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道:「賢伉儷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總不會慌了手腳吧。」
白銀鳳歎道:「但事情波詭雲請,我們絲毫不知消息,也不敢操急輕動呀,只能集中全部人力,加強戒備!」
燕青分析一下道:「天音谷封閉了門戶,可能是天音仙子已經出外,應付五大門派的挑戰去了。」
馬百平道:「有可能,但是五大門派人也不見了,我們無從判斷起,總不能帶了人四處去亂鑽呀!」
燕青道:「馬兄,小弟想對外發佈一件事,請你加以支持。」
馬西平道:「燕兄,你是總鏢頭,也是我們這一堆的頭頭,一切都以你為主,你儘管吩咐好了。」
燕青道:「這個兄弟可不敢專擅,因為這件事關係很大,兄弟想立即對五大門派發出通告,叫他們立刻撤消對天音谷挑戰的行動,而且叫五大門派的掌門人到金陵來共商大局。」
馬百平一怔道:「前者倒是沒問題,因為天音仙子早就退出是非圈子是我們瞭解的,而且我妹妹也加入了天音門,秦湘綺所留下的十二奇葩中有六個進了天音門,她們又是三妹的同門姐妹,跟我們也有關係,我們就是與天音門聯合合作,在道義上也是應該的,但後者似乎太過份了,五大門派會來嗎?他們如果不理,碰一鼻子灰,不是太沒意思了?」
「說得嚴重一點,他們如果不來,我們就對五大門派採取行動,從第一個最近的雲台開始,然後直掃武當少林,五台峨嵋一個也不放過。」
馬百平驚道:「那不是等於向他們挑戰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
屋中一陣沉默,馬百平最後道:「燕兄決定這麼做了?」
「是的。」
「好,那小弟立刻以十四家鏢局的名義,發出這個通知,用最快的方法送出去,跟他們在半個月之後前來。」
燕青道:「通知寫好後,由憐憐交給丐幫發出,他們的傳信方法比我們快。」
「那不是要把丐幫也拖進來了?」
「是的,連同金鳳的天殘門也附帶署名。」
白銀鳳一怔道:「浪子,這不太好吧,我們總該問大姐一聲。」
燕青笑笑道「:「不必問她,我跟百平都是天殘門的總護法,說好有權代表門主行事的。」
馬百平立刻著手起稿,燕青道:「馬兄也不問問我這麼做的原因嗎?」
馬百平一笑道:「不必問,反正你決定的事絕不會錯,小弟雖然還不明白燕兄的意思,但絕對擁護燕兄的決定。」
燕青道:「其實這理由很簡單……」
馬百平立刻說道:「燕兄,請等一下,小弟起槁後,交人抄錄,等送出去之後,小弟再踉燕兄慢慢討教……」
說著他就到一邊起草發通知去了,燕青的神情很感動,但也很沉重,長歎一聲道:「希望我沒有做錯,否則我就太對不起百平兄了,他對我如此信任,我卻未能盡到朋友的責任。」
白銀風一笑道:「浪子,你這麼說就太不對了,我跟百平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交你這個朋友,而是為盡做江湖人的本份。」
「可是這是孤注一擲,成功了未必就能天下太平,失敗了卻是將代表武林正義的一點力量。完全沒請於東流,聽任魔焰猖狂了。」
白銀鳳道:「你知道得比我們多,對大局的瞭解也比我們透徹,你既然作了這個決定,想必是為了這個決定,想必是有了相當的把握。」
燕青苦笑道:「我實在沒把握,因為局勢的變化層出不窮,一波才平,一波又起,每當我認為把邪惡的勢力擊清時,往往又有一股新的勢力起而代之……」
白銀鳳道:「但是每一個新起的統治者都倒下去了。」
燕青長歎一聲:「大嫂,你如果仔細地想一下,就會發現一件事,天魔教雖然被百平拉走了一半的人手,但他們的實力並沒有消滅,仍然是掌握著武林的命運,五大門派,似乎更為忌憚,連反抗都不敢了……」
頓了一頓,他又接下去道:「以前還有個九老會在跟天魔教對抗著,但現時除了一兩個人外,九老會名存實亡,大部份的人似乎都投到對方的陣容去了。」
白銀鳳一怔道:「是的,連最可靠的丐幫都有一半的人靠不住,其他更不必說了,目前只有天殘門與丐幫,再加上我們這幾所鏢局的人是可資一用的。」
燕青歎道:「所以我才想要大家一起具名,把各大門派的掌門人一起邀集起來,作一個真正的了斷。」
「問題是真正能了斷嗎?」
燕青道:「用非常的手段,硬擠一下,把他們藏在心中的鬼擠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個厲害的人在背後撐腰。」
白銀鳳愕然道:「什麼,背後還有人。」
「我是這樣想,從天魔令主而後,四大霸天都露了面,但現在卻變成了柳浩生與尤湘姑兩口子爭權的局面……」
「不是還有個連潔心嗎?」
「那是個傀儡,被人利用的工具,根本作不得數的,柳浩生與尤湘姑我都見過,武功,心計,都不過是中上之選,憑什麼也不能與四霸天相比,可是他們卻能掌握著比天魔教更具實力的鐵騎盟,使得五大門派為之側目,也使得丐幫的九結長老雷成鈞為之俯耳聽命,這是不可想像的事,因此我認為這中間一定還有個不知名的人在控制操縱著一切。」
「假如真有這樣一個人,秦湘綺不會不知道,也不會不告訴你,我瞭解她的脾氣,她不是個聽命於人的人。」
燕青歎了一聲:「四大霸天也許根本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因為這個人太高明了,他只是在暗中來策劃著一切,推動著局勢,先讓天魔令當權,打下基礎,然後依序把四大霸天一個個地消除,逐漸使大權進入他的掌握中。」
白銀風開始覺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了,沉思片刻道:「會是誰呢,目前鐵騎盟中只有柳治生,連潔心,向公度,再加上一個尤湘姑,會是他們其中之一嗎?」
「不會,這四個人沒一個是上駟之才,而且他們太年青,只是被利用的一群而已。」
「至少他們知道被誰利用吧?」
「也許只有一個人知道,也許全部都不知道。」
「假如都不知道,又如何利用他們呢。」
燕青歎息著道:「在北方有許多捕魚者養著魚鷹,大嫂見過嗎?」
白銀鳳道:「見過,那是一種形狀很像鴛鸚的鳥兒,脖子上繫著一根索子,把它們放到水裡去,捕到了魚,卻因為脖子上那根繩子扣得很緊,無法把魚吞下去,必須回到船上,把魚吐出來,由漁夫將魚切碎了,才能吃到一小塊。」
燕青道:「這就對了,有些地方,漁人們很窮,他們辛辛苦苦養育了魚鷹,卻沒有漁船,因此就有一些人出來,斥資建了漁船,放租給漁產,租金並不昂貴,只是有一個條件,就是找來的魚,必須折價賣給船主,再由船主統籌出賣…」
白銀鳳一笑道:「這叫魚牙子,北方一帶的水村中多得很。尤其是產魚的幾個地方,這些魚牙子還自組成幫……」
燕青道:「不錯,雄而有力者控制了這些魚牙子,設立魚卡.一斤魚如果出售為一錢銀子,掌理魚牙子的主人抽潤四分,魚牙子抽潤兩分,一分銀子抵船的租金,漁夫只分到三分銀子,而捕魚的魚鷹只分到幾塊碎魚肉,出力最多的獲利最少,如果拿這個比喻來形容當前的局勢,最為妥當了。」
白銀鳳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燕青苦笑道:「整個在那個圈子裡賣命的人是那些魚鷹,柳浩生與尤湘姑等人只能算是漁夫,四大霸天是魚牙子,但真正的統治者卻是控制著那些魚子牙的人,魚牙子對漁戶們壓搾得太厲害了,漁夫們不堪其虐,慢慢地把魚牙推翻了,把漁船奪為已有,以為自己是主人了,但是他們不知道只是少了一層剝削者而已,卻沒有想到他們仍舊是在魚卡主人的控制之下,他們的辛苦成果仍是有一大半在別人手中。」
他見白銀鳳還是不太明白,乃補充了一句道:「把天下的霸權當作魚,你就明白誰才是真正在中間坐享其成的入了。」
白銀鳳道:「我懂了,就是那些魚卡的主人,但這魚卡主人又是什麼人呢?」
燕青淡淡一笑道:「大嫂該先想想魚卡是什麼樣的人。」
白銀風道:「一般說來都是些豪門,有點勢力,上通官府,有幾文臭錢,養了一批打手豪奴的惡紳。」
「大嫂觀察得很仔細。」
「浪子,別開玩笑,我跟你說正經的。」
燕青微笑道:「浪子說話從沒有正經的時候,即使是說正經活,也是嬉皮笑臉的,這才叫浪子。」
白銀鳳咬咬牙:「但是鐵騎盟背後的總不會是這樣的人呀。」
「為什麼不會是呢,人生在弄弄孽孽以外求的不外乎是名利二字,可是從天魔令主以來,這些一個個起來的霸主都不是有名的人,他們的作為也不是在求名。」
「不求名,那就是在求利了,我看不出他們有斂財求貨的行為呀?」
「不錯,他們不求利,因為他們不必去求,有人以源源不絕的財物供應他們,買他們拚命,他們就不必求了。」
白銀風不禁一怔,燕青歎道:「以前大家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利的問題,白福成立天魔教,以天魔令主自居,創立了好幾處別業,甚至於你們在天殘谷與天絕谷中慢慢培植實力。這都少不了一個錢字,這些錢從哪兒來的?」
白銀鳳愕然道:「我不知道,我從來也沒問過,百平也許知道。」
燕青道:「他不知道,他的錢是保鏢的收益,再就是兩家緞莊的生意,獨佔了金陵的綢緞事業,財源很足,所以他才能擺脫天魔令主的拘束,自成一股勢力,在以前,他的收益還要繳交給天魔教總壇,所以他有公私兩本帳,現在只有一本了,百平兄事事公開,這點是很令人欽佩的。」
白銀風道:「可是天魔教的錢又從哪兒來的呢?」
燕青歎道:「能知道就好了,秦湘綺如果把這一點交代清楚,或許我們已經找出那個人了。」
白銀鳳想想道:「或許她也不知道,她說不管這些事,我當教主時,也沒有過問銀錢的事,而且也沒有缺過錢用……「』
燕青歎道:「你們真夠糊塗的,身為主人,竟不問家務,是誰管錢的總知道吧?」
白銀鳳說道:「是大姐所管的,就是那個被我殺了的際青虛,她死後是誰經管財務的我就不知道了。浪子,你這個猜測到底是根據什麼呢?我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燕青道:「其實往裡一想並不難,四大霸天火拚到現在,已經沒有真正的霸主了,雖然其間死傷了不少人,都是四大霸天自己培植的私人。」
「不錯,百平的這批人手如果不脫離,遲早也是犧牲的對象。」
「不!百平見的這批人是對方故意放走的,為的是要增加我們的實力,以便於消滅對方所謂的異己,也就是恨天翁,夫欲教下所培植的這些私人……」
白銀風點頭道:「有道理,但他為什麼要消除那些人來消滅自己的實力呢?」
「燕青笑道:「農夫種菜在下種時,每個菜窿裡都要布三四顆種子,等到萌芽之後就拔掉其徐的,只留下一棵,這是一樣的道理,這也跟養豬一樣,當豬只肥到豬圈裡容納不下的時候,就是殺的時候了,他培養的那些人,到了無法控制的時候,就必須加以剷除了。」
「為什麼天魔令主縱橫武林多年也不受到威脅呢?」
「四大霸天都是下的萊種,等到萌芽後,長成幼苗,這是一段較長的時間,然後他就選不要的拔掉一棵,過兩天再淘汰一棵,直到剩下最後一棵為止。」
「那麼柳浩生就是最後一棵了。」
「可以這麼說,因為柳浩生的鐵騎盟是從沒有受到損失的,他們本是關外的馬賊,是為了生活才鋌而走險,關外並不富庶,他們也不會有多少錢,可是紅葉莊火焚之後,不到半月就重建起來,煥然一新,這要多少財力?而且柳浩生在玄武湖宴請我一次,脫手十萬金,在一夜之間,湖上建起平台,遍征秦淮名妓,這都不是一個強盜頭子負擔起的,只是當時情勢未明,我沒想到那裡去。」
白銀鳳道:「你什麼時候想到這一點的?」
燕青道:「從君山歸來,當我發現連丐幫的長老都可以用金錢買動時,才知道江湖人的名節已經敗落到什麼程度,也進而想到很多的問題,都是跟一個錢字有關……」
白銀鳳道:「但世上還有很多金錢買不動的人,像你……」
燕青笑笑說道:「那倒也不是,真到我窮得沒飯吃的時候,我也會什麼事都幹的,只是我運氣不錯,混日子很容易。」
白銀鳳笑道:「還有你混女人到手也很容易,江湖上出色的美人,見到你之後,都會情不自禁地投向你,所以你才硬得起腰來,假如你是醜八怪,必須要靠黃金去買美人一笑時,你也會拚命去弄錢了。」
燕青哈哈大笑道:「大嫂說得很對,正因為我得天獨厚,所以才有這富貴不能淫的傲骨。」
馬百平手持了一張字條進來笑道:「什麼都對,只有一樣不對。」
燕青笑道:「百平兄聽見我們的話了?」
馬百平道:「我就在隔壁書房裡,你們談話的聲音連十里外都聽得見,我想不聽都不行。」
白銀風笑笑說道:「跟浪子談話,我的聲音不敢小,否則你又會起疑心,認為我在跟他說悄悄話了。」
燕青道:「我也知道自己的聲名不佳,所以不敢小聲,以免百平兄認為我在勾引嫂夫人。」
馬百平笑道:「燕兄真要勾我這個老婆,當著我的面,我也阻止不了,你的眼睛朝她一勾,就可以把她的魂勾去了……」
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白銀鳳道:「百平,你剛說我們哪一點不對了?」
馬百平說道:「燕兄分析的那幕後操縱者,十分有道理,因為這根本就是件淺而易見的事,所以才想不到……」
燕青哦了一聲道:「百平兄莫非也有同感嗎?」
馬百平道:「當我有意脫離天魔令主自立的時候,家父就叫我設法先籌財源,我當時雖然做了,卻不明其所以,今天聽燕兄一說,才豁然而悟……」
燕青道:「這麼說來,馬老伯是知道幕後操縱者的了。」
馬百平道:「我想是知道的,因為他老人家是天魔教的創始者之一,雖然一直受著白福的所制,但是對整個大局,他知道得一定比天魔令主還清楚,否則憑我起始的那點力量,說什麼也鬥不過天魔令主的,家父更不會把我往絕路上推,他一定是看出事有可為,才授意我這麼做的,只可惜後來我跟他的意見不合了……。
白銀鳳道:「所以連潔心殺了他老人家跟震宇也一定是得到那人的授意,不讓他們洩露秘密。」
馬百平黯然俯頭:「爹的野心太大了,也太自不量力,居然也想在武林霸業上插一腳,所以他是死於自己的野心,怨不得誰。」
燕青道:「正因為馬老伯認為百平兄也可成就一番事業,由此可見那操縱者只有財力雄大,而沒有驚人的武功,他所採用的是以庸才來控制人才的手段,多少年來,此人居然能把局勢巧妙運用,不能不說是高明,百平兄,話又談遠了,你說的不對是那一點?」
馬百平道:「關於柳浩生是最後一株萊的推測。」
燕青一怔道:「莫非柳浩生之外,另外還有人?」
「當然有人,他的妻子尤湘姑,連潔心,這些人都是以與柳浩生相抗持。」
燕青道:「但這些人如以實力而言,都不如柳浩生。」
馬百平道:「如不如都沒有關係,因為這些人都不會長久的,他們只是第二批天魔令主:恨天翁與天欲教主,遲早他們會互相併吞而消滅的。」
燕青一怔道:「百平兄,你能不能把你的意思說明白一點?」
馬百平說道:「燕兄用種菜的比喻才使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柳浩生也許是最後一顆萊,但這棵菜也會被拔掉的,拔來供人佐餐,然後就剩下一片空地了,不,不是空地,那空地裡還留下了腐爛的菜葉,菜莖與殘根,被埋進了土裡,當作了肥料,明年植稻種麥時的肥料,因為這不是一片菜園,而是麥田……」
燕青沉思了片刻後。目中泛著異采道:「我懂了,真正地懂了。」
白銀風卻愕然道:「你們兩個究竟在說什麼?」
燕青苦笑道:「在說誰是江湖真正的主人,誰是操縱幕後,翻雲覆雨數十年,禍亂的製造者。」
白銀風忙問道:「誰?誰是那個人?」
燕青的臉色變得非常可怕,沉聲道:「不是一個人,是一群假冒偽善者,一批可殺的小人。」
白銀鳳說道:「我仍然不明白你們所說的是什麼人?」
馬百平說道:「銀風,你平時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還不明白,假如鐵騎盟也消滅了,江湖是誰的天下?」
白銀鳳道:「那就沒有誰了,天下也太平了。」
馬百平道:「也許那時天下會太平了,但是在天魔教逆虐以前呢?江湖是誰的天下?」
白銀風道:「好像沒有誰能獨霸天下,大局上說來,是五大門派在領袖江湖,但真正負盛名的高手如劍聖公孫龍,以及華山世家,黃山世家,而丐幫的勢力自成一派,誰也無法獨霸一方,就是我家的天殘門,也具有相當的聲望。」
燕青說道:「不過到了後來,華山世家與黃山世家有聯姻之義,而丐幫的幫主風雲臾于飛與華山世家的擎天一劍華朗軒交情莫逆,其餘一些雖無門派卻在技藝上有獨擅的好些名家,藝在各大門派之上,都與華朗軒交情不怨……」
白銀鳳道:「是啊,可是據說華大俠為人急公好義,俠心為天下所畏欽,技藝也舉世無匹,如果他不死的話,武林盟主一定是他無疑。」
燕青道:「華大俠尤人之尤,急人之急,雖然有人舉他為武林盟主,但他謙辭而不就。」
白銀鳳道:「但他知道了有一股暗勢力威脅到武林安寧時,立刻挺身而起,組成九老會以抗之。」
燕青苦笑道:「天魔之興,華大俠並不知道,穿心鏢最先下手的是五大門派的人,華大俠是應五大門派的高手,參與九老會,甚至於在他身死之後,還把自己的兒子也賠進去。」
馬百平道:「那時他的長公子君子劍華雲亭少年有為,跟黃山世家的凌雪鴻珠聯壁合,要不是出了那些意外,這兩大世家不會垮,仍然在武林中有舉足輕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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