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風雲榜 第 五 章 凌雲小試牛刀
    兩個剛撲上堂的人,重重地摔倒滾落堂下,掩住右胸上方痛得打滾。

    每人的右肩井,貫人一支木署,被背部的肩肥骨擋住,可能有一段斷碎擠入肌肉中,因此痛得受不了。

    小小的木著,打擊力之重,駭人聽聞,竟然能把上撲的人震倒,匪夷所思。

    「不過,我對那一位滿臉煞氣,年歲不小了的大姑娘,看得非常順眼,很中意。」百了刀向女暴邪笑著指指點點,似乎剛才並沒發生任何事故:「這種大姑娘冷若冰霜,自以為是女暴君不肯饒人,骨子裡卻又騷又蕩,媚骨天生,只要先把她降服,後勁十足,艷味無窮女暴怎受得了?電掠而上,虛空前指連點。

    他左手一抬,扣指連彈。

    小指,無名指,中指……「波波波!」三聲氣爆,破空指勁中途接觸,女暴的胸正中鳩尾穴狐裘現孔,勁道直速鳩尾穴。

    「叭達!」女暴也倒了。

    「小傢伙,你嗅到淡淡的所謂冷焦味嗎?」百了刀繼續大聲嚷嚷。

    「唔!而且另有怪味,嗅到了令人很不舒服。」季小龍臉色一變。

    「這就是武林十大指功中,相當可怕歹毒的陰煞奪命指,簡稱陰煞指,火候夠的人,可在文五六左右制穴傷人。這位大姑娘已有七成火候,卻被憤怒沖昏了頭,妄想在丈五六左右點我的眉心。」

    又衝出四個人,沒錯,是魔域四天君,天外神魔最得力的爪牙,一舉擊傷了武林怪傑鬼神愁,波動十分了很。

    百了刀右手一伸,舉起接來的兩枚五虎斷魂釘。

    「這次,最少要死掉一雙。」他凶狠地說。

    魔域四天君大駭,倏然止步。

    天外神魔不得不出面了,主人早該出面打交道啦!

    「退!」天外神魔沉喝。

    魔域四天君應賠一聲,分別將昏迷的女暴,以及受本著射傷的兩個人抱走。

    「你就是百了刀?」天外神魔厲聲問。

    「你沒搞錯,就是我。」百了刀毫不激動,神定氣閒:「我已經亮一了百了的名號了。」

    「老夫知道你這號人物。」

    「在下深感光彩。在下用刀背擺平你的四個人,與一了百了的綽號名不符實,是嗎?那是因為當時在下不明誰是誰非,所以事急用刀背而沒用刀鋒。以後,保證一了百了!」

    「該死的!你是這小鬼的……」

    「不要問我是這小鬼的什麼人,我是來等你返回談買賣的。

    好,大家好來好去;談不攏,打打殺殺尚未為晚,在下有的是時間。」

    「談什麼買賣?哼!」

    「談許財主的兩個兒子。」

    「什麼?與你何干?」天外神魔怪叫。

    「與我無干,但與我這位小兄弟有關。」他指指季小龍:「這是他的買賣。你們倚仗人多,搶先一步把兩個小傢伙和四名保縹弄走了,你們是在人財路。」

    「胡說人道……」

    「你心中明白這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他搶著說:「你不但奪走季小兄弟的買賣,更傾巢而出,要殺掉他和公羊前輩永除後患,幾乎成功了。」

    「豈有此理,這件事咱們計劃已久……」

    「狗屁!你少給我強辯!」他拍桌而起,聲色俱厲:「你們京部盟壇給京都人士的期限,明天才到期,就算京都人士拒絕你們的威嚇,你們作大案也該從明天午後開始,怎麼說計劃已久?該死!原來你們想一石兩鳥,多方獲利呀?撈多了會累死,吃多了會脹死的。你說,肯不肯把兩個小孩四個保嫖,交給李小兄弟帶走?」

    「你該死!你知道四海盟的事?」無外神魔深感驚駭,魔眼中殺機怒湧。

    「我當然知道,如果不信,何不派人去找你們的壇主毒手判官求證?」

    「你……你真知道?」大外神魔更感驚駭。

    「你最好自己去問。不過,你不會看到好臉色,因為不久之前,在下把他逗弄得暴跳如雷,他那兩個同伴黃泉雙鬼,被在下揍得鼻青臉腫,哪有好臉色給你看?」

    二十餘名男女大吃一驚,弄不清他的話是真是假。

    「憑你?天外神魔意似不信,但臉色大變。

    「當然憑我,反正不久你就可以接到通知了。閒話少說,你交不交人?」

    「反了!我天外神魔橫行天下半甲子……」

    「呸!半甲子又算得了什麼?老牛拉了一輩子車,仍然是不中用的老牛。你不交人,我不在乎,反正我已經用神奧的指力,用只有我才能疏解的獨門絕技,制了令嬡的鳩尾大穴,兩個時辰之後,連我也無法疏解,她注定了要一輩子躺在床上哮喘咯血。你有兩個時辰工夫權衡利害,兩個時辰之後,就不必來找我了。季小兄弟,咱們回家睡覺去也?」

    已被放坐在廳門旁的女暴,正由一個老女人焦灼地檢查經脈和穴道,顯然毫無頭緒,女暴軟綿綿像個沒有骨頭的人,臉上呈現忍痛楚的表情。

    天外神魔真不敢相信,只感到心底直冒涼氣。

    「老夫不受你的脅迫!」天外神魔色厲內在:「小狗,你知道你的處境嗎?你能擋得住老夫二十餘位高手中的高手?我要剁碎了你!」

    「哈哈!在下如果對付不了你們這一群雜碎,我會帶了季小兄弟來嗎?你不要以為曾經橫行夭下半甲子,就以為自己了不起,自詡魔中之魔。其實,我任何時候都可以要你的老命,你瞧。」

    他晃動手中的兩枚五虎斷魂針,提醒對方注意:「打!」

    天外神魔只看到他的手一晃,看到股隴的釘芒一閃,還不知河已發射,便感到頭上一震。

    伸手一摸,摘下皮風帽,大吃一驚,摘下時已感到不對勁,怎麼頭髮粘住了皮風帽?

    再一看,只感到魂飛天外。

    原來,六寸長的五虎斷魂釘貫在帽上方,釘上遺留有一些頭髮。

    再一摸頭頂發給,發覺髮結已經鬆了,針貫穿髮結的上方,擦斷了不少頭髮。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釘的律度駭人聽聞,肉眼無法看到,足以貫穿大磚牆,怎麼可能湘在帽上。

    這是完全不會常理的事。

    「你……你在變……變戲法?」天外神魔嗓音在變,像是見了鬼。

    「也許吧!還有一枚五虎斷魂針。你說,你希望射入你身上哪一處部位片天外神魔打一冷顫,急退丈餘,脫出暗器的威力圖,距離遠,應該可以看到斷魂釘的形影,看到就不難問避,五虎斷魂釘是以直線飛行的。

    「咱們拚死他!」老魔厲叫,拔劍布下防衛門戶。

    「你有兩個時辰準備。」百了刀挽了季小龍也閃電似的遲至內堂口:「你知道在何處可以找得到手小兄弟,再見,哈哈……」

    狂笑聲中,向內堂一閃,形影俱消。

    鬼神愁內腑受到震傷,幸好傷勢並不嚴重,服下靈丹妙藥,再以精純的內功自療,等百了刀與李小龍返回,傷勢已穩定無礙了。

    屋中燈火全熄,屋前的廣場則是了數十盞花燈,照得屋前通明。

    已經是三更未四更初,街上除了花燈依然燦爛之外,遊人漸稀。

    天外神魔終於出現,人數已增至三十餘名。

    四名氣色甚差,顯然吃過苦頭的許家保嫖,以及嚇軟了的許家的兩個孩子,由六名青衣人押在一側發抖,等候惡運臨頭。

    女暴也由兩個勁裝加穿皮襖的女人,扶持著站在另一側,氣色同樣敗壞,女暴君的形象已消失無蹤,但眼中的怨毒神情卻更為旺盛。

    「百了刀,你知道老夫來了。」天外神魔大叫。

    「別叫別叫,來啦!」月內傳出人聲,門開處,鬼神愁領先而出。

    「勞老魔,你來的人太多了。」跟出的百了刀穿了勁裝出現,顯得成風凜凜,英俊挺拔:「在下不希望流血,畢竟用刀是最下乘的不得已手段。今晚在下用了幾次刀背,十分影響我百了刀的聲威。

    不過,你最好記住這一點,我百了刀仍然是刀一出一了百了。」

    「算你狠!」天外神魔像鬥敗了的公雞,氣勢頓消,猛地舉手一揮。

    三十餘名男女,突然向後轉一哄而散。

    現場靜悄悄,變化令人莫測高深。

    留下來的有七個人,全坐在地上不言不動,四保鏢大概精神不濟沒話說,兩個小孩定是嚇呆了。

    女暴眼中放射出怨毒的冷電,死死地狠盯著百了刀。

    「咦!這老魔弄什麼玄虛?」鬼神愁心中不安,不住的用目光向四周搜索:「哪有用這種詭橘方法打交道的?來勢洶洶,陡然散去,有何用意?」

    「先把人帶走,進屋子裡去。」百了刀警覺地留意四周的聲息:「不論發生任何事故,你們都不要出來,更不可插手。」

    他身後的季小龍竄出,一把揪起一名保縹。

    「帶了你們的寶貝蛋小主人快滾,告訴許財主在最近一段時日裡,家裡加強戒備,少往外跑,滾!」

    季小龍惡聲惡氣地將保縹推倒:「看了你們這些狐服虎威的混蛋嘴臉,我就有狠接你們一頓的衝動!」

    四保嫖當然認識李小龍,怎敢說話回嘴?

    他們驚恐地帶了兩個小孩,狼狽地鼠竄而走。

    鬼神愁拉了季小龍,退人屋內屏息以待。

    花燈在寒風微揚中輕輕地搖晃,燈火鍋或出現蠟燭燃盡時明滅不定現象,但沒有聲音發出,街上不再有人走動,像死一般靜。

    百了刀走近坐在地上的女暴身後,用封穴震脈手法,在女暴的背部共下三拿七指。

    ,踱回原處,他向女暴揮手示意,要對方離開。

    女暴緩緩站起整衣裙,略為活動手腳,最後死死地瞪了他一眼,自始至終雙方不曾出聲,轉身緩步離去,雙方都保持絕對的靜默。

    百了刀收回目光,小立片刻,舉步徐徐向外走,到了街心冷然卓立。

    這一段是街尾,沒有店舖,是住宅區,因此反而比市街寬闊多多。

    京都的居民,對住宅的要求幾乎有共同性的愛好,那就是外面的廣場要大,裡面的院子要廣。

    廣場與院子不論大小,必定栽了花木。

    這一段住宅區,每一家的門口廣場都夠大,每家都栽有樹型頗為美觀的龍爪槐,天寒地凍,以往停車馬而散發的驢馬糞臭味已嗅不到了。

    每一家所掛的花燈,正在陸續熄滅,滿街繁星似的花燈不住閃爍,這是唯一「動」的景象。

    百了刀站在街心,靜得像一座石像,他那雙冷電湛湛的虎目,映著燈光似乎也放射出冷電寒芒,像一頭隱伏在草叢中,作勢撲向獵物的猛獸眼睛。

    久久,毫無動靜。

    摹地,銳嘯劃空。那種以高速飛行的銳厲破風聲,令人聞之心向下沉,毛骨驚然魂飛膽落。那種攻城的原始工具大彎,每支長一丈至一丈二,重量接近五百斤的所謂地管,飛行時就有這種震撼心魄的怪聲。

    先是銳鳴,然後是隱隱的連綿風雪,聲中城牆,可將大磚城牆擊成一個七八尺,甚至一丈的大洞孔,砸落建築物,可震垮一座樓。

    他屹立如山,但躍然欲動。

    「嗤!」一聲怪響,一支尾部雕有特殊的、可發出回音異鳴的六尺長晶亮鏢槍,插在他面前不及三尺的堅硬立地上,人地尺餘;勁道駭人聽聞。

    槍尾,得一聲彈出一面尺長的朱紅色薄絲製小三角旗,雖是微風,仍可輕柔地飄揚。旗中,繪了一隻大僅三寸,栩栩如生十分神似的金色飛燕。江湖朋友望影心驚的太行雄風堡,女主人凌雲金燕字文飛燕的雷電神槍。

    雄風堡堡主東方文雄,綽號叫八荒獅。東方堡主不是綠林大盜,只是太行山一處山嶺的主人,太行九山十八寨的綠林巨寇,誰也不敢在雄風堡附近走動。

    這一雙夫妻的結合,早年在江湖朋友口中,就是引人入勝的武林逸事,情愛糾紛在江湖引起軒然大波。無可避免地有不少人介入,也有不少人遭殃。

    兩人也是一雙絕配,八荒獅高大魁梧,凌雲金燕嬌小玲戲,確也令人驚奇詫異,這兩個人怎會結合成夫婦?外表者倒像是父女。

    兩人都是復性,婚後,凌雲金燕的全名,該是東方宇文飛燕六個字,還真嫌累贅呢!

    凌雲金燕在江湖道游期間,身邊帶了四名待女,稱為四女將,不但是她的侍女兼保縹,也負責替她攜兩袋雷電神槍。

    她身材嬌小,麗質天生,輕功號稱武林一絕,管力卻十分驚人。

    金燕三角旗是她的標幟,投擲雷電神槍可在兩百步外殺人,但她很少作為殺人利器,示威的作用比殺人大。她的劍術與拳掌也是第一流中第一流的,連她的高大魁梧。形如巨人的夫婿八荒獅,徒手相搏也佔不了上風。當年兩人在江湖追逐期間,八荒獅好像從來就不曾真正的勝過她。

    雷電神槍出現處,具有「姜太公在此」的權威,見槍人最好對槍的主人表示尊敬,表示心誠悅眼,不然……不然槍的女主人將給你好看!

    雷電神槍決二十年不曾出現江潮了,今晚突然間在京都附近出現,表示凌雲飛燕婚後將近三十年後,靜極思動,重新在天下過游。不識相的人,最好對神槍主人過去的威望,保持尊敬以免災禍上身,那紅綢旗上的金燕子不好惹。

    百了刀冷然觀察這根代表權威的標瞟,頗有興趣地留意槍尾的發聲結構。這種利用氣流高速通過發聲的裝置,按理必定影響飛行的速度,但竟然勁道十足,對發槍人的超人管力,感到暗暗驚心。他知道,這支槍是從遠處街心擲來的,準確度十分驚人,示威的用愈顯而易見。

    他不明白這位女前輩,為阿要向他示威。

    收回目光,他從容不迫將刀挪至趁手處。也許,這位東方夫人加盟四海盟,再想想,卻又推翻自己的假設。

    雄風堡男女主人只是太行山的大地主,太行山區的豪強,曾經是天下邀游者,不算是江湖人。一輩子不曾沾於江湖行業,也不曾多管閒事,干預江湖紛爭,表明不是江湖問道者,沒有參予加盟江湖人組合四海盟的必要和理由。

    他只聽說過雄風堡的故事,聽說過這雙夫婦的逸聞,素昧平生,這支槍為何找上他向他示威?大亂期間,他在亂區熬游出沒,找他所要找的人,刀沾滿了血腥。但他記得,從來就不曾踏入太行山,太行山區不曾受到兵禍。山東響馬白衣軍以騎兵為主,騎兵不適宜山地作戰,失去縱橫奔襲的長處,所以避免進入山區,因此他也不曾在太行山區招蔥雄風堡的人。

    他有一把拔起槍,一拆兩段的衝動。這種飛槍示威的舉動,他確是心中暗惱,一個位高輩尊的名女人,實在用不著小題大作,亮出旗號向他這種後生晚輩示威。武功稍有些小成就的年輕人,血氣方剛對爭名極為重視,盛氣自負,目中無人,一言不合也會攘臂而起拔刀而鬥。這種示威方式嚴重損害對方的自尊,必然會引起嚴重的糾紛和後果。

    他並不驕傲自負,但也感到不是滋味,心中暗惱,無法淡然置之。

    略一思量,他轉身離去。

    人活著,必然會受到許多限制,必須承認某些權威,忍受某些必須忍受的規矩,不管這些權威與規矩是否合理,反對必定有麻煩,不會有好結果。承認某些人士的權威與特權,這是避免麻煩,避免災禍的金科玉律。

    他不打算和雄風堡的權勢挑戰,承認凌雲金燕的權威不算丟人,畢竟對方是眾所皆知的前輩名宿,擁有強大實大的權威人士。

    離去,已表示他承認對方的依權,應該可以避免衝突,他忍受得了這點心理壓力。

    剛離開街道,剛踏入屋前的廣場。身後有異樣聲息,有人向他的背影快速衝來。他氣往上衝,耐性消失了。

    「可惡!」他怒叱,大族身掌發似奔雷,吐出一記現龍掌,正面強攻,掌上用了七成勁。

    是女人,但卻不像是老太婆。凌雲金燕嫁給八荒獅,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三十年是一世,嫁了一世的女人應該是老太婆啦!

    正面用掌強攻,目標非胸即腹,如果是老太婆還無所謂,向年輕女人的胸腹攻擊,可不是什麼好德行,即使是仇敵也不能出手便向胸腹攻擊。

    「啪啪!」女人硬封兩掌。掌風激烈洩散,人影疾退文外。

    他馬步做沉,有點心驚,感到對方掌上傳來的勁道極為強韌兇猛,有一種將他的掌勁分散引偏的怪勁。但又不是四兩撥千斤的卸力移勁技巧,而且反震的餘波直撼心脈,一分一毫完全相反的怪勁,在剎那間幾乎同時發生。這是不可能發生的現象,與力全度理不符。

    香風人鼻,顯然是一位年輕的女人。

    「咦?」飛返丈餘的女人訝然輕呼,顯然也被他的掌力嚇了一跳。

    人影乍現,有若平空幻化出來的,伸手扶住著地踉蹌急退的女人,向後一帶。

    「退!」新來的女人取代了同伴的位置,拔劍出鞘:「亮刀!」

    「亮刀就亮刀!他被這位突然幻現的女人激怒了,車輪戰他不在乎,一聲刀吟,拔刀在手:「誰怕誰呀?接我一刀片反正對方的同伴攻擊在先,他有權搶攻,聲出、人動、刀旬發,豪勇地行雷霆一擊。

    「錚!」一聲金鐵交鳴,女郎的劍神乎其神地封住了他電耀霆擊似的凌厲一刀。

    雙方都知道對手了不起,都用上了神功內勁馭刃,硬碰硬石破天驚。兩人同向側震飄大外,神功內勁的火候相去不遠。

    「咦!」兩人同聲訝然驚呼,似乎不願相信對方能接下這一擊。

    一聲嬌叱,女郎搶攻了。

    劍如經天長虹,身劍合一,電射而至,狠招亂點,星羅出手,電虹連續飛射,劍劍攻向要害,一劍連一劍,勢如長江大河!

    「錚錚錚鋒……」

    他展開所學,接招反擊毫不退縮,按下連續射來的每一封,也乘隙反擊了七刀,這才把女郎的狠招亂灑星羅化解。

    歡方的招式皆迅疾如電,不能躲閃,唯一自保的辦法是全力封架反擊,兵刃也就一直糾纏在一起,無法施展巧招製造機會。

    好一場勢均力敵的激烈纏鬥,但見人影快速地移位進逼,刀光飛騰劍影激射,三丈內刀風劍飛逼人。每一刀每一劍皆出現生死間不容髮的危機,也在干鈞一發中危機消失,雙方的功力與技巧,皆到了登峰造極境界,棋逢敵手,勢均力敵。

    汗各攻了百十招,優劣漸現。

    在體質上,他竟然佔不了上風。女郎竟然具有長期纏鬥的神奇內功,以消與卸的怪勁消耗他渾雄無比、勢如排山倒海的猛烈攻擊。

    在經驗上,他逐漸顯出豐富的技巧,每一刀皆能抓住幾微的空隙貫入劍網內,但皆在千鈞一髮中,被女郎及時險之又險地轉變至安全位置,勞而無功。

    四周,共有另四位女郎戒備。每位女郎皆是嬌小玲戲型的少女,其中包括曾經以兩掌封住他一掌的女郎。四女全穿了短皮祆。

    長裙、佩劍,有兩人換了大型槍囊,每囊有四支六尺長的雷霆神槍。

    早年凌雲金燕邀游天下,身邊就帶有四位詩女,目」這四位女郎,打扮裝束與當年的傳說四女將完全相同。

    但他卻大感詫異,與他交手的這位劍術通玄,村功內勁非常怪異的女郎,美麗的面孔極為出色,決不可能是老太婆凌雲金燕。除非,凌雲金燕已練成長青術。

    他有點不安,如果四女加入……心念一動,便影響刀法的發揮。功臻化境的勢均力敵高手相搏,任何情緒上的變化,皆足以影響神意的契合,即使這變化微乎其微。

    電虹激射,女郎攻出神來一劍,鋒尖到了他的右胸前,徹骨劍氣壓體。

    他吃了一驚,念動失神,立陷危境。

    「錚!」千鈞一髮中,他也神乎其神地封住了這致命的一劍。

    一聲怒吼,身隨刀轉,迴旋、拖刀、反掠,有如電光石火,險之又險地反擊,充分發揮了險中取勝的技巧。

    一聲暴震,人影驟分。

    他的刀尖,劃破了女郎的右肋皮襖,飛散出一叢白色的狐毛。

    女郎的劍,也割裂了他的左肩衣。

    各向測方斜飄文外,同時心中保嫖。

    他飄退的方向,本來有一位侍女握劍戒備,不但不曾乘機攻擊,反而向側疾間表示無意插手。

    比起天外神魔那些魔道人物,這些女郎所表現的風度,簡直強上百倍。

    他的氣消了一半,乾脆再退丈餘。

    「不要逼我下殺手!」北徐徐後退,聲如沉雷:「今晚的事到此為止。東方夫人,請轉告毒手判官,貴盟最好及時放手,不要再惹我百了刀。」

    聲落,著地人影似流光般隱沒在敞開的院門內。

    「他在說什麼?」與他交手的女郎向一旁的侍女問,纖手不住撫摸右助裂開的狐皮短祆。

    「這些綁匪,似乎與四海盟有利害衝突。」一位詩女說:「小姐,這個綁匪,把我們誤認是四海盟的人,他自稱是百了刀?」

    「百了刀,百了刀……」小姐前南自語,似乎要在腦海中搜尋這綽號的根底。

    「小姐,要不要追進去?」傳女問。

    「不行!」小姐斷然拒絕:「這人的刀法與內功極為可怕,我支撐不了多久。」

    「可是……」

    「我們已無能為力,讓剛才那些人自己去解決吧!」小姐沮喪地說:「夜間我們豈能搜屋?明天我們再來打聽結果,走!」

    天亮後不久,俞柔柔三女到了院門外。

    「小綠,叫門!」她向詩女說。

    「要不要打過去?」嬌小的小丫頭頑皮地笑問。

    「你敢?」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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