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東仁興奮地撲到桌子上,指著紙條說:「你看,12可以讀成『要按』,5就是『我』,9是『就』,7是『去』,,,,」忽然一頓。
雷停一臉淡然:「接著說,我就想知道按你的說法這個22可以怎麼讀呢?!」
景東仁瞪了他一眼:「別煩我,我這不是正在想嗎?!」對著紙條乾瞪了半天,無奈地抓抓頭皮:「他媽的,就是這個22有點說不通!」
「根本就不是這個路子!」雷停摩挲著光滑溫潤的煙斗:「既然它不是依靠密碼本,不是拼音,不是諧音,但它又有多個數字,最大數字是22,那麼就只能是……」冷酷的雙眼中微帶著一絲笑意,看向景東仁。
景東仁輕喊了一聲,手扶桌面做勢欲起,雙目炯炯:「會不會是英文字母?!他媽的,我怎麼沒想到,英文字母是26個!」
雷停極快地從桌上扯過一張紙,飛快地寫出了26個英文字母
A,B,C,D,E,F,G,H,I,J,,L,M,N,O,P,Q,R,S,T,U,V,W,X,Y,Z,
寫好後,急忙拿起那張密碼紙在上面對照著,飛快寫出一個單詞:「LEVIGFIV」,拿在手裡反覆地看了看,皺著眉頭遞給景東仁:「這個詞怎麼這麼眼生,到電腦上查一下,如果我弄錯了,那可就真有點麻煩了!」
景東仁接過紙條急忙跑到一邊的電腦上,辟嚦啪啦地敲擊著鍵盤。很快失望地轉過頭來說道:「這個詞確實很生,根本就沒這個詞!」
「嗯!我覺得連著出現兩個22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如果是兩個5就比較像那麼回事兒了!畢竟在英文字母中E最常見,它出現的次數多到即使在一個短的句子中也是最常見的。」雷停揮揮手中的煙斗,有點沮喪地坐回椅子上,習慣性地把熄滅的煙斗再一次塞到了嘴裡。
「兩個5?!」沉吟了一會兒,雷停又猛地坐直了身子:「22,一共26個字母,會不會是倒數第5?!太主觀了,他媽的有點太慣性思維了!試一下,試一下。」緊咬著下嘴唇,按著從後向前的順序,對照字條上的數字重新又數了一遍,又寫出一個單詞「OVERTURE」,抓住這張紙,低聲說:「這次應該希望很大,雖然這個詞我也不熟,但看起來好像有點意思。」
景東仁再一次把單詞輸入電腦。
雷停在一邊說:「再告訴我沒有這個詞,我就砸了這台狗屁電腦!」
「雷公,成了,成了,是『序曲』的意思!」景東仁興奮地叫了起來。
雷停長舒了一口氣:「這倒是挺像兇手的語氣,可惜只是一個挑戰書。看來耗子拉木鍬——大頭在後面,要想知道些有用的東西,關鍵還在後面這組密碼上!」
但在這之後將近一天的時間裡,雷停都沒有把後面這一組密碼弄清楚。
「該死!」雷停仰在椅背上,雙腳高高地搭在桌子上,桌上亂七八糟地擺著一口沒動的午餐盒、盛滿煙灰的破茶杯、仍有些燙手的煙斗,散亂的白紙鋪滿大半個桌面。
撫摩著有些燙手的額頭,看看逐漸昏暗的窗外,雷停在椅背上仰著頭喊道:「和尚,打電話讓小店送一個檸檬和一頭青蒜過來!」
市局旁邊有一家小店,煙酒水果都有的賣,送貨上門十分方便。
景東仁打完電話,俯身在自已櫃子裡翻找了一通,拎著半瓶酒走過來說:「你怎麼知道你的這瓶酒沒被我們幹掉!」
「你們不喜歡喝伏特加。」雷停淡淡地說著從景東仁手裡拿過瓶子,「嘩拉嘩拉」地擰開瓶蓋,在面前有些骯髒的空玻璃杯裡倒了半杯,又仰靠到椅背上歪過頭閉上雙眼:「希望我的蒜快點到。」
話音未落,「嗒」一聲輕響,一個裝著檸檬和蒜頭的塑料袋扔到了雷停腳旁桌面上,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青蒜、檸檬,一共兩塊七,你二個月前預付的一百塊還有三十一塊六。」
雷停慢慢睜開眼,斜過頭看去。一個白淨、苗條的高佻女孩站在桌旁,略有些輕喘,微紅的臉頰象早春時節的花瓣般嫣紅嬌嫩,清澈的眼波靜柔如水,望向雷停時卻含著些許說不出意味的情緒。
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女孩忽然有些拘謹。
景東仁笑說:「小顏,你也太快了,這次肯定又是從側門進來的吧?!」
女孩顏靜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一聽要這兩樣東西就知道是雷,雷隊回來了,怕他著急,所以就走了側門。」
景東仁嘿嘿一笑:「沒事沒事,不就是走了一下側門嗎?!給我們雷公送東西就算你鑿牆進來也沒人提意見!」
「和尚,又開始滿嘴跑舌頭!」雷停坐起來,向顏靜道聲謝,解開塑料袋,拿出那頭小孩拳頭大小的蒜頭,擰下一個蒜瓣開始剝蒜皮。
「我幫你!」顏靜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折刀,拿過那個嫩黃帶青的檸檬,熟練地旋轉一刀,檸檬連著根蒂的一個小角就旋切了下來,然後用那檸檬角輕輕地在裝著伏特加的杯邊上擦了一圈。
雷停抬頭看了顏靜一眼,將手裡剝去蒜皮的蒜瓣扭斷,扔進酒杯裡。
一股清新的檸檬香氣混雜著蒜味和一絲酒香飄然瀰散。
「二頭,,」丁國春挨到景東仁身邊,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擠眉弄眼地問:「這小姑娘對雷隊是不是有點意思?他這酒是哪國喝法呀?!」
「噓,」景東仁伸手指在嘴邊吹了一下,低聲說道:「別胡說呀!小心雷公收拾你!這小姑娘叫顏靜,是小店老闆娘宋姨的姑娘,經常過來送貨,所以都比較熟。雷公和她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我估計這小姑娘現在對雷公應該有點那意思!也難怪,畢竟雷停是因為她才被罰到巡警隊當苦力的!」
丁國春一聽立刻來了精神,追根問底起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二頭,求你了,說說清楚。」
景東仁看了一眼一坐一站卻都不作聲的雷停和顏靜,輕輕歎了一聲:「這事兒聽來有點老套,但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那是兩個半月前的一個星期三,我和雷公下班的時候去小店買煙,正碰上陸林興在店裡調戲顏靜。陸林興是在咱們局裡實習的公子哥,他爹是主管市政的副市長。這兔崽子從來到市局,就看上了顏靜,一個勁地要和她處朋友,卻總被顏靜拒絕。那天這小子在外面喝大了,跑過去又趕上店裡沒人,酒壯慫人膽,這小子就起了歹念。我們倆進去的時候,他正把顏靜摀住嘴巴按在櫃檯後面的小床上,把她的上衣都扯破了!」
丁國春嘴巴大張:「這可是在市局,他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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