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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地裂的巨響中,刺眼的火光,籠罩了周圍方圓三十丈的範圍。爆炸範圍內的韃靼騎兵,頓時亂作一團。有的直接被爆炸的衝擊波直接推倒,死活不知。有的被直接炸碎,殘肢斷臂,四處橫飛。還有的被飛濺起來的雜物給砸中,一頭從馬背上掉下來。還有的本身沒事,卻由於戰馬的驚慌失措,胡亂撞擊,導致傷亡。
為了增加爆炸的威力,這些投石機拋射出去的炸藥包,都是加料的。在炸藥包的裡面,加入了大量的沙石、鐵釘、四角釘之類的雜物。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要是打在人的身上,有什麼後果,是可想而知的。徐興夏的目的,不是要你當場死掉,只要你負傷就行了。韃子的傷員越多,持續作戰的能力就越差。
當爆炸的硝煙,逐漸的散去,韃靼騎兵的隊伍中間,出現了一片的空白。在空白區的周圍,則是鮮血淋漓的韃子。有的韃子,被震得七竅流血,卻依然端坐在馬背上,一動不動的,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又有重傷的韃子,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到處尋找自已的戰馬。結果,輕一腳重一腳的走著走著,就突然倒下去,再也不會動了。又有韃子在地上吃力的爬行,也不知道是要爬向哪裡。
幸好,韃靼騎兵的隊伍,不算很密集,在炸藥包的有效殺傷範圍內,只有二三十名的韃子騎兵。否則,有他們受的。但是,即使如此,韃靼騎兵的隊形,已經完全亂了。有部分的韃靼騎兵,不假思索的就掉轉馬頭,迅速向後方撤離。其他的韃靼騎兵,發現同伴後退,他們也跟著向後退。
在卡龍山的時候,韃靼騎兵,就已經吃過這種炸藥包的大虧了。他們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的。如果炸藥包是在他們的身邊爆炸,他們肯定沒有活命的機會了。沒想到,這麼遠居然也挨了爆炸,他們都情不自禁的心生恐懼,不敢繼續逼近。
「呼!」
「呼!」
「呼!」
又有數個的炸藥包,被拋射出去。
投石機本身就沒有什麼準頭,落點的偏差很遠,這些被拋射出去的炸藥包,落點更是參差不齊。有的落在了韃子隊伍的中間,有的落在韃子隊伍的旁邊,還有的,落在距離韃子幾十丈遠的地方。由於韃靼騎兵大部分都後撤了,造成的傷亡,並不是很大。
但是,炸藥包爆炸時發出的巨響,還有刺眼的火光,對於韃靼騎兵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震懾。而亂七八糟的的落點,也讓韃靼騎兵很是驚恐。這種沒有任珂規律的爆炸,誰也不知道如何躲避。萬一有炸藥包就落在自已的中間,那就完蛋了。
沒辦,殘存的額韃靼騎兵,只好繼續向後退,徹底的脫離炸藥包的落點範圍。他們不知道守軍的炸藥包,到底能夠拋射多遠,乾脆一口氣退出了五百米開外。發現在這個距離止,總算是安全了,他們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至於靠面的人質,自然是顧不上了。
「這些混蛋!」
莫日根悻悻的罵道。
他完全沒有想到,屢試不爽的戰術,居然還沒有開始發揮威力,就被威鎮堡的守軍給破解了。對於部下的這種擅自後退的行為,莫日根是很惱怒的。韃靼人最鄙視的,就是這種沒有膽量的懦弱舉動了。但是,沒辦,不責眾,他不可能將那些傢伙都全部砍了腦袋。他的部隊,已經損失了近千人了,再也損失不起了。
沒有了韃靼騎兵在後面監視,那些人質,急忙向前跑,紛紛湧到了堡門的附近。三千多人,一起擁擠在堡門的周圍,又哭又鬧的,場面還是非常恐怖的。沒錯,就是恐怖。在求生的驅使下,他們拚命的拍打著沉重的堡門,連喊帶哭的要進來避難。
前面的人都被擠在了堡門上,好像是一張薄薄的餅乾。後面的人還在拚命的向前湧,如果有人倒下去,那絕對會被踩成肉漿的。在求生的下,所有的禮儀道德,仁義廉恥,都已經被扔到爪哇國去了。每個人想到的,都只是活命。為了爭奪一個更好的位置,拳腳相向,大打出手,甚至是互相撕咬,在所不惜。
最慘的是那些被抱著的孩子,哇哇大哭,奄奄一息。抱著他們的婦女,也是嚎啕大哭,在擁擠的人群中,就好像是一片樹葉,無助而孤獨。在翻滾的巨浪面前,她們隨時都會被吞噬的。一不小心,她們就會消失在人群裡面。
更多的人,卻是麻木的,茫然的,他們沒有眼淚,沒有悲傷,沒有感情,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離他們遠去。現在的他們,剩下的,只有一具行屍老肉而已。在互相推搡的過程中,最先消失的,往往是這類人。就算他們忽然消失了,也沒有人會關心的。
擁擠的人群,如同是一浪接一浪的潮水,不斷的扑打著威鎮堡的大門,彷彿是要將堡門直接撞開。然而,他們是肯定撞不開的。因為,在堡門的後面,都是小山樣的沙袋。堡門,早就被死死的堵住了。面對韃靼騎兵的衝擊,誰敢掉以輕心?
袁崇煥皺眉說道:「大人,放他們進來吧!」
徐興夏搖搖頭,堅決的說道:「不能放!堡門絕對不能打開!」
他有這樣的決定,絕不是漠視生命,絕不是沒有同情心。他敢肯定,這些人質一定有韃子的奸細。後世的他,非常清楚,遊牧民族使用這一招的陰險。歷史上,有過太多的奸細造成的悲劇了。好像瀋陽、遼陽、廣寧等城鎮的城門,都是被奸細打開的。而奸細,就是夾雜在人群裡進來的。袁應泰在治政方面,或許有幾分的才華,但是,在軍事方面,絕對是白癡。
「我們要進去……」
「打開堡門,我們要進去!」
「怎麼還不開門啊?我們要進去!」
外面的人質,忽然紛紛吵鬧起來。剛開始的時候,只有幾個人在叫,後來,有十幾個人在叫。帶頭的,是三四個大汊,樣子似乎和普通人差不多。在人質裡面,男丁的數量很少,絕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她們早就沒有力氣叫喚了。但是,這十幾個大汊的叫喊,卻顯得非常的活躍,他們的聲音,中氣也很充足。
徐興夏臉色陰沉,呤聲說道:「都給我閉嘴!」
有個大漢還在那裡兀自犬叫:「我們要進去!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快點將城門打開,我們要進去!」
「嗤!」
徐興夏抬手就是一哦
雁翎箭呼嘯而去,直接將那個大漢射死。
無論是城頭上的白衣軍,還是城牆下面的人質,都全部嚇了一跳,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徐興夏的身上。誰也沒有想到,徐興夏會翻臉殺人。不就是叫喊要開門嗎?怎麼就翻臉殺人了?你如果不想他們進來,只要不將城門打開,不就啥事都沒有了嗎?
另外一個大漢臉色一變,跟著尖聲叫道:「我們要進去!你們怎友能殺人呢?沒有同情心啊!你們不是人……」
「嗖!」
徐興夏抬手又是一箭。
那常大汊同樣被直接射死。
「嗖!」
「嗖!」
「嗖!」
徐興夏彷彿心理變態了,不管不顧,連續放箭,竟然一口氣射死了十三人之多,全部都是成年的男丁。這十三個人,都是剛才參與喊叫的,徐興夏早就認得他們的樣子了。一時間,城牆上,城牆下,全部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吭聲。
「誰是他的家屬?」徐興夏冷冷的問道。
沒有人回答。所有的人質,彷彿都木然了。被射死的那十三個大漢身邊的人質,都下意識的躲避到一邊去,和他們劃清楚界限。這樣一來,城頭上的守軍,都覺得有些奇怪了。難道,這些大汊,都統統沒有家屬?他們自已沒有被殺死,反而是家眷被殺死了?好像不太對頭啊!這裡面有古怪!
徐興夏冷笑一聲,凜然說道:「連家屬都沒有,不是奸細是什麼?混蛋!以為這樣就可以混進來嗎?切!」
袁崇煥皺眉說道:「沒有家屬,未必是奸細啊!」
徐興夏呤笑一聲,轉身盯著他,直言不諱的教訓說道:「如果你是韃子,你會將成年的男丁,送回來給我們嗎?笨蛋!」
袁崇煥欲言又止,最終贊同的點點頭。是的,韃子絕對不會將成年的男丁,送回來威鎮堡的,因為,那樣只會增加威鎮堡的防守力量。同時,韃子每次劫掠,成年男丁和年輕的美貌女子,都是要帶回去部落做奴隸的,不會輕易的用來做炮灰。
既然這些成年男丁出現在這裡,說明他們一定有問題。要是沒有韃子的同意,他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不要說,他們有本事讓韃子放走他們。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厲害,早就起來對抗韃子了,還需要做人質?再說,他們的家眷,都不在人質當中,顯然是被韃子扣住了。幾乎可以肯定,他們的確是奸細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