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道:「這又是在搗甚麼鬼,百平兄乾脆回了!」
馬百平笑笑道:「不勞吩咐,兄弟已經回了,我對來人說,燕兄先後答滅了天魔主、恨天翁與天欲教生三大霸天,在武林中樹業之短,無與倫比,他們五大門派受惠良多,應該讓各家的掌門親自前來道謝才是,現在他們還擺臭架子,想把燕兄一情就召去,豈不是太不懂禮貌了,因此我當著來人的面,把請柬給撕了……」
燕青道:「撕得好,讓他們去猜疑好了,明天在約會的時候,我才好—一揭穿他們的陰謀。」
各大門派都紮下了營帳,將紅葉莊整個圍了起來,天殘、丐幫兩門再加上了鏢局裡的人員,剛好占一半的地,另一半則是五大門派守望相連設帳而犧,馬百平撕了請柬,造成了一場不愉快,因此也省了很多麻煩,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戒備著,倒是不易引起也突了。
約會的時辰到了,紅葉莊門大開,裡面出來了五騎並列而行,那正是柳浩生與尤湘姑夫婦、連潔心與莫小龍母子,中間夾著鬼醫向公度。
各家掌門人也都出來了,站在自己的帳篷前面。
柳浩生拱拱手道:「兄弟與連女俠得燕大俠之助,幸好從天欲教主手中保全了這些人力,正想尊之於正,為他們補贖前想而略盡棉薄,不意卻引起諸多誤會,乃致使燕大俠登門興師問罪,兄弟實在惶恐萬分。」
這傢伙果然厲害,一句話佔盡了道理。
但是風雲叟于飛卻沉下臉道:「柳盟主,你到了兵臨城下才說這些不是太遲了嗎?」
柳浩生微微∼笑道:「於掌門人,瓦解天欲教,力破恨天門。圍殲夭魔令主,雖然是燕大俠居功最偉,但柳某也不無微勞,到現在為止,柳共只有為江湖盡力之處,卻沒有一點危害江湖的事實,你在通碟上指責柳某圖謀不軌,為害江湖,不知究竟是從何說起呢?」
于飛說道:「你暗中資助丐幫的一部份長老執事,意圖顛覆丐幫,這件事雷天鈞已經承認了,你又怎麼說?」
柳治生道:「丐幫以忠義持身而名滿天下,豈是金錢所買得動的。」
一句話把于飛又頂住了,深吸了一口氣道:「柳盟主!於某只問你一句話,有沒有這回事?」
柳浩生微笑道:「在岳陽樓畔,雷長老是收到了一筆銀子,也確曾分給了一些人,那些人幾乎是資幫一手的高輩份長老,於幫主想必也承認有這回事了。」
于飛點點頭道:「不錯!柳盟主打聽得很詳細。」
「那筆銀子可不是柳某付的。」
燕青道:「那筆銀子是我付的,不過是假柳兄的名義付出去的,而他居然收下了,由此可見柳盟主以前確曾資助過他們。」
柳浩生一笑道:「燕老弟已經打聽得這麼清楚,可見老弟對柳某這邊的底細也很清楚了,因此燕老弟更該明白,柳某自己是不會有那筆錢的,當然是有人代柳某付出那筆錢。」
燕青道:「我也知道一定是有人代付那筆錢,更知道從天魔令主開始,這批人就在掀風作浪,把那些野心者一個個招出來.就一個個地擠下去,穿心鏢白福,恨天翁,天欲仙子等,這些人都是受他們利用的工具而已!
柳浩生道;「燕老弟不愧為傑出的英才,完全說對了,白福野心勃勃,上官英不甘雌伏,秦湘綺更不是省油的燈,這些人遲早必會為害武林的,我們設法讓他們自相殘殺,一個個地消滅了,這不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嗎?」
燕青說道:「可是那批人仍然在暗中操縱著江湖上的一切,要想武林得到平靜,這批人非消滅不可。」
柳浩生一笑道:「燕老弟,如果你有意在武林中闖一番事業,以你與馬老弟現有的人力,已經足可獨當一面了,如果你只是為了使武林安寧無爭,也可以休息了,在下保證那些人不會成為武林的霸主的,我們費盡苦心,巧妙地安排,就是為了保持武林的均勢,遏止一個霸主的形成。」
燕青心中一沉,他最擔心的事證實了!
于飛不死心,仍然問道:「那到底是些什麼人?」
柳浩生道:「於幫主應該明白的。貴幫居然有那麼多的人變節叛離,自然不是個簡單的問題,他們在丐幫多年,也不會因對一點蠅頭微利而變節的,他們只是想挽救丐幫的危亡……」
于飛一怔道:「這話怎麼說?」
柳浩生道:「因為於幫主所領袖的丐幫發展得太大了,大到威脅其他人的存在,令別人感到不安了,而且於幫主所結交的朋友也太有名了,那都是很危險的事。」
于飛道:「在下實在不明白,清閣下解釋得清楚一點。」
柳浩生道:「於幫主對公義二字太熱心了,而且鋒銳太露,管的閒事太多,自從於幫主執掌丐幫之後,不獨對內部嚴加整肅,甚至於其他門派的事,於幫主插手進去也不留餘地。」
于飛道:「丐幫一向以正義為己任,不避權勢,不畏強梁,於某這麼做,並無不對之處。」
柳浩生笑笑道;「不錯!幫主所作所為,莫不可公之天下,質諸神明,正因為如此,很多門戶的子弟被丐幫懲誠之後,他們的長輩只有忍氣吞聲,連聲張都不敢,但他們並不是真的怕了貴幫,只是不好意思過問而已。像這種事情一多,丐幫的聲名日盛,漸漸有凌駕於各大門派之上,再加上於幫主所結交的一些人,也都是英才俊傑之土,無形之中,武林中就是這幾個人的聲名了,誰受了點委屈,告訴到丐幫也好,告訴到華山止劍山莊也好,都會得到合理的解決,而黃山世家凌大俠與華山世家的華大俠又訂下了兒女姻盟,加上於幫主等一些風雲人物,當時號稱九傑,以華大俠為首,幾乎將成為武林中正義表率。」
于飛道:「那有什麼不對呢,在那段時間內,肖小匿跡,道義大張,二十年前的江湖,該是前所未有的盛世。」
柳浩生苦笑道:「好是很好,只是別的人卻沒有可行之路了,以兄弟而言,二十年前雖然已為關外綠林道總瓢把子,可是弟兄們卻被憋得一步都不敢多走,而少林武當,崑崙峨眉五台崆峒,雲台太極長白等九大宗派更是黯然無光,等到劍聖公孫龍身後,聽說將他所創的劍法也有意交給華山擎天神劍執管時,大家得覺再不作打算,十年之內,將沒有他們的日子好過了。」
于飛怒道:「這是什麼話,我們並沒有對九大門派有不利之心。」
柳浩生笑笑說道:「但是天下大勢,操在你們幾個人手中,卻是九大門派所不願見到的事,幾大門派歸史悠久,門人眾多,但是從沒有那∼家敢獨樹一幟,起而領導天下武林,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一個默契,大家都限制自己的發展,以維持勢力的均衡,如若有一家不受約束,其餘八家必將聯手而攻之,想不到大家約束的結果,卻造成了一股新勢力的成長,假如沒有那種約束,丐幫的成長也不會如此之快的……」
于飛終於懂了,道:「四大霸天是幾大門派抬出來的。」
柳浩生笑笑道:「可以這麼說,不過四大霸天野心勃勃,暗中結盟則是早已有之,在他們行蹤未彰之前,九大門派就已經得知消息了,白福首先看中了兄弟這股力量,兄弟自然不會同意,準備起而抗之,九大門派各遣專人來跟我商量,要我在暗中支持天魔令主成事,他們則各遣精英為我後盾,而且更以財力供我支援白福成事。」
于飛想道:「想不到九大門派會做出這種事來!」
柳治生道:「不過天魔教的發展也實在驚人,這個人很聰明,知道我這批人不可靠,為了要借我們的力量以成事,他也在我們以外,慢慢地擴展實力,卻還不敢明目張膽,因為他對華山的劍術還是很擔心,只是利用他的穿心鏢對別的人下手,把當時所謂的九傑一個個次第消除……慢慢地對九大門派也開始下手了。」
于飛怒過:「引狼入室,活該!」
柳浩生笑笑道:「不過九大門派也並不含糊,他們立刻要求華大俠出頭籌組九老會,另一方面則又在背後煽動其餘三大霸天,暗植勢力,扯白福紡後腿,讓他們自相攻伐,但是白福太精明了,他篡奪下白雲深的天殘門後,在天殘谷植起了一部份新的人手,終於控制了大局,而華大俠也在那個時候不幸身故,使他的勢力更為雄大,九大門派只有再把於幫主捧出來,繼續領袖九老會,原是希望丐幫與天魔教來一場活拼。但白福很聰明,他也在利用這個局面,從不與丐幫正面衝突,他更聰明的是另外造成了幾個化身,使我們不知道那一個人才是真正的他,像馬景隆,連洛天等,都是天魔令主的化身,九大門派沒辦法,只有全心全力投入九老捨來對付他了。」
燕青冷笑道:「不過他們也沒放過華山世家,強迫於幫立以大義相通,在華山演出了一幕慘劇,叫華雲封與凌雪鴻偽裝有暖味而為華雲亭發現,讓他們兩人墮崖而死,使君子劍華雲亭有個借口發病離家,來作為九老會的細作……」
柳浩生笑笑道:「不惜,這樣一來,既可摧毀了天魔教,又可以一舉而毀掉了華山與黃山兩大世家,都是有利的事,只是大家太輕估了白福的武功,華雲亭扮的孤劍林封又死在穿心鏢下,於幫主先後又培植了幾個人,像楚江涯等,先後五個小伙子,沒有一個成功的,只有燕老弟倒是真的能克盡其職,終於把天魔令主給抖了出來……」
燕青冷冷地道:「我之所以能成功,因為我根本不是九老會中的人,九老會培植出最後一個人是霹厲劍客楚江涯,他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他也感到前面幾個人死得太離奇,每次都是在緊要關頭換上了穿心一鏢,這必然是九老會中有人洩密,所以他把責任交給了我,卻不希望我加入九老會……」
柳浩生一歎道:「是的!這是九老會的失策,他們的目的是找出天魔令主藏身何處,所以每等一個人略有成就時,就通知了九老會,然後設法盯住那個人,讓天魔令主現身時好暗中下手把天魔令主除掉.可是一連五次都失敗了。因此燕老弟現身時,九老會決定不再存這個打算,總算獲得成功。」
燕青道:「成功的不是我,而是恨天翁,他那時以為事機已成熟,可以取天魔令主而代之了,才聯合了馬景隆,故意露出線索,讓我一直摸索到天魔令主的巢穴,由馬景隆出手殺死了白福,而恨天翁所以敢如此做,當然也是柳兄支持的。」
柳浩生一笑道:「也可以這麼說,兄弟的計劃是將四大霸天—一消滅,所以恨天翁得勢後,兄弟將力量又投向了天音谷,只是天音仙子郭心律太厲害了,她自己不離天音谷,卻在我們每個人身上設下了致命的音響脅制,以鐵騎盟三字為致命之音,只要我們一聽這三個字,立刻就會致死,這也多虧燕老弟破獲了這個秘密,我們只得把天欲教及早地捧出來,因為她有鬼醫向公度的化音丸,為我們解除了音響致命的脅制,擺脫了那層束縛,這也要多謝燕老弟的。」
燕青淡淡地道:「沒什麼,柳兄才是真正的英才,華山黃山兩大世家,天魔恨天,天音天欲四霸天,行後二十年,都是毀在柳兄一人之手,柳兄才真的值得驕傲。」
柳浩生道:「這個柳某不敢居功,因為柳某若無九大門派為之後援,也幹不下這些事的。」
燕青道:「柳兄如此為九大門派賣力,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
柳浩生道:「所謂九大門派,實際已只剩八家,長白劍派因為掌門人比劍受挫於公孫龍後,又被天殘門主白雲深一陣殺戮,只剩下幾個人,兄弟沒有辦法,帶了幾個人,投身綠林道,才勉強得保殘喘,兄弟此生最大願望就是重建長白劍派,光復祖業。」
燕青道:「原來柳兄是長白劍派門下!」
「是的,前長白掌門人柳無咎就是先父。」
燕青冷笑道:「難怪柳兄對秦湘綺與公孫龍要恨之切骨了,因為秦湘綺原跟令尊有過交情,她改事公孫龍後,令尊是為了吃酷才去找公孫龍拚命的,結果反而傷在公孫龍劍下……」
柳治生怒道:「秦湘綺原是先父寵妾,她是奉了先父之命去到公孫龍那兒,學取他的劍術的,那知這賤入居然忘卻了本來。」
白銀鳳忽然說道:「你錯了,秦湘綺自己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她騙取了公孫龍的劍術後,自己躲了起來,卻留條說出了是潛回長白劍派,公孫龍正在發火,剛好令尊找了來,自然沒什麼客氣的,劍創令尊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功力全失,也是受了秦湘綺暗下毒藥之故,我父親是公孫龍的弟子,問知這個原故後,自然以為是受了令等的教唆,一怒之下,殺上長白,幾乎血洗長白,等我父親回來,才知道是上了秦湘綺的當……」
柳浩生怒道:「可是我長白一派卻從此式微了。」
白銀鳳道:「我父親知道柳無咎有個兒子,並沒有趕盡殺絕,已經夠忠厚了,何況長白式微也怨不得別人,你父親居心太卑鄙,叫自己的情妾去做奸細,騙取公孫龍的劍式。」
柳浩生終於把臉色平靜了下來道:「好了!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漫天雲霧都過去了,柳某現在以長白劍派的掌門人身份說話,我們八大門派無意併吞別的門派,但也不允許那一個門派勢力侵犯到我們頭上來,這才是維護武林安寧的唯一方法。」
他拿出了燕青,馬百平與于飛白金鳳銀風聯合具名的柬帖,笑道:「現在事情都已澄清了,各位對鐵騎盟以及九老會的內幕也都明白了,應當不會再跟我們採取敵對行動了吧?」
燕青上前接過帖子道:「柳兄!聽說八大門派的掌門人都已齊集紅葉在了。」
柳潔生點點頭,道:「是的,而且八門的精銳也都齊集了,他們的意思是要跟各位再來一次火拚的,但是兄弟反對。」
燕青道:「柳兄為什麼反對呢?」
柳浩生道:「火拚的結果對我並沒有利,雖然鐵騎盟的人手是八派湊齊的,但這許多年來,我們已經溶為一體,大家都不想再回到原來的門戶中了,我也不想再犧牲他們。」
燕青道:「柳兄又將如何安置他們呢?」
「維持這個鐵騎盟,跟貴鏢局的性質一樣,成為一股安定武林的勢力,至於長白劍派,則由拙荊去主持,柳某過幾天當眾宣佈將掌門人一職交給拙荊掌理。」
「嫂夫人會同意嗎?」
柳浩生笑笑道:「燕兄已經見過她了,自然知道她不是一個安份的人,不過現在她只好接受這個了,因為她知道是八大門派在幕後為主,她也不敢妄想要這股勢力了。」
「這些人已經完全接受柳兄的指揮了?」
柳浩生歎了口氣:「二十年來的暗中設計策劃,我們都認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名利二字的可怕,他們現在對八大門派的作為也不滿意,因此才發誓不願回到本門,今後紅葉山莊就是鐵騎盟的總壇,兄弟無意向江湖爭雄,只希望安安靜靜地在此度過餘年,當然鐵騎盟也會一直維持下去。」
馬百平道:「柳盟主的心胸思想,使人很敬佩。」
柳浩生哈哈大笑道:「老弟也是一樣,因為我們都是從那個圈子裡磨出來的,也深深地瞭解到評一個人的力量,絕不可能獨霸天下的,每一個有野心的人都是傻瓜,都是受人利用的可憐蟲。」
這番話別有深意,聽得每個人都心中一動。
柳浩生又誠懇地道:「過去的恩怨怨怨都一筆勾消了,兄弟現在竭誠地希望能與各位剖誠合作,至少在我們這有生之年,為武林謀取幾十年的寧靜。」
燕青默然片刻道:『八大門派會同意嗎?」
柳浩生道:「他們不會同意的,所以兄弟才把他們都留在紅葉莊內,先跟各位把話說明了,只要能取得各位的諒解,他們不同意也沒辦法了。」
臉又轉向了于飛道:「於幫主,貴幫的雷幫主以及各位長老並不是真心叛幫,他們鑒於人大門派的合力威脅,也是為了丐幫的存亡,才希望能與八大門派和平相處,但如果把實情告訴了於幫主,相信於幫主一定不會同意的,所以他們才想先把於幫生擠下了台,現在問題都解決了,於幫主是否能原諒他們?」
于飛的臉色十分沉痛,黯然道:「他們人呢?」
「在莊裡,等候幫主的一句話。」
「於某要是不原諒他們呢?」
「他們就只有投身在鐵騎盟中了,因為他們現在才得知事情的真正始末,對人大門派傾軋兩大武林世家的陰謀同樣感到十分羞愧……」
于飛長歎一聲:「柳盟主,於某做錯了一件事,就是過於熱心地干涉武林中事,有違祖訓,因為丐幫的宗旨向來是獨行其事,絕不跟武林糾紛扯上關係,更不與其他門派組盟結會,這是於某失德之處,而且由于于某太重於公義,竟忽略了人情,華山之變,是於某硬要求華凌兩家答應的,卻不想內中是如此情由,於某實愧對華凌兩家,不過對於本幫叛幫的人,畢竟無法饒恕,丐幫從無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不管他們的用心為何,他們的行為絕不可恕,柳盟主,於某勸告你一句話,鐵騎盟不要收容他們,否則丐幫的人將盡所有的力量與貴盟為敵。」
柳浩生不禁一怔,于飛沉聲道:「丐幫的規矩如此,凡本幫弟子有了錯誤,必將獲得懲罰,即使是幫生也不能例外,於某先作個交代。憐憐!」
憐憐忙上前問道:「幫主有何示諭?」
于飛道:「請長老暫攝龍頭幫主之位,立刻由本門各分壇弟子速選長老,補上遺缺,然後重行速選幫主,拿去。」
他把手中的幫主青竹法杖交給憐憐,憐憐茫然地接過,于飛又沉重地道:「轉告葉長老,規矩絕不可廢,更不可稍有詢私。本門之所以能流傳至今,就是憑仗著這一股精神,所有叛幫的人,務必要—一擒獲繩之以法。」
憐憐答應了一聲,于飛已反手一掌,擊在自己的天靈蓋上,頓時血花四濺,身子已砰然倒地!
惜惜驚呼一聲,上前去扶他,憐憐已垂淚道:「沒有用的.那一掌是義父畢生功力所聚,他老人家已經歸夭了。
她阻此了惜惜掏藥救治,轉向柳浩生道:「柳盟主,我義父一生為正義盡瘁,平生無任何細疵微行,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你心中作何感覺。」
柳浩生顯然也感到很驚愕,卻不知如何回答!
花憐憐又問道:「柳盟主是否還準備包容敝門的那些人?」
柳浩生忙道:「柳某不敢,不過柳某也不能把他們交給姑娘。」
花憐憐道:「好!那就請盟主把他們都叫出來,讓他們親眼看過我義父的遺體,如果他們自願回到門戶去受制裁,我就把他們帶走,假如他們不肯,今天我也不勉強,讓他們自行離開.三天之後,本門開始追緝,那時誰要是收容他們,就是跟丐幫過不去了,柳盟主對我這個說法有何指示?」
柳浩生忙道:「這應該的!應該的!柳某自當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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