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不派第三戰區部隊進佔上海,導致我軍的作戰計劃必須修改,不能就這樣連小鬼子面都沒有見就撤的乾乾淨淨。那樣,不利於進一步調動日軍。但是,上海的情況又很特殊,三面臨水,一旦日軍海軍聯合艦隊趕到,封鎖長江出海口,進而封鎖長江水道和黃浦江水道,那我軍就真的是插翅難逃了。蔣介石不允許我軍激戰後退向第三戰區防區,唯一的退路被堵死了。
別看蔣夫人宋美齡和劉一民見面時笑語嫣然,劉一民心裡清楚的很,那都是浮雲。一旦我軍在上海與日軍激戰後退向第三戰區防區,蔣介石是絕對不會留情的,他會像製造皖南事變一樣下手的。要是能消滅了自己率領的一縱、騎縱,恐怕蔣介石做夢都會笑醒的。
當然,就算自己率部隊退向第三戰區防區,憑顧祝同、上官雲相這幾個人和第三戰區的部隊,就想消滅我軍,那是癡人說夢,搞不好自己還會把顧祝同給抓來教訓教訓。但是,這種事情連想都不能想,小鬼子還沒滅亡呢,不能再發生大的摩擦衝突了,那會讓小鬼子高興死的!
劉一民當即給主席和老總發去急電,報告當前情況,提出了自己的設想,主力今夜由蔡中、高原、程翠林、胡老虎率領撤離上海,留劉一民率特戰司令部和一縱一旅一團留守上海,繼續偽裝主力,迷惑日軍。待日軍進止上海外海時,一團和特戰司令部主力乘夜色經海路撤退,劉一民率特戰一中隊仍然堅守上海。待日軍大舉撲向上海後,劉一民再率特戰一中隊乘船經蘇州河、運河過長江,從鎮江附近的三江營進入內運河,經洪澤湖水道返回蘇北,穿越隴海路回山東。
這個計劃大膽之極,但是值得冒險一試。因為日軍海軍很可能正在集中力量往上海趕,比陸軍各部隊到的要早的多的多。日軍的步兵要想趕到上海,那得一段時間呢。因為只要劉一民在上海,失去了統一指揮的上海周邊地區日軍十三軍各部隊就不敢孤軍冒進撲向上海,他們弄不清八路軍在上海到底有多少部隊,怕再次遭受重大打擊。只有等十一軍部隊完成集結,從水路趕到上海附近,日軍才可能發動大規模進攻。到了那個時候,八路軍主力早已返回山東,就只剩劉一民在上海唱空城計了。以劉一民的身手,又有精銳得天下無出其右的特戰一中隊保護,偷越日軍封鎖線並非難事。
劉一民年輕氣盛,電報一發就萬事大吉,不知道主席和老總他們在地圖前揣摩再三,眼睛都快熬瞎了。最後,主席一句話總結到位:「與襲佔上海取得的成果相比,面臨的風險就顯得小了許多。以劉一民的身手,小鬼子想困住他,恐怕下輩子都做不到。給劉一民發報,授權他自由裁定,最後留在上海的人越少越好,只剩他一個人最好,一點負擔都沒有!」
自從發生劉一民座機遇襲一事後,主席算是想明白了,劉一民一身武功,高明得超乎想像,給他身邊多派一個人都是多增加一個負擔。如果是他一個人,那麼高明的身手,流利的英語、日語,不要說是小鬼子了,就是英國佬、美國佬,恐怕都拿他沒辦法。所以,主席才說出了讓劉一民自由裁定的話。
主席這一說,等於是授予了劉一民自由行動的權力。
接到中央和總部回電的劉一民當即給羅榮桓去電,要羅榮桓以劉、羅名義,命令山東各縱隊、冀中、冀南、蘇皖邊區的八路軍新三旅、新七旅和新四軍各師迅即向當面之敵發起進攻,造成山東、華北平原、蘇皖邊區打成一鍋粥的局面,掩護主力返回山東。同時要羅榮桓通知新四軍劉、陳做好兩項工作,一是接應從上海運抵的補充新四軍的武器彈藥和藥品等補給物資,二是確保洪澤湖水路暢通,接應劉一民返回山東。
劉一民特意要羅榮桓給擔任洪澤湖管理局局長兼洪澤湖水上警備團團長的黃文虎直接發報,要他率部隊南下經內運河直下鎮江三江營隱蔽,等候命令控制三江營,接應劉一民渡江北上。
劉一民之所以發這個電報,不是不信任新四軍的劉、陳,而是黃文虎本身就是他的警衛員出身,和李小帥一樣,接替了犧牲的李承毅的職位,用起來順手一點罷了。而且,到目前為止,黃文虎的洪澤湖管理局和洪澤湖水上警備團依然列編在八路軍山東軍區序列內,補給也都是和新三旅、新七旅一樣,從山東軍區撥付的。
這就是教導師開枝散葉的好處了,東冀中、冀南一直到蘇皖邊區,都有自己發展起來的部隊,指揮起來如臂指使,方便的很。可以想像,接到電令的黃文虎洪澤湖水上警備團,必然是精銳盡出,向三江營進發,等候接應一號首長渡江。
緊接著,劉一民給正在向上海進發的廖承志、潘漢年發報,命令他們督促船隊加快速度,盡快趕到上海會合。並明確告知他們,到上海外海後不必進入長江口、黃浦江,直接在近海區域向山東前進,需要的食品等補給,待遇主力船隊會合後在夜間一併完成。
發完這些電令,劉一民正要去猶太難民營呢,**回來了,見到劉一民後氣鼓鼓的,眼睛裡都快憋出淚來了。
劉一民現在已經深深體會到自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一個**比倪華、唐星櫻、趙小曼加到一起的麻煩都要多的多。原因很簡單,唐星櫻是自己的前妻、兩個兒子的母親,自己摯愛的人,倪華是自己的傾心之戀、妻子、女兒的母親,趙小曼雖然暫時沒有什麼名分,但也是自己的愛人。這三個人,縱然是鬧矛盾,也鬧不到天上去,只要自己吼一聲,都會乖乖的一邊呆著去。就算是流淚,也得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去悄悄的流淚。**身份特殊,吼不得,罵不得,還得處處考慮她的安全。這都不算啥,重要的是還得給她安排合適的工作,既不能累著,也不能發生危險,還得照顧情緒。要不然的話,她在山東干的不順心,要求回陝西去,還真不好辦。不讓回去,就得替她操心。讓回去,得替賀大姐和無數的同志操心。事情很明白,只要**回到西安,她必然去找主席。以她的人才、機靈和手腕,賀子珍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再加上康生的幫襯的話,賀子珍縱是現在去不成蘇聯了,也難逃被離婚的厄運。
劉一民現在是捏著鼻子應付**。
劉一民有時候想想,乾脆把**變成地方幹部,一腳踩到地裡面,叫她徹底的翻不起浪花。但是接觸的時間長了,劉一民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美貌、學識、表演才能和勇敢精神在那裡放著,不是你想把她踩到地裡面就能踩到地裡面的。這不,自從**到山東後,西安的康生、冀中的黃靜,包括上海電影界的一些名人,電報、信函就沒有斷過,比倪華、唐星櫻、趙小曼和林月琴、任瑩等人的電報、信函加起來都多的多。這說明什麼?說明**的影響力大,有人關注和支持她。要不是劉一民的戰功和強勢的姿態在那裡鎮著,包括康生在內都不敢輕捋鋒芒,說不定**早就重回西安、鹹魚翻身了。
看著**,劉一民想起出發前唐星櫻告訴他,賀大姐來電,說是要唐星櫻多照顧關心劉一民的起居飲食,希望劉一民為革命再立新功。劉一民就忍不住一陣苦笑,因為自從陳瑤光和晶晶犧牲後,他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當一個男人看上一個女人的時候,其它什麼的都是浮雲。這個男人可能會因為這個女人一時的不慎或做錯事而遷怒與她,甚至不願見她。但是,這個男人怕是終生都不能把這個女人趕出自己的心境。
劉一民就是這樣。實在論起來,他和陳瑤光的感情並不深,和晶晶也沒有什麼肌膚之親。但是,你要說讓劉一民現在忘掉這兩個女人,恐怕劉一民到死都做不到。人啊,說到底都是個感情動物,晶晶和陳瑤光雖然犧牲了,但是她們永遠都活在了劉一民的心裡。這一點,可能唐星櫻、倪華、趙小曼他們體會不到,劉一民自己心裡卻是清明的很。
劉一民告訴**,要注意身份。**現在已經是八路軍的山東劇團團長了,而且被授命組建山東電影製片廠,是領導幹部。考慮問題不能糾纏於個人恩怨。再要是為當年在上海電影界爭主演的事情翻案、復仇,就顯得氣量狹小了。這樣下去,同志們都會避之不及,沒人敢和**同志交朋友。特別是過去那些在工作、生活中曾經得罪過**同志的人,比如唐納等,都會望風而逃,躲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那樣的話,工作就無法開展了麼。
劉一民這是在搞模糊處理,和稀泥,漫光牆。
還好,**現在能聽得進去。
她就是聽不進去也沒法,因為在劉一民的強勢下,容不得她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