籤。金總管,你留下來取刺客首級!」
他將冰冷的眸光從瑟瑟身上轉過,牽起伊盈香的手,便要離開。
金總管得了命令,一招手,王府的侍衛便逼了上來。手拿弓箭,對準了包圍圈中的風暖。
「王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丫鬟青梅從昏迷中甦醒,看到眼前形勢,焦急萬分地跪求夜無煙。江府的侍衛見狀,也跪倒一地。
這個刺客的武藝驚人,他們不能從刀下救出小姐,如若璿王再放手,那小姐焉有命在!
「王爺,您救救江姐姐吧!」伊盈香鬆開夜無煙的手,走到他身前祈求道。
夜無煙冷眼望著跪倒在地上的人,淡淡說道:「眼前形勢你們也可看出,若要將你家小姐安然救出,實非易事,恕本王愛莫能助。」
生有世上最俊美無暇的一張臉,卻說著如此狠辣無情的話。
瑟瑟早知他會如此,絲毫不見怪。
倒是風暖,忽仰頭大笑道:「不想璿王如此無情,對自己的側妃竟如此狠心。」
話音一落,他手中彎刀忽向下壓去。
眾人一聲驚呼,都以為瑟瑟性命難保。
穴道已然衝開,瑟瑟正要運力後仰躲開彎刀,卻不想彎刀並未向她壓來,而是向前揮去。
眨眼間,眼前形勢已然大變。
風暖的彎刀依舊架在一個人的脖頸上,只不過那個人不再是瑟瑟,而是伊盈香。
不知何時,伊盈香竟向這邊移了幾步,距離瑟瑟最近。而方才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瑟瑟和風暖身上,並未注意到她。
方纔那一瞬發生的太快,待夜無煙反映過來,終究是慢了一步。
瑟瑟脫離了挾持,身子晃了晃,趴倒在地。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夜無煙的臉,發現他的一張俊臉,瞬間蒼白無血。
瑟瑟不禁苦笑,由此可見她和伊盈香在他心中的差異,並非只有一點點。風暖倒是見機的快,知道挾持著自己是必死無疑,竟轉而挾持了伊盈香。
既然如此,她沒必要再暴露武功,乖乖躺在這裡看戲即可。
「璿王爺,你的側妃在下已經玩膩了,不知道你的正妃滋味如何!」風暖冷冷說道,一手拿著彎刀架在伊盈香脖頸上,另一隻手在伊盈香的粉頰上捏了捏。
夜無煙本就冷酷的臉,在這一瞬間更加冰寒。任誰都能感受到週身散發出來的怒意。
「放了她,本王答應放了你!」夜無煙依舊冷冷說道,只是聲音卻是不易覺察地顫抖著。
「放了我?這麼說,在下終於抓住了璿王的軟肋!」風暖的聲音裡有一絲嘲弄,卻並沒有欣喜,相反倒有一絲苦澀。
他小心翼翼挾持著伊盈香,沿著山道,緩步向下而去。
「在下雖知璿王是言出必行之人,但,在下還是有些不放心,煩勞您的正妃送在下一程!」
那些手持弓箭的侍衛,見狀紛紛讓路,待風暖過去後,持著弓箭緊隨其後。
一行人對峙著,不徐不疾地沿著山道,向山下而去。
瑟瑟知道夜無煙不會讓伊盈香出事,也知風暖不會有事。她很想再看一會戲的,可惜的是,那些人已經愈走愈遠。只有她趴在山道上,好似被遺棄了一般。
唉一旦利用完畢,就只有被棄的命運了。
「小姐小姐」青梅一溜煙跑過來,將瑟瑟從地上攙扶起來。
瑟瑟瞧著青梅眼中不斷淌下的淚,心中也微微有些酸。
她盈然笑道:「傻丫頭,還不把你的外衫給本小姐披上,等著別人將我看光嗎?」
青梅頓時手忙腳亂地將身上的衣衫脫下來,披在瑟瑟身上。當雙手觸及到瑟瑟身上的吻痕時,眼淚淌的更歡了。
「小姐,我們下山吧!」青梅問道。
「不,我們不下山,我們上山求籤!」瑟瑟微笑道。
「小姐,你你沒瘋吧?我們還要上山嗎?」青梅不可思議地問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小姐還要上山嗎?難道是真的受打擊過重,以至於開始說胡話了。想一想,不管是誰,大約都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的。
「青梅,我沒事。我就是要上山,本小姐今日如此背運,當然要上山求籤了。幸好他們都走了,我還真不想和他們一起去求籤呢!況且,今日撿了一條命,該向佛前燒一柱香,表表心意。」瑟瑟淡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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