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努爾哈赤將計就計,率先於明萬曆十七年(1589年)率兵馬五千人攻打兆佳城,派二弟穆爾哈齊為先鋒。穆爾哈齊領著兩千兵馬,與他的兩個心腹愛將常書和武爾坤先行開路。
兆佳城主寧古親年約五十歲左右,身材高大,膂力過人,善使一桿長槍。平日,仗著自己武藝高強,弓馬純熟,誰也不放在眼裡。
早在萬曆十二年,原兆佳城主裡岱,經大將安費揚古從中斡旋,歸順努爾哈赤,並在其帳內聽用。當時,努爾哈赤派也拉罕守城。
不久,也拉罕的大妻舅寧古親垂誕兆佳城主的職位,用毒酒毒死了妹夫也拉罕,並殺死自己的親妹妹,奪得了城主位置。
穆爾哈齊與常書等領著二千兵馬,來到兆佳城下,駐紮下來。
次日上午,穆爾哈齊早早起床,走出營帳,見到大哥的兵馬已到,營帳裡一片安靜。他便去催促常書抓緊吃飯,爭取早去攻城,一定搶在老大前面。
穆爾哈齊派武爾坤前去挑戰,自己與常書在後面壓陣。
不久,只聽城裡一聲巨響,城門大開,寧古親領著三千人馬,耀武揚威地來到陣前。二人並未搭話,便撕殺在一塊了。
城裡的人馬怎能阻擋得住穆爾哈齊、常書等人的衝殺,立刻亂了陣腳,倉惶地逃入城裡。
建州的兵馬久經訓練,特別是那鐵騎兵,奔跑起來如一陣旋風,奔馳而去。穆爾哈齊領著那些鐵騎兵,尾隨城裡的逃兵,一齊衝進城裡,城上的守軍立刻亂了,便四下逃竄,兆佳城被攻破了。
正當寧古親緊緊追趕武爾坤時,忽然聽到城上的喊聲,心知城被佔領,方寸大亂,被武爾坤的暗箭射中胸口,一命鳴呼了!
穆爾哈齊與常書領著鐵騎兵一路東去,衝進城裡,大部分逃兵投降了。
常書帶一隊士兵衝進城府裡,見人便問:「寧古親的女兒瓜爾佳在哪裡?」
有一個人走過來對他說道:「瓜爾佳正要投井,被她的母親帶走了,她們快到城府後門口,準備逃出城哩。」
常書匆匆奔向後門,老遠望見後門邊上有兩個女人在說話。走到她們附近,常書手舉大刀喝問:「瓜爾佳在哪裡?」
此時,一道反光閃過,常書慌忙仔細看去,眼前有一個二八少女,臉如白玉,迎著陽光,閃著銀色的光芒。
常書又見那姑娘一頭烏黑鐵亮的頭髮,披肩而下,一直拖在地上,心知她是那美女了。又撫刀向姑娘問道:「你是瓜爾佳嗎?」
「是又怎樣?要殺便殺,何必多問。」
常書又轉臉問旁邊的老婦道:「你是瓜爾佳的什麼人?」
「我是她的母親渥林古氏,請你高高手,放我們逃命去吧。」
常書心裡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這個美人,怎能放了你?便對母女二人道:「你們別害怕,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
說完,常書便帶著她們往前院走去,剛走不遠,就迎面撞見努爾哈赤手提大刀,後面跟著一大群士兵。
「你不到城裡追殺逃兵,卻在這裡……」
努爾哈赤兩眼盯著瓜爾佳看了一會兒,又問:「常書將軍,她們——你認識?」
「不!我……我是奉二王爺之命,前來……」
努爾哈赤一聽那「二王爺」三個字,心裡尤其反感,立刻訓斥道:「胡說八道!他能派你到府裡來找女人?」
說到這兒,努爾哈赤不由將話打住,因為瓜爾佳的美貌深深吸引了他,心裡想道:「這兆佳城裡還有如此俊俏的女子,真是始料不及呀!」
正當努爾哈赤走神的一剎那間,他突然見到常書與一幫士兵還站在身邊,便一揮手道:「還不快去追殺逃兵,站在那裡幹什麼?」
常書滿心不悅,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極不情願地去向穆爾哈齊打小報告去了。
努爾哈赤見常書領著士兵走遠了,就領著瓜爾佳母女來到前院,走進了寧古親的住房。
通過詢問,努爾哈赤才知道她們是寧古親的妻子、女兒,便轉身對侍衛們吩咐道:「你們帶她出去,我要與這姑娘說一會兒話,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侍衛們立刻心裡明白了,便帶著渥林古氏走了出去,並隨手關上房門。
此時,屋裡只有努爾哈赤與瓜爾佳兩人了。他眼睛盯著瓜爾佳那張桃花般的粉臉,問:「你今年多大了?」
「一十六歲。」
努爾哈赤走向前去,一伸手將她摟在懷裡,撫摸著那又黑又亮的長髮,心裡實在難以自拔,頓感慾火升騰,一邊親著她那白皙如玉的臉頰,一邊向她問道:「我是努爾哈赤,你願意陪我睡覺嗎?」
那瓜爾佳也不搭話,只是流淚不止,努爾哈赤見她抽抽噎噎的表情,倍覺憐愛可親。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亢奮,立刻把瓜爾佳放到床上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努爾哈赤才從那間屋裡走出來。
他與瓜爾佳一起,整整兩個半天和一夜的時間,都是在那屋裡度過的。
侍衛向努爾哈赤報告:
「穆爾哈齊與常書、武爾坤於今天早晨已帶領兵馬回佛阿拉去了!」
當時,努爾哈赤非常生氣,心裡想道:「這豈不是對我搞突然襲擊麼?一旦海西四部的人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裡,派兵來攻城的話,後果會不堪設想的。」
努爾哈赤越想越氣,也越有些後悔,覺得這樣下去,如何與他一起共事?回到佛阿拉,他向穆爾哈齊詢問原因,卻又遭來一肚子的氣。
「你不許任何人去見你,難道我們都去為你一個人站崗放哨?」
努爾哈赤見二弟如此無禮,心知必有原因,便喊來常書問明情況,方知他是為了那位瓜爾佳,而生自己的氣呢!
瓜爾佳固然是個美女,努爾哈赤也只得忍痛割愛,為了顧全大局嘛!在努爾哈赤看來,只要二弟穆爾哈齊能與自己一條心,能替自己去拚命,奮力殺敵,美女又算什麼?
他立即派人把瓜爾佳送給了二弟穆爾哈齊,以平息這場「兄弟爭美」的風波。
本來就胸無志向的穆爾哈齊,見到了瓜爾佳之後,立即消了氣,精神振奮起來。儘管瓜爾佳已不是處女,初夜權已被努爾哈赤搶先奪去,但是,這女人確實長得太美了。穆爾哈齊看著瓜爾佳的胴體,深深地被陶醉了!
她那細膩如玉,如雪的肌膚,微微凸起且有彈性的雙乳,豐腴渾圓的大腿,都是他神往的珍品。
穆爾哈齊欣賞著,嘴裡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並情不自已的自言自語道:「與這麼標緻的美人睡在一起,別的女人連看也不想看了。」
不久,瓜爾佳竟懷上了珠胎,十月之後,是一個千金小姐。後來,那女孩子漸漸長大,穆爾哈齊越看越不像自己,心裡很不是滋味。
那女孩像努爾哈赤,穆爾哈齊不想在家裡經常看到她,便對他大哥道:「那孩子是你的骨血,你還是領回去自己扶養她吧!」
努爾哈赤也不想再與弟弟發生爭執,就派人領回來,放在宮裡,權作自己的養女吧!她便是後來的晉和碩公主。
努爾哈赤統一建州之後,實力增強,兵員猛增至一萬五千餘人。他接受張軍師的建議,與額亦都、安費揚古等大將討論之後,把軍隊編成環刀軍、鐵錘軍、串赤軍和能射軍。
環刀軍二千五百兵馬,為額亦都帶領;
鐵錘軍也是二千五百人馬,由安費揚古帶領;
串赤軍也是二千五百人馬,由扈爾漢帶領;
能射軍由鄂爾果尼、洛科二人帶領,也是一千五百兵馬。
另外,組建偵探軍,由滿淺、邵魁二人帶領,有二百人馬,又成立了侍衛隊,共五百人馬,由費英東任隊長。其餘將領一律在帳前聽調,隨時任用。
為了適應大規模戰爭的需要,努爾哈赤讓何和理、洛寒把原先的兵器場擴大到十倍,並廣招人才,增加設備,提高質量,迅速打造一批兵器、盔甲等。
在足智多謀的張聿華的幫助下,努爾哈赤學會了韜晦之術,他深知:要實現統一女真各部的目標,必須避開朝廷的軍事干涉,創造一個有利於自己的環境。因此,努爾哈赤除了對建州內部加強統治以外,對於明朝皇帝繼續採取忠順守邊、稱臣納貢的方針。
為了求得明朝皇帝的信任,為了感謝朝廷對自己的封賞,努爾哈赤決定親自去北京向萬曆皇帝進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