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的眼睛如水晶般晶瑩剔透,櫻唇粉嫩,露出的脖頸誘人得想要撕裂出一口子,她沒有說話地站在那兒,眼裡透露出一種如溪的悲傷,輕抿著小嘴,憂傷濃郁地籠罩在她的身上。
「她是誰?」男人醇厚的聲音輕輕響起。
男人身邊的貼身護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裡閃過一抹驚詫,但快速地壓下了情緒,李沐尊敬地回道:「那是左少爺帶來的人。」
男人此時站在禮堂的二樓,以他的視野,他可以看見場內的所有人,他無聊之極,惟獨這個女人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的眼裡升起了野性的掠奪。
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的李沐看得倒抽一口氣,他輕輕地呼吸,不敢流露出任何異樣。
女人已經成功地挑起了男人的興趣,他沒有余力注意到從小護衛在他身邊的李沐,他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修長的手掌放在木質的扶手上,他休閒地交叉著雙腿,上身微微下俯,睥睨著女人。
李沐太清楚他眼裡的興味,他暗暗吃驚,卻不敢放肆。
這是一個禮堂,二樓是男人的專屬空間,隔著特殊制作的玻璃,沒有人知道他在看著他們,而那個憂郁的女人,同樣的也不知道。
「她最好不是左楚閣的女人!」饒哲渠笑著說。
李沐聽得膽顫心驚,不敢回話。
「如果是的話……」好看的劍眉微微攏起,「這可就麻煩了!」
跟在少爺身邊這麼久,李沐知道那個女人引起了少爺的興趣,但任何女人都可以,偏偏那個女人不行!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少爺,宴會要開始了。」
聞言,饒哲渠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以及厭惡,卻也只是一剎那,轉眼間他又恢復如常,男人戀戀不捨地從女人的身上收回目光,往門走去,李沐快速地跟上。
走至門口時,男人一頓,「李沐。」
「是,少爺。」
「那個女人,我要了!」
李沐平靜的面具出現了一絲裂縫,「少爺,現在不是……」
「你知道我的性格。」饒哲渠淡道。
李沐臉色一僵,「屬下知道了,屬下會盡快安排……」
饒哲渠輕笑,「她可不是那種女人!」
李沐看著地上,沒有答話。
「我要她的資料。」只是單純的各取所需,那對他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事情,而那個女人,他不會看錯的!她,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李沐再一次抬頭的時候,饒哲渠已經沿著旋轉樓梯而下,他盡責地跟上,嘴邊扯著淺淺的笑。
沒想到,五年之後,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對話會再一次奇跡似地發生,而這一切只因為同一個女人……夏恩青!
她躊躇地站在那兒,臉色有些蒼白,在這個名流的宴會上,她格格不入。她天生麗質難自棄,可一身簡單的便服裝扮使得她的美麗黯淡不少,她儼然比服務生還要不入流。
「恩青,怎麼不換上我給你的禮服?」一個英俊倜儻的男人翩翩而來。
夏恩青看了他一眼,咬著唇,「左楚閣,我來這裡不是供這些人觀賞的!」他們眼中的恥笑、打量,種種令她不自在。
「你要是穿上禮服可就不一樣了!」眼前的女人沒有打扮已經夠引人矚目了,但這裡的人除了看容貌,更注重身分地位,「再說,你愛的那個人也是這一圈子裡的人。」
夏恩青臉色煞白,左楚閣沒有惡意,他只是提醒她,她跟她愛的那個人之間的距離有多少。
「你說來這裡就能看到他的,他呢?」她站在角落裡,試著藉著灰暗的燈光遮掩渺小的自己。
左楚閣憐惜地看了她一眼,「他等等就來了,」頓了一下,「你應該好好照顧你自己。」
她得天獨厚的容貌,毀在她的蒼白上,一絲紅潤也沒有,活像是白色的雕塑品,單調的美,不沾半點人氣。左楚閣不知道她原來是怎麼樣的,但他聽某人說過,她很愛笑。
笑若驕陽,那個男人是這麼形容她的。
愛笑說明這個人開朗活潑吧?她卻沉靜地令人發毛。
左楚閣跟夏恩青不是很熟,但這五年來,他漸漸地跟她熟絡起來,因為某人,他必須要好好照顧她。但她卻不領情,一個人躲得遠遠的,要不是這一次他以某人的名義誘使她,她必是不會主動現身的。
「謝謝你的關心。」她不是故意將自己弄得這麼慘澹,永無止境的思念令她成疾,她無法好好地睡上一覺。
左楚閣聳聳肩,不置一詞。
場內突然一片安靜,全場的燈光都暗了,黑暗中,一道光束由上而下地投射在左邊。左邊的一個人影在光圈下緩緩地往台上走,夏恩青屏住呼吸,她不敢相信她看見了什麼。
那個男人……那個她等了五年的男人,他優雅迷人地笑著站在台上,四肢健全,沒有毫發之傷,她捂住了嘴,喜極而泣。
他,很好,和以前一樣……
男人張著嘴不知在說些什麼,她激動地聽不見他的聲音,直到他的左手抬起,方向斜對著她,他的手正等著她。
女人,沒有跟男人牽過手嗎?青稚的笑聲又一次地沖擊她的耳膜。
她不由地邁出第一步,左腕被一道力氣狠狠地拽住,她搖晃了幾下,卻甩不開,略帶不滿的眸子轉過去,左楚閣擔憂的臉孔映入她的瞳孔。
她瞬間回過神,苦笑道:「我是不是又認錯人了?」
左楚閣歎了一口氣,不是她認錯人,而是……
夏恩青的右邊亮起一道光,她順勢看去,一位優雅出眾的女子儀態萬千地往台上走去。夏恩青直盯著那名女子看,女子漂亮動人,氣質高雅。
夏恩青起初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看見那名女子把手放在了等在台上男人的手心中,他們互對一眼,如膠似漆。
她聽到熟悉的男音響起,「歡迎各位參加我饒哲渠和童麗芳的訂婚儀式……」
訂婚?誰跟誰?
嫁給我吧!夏恩青,你只能是我的!
誓言猶在耳邊,只是物是人非,夏恩青僵硬地回過頭看著左楚閣,她恍如隔世地說:「我認錯人了,對不對?」
左楚閣沉默地看著她,他放開了她的手。
「我認錯人了!」她的淚眸盈盈,「沒事啦,這也不是我第一次認錯人。」
「恩青……」左楚閣開口。
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夏小姐,老太爺有請。」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邊的一名傭人刻板地說。
老太爺?夏恩青絕望地看著台上,「是他對不對?如果不是他,老太爺也不會出現。」
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太爺,那位曾經斬釘截鐵地對她說,是她害死了他的孫子,要她不要再出現在他眼前的,一點也不和藹可親的長輩。
傭人在一旁催促,夏恩青灰白著臉如木偶般跟上了傭人的步伐,左楚閣擔心地尾隨,另一名傭人擋住了他的腳步,「左少爺,老太爺只想見夏小姐……」
左楚閣無奈地搖搖頭,側頭看向舞台上的好友,想起孤苦伶仃的夏恩青,他苦笑不已,「饒哲渠,你真的是把她給害死了!」害人精饒哲渠!
◎ ◎ ◎
偌大的書房,處處顯示出浮華,靜謐的氛圍圍繞著夏恩青,讓她不安如一根隨時要斷的琴弦,她此刻沒有心情去欣賞所謂有錢人的裝潢,只是靜靜地垂眸
坐在皮椅上的老人一身貴氣的暗紫色中式服飾,他正閉目養神,夏恩青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她的思緒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饒哲渠,剛剛的人真的是他嗎?
五年前,他毫無聲息地離開了她,下落成謎,她怎麼也找不到他。有一天眼前的老人出現在她的面前,這位老人便是掌控饒家大權的大當家,饒老太爺。
後來她才知道饒哲渠是赫赫有名的饒家少爺,是那個坐擁千萬億資產的男人,是饒氏集團的未來接班人。那時,她才知道原來饒哲渠是一個大人物,而她這個小人物卻因此而萬劫不復,陷入對他的愛中不可自拔。
「你看到他了?」本來閉著眼睛的老人睜開精銳的雙眸。
夏恩青這才抬頭直直地對著老人的眼,那是一雙鷹隼般的雙眸,令人寒栗不已,五年前的她很是害怕,如今她仍覺得害怕,卻又不是那麼的害怕。
看恐怖片時她會怕,可看完以後她便不怕了。五年的時間讓她從一名不經世事的少女,轉變成現在沉靜穩重的成熟女子,她已經不是當初那位會瑟瑟發抖的女生了。
「我不懂老太爺在說什麼?」
「你在懷疑那個男人不是我的孫子?」老人大笑,「五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天真!」剛剛的她冷靜得令他贊歎,可轉眼,對她的贊賞便灰飛煙滅了。
果然她還是一個青澀的小女生,和當年知道真相而深受重創的模樣一樣!饒老太爺冷哼一聲,「本來想你會是聰明人,怎麼會想不明白呢?」
「你什麼意思?」夏恩青防備地看著他。
「是我讓左小子帶你來的……」
夏恩青一聽,臉上慘白地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要你看清楚,我饒家的孫子可不會喜歡你!」他恥笑,「他不過是一時興起,要不是因為……」他戛然而止,想起了那場嚴重得差點令孫子失去性命的車禍,他的臉色不好看地瞅著她。
「哲渠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而你就不要死心眼了!」過去五年,他本不該這麼防著她,孫子的狀態一直很好,一如沒有遇見她之前一樣。他深沉地看著這個差點令孫子與他斷絕關系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能耐不容小覷。
夏恩青輕笑著,「你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不要再找徵信社了!」他嚴厲地大聲喝止,就是她的死纏爛打才讓他心有余悸,就怕她會引出五年前的意外。
夏恩青想起了那個站在舞台上與別的女人笑得親密的男人,她冷冽地一笑,「饒老太爺,我想你想太多了……」
饒老太爺定定地坐在位置上,等著她的下文。
她唇瓣出現一抹甜蜜的笑,「他怎麼可能是饒哲渠呢!」她伸出手,一枚閃亮的圓形鑽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如果他是饒哲渠,那可就麻煩了!」
嗯,不同凡響!饒老太爺笑了,商場上誰不敬他十分,而眼前這種小雛鳥竟然敢挑釁他,「廢話不多說,簽了這份文件!」
夏恩青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份藍色文件夾,在他看好戲的目光之下,她緩緩地走過去,然後打開,離婚協議書幾個字樣大大地映入她巧克力色的瞳孔中。
她冷冷地抬眸,嚴肅地道:「老太爺,我是不會離婚的。」
「你要什麼?」他堅信這世上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夏恩青咬著牙,忍受著巨大的屈辱,「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我的男人饒哲渠回來!」
清脆堅定的嗓音在書房裡響起,饒老太爺狀似惋惜地笑了,「你是真的傻了嗎?以前的饒哲渠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夏恩青明白,那個站在台上的男人絕對不是饒哲渠,他只是長得像罷了,他不是饒哲渠,饒哲渠絕對不會背叛她、背叛他們的婚姻。
她輕輕眨眼,掩飾眼中的激動,「我只是在等我的男人回來。」將文件放了回去,「他一定會回來!」
饒老太爺這五年來除了關心自己的孫子之外,眼前的麻煩女子也是他一直在關注的人,她一直托徵信社調查饒哲渠的下落,他動用一切關系壓下了所有有關孫子的消息,就連孫子的好友左楚閣,他都沒有洩露一絲消息。
他殘忍地看著一只小白兔在籠子裡不斷地來回,他好心地打開門要兔子走,兔子偏不走。夏恩青這個女人不簡單,明知道他是絕對不容許孫子與她在一起的,她卻還在堅持,而當事人之一的孫子正在外頭與別的女人訂婚……他該說她有心機呢?還是傻呢?
「既然這樣你就抱著這份心態等下去,不要阻撓我孫子的幸福。」她既然堅持認定外頭的饒哲渠不是她的饒哲渠,那麼就放過他的孫子吧!
「您沒有資格對我這麼說。」她的下顎緊繃,俏麗的小臉上冷峻不已,「要離婚?可以,讓饒哲渠他自己過來跟我說!」
饒老太爺不開心地瞇起眼,「你到底要什麼?」他見過不少的女人,有假裝清高堅貞的女子,也有市儈俗氣的女子,而唯有她,他倒是弄不懂她了。
她要什麼?夏恩青望著書桌上的台燈不由地出神了。
那年,她剛大學畢業進入公司實習,他是公司的員工,他們相遇相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在她生日的時候,他問她要什麼?
「你要什麼?」老太爺略帶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淡淡地一笑,「我只要他陪著我……」他說,他會一直陪著她……一直……
老太爺臉色越發地難看,夏恩青冷瞥了他一眼,恭敬地點點頭,「既然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那麼我先告辭了。」
台上的男人,是饒哲渠,但也不是,他的外表不變,但那顆愛她的心卻空了,所以,她會等,等到那個有著愛她心的男人回來,然後一直一直陪著她。
「站住……」
她聽不見任何聲音地往外走,一走出門,她看見左楚閣站在門口,她單刀直入,「是老太爺讓你帶我來的?」為了讓她死心、為了讓她簽下離婚協議書、為了讓她永永遠遠地不要出現在饒哲渠的眼前。
左楚閣沒有意外她的知情,他點點頭,「是。」
老太爺錯了,她不會主動出現在饒哲渠面前,因為真正的饒哲渠會主動來找她的,她如此堅信著,只要他知道她在找他,他一定會出現的。
一年、五年、十年,乃至一輩子,她都會等下去,這是她的信念。
「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她無奈道。
左楚閣是她好朋友,在她最需要幫忙的時候,他總是義不容辭。
左楚閣微微一笑,不在意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
夏恩青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我去一趟洗手間。」
「恩青,你沒事吧?」他不再吊兒郎當,嚴肅地問。
夏恩青頭也沒有回地點點頭,「嗯,沒事。」
重重的鼻音都遮不住了,還說沒事!女人太愛逞強就不可愛了。
「洗手間在那裡!」他指了指左邊。
差點走錯方向的夏恩青趕緊掉頭,「好,謝謝。」
站在夏恩青背後的男人,突然揚起一抹惡魔般的笑容,「喏,別說我對你不好。」
走廊很長,似乎只通向一個地方,夏恩青走了好些時候,總算停在了一間房前,只是怎麼看也不像是洗手間,在她猶豫得不知道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門開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熟悉的臉龐令她揚起了笑容,無助冰冷從她的臉上褪下,她自然而然地低喃:「阿渠……」
他身上有著淡淡的煙味,那煙味是她熟悉的,那是他慣用牌子的煙,她情不自禁地一個上前擁住他,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
饒哲渠好笑地看著這只在他身上蹭著的小貓,沒想到他還沒找上她,她倒先找上他了。
他的手本欲推開她,這個莽撞的女人難道不知道今天訂婚宴的主角是他嗎?這麼巴著他,要是被八卦雜志拍到就不好了!
雖然這個婚約對他而言可有可無,但他總要給訂婚對象留點情面。
她的發絲柔順極了,他的手一觸及便捨不得離開,一下一下,似是撫慰著貓咪的毛發,他的手溫柔又……呵,溫柔這個詞可不適合用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微微使力地想推開她時,她正好離開他的胸膛,纖細的手臂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道,繞住了他的脖頸,緊接著,一抹溫熱襲上了他的唇。
他呆若木雞地傻在那兒,唇上的溫暖令他舒服地半瞇著眼睛,任她在自己唇上吸吮。
這個小東西,真的是令人心動不已。
強吻?這種荒謬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半垂眸地看著小東西如饑渴的路人在他的身上尋找著海市蜃樓,他發出一陣輕笑,他向來不是被動的人,他反口地吻了回去。
她的唇很軟,比起他未婚妻童麗芳那張塗抹了顏料的唇,她的可顯得清香多了。強壯有力的臂膀擁住女人的腰部,他先是詫異她纖細的柳腰,繼而不著痕跡地向上移動,碰觸到她的胸脯時,他邪魅地一笑。
她微張著唇,羞怯地渴求著更多,他樂意地給予,舌尖鑽入她的口腔,在她的口腔中找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疑惑卻又阻止不了心中的渴望,越發的放肆,浪蕩不羈。
兩年前,他從病床上醒了過來,他不記得車禍之前的任何事情,甚至絕望地發現自己的雙腿暫時失去了知覺,靠著過人的毅力,以及腿部神經並沒有完全衰退壞死的僥幸,通過循環不斷的復健,他恢復與以前一樣,只是偶爾腳踝處會出現微微的酸疼,走路也不似從前那般輕捷。若沒有非常仔細觀察,看不出他身上曾遭受過這麼大的重創。身邊的人告訴他,是車禍所致,一場重大連鎖車禍事件,他是一個被牽連的無辜受害者。
他驚訝於這種程度的吻根本解不了渴,他的大掌托著她的後頸,深深地植入她的口中。
他回來了,是嗎?她不由自主地將自己全數交給他。男人將女人按在牆上恣意地吻著,西裝口袋傳來一陣強烈的震動,他揚揚眉,知道自己在這裡耽誤太久了。
宴會還沒有結束,理智重新掌控他的腦袋,他微喘著氣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看著她星眸半瞇,粉腮如花,他吞咽著口水,強迫自己離開她。
夏恩青緩緩地睜開眼,眼兒帶著柔意以及濃烈的愛意,「阿渠……」
男人過好的耳力聽得一清二楚,不驚訝她知道自己的身分,只是……他的眼眸一冷,心裡認定了她居心叵測,在這之前他可從未見過她,這個女人膽子真夠大!
他不爽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狂妄的氣息拂過她的鼻尖,「女人,你叫什麼名字?」她,是第一個輕易引起了他的主意,卻心懷惡意。
她帶著柔意的笑容冷在了臉上,看清了男人臉上的凶神惡煞以及那不熟悉的冷峻,她的心也跟著不斷下沉,她反手拍開他的手,男人驚愕地松開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她轉過身的同時以手背擦著唇部。
火苗瞬間在他的黑眸裡點燃,這是第一次遇見這麼不識抬舉的女人,他抓住她的手,在她來不及反抗時,將她整個人壓在牆上,她悶哼一聲,雙眸倔強地望著他,「你做什麼?」
「我是誰?」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逕自問出自己的疑惑。
「我不知道!」
他的額頭頂住她的,不許她低頭,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我叫饒哲渠。」
你好,我叫饒哲渠,你是新人嗎?
嗯,你好。
第一天上班,他是第一個跟她打招呼的同事。
「女人,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你引起我的興趣了……」他在她的耳邊輕笑。
他的熱氣拂過她的耳根,「放開!」她扭著身子,卻掙不開他的手。
他輕咬著她的鼻尖,他偏不想放,只是心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到底是為了什麼?他霸道地說:「你是怎麼做到的?嗯?」
夏恩青耳根子不由地紅了,她該感謝他沒有說她淫蕩嗎?這種窘意真的令她羞愧不如,「放開!」
這個男人該在台上與他的未婚妻親親我我,做什麼要這裡跟她糾纏不清?心裡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他,可為什麼她的心還是會泛起一種酸意?
他的臉上揚起令人惡寒的笑意,「不放,你怎麼辦?」
她的四肢都被他壓制住,不能動,唯一可以動的……只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