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情意綿綿的夢。雷切爾因愉快而發出陣陣呻吟,頭向兩邊轉來轉去。喬的臉就在她上方什麼地方飄浮著,他又恢復到了以前英俊而健壯的樣子。頭發留得很長,一直垂過他的雙肩。他和她做愛時,頭發拂過她的臉,刺得她的鼻子癢癢的。“放松。”一個深沉的聲音在說。
她感到渾身灼熱,皮膚因情愛而燃燒。她大口吸聞喬剃須後的味道以及他皮膚上太陽的氣味。“我愛你。”她低語,湊上身去用手梳他的頭發。但她沒有摸到喬的長發,相反,她的手指摸到了光光的耳朵上面粗硬的短發。她猛然睜開雙眼。看到的是格蘭特-卡明斯在她上面,她的臉因憤怒而扭曲了。“怎麼……”
“安靜,寶貝。”格蘭特說著用手蓋住她的嘴。他雙眼蒙上了一層紅色,呼吸發出濃烈的酒氣。她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使他痛得嗥叫起來。“滾開。”她咆哮著,掙扎著想站起來。
她的T恤衫被撩到了頸部,胸罩也被撩了上去。格蘭特的另一只手伸在她的牛仔褲裡。她抓住了他的手,擰住他的手腕使勁拉了出來。“你要是不立刻讓我起來,”她尖叫,“我把你的眼睛挖掉。”
格蘭特醉醺醺地大笑。“別跟我打架,寶貝。”他說著用嘴唇挑逗她的牙齒。他伸手往下摸索拉鏈。“來,你想要我。從第一天你看到我就想要我了。”
雷切爾從眼角處看到尼克-米勒在幾英尺遠的地方觀望他們。他背靠冰櫃,眼睛迷迷糊糊像喝醉了酒似的。他的短褲拉鏈開著,T恤衫的一角露在短褲外面。嘴角叼著一根香煙。除了米勒和拉特索,其他警官一定是回家了。
雷切爾將膝蓋抬起沖著格蘭特的腹股溝撞了上去。格蘭特從她身上翻下來以後,抬起雙膝貼在胸部。“你會懊悔的,婊子。”
“你這個下流瘋子。”她吼叫著跳了起來。她用一只光腳向格蘭特側面踢去。“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做?”她繼續說著,一邊很快拉下了T恤衫,拉上了褲子的拉鏈。“可惜現在手頭沒有你那裝鐵頭的靴子,要不然我會把你的腦漿踢得崩出頭頂。”
她大步離去,但看到了警長臉上嘲笑的神情大為惱火。她對他破口大罵:“你就坐在一邊看著我,真叫我惡心。你怎能讓他對我干這種事?這裡是公共海灘。對於這些人你該是上規矩的模范,但是你跟他們一樣惡心,一樣下流。”
“嘿,”他說著死死地卡住她的手臂,“遵守規矩,孩子。你想成為這個集體的一分子,是嗎?好吧,這個集體就是這樣。你最後通過了初試。”“我會告你,知道吧。”她說,渾身發抖。“我會摘掉你警銜。也許我會到內務部去告訴他們在你這可惡的小聚會上發生了什麼。”
他瞇起了眼睛,臉上的肌肉因發怒而繃緊。“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樣威脅。”他說著從嘴上摘下香煙盯著它看。他因為患了哮喘所以不能再抽煙了,一定是別人給了他,但他一直沒有點燃它。“我聽說了大前天晚上你在那次搶劫追捕中十足的狼狽相。”他繼續說。“格蘭特告訴我,你引擎沒關就把鑰匙忘在汽車裡了,你搞的什麼蠢事,嗯?你想要去內務部,西蒙斯,最好別忘了他們也會笑話你。”
所有的血液都湧上了雷切爾的臉。格蘭特答應她如果她和他們一起去海灘就會對她的愚蠢的疏忽保持沉默。她轉過身,登登踩著重步朝停車場走去。幾分鍾以後,警長的話又在她耳邊回響。初試?那是什麼意思?他們都摸弄過她?她停下來回頭看了看在海灘上那些喝醉了的警官。他們僅僅只是摸弄她?格蘭特還有其他人已經奸污了她?她要是懷孕怎麼辦?雷切爾沒有服避孕藥。她沿著水邊潮濕的沙地拖著腳步往前走去,她想盡可能地拉開她和同事們之間的距離,眼淚沿著面頰簌簌往下落。
雷切爾在得克薩科加油站前人行道的路邊上坐了已經不止45分鍾了,她在等露西開車來接她回去。她的頭發裡、眼睛裡、褲子裡全都是沙子,粘在背上的沙粒磨得她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她的鞋子丟在沙灘上了,腳底因太陽蒸烤的瀝青而起了水泡。她頂著下午的烈日,步行了三英裡路來到了加油站,這時已是2點鍾了。她不久前感到皮膚發燙的原因並不是出自激情。她在太陽底下曬得大久,因沒塗防曬霜皮膚已嚴重曬傷。她仍感覺到嘴巴裡傑克-丹尼爾酒和陳腐啤酒混在一起的腐臭味道。走進加油站的方便小店,她買了一包泰諾和一瓶蘇打水,然後回到路邊上等。
只要再過八個小時,雷切爾知道她又不得不回到集合廳,面對同樣的男人。格蘭特不守信用,告訴了警長“停下再走”搶劫現場所發生的事。說不定他已經告訴了參加聚會的每一個人。她可以想象當格蘭特告訴他們她如何愚蠢地把鑰匙鎖在車裡時,他們聚在一起,又是大笑又是噓叫的樣子。他有沒有把擦去電話上的指紋一事也告訴警長了呢?他會不會歪曲事實,聲稱是她干的?
當她想起自己醒來時格蘭特壓在她上面,一副喝醉酒後色迷迷乜斜她的樣子時腸胃直翻騰。他眼中的光芒,那殘忍的表情——她從前見過這種樣子,那是她的童年可怕的最後一天,在她最後看到綁架她的人將枕套套住她的頭然後將她扔進車尾行李箱時的那種樣子……
汽車一路顛簸急速穿過城市的街道。它傾斜著拐過街角的時候,雷切爾滾到了車的一邊。幾分鍾後,車胎撞到了一個巨大的路面凸塊,她被拋到空中,頭撞到了行李箱蓋上。猛烈的撞擊讓她變得歇斯底裡,吐了出來。枕套悶得她幾乎要窒息。她不斷地將枕套上的纖維吸進嘴裡。
幾分鍾後,她身下的震動停止了。雷切爾認為她聽到了汽車的開關聲。過了一會兒,她又聽到了腳步聲。這人打開行李箱後說:“如果你不大聲嚷嚷,就不會出什麼事。”
雷切爾在綁架人的臂膀裡掙扎著,後來筋疲力盡癱軟了下來。他的雙臂像兩根鐵條。她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當這個人最後將枕套拿開時,她已是軟弱無力,不知所措了。在眼睛習慣了白光以後,她看見了一張床,一把綠色的塑料椅子,和靠窗戶的角落裡放著的一張小桌子。窗簾垂著,房間有股陳腐的麝香氣味。
這個人拽著雷切爾的兩手,雙膝跪地面對著她。“你真是漂亮得很。”他說,眼裡露出一種奇怪的懇求的眼光。“不要害怕,我保證一定不會傷害你。我以前從來沒有看到像你這麼迷人的女孩。我只是想給你拍幾張照。我拍完後,保證一定帶你回家交給你母親。”
雷切爾憤怒地盯著他,害怕得說不出話來。她臉上粘結著嘔吐的穢物,心的狂跳聲在耳朵裡怦怦直響。這人把枕套拿開後,嘔吐物又淌到了她紅色T恤衫的胸前。他用一塊濕毛巾給她擦了一下。
“我自己有個小女孩。”他說著用手托著她的下巴。“我決不會傷害一個孩子。看看這個,雷切爾。”他從地板上拿起了一個洋娃娃給她看。“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就可以把這個玩具帶回家。她難道不是全世界最特別的洋娃娃嗎?我為自己的小女兒買的,但我決定送給你。”
雷切爾盯著洋娃娃看,就好像有什麼飛出了她的記憶。洋娃娃的臉和手都是細瓷做的,她有真的眼睫毛和絲一般的紅頭發。她的手顫抖地伸過去撫摸了一下粉紅色的緞子裙子。“我要回家。”她說,聲音因哭喊而沙啞了。“把人家硬放在你的汽車行李箱裡是不對的。我害怕。要是我媽媽知道了你這樣對我,她會用鞭子狠狠揍你。”
“請原諒我。”這個人說,臉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我不想嚇你的。你長得實在可愛,我最喜歡有紅頭發的小女孩了。要知道我是個攝影師。我只想為我工作的這家雜志社拍幾張你的照片。如果你靜靜地坐著,讓我拍幾張照片,我就讓你把洋娃娃帶回去。你知道你想要她的,我從你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了。想想看要是你的朋友看到你的這個新玩具他們會多麼嫉妒。”
雷切爾對著這個人的胸部推了一把。“帶我回家。”她說。“我不要你的壞玩具。我得去拿我的自行車,要不然會給別人偷走的。”
這人的眼光變了。他抓起雷切爾的手臂把她扔到了床上,然後開始剝她的衣服。她拼命地踢他。“不。”她尖叫,兩手緊緊抓住短褲的腰帶。很快,這個人就把她的短褲拉了下來,接著使勁拉她的襯褲。她嚇得尿在了床上。她的襯褲被拉下來以後,他又把她的T恤衫往頭上拉去。
綁架她的人在她嘴裡塞了一塊手帕,再用遮避膠帶封住。他用剛才用過的領帶又把她的雙手反綁了起來,把她放在綠色塑料椅裡,旁邊放著那只洋娃娃。這人用寶麗來一次成像照相機對著她的裸體拍照,鏡頭的嚓嚓聲不斷,閃光燈的閃亮使她眼前出現跳動的黑色斑點。
雷切爾在椅子裡已經有一個小時了,她渾身發抖,膀子上的肌肉又緊又痛。手帕幾乎纏到了她的喉頭,使她感到陣陣作嘔。但她的胃裡已沒有什麼東西可使她反胃的了。這個人身上很難聞。他碰到了她那決不能讓任何人碰的地方。她要母親,她想回家。她現在知道這個人沒什麼小女孩,他告訴她的全都是假話。他會把她殺了,殺死她以後再把她剁成碎片。
當這人蹲下身拍另一張照片時,雷切爾聽到了一聲大喊。“警察。我們知道你這兒有個女孩,理查森。放她出來,我們不會傷害你。”
這個人奔到窗口,將窗簾拉下後從縫裡往外看。房間突然間被強烈的聚光燈照得通亮。這個人沖到房間的另一頭,從一只部隊行李袋中取出了一把左輪手槍,很快又跑到窗口。“我有槍。”他叫道,身子貼著牆壁。“走開,要不然我會朝女孩開槍。”“只有一條出路。”從電子喇叭筒中傳來了同一個聲音。“住手,理查森,假釋你的警官就在這裡。他說只要你把武器放下,把孩子安全放出來,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不讓他們把你送回監獄。別逼我們進來抓你。”這個人在屋裡走來走去,沁出了一身冷汗。過一會兒就走到窗口使勁往外看,然後又折回來,繼續走來走去。
“我們只是想要這個女孩。”這聲音說。“我們不想有任何人流血,理查森。”雷切爾不知道已經過了多長時間。這個人壓低著嗓子在咕咕噥噥地罵娘。窗外的聲音嗡嗡叫個不停,這是警官們在勸說這個人。她的眼皮在抖動接著就閉上了眼睛。當她醒來時,這個人在給她松綁。他將雷切爾置於胸前,手槍對著她的頭部,把她往門口推。“我出來了。”他叫。“誰要敢靠近我,我就殺了這女孩。”這個人把門猛地踢開,雷切爾感到一陣冷氣迎面撲來。現在已是夜晚,警官們手持電筒將光束對著旅館的門照來。她只能看到一圈白光,白光後面像墨一樣的漆黑。這人一只手箍著她的腰,她的雙腳蕩在空中,頭頂擦著他的下巴。她感到手槍堅硬的金屬槍管對著她的太陽穴。這人的手就像一條大蟒蛇壓迫著她的內髒。雷切爾的身子僵直著,她不能一絲不掛地走出去。這個人也很害怕,她可以從背後感到他心髒的跳動。她將纖細的身子往旁邊一扭,掙脫了他的手臂,摔倒在地上。一聲劇烈的槍聲在她耳邊響起,這個人隨即倒在了她的旁邊。
雷切爾盯著他看,嚇得叫了起來。這個人的頭蓋骨被掀掉了一塊。她的頭發浸著他的鮮血,皮膚上濺著了點點紅色的血跡。她趕快站起來,不顧一切地朝白光處沖去,投入了警官的懷抱。
“好了,寶貝。”勞倫斯-迪安警長說著將她摟在自己寬闊的胸前。“拿條毯子來。”他對身旁的一名警官說。“可憐的孩子什麼也沒有穿。”
警長輕輕地將遮避膠帶從雷切爾的臉上撕掉,把她嘴裡的手帕拉了出來,然後將她瑟瑟發抖的身軀裹在他尼龍風雪大衣的衣褶裡輕輕搖蕩。遠處響起了警報器的聲音,周圍響起了腳步聲。當迪安輕輕搖她時,雷切爾抬起眼睛朝他看去。她想說話,但說不出來。她的舌頭又腫又沉,身體緊紫縮成一團,拳頭壓在嘴上。“沒事了,親愛的。”迪安警長告訴她,他的眼睛和藹地瞇縫起來。“他是個壞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去想他發生的事。壞人應該受到懲罰。”雷切爾伸長了脖子,看著地上的這個人。他的眼睛張著,但身體已經不動了,雙臂和兩腿在身體下面扭曲著。
她回過臉來看迪安警長,記住了他的臉。他有一雙清澈的眼睛,眼睛周圍分布著細細的皺紋,嘴唇柔軟又厚實。她伸出手,用手指觸摸別在他警服上的警徽。雷切爾的頭埋在手裡,她聽到了一聲喇叭響。喇叭不斷的鳴響讓她從回憶的海洋中浮了上來。她抬起頭看到露西坐在她的旅行車裡,頭從駕駛窗裡探出來。“上帝,”她朋友驚呼,“發生了什麼事了,你看上去難看死了。”仍處在迷迷糊糊半磕睡狀態的雷切爾繞過去到了汽車的客座一邊上了車。她把尿布和快餐包裝紙扔到了後座上。露西-福爾傑是個嬌小的女人,長著一副和善的笑臉。她接受了化學治療和放射治療以後頭發掉光了,但現在又開始長出來了,露西為此感到驕傲。雖然她曾經有一頭濃密的頭發而現在又稀又疏,但她拒絕帶假發。她為人樸實,心胸寬闊。特雷西有時也會抱怨她,但兩個孩子都非常愛她。“誰在看孩子?”雷切爾問,因為她知道露西的丈夫星期日得去上班。“特雷西。”這個女人在座位上側過身來回答她。“想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你的汽車在哪兒?為什麼一起的警官沒有一個人能開車送你回家?並不是我對來接你有意見,雷切爾、我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在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像發了狂,我怕你出了什麼事故。”雷切爾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開始告訴她鄰居在海灘上所發生的事。“我真是懊悔極了。”她說著鼻子呼哧呼哧將眼淚忍了回去。“我決不應該去參加那個該死的聚會,我去是因為格蘭特說如果我不去的話他會告訴警長在商場發生的事。這個混蛋說話不算數。”
露西發動旅行車開到了太平洋海岸高速公路上。“他們不能干了這種事而逃之夭夭。”她說,眼光迅速移向雷切爾。“那是強奸未遂罪,是不是?不能因為他們是警官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凌駕在法律之上。他們不能欺侮你而不受懲治。”
“可能還不只是強奸未遂。”雷切爾有氣無力他說。“說不定他們當中有人奸污了我。”“我不太相信。”露西說著摸了摸她的手。“當然要是被人奸污了你一定會知道的。你是不是只喝了一兩杯啤酒?你不是這樣告訴我的嗎?我想你不會醉得這樣不省人事。別把事情說得比事實上更壞。”“警長逼我喝了一些傑克-丹尼爾酒。”雷切爾告訴她。“我覺得喝了那東西昏沉沉的。我記得的最後一樁事是熱狗從盤子上滑下來。手表是6點鍾停的,露西,我們到達海灘差不多是7點鍾。我醒來時,已是1點鍾了。我褲子的拉鏈被拉開了1恤衫一直拉到了脖子。我在露天呆了很長的時間。不用說他們在我身上干了些什麼。”
“那麼,去告那些愚驢。”露西吼叫說,因為朋友告訴她的這些事而憤怒。“我不能。”雷切爾說。“你不懂,露西。我一定會丟了這份工作。他們會揚言我喝醉了……說這些都是我編造出來的。然後警長就會報復我,把那天晚上我在搶劫現場出的亂子都兜出來。我怎麼知道格蘭特對他們說了些什麼?他們會數落我不勝任工作然後解雇我。即使我設法讓內務部站在我一邊,我還是會最終敗在他們手裡。”她又開始發抖了。“我不能丟了這個職業,我需要它,我甚至連喬的醫療費還沒還清呢。”
“你早應該申請破產。”露西說著把汽車駛上了高速公路的引橋。“我已經跟你講了幾十遍了,雷切爾。怎麼可以指望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婦女去償付如此多的賬單呢?”“申請破產和靠政府的福利救濟是一回事。”雷切爾說著用手指輕拭一下眼睛。“我不想讓孩子們過那種生活。卡裡和蘇珊離家以後,母親沒辦法只好靠福利救濟過日子。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當我用購物票去買雜貨時人們對我的臉色。”露西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們已有好多次談到了這個話題。她不願看到朋友埋在一大堆的賬單裡,另外卻有個合法的方式可以使她得到一筆救濟金。“破產,”她說,“和靠福利救濟過日子完全是兩回事。沒有人會小看你。甚至沒有人會知道。”“如果按照你說的去做,我就永遠也不能重新買一幢房子了。”雷切爾告訴她。“我得讓特雷西有她自己的房間,露西。她已十幾歲了。她需要有自己的隱私。”出了高速公路,露西在紅燈下停住,她將雷切爾拉到自己懷裡。“我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苦惱。要不是有了你,我也不會活到今天。”
“別犯傻。”雷切爾說。“你的病不是我治好的,露西,是醫生治好的。”“當格倫離開我時,我簡直想自殺。”她繼續說。“治好一個人不僅僅靠藥品,雷切爾。你給我們打掃房子,照看孩子,燒飯。你幫助我堅強起來。沒有你,我是絕對過不了化療這一關的。你不知道我對這些事都明明白白嗎?如果你按計劃的那樣進了警官學校,你就不會留下這麼多還沒付清的賬單了。”“你所做的遠遠超過了該償還我的。”雷切爾告訴她。“我真擔心上班時叫你照看待雷西和喬讓你太辛苦了。我在考慮換個白班,可以把喬放到日托所裡。”“我壯得像頭牛。”露西堅持道,她的臉綻放出溫暖的笑容。“孩子們只是晚上來和我住住。讓兩個孩子睡在起居室地板上一點也不費事。特雷西是個招人愛的小妞。她總是幫我給所有的孩子洗澡、上床。你可沒有理由去花錢上日托。格倫有很多個晚上上班很晚才回來,特雷西可成了我的好伴侶呢。”“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和這些人同值一個班了。”雷切爾說著,朝外面看去。“今天在海灘上發生的事使我又清晰地想起了綁架那天的所有細節。我還以為自己最終忘卻了這件事,但如今一切又都回到了記憶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親愛的。”露西說。“我們送你回家,淋個熱水浴,然後讓我們想想辦法怎麼來對付這些該死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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