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停閉目昂頭,冷然且帶有一絲輕蔑地笑著說道:“都說你是剪刀手身邊最懂得折磨人的高手,那就讓我領教一下高手的手段吧!”
“我不是折磨人而是玩人,我是一個喜歡玩弄血肉、欣賞人輾轉哀嚎慘狀的外科醫生!他們都用屠夫稱呼我,你也可以這麼叫我,我喜歡這兩個字!”二頭唇角綻起陰森的獰笑,腳步微錯,人已迅疾地閃到雷停身前。反臂斜揮,手中刀帶起一抹寒光,“噗”地一聲輕響,鮮血迸濺,近二十公分的刀刃大半刺入雷停右臂肩窩中,嘴中仍淡淡地說道:“安全第一,不管你真傷還是假傷,先廢了你這只右手總是最穩妥的。”
低頭看了看深深刺入肩窩、僅露出刀鍔的刀和二頭握刀的手,雷停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悠然帶著些許喘息地說道:“你的刀不錯,碳V高級鋼材,全鋼護手厚5毫米,刃厚7.8毫米——TrailMaster37C戰斗刀,也許是世界上最好的戰斗刀了!只是不知道你運用它的手法怎麼樣。”
二頭和身後的四人都獰笑起來。
二頭森然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我負責任地向你承諾:如果你不痛快地說出吹那一聲口哨的原因和那個丫頭的去向,你一定會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不是一般的痛苦,是那種後悔為人的巨大痛苦!”
雷停點頭:“我從來都沒覺得生而為人有什麼值得高興的,所以你可能會失望。”
“那就讓我們試一下吧。”二頭淡淡地說著,深刺入雷停肩膊的刀鋒扭轉九十度,猛地拔出。一道血箭隨之噴出,濺得他上身上都是腥紅的鮮血。
雷停嗆咳起來,如遭重擊般彎下腰身,被二頭緊隨而來的一記重腿踢倒在地,佝僂如蝦,咳得整個身體都蜷縮到了一起。
二頭臉上星星點點濺滿了血點,獰如厲鬼地咧嘴笑道:“從現在開始我會把你用來扔硬幣的小手剔成雞爪子,什麼時候想說我就什麼時候停下,如果你一直不說,我就會一直剔下去,直到你變成一副白骨森森的骨架!”
雷停吃力的半抬著頭,左手按著右臂肩窩不停湧出鮮血的刀口,費力地將右手伸向空中:“我他媽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快點吧,讓我看看你能干出什麼好活!”
二頭抹去眼皮上的血滴,冷然點頭:“好,真是個漢子,希望你能一直這麼硬氣!”一擺手,二個漢子上前,一個蹲到雷停身後,膝蓋抵住後背,手肘鎖住他的咽喉。一個半跪在地,雙手死死將雷停的右手壓按在膝蓋上,並把他的衣袖齊肩扯下。雷停整條右臂都裸露出來。
兩人配合黓契、動作到位,一轉眼間,重傷的雷停就被制得動彈不得、毫無反抗之力。
二頭看看腕上的手表,低聲說道:“時間確實不多了,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只要說出那個丫頭在哪裡,我就不折磨你。”
雷停微瞇雙眼笑起來:“來吧。”下巴向那被大漢緊緊抓住的胳膊翹了翹,不再說話。
二頭眼中露出一絲淡淡的驚佩,再不說話,趨前兩步,半跪下去,一手抓住雷停的手指,一手執刀直劃而下,鋒利的刀刃無聲地劃開食指關節上的皮肉,鮮血迅速沿著刃鋒流下。
雷停動了動被緊箍在大漢肘彎裡的脖子,睜眼看著二頭的動作,眉鋒微皺,牙關微緊,腮邊露出一個稜角,嘴角卻仍帶著一絲寒意凜然的笑。
輕風和暖,熱氣升騰,平台上卻彌散起觸鼻生悚的血腥之氣。
二頭果然是一個折磨人的“外科醫生”,只兩三分鍾的工夫,他就用手裡那柄長近三十公分的長刀將雷停右手食指指甲之下的皮肉剝離了下來,血肉模糊的一片紅肉吊垂在手掌下,粘稠的鮮血不時滴下,地上已積出了一灘血跡。
除了制住雷停的兩個大漢,其他兩個站在二頭身後的大漢都轉過身去,走到一邊,仿佛對這種場面不太適應,揉撫著自已的拳頭四下張望。按住雷停的兩個大漢也將目光垂下,不去看那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指和二頭流露出殘忍快感的猙獰面目以及那沾滿血跡的雙手。
根本無須大漢壓制,雷停毫無任何反抗的意思,連吃痛掙扎的反應都沒有,只是睜著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二頭的動作。額上有大顆大顆的冷汗不斷沁出,身體因為劇烈的痛感而不停地顫抖著,臉上肌膚血色盡失,面青唇白。但眼角唇邊卻仍露著一抹傲岸的冷笑,並且不停地出言與二頭調侃。
“呵,這一刀可有點偏,痛感不如上一刀。”
“我的皮還真是有點厚,哎,你剝過最厚的指皮有多厚?我能排第幾?”
“為什麼要把指甲留下?哦,你只想等指皮剝完再用刀尖刺進指甲裡嗎?!那樣痛感肯定不如一開始就挑指甲來得強烈,你是不是把工作步驟弄錯了?!”
二頭停下手,將沾滿鮮血的刀鋒在褲子上蹭了兩下,望著雷停點頭說道:“你是我見過最能忍痛的人,你他媽的是人嗎?你不覺得痛?!”
雷停略帶鄙意地看了二頭一眼:“能夠表現出來的不是真正的痛,你懂嗎?可惜的是,不管你懂不懂,你都沒時間了。”
“為什麼?!”二頭兩條眉毛幾乎扭到了一起,手臂伸處,帶著血痕的刀尖直抵到雷停喉間,入肉三分,已有血洇出。
雷停看了一眼二頭手上的腕表,有氣無力地說道:“因為,我不是,孤立無援的!”
二頭心中一驚,剛要再問,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慘嘶。
那是異常驚懼、瀕臨死亡的絕望慘呼。
二頭聽出那慘呼是他的手下發出的,心下微凜,右手緊握刀柄,一個錯步挺身,異常輕捷地閃到雷停身後,左手中已多了一柄手槍。
制住雷停的兩個大漢也在同一時間從衣中取槍在手,放脫雷停站起身來。
三人剛剛站起,在倉促間同時看到一道黑影在數步外從一個大漢躺倒在地的身上無聲竄起,挾著凌厲的風聲將另一名大漢撲倒在地。沉雄的低聲咆哮中,“喀嚓”一聲輕響,大漢喉間憑空多出一個碗大的創口,血泉噴湧而出。大漢連慘嘶都沒能喊出,身子抽縮了兩下,猛地一挺,就此氣絕。
紛落如雨的血光中,三人同時看清趴在大漢屍體上的黑影,兩個大漢同時驚呼出聲。
那是一頭體長接近一米、毛如墨染、尾垂耳挺、四肢雄強的狼犬。此時正趴在大漢屍體上,前身微俯,背上沾著鮮血的黑毛倒豎,四爪踞地,兩顆染血的長牙吡出唇邊,做勢欲撲。那一雙綠油油的凶睛更是死死地盯著二頭和他身邊的兩個大漢,目不稍瞬。
二頭感覺手腳發涼,脫口說道:“這,這他媽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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