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握住了她的一雙纖細的玉手,秋離低沉地道:「沒什麼,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算了。美好的,我們留存於記憶,醜惡的,便當它從未發生過……」長長的睫毛眨動著,輕盈盈的,梅瑤萍又道:「秋離,告訴我,什麼時候開始你才真正對我的情感萌芽?」毫不猶豫,秋離道:「就是那次在桃林茅舍盤恆的時候。
記得我傷了你,又為你將傷勢調治痊癒……」頓了頓,他笑道:「你呢?」臉生紅霞,梅瑤萍羞澀地道:「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秋離道:「你很會隱瞞感情,現在回想當時的情.景,我卻是絲毫看不出來……」梅瑤萍輕輕地道:「你還不是一樣……我更連做夢也想不到……我一直以為你根本就看不起我,鄙視我……我還想,只要我一離開,你就會連我的影子也一起揮掉了……」秋離忙道:「天地良心!」玉似的雙頰染著嫣紅,梅瑤萍嬌羞地道;「秋離,你不用起誓……。我相信你……」扶著梅瑤萍坐直了身子,秋離端詳著她,頓首道:「呢,不錯……」梅瑤萍迷憫地道:「什麼不錯?」秋離笑道:「你的模樣!」臉兒越發紅了,梅瑤萍鈕妮地道:「我……我很難看,哪裡比得上你的英凱……瀟灑……」呵呵笑了,秋離道:「經你這一讚,我簡直連骨頭也輕了四兩,飄飄然加上薰薰然了,其實,我這長像配你,慚愧慚愧!」梅瑤萍著急地道:「不,我不是故意誇你,秋離,這是真的,全是我心底的話……」拱拱手,秋離笑道:謝了謝了!」他有些貪婪地一直注視著梅瑤萍的臉容,膘得梅瑤萍頭都不敢大抬。秋離輕輕地道:「古人讚紅粉,有『秋水為神玉為骨,英蓉如面柳如眉』這兩句話,現在一想,再仔細瞧瞧,可不是用得恰到好處,絲絲入扣?瑤萍,我看這兩句話簡直就是專為你寫的!」忍不裝噗嗤」笑了,梅瑤萍悄聲道:「秋離……你好會逗人家……看不出大名鼎鼎的、『鬼手』,誇讚起女人來這麼在行……」
哈哈大笑,秋離道:「誇獎了,瑤萍,我可是只對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才是真心誠意的,對其他女人,就多少帶著幾分吃豆腐的味道啦……」抿抿唇,梅瑤萍幽幽地道:「秋離,你可以告訴我……你以前有過多少女人嗎?」秋離正色道:「一個也沒有。」
疑惑地,梅瑤萍道:「一個也沒有?憑你這麼優厚的條件,這麼喧赫的威名,竟會連一個女孩子也沒有?」秋離舉起左臂,又道:「天地良心。」
急忙將秋離的手臂拉下來,梅瑤萍慚愧地道:「對不起,秋離……我不該問這些……」秋離豁達地道:「沒關係,這才證明你對我情感深到了何等地步,雖然我沒和女人談過愛,但是,我也知道男女相悅其目的是佔有,其手段是自私的,愛越深責越切,是也不是?」『抿唇一笑,梅瑤萍搖頭道:「真看不出你還未歷過情關……」秋離笑吟吟地道:「你呢?可經歷過了?我想,在狼牙幫裡,恐怕會有不少人追求你吧?」』臉兒一紅,梅瑤萍坦然道:「有些人對我表示過心意,但是,我對他們毫無興趣,好像……看著就不對味似的……直到今天以前,秋離,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男人,除了你,甚至連心裡也未曾有過任何一個男人的影子。」
秋離一拍手道:「好極了,我聽著高興,渾身三萬六干個毛孔全熨貼啦……」忐忑地,梅瑤萍問道:「你……不相信?」秋離忙道:「不,我相信,一千一萬個相信。」
說著,他又感動地道:「記得在往日盤恆於那桃林茅舍中時,我即已向你說過,瑤萍,在狼牙幫裡混,是太不值了,太辱沒你了。那是個大染缸,污水潭,三教九流無所不包,牛鬼蛇神無所不聚,你一個少女,夾在這些三山五嶽的各路狗熊當中,真有些像……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歎了口氣,梅瑤萍傷感地道:「也怪我好勝心切,個性倔強,不肯輸入,不肯服人,尤其事事要和男人一爭長短……當年便走錯了路。」
秋離安慰地道:「好在及時脫離這般瘟神,時猶未晚。瑤萍,往者已矣,來者可迫,以後,還有一大段日子可供你做一些真正值得做的事……」唏噓了一會,梅瑤萍又問:「秋離……你為什麼會忽然到這裡來呢?」笑了笑,秋離遂簡潔扼要地將他離開小青山之後獨力端平了百隆派的事述說了一遍。梅瑤萍聽得心驚膽顫花容失色,她焦急地問:「現在你的毒傷和劍傷可痊癒了?」秋離笑道:「全好了,如今我就健壯得像頭牛一樣。」
略一遲疑,梅瑤萍道:「那麼,以後呢?還要去哪裡?」秋離閒閒地道:「回小青山,準備會同『中原雙絕劍』及『夜果』周雲;再到『白草坡』去與『八角會』一分生死1」吃了一驚,梅瑤萍忙道:「怎麼你們又和『八角會』纏上了?」秋離平靜地道:「瑤萍,大約你以為我和八角會的糾葛只是為了宗家母子的那檔於事?不,我和他們實在仇深如海,不共戴天!」梅瑤萍迷憫地道:「有這麼嚴重?」點點頭,秋離緩緩將他義兄「赤膽聖手」屠孤吉如何在早年遭受「八角會」及其他江湖黑道組織謀害之事及牛鳴石下他如何重創了「八角會」黨羽的經過詳細說出。在梅瑤萍的神動心驚裡,他低沉地道:「所以,瑤萍,『八角會』與我的仇恨由來已久,並不是為了單純宗家母子的事情。在以前,我也曾尋找過他們,但這些當年在我義兄手下漏網的遊魂,個個全消聲匿跡,龜縮不出,因為我對他們的搜尋是秘密的,不動聲色的,這些人也二直不知道屠大哥正有個繼承者在尋找他們,他們全以為事隔多年,不會再有麻煩了,是而才有『八角會』的東山復起,死灰復燃之舉。這樣一來,正好,我也省掉了很多工夫,乾脆大家把話說明,約個地方了斷乾淨。
他們如果贏了,大可趾高氣揚做他們的山大王,我勝了呢?這些人就只好二十年後再成好漢了……」.梅瑤萍憂慮地道:「秋離,你可知道……『八角會』與『狼牙幫』也是聲息相通,互有勾結的?另外,他們和很多黑道上的幫會都有來往……」談淡一笑,秋離道:「我曉得。」.梅瑤萍又低低地道:「這樣的話,你們只有幾個人去對抗他們如此雄厚的力量,不是太冒險,也太孤單了嗎?」秋離氣勢如虹地大笑道:「瑤萍,江湖闖蕩十年有餘,我就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冒險』,什麼叫『孤單』,而回憶往昔,我的所做所為,又有哪一件事是脫離了這兩個詞含意所括範疇的?我自來全是單人獨騎,四海為家,我對抗過無數悍敵,無數強仇,哪一次不是以寡敵眾?假如事事全看表面上的優劣之分,全憑氣焰取勝,我這『鬼手』也早就成了墳墓中的骷髏爪了!」有些惶恐,梅瑤萍急道:「你別生氣,秋離,並不是我小看你,我只是為你擔心,勸你慎重行事,別吃了虧……」.秋離開朗地笑道:「你太過慮了,瑤萍,我怎會生你的氣!而且,我也知道,你全是一片好意哪……」幽幽一笑,梅瑤萍謹慎地道:「秋離,你準備什麼時候啟程呢?」秋離想了想,道:「今天下午。」艱澀地笑了又笑,梅瑤萍忐忑地道:「我……我可以跟你在一塊嗎?」秋離看著她,低沉地道:「你這句話真是問得奇怪!」心頭一跳,梅瑤萍臉色蒼白,問:「我……我問錯了什麼?」秋離清爽地道:「你不跟我在一起走還行?當然是一道啦……
瑤萍,莫不成你願意兩地相思?。莫不成我還捨得再讓別人勾引你去?」迅速拿起秋離的手在柔唇上親了親,梅瑤萍感激地道:「謝謝你,秋離……」秋離笑了一聲,道:「看看,你又來啦,將來我們真的結成夫婦,你如果再那麼客氣,我可受不了哪!」一股濃稠的甜蜜與幸福感充斥在梅瑤萍的心胸裡,她不禁又羞又喜地報還秋離一個撫媚明麗的笑,俏細地道:「秋離……你真的要……?」,秋離安詳地道:「當然,但在那個日子到來之前,讓我們有一段時間互相瞭解,互相認識,更增加一點情感,這不是好得多麼?」梅瑤萍輕輕地道:「反正……秋離,反正我……我已向你表明了心意……其他的事……全隨你的意思了……。"微微一笑,秋離道:「留出一段空間來增加瞭解是有益的,瑤萍,或許你會有些地方看不貫我,或者你會後悔什麼……總之,我一向給我的朋友一個最後說『不』的機會,讓他們對所做的事有最後選擇之權!」梅瑤萍忙道:「不,秋離,我早已決定了,我不需要再考慮什麼,更不會另作選擇,只要是你不嫌我……」我永遠不會後悔……」雙目中光彩炯亮,秋離深沉地道:「浪跡天涯十多年,尚只得著你這一位紅粉知已,承蒙委身,瑤萍,受我一禮!」說著。秋離雙拳抱起,當胸一拱,梅瑤萍甜絲絲地趕忙躲開,邊喜悅地道:「看你,秋離,你還說我客氣,你不更客氣嗎?」秋離笑道:「這不是客氣,瑤萍,這只是表露我內心深處的知遇欣慰罷了。今天這個日子,真是我一生中最值得紀念的一天!」喜悅地看著秋離,梅瑤萍充滿慰藉地道:「你……」這樣感覺嗎?」秋離道:「是的。」
伸出一雙潔白細膩的玉手給秋離握著,梅瑤萍低徐地道:「人生該多奇異,也該多美妙。今天早晨以前,我還隔著這些幸福好遠,但是,就只在短促的一剎那,我已經全叫幸福給包圍了……秋離我好像是從陰暗的黑夜裡,突然走到了陽光下,也好像是自陰寒的角落中,來到了另一個溫暖的境界……假如說這是命運的安排,而命運就對我太優了……」秋離緊握著那雙柔若無骨的玉手,低笑道:「所謂『身無彩風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就正是這樣的了,瑤萍,我們的緣分大約早已訂下……」梅瑤萍紅著臉兒道:「我好興奮……」秋離笑道:「彼此。」
說著,他溫柔地將梅瑤萍自地下扶起,又為她揮去衣裳上的草消塵沙,梅瑤萍眼波流轉,俏聲道:「回到你住的地方?」點點頭,秋離道:「是的,大來集的『昌升客棧』。」
梅瑤萍微微有些忸怩地道:「你剛才告訴我,客棧中還住著兩個朋友?」秋離笑吟吟地道:「不錯,我的結義大哥馬標與『太蒼派』的何大器何前輩。」
』猶豫著,梅瑤萍道:「他們……他們會不會笑話我?」一笑,秋離道:「笑話你?笑話你什麼?」.梅瑤萍羞澀地道:「笑話,我……跟你回去……」輕輕拍著她的香肩,秋離和氣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天經地義之事,有什麼可笑話的?瑤萍,你不用多慮,我們之間的事光明正大又多彩多姿,沒有人會閒言閒語,尤其是馬大哥與何前輩,只怕他們替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梅瑤萍紅著臉兒凝視比她高出大半個頭的秋離,似喜似嗔地道:「但是,你出來的時候是一個人,而回去忽然卻變成了兩個,假如他們問起原因,不是……不是很窘嗎?」哈哈笑了,秋離道:「這有什麼窘的?」我告訴他們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就結了?老天能賜降鴻財,難道就不能賜降美人?輕輕「咿唔」一聲,梅瑤萍不依地道:「你好壞……秋離,連你也在調侃我……」秋離扶著她往那匹棗紅馬兒之處行去,邊柔聲道:「別生氣,瑤萍,說真的,馬大哥與我相交過命,情同手足,在他面前我沒有不可說的話,何大器前輩為人也是開朗豁達,談諧有趣,對我更是愛護有加。你我之事,包管他們不但贊成,而且還會大加激賞呢……」梅瑤萍欣喜地道:「他們真不會笑我?」秋離肯定道:「我負責。」
於是,秋離自地下拾起梅瑤萍拋落的金鞭交梅瑤萍收好,一面眨著眼道:「這條金鞭,瑤萍,好幾次你都想要它從我身上括塊肥肉下來,以後,我看它不會再這麼不友善了吧?」臊得深深低下頭,梅瑤萍央求道:「秋離,你再取笑我,我就只好挖條地縫鑽了下去了……」霍然大笑,秋離說道:「不笑,不笑,如果你真的挖條地纏鑽下去,我可就要喊天啦。」
在梅瑤萍的羞澀窘迫中,秋離替她挽了馬韁,齊肩行向林外,一邊走,秋離一邊道:「瑤萍,真火啦?」抬頭展額微笑,梅瑤萍小聲道:「我哪敢?」秋離舔舔嘴唇,道:「言重了,日後,恐怕這句話會常常從我口中說出來了。」
掩著小嘴;梅瑤萍道:「你呀,秋離,一句話能叫人哭,一句話也能使人笑……」秋離風趣地道:「我有這麼個歷害法?」:輕理鬢角,梅瑤萍撫媚地道:「你還不知道,江湖傳言,鬼手秋離武功蓋世,心性狠毒,而一張嘴巴更能做刀劍使用,。連死人也會叫他說得在棺材裡跳!」、哈哈笑了,秋離道:「傳言謬誤失實,未免也太誇大了2」梅瑤萍道:「其實,若是領教過你唇利舌銳工夫,也真會興起這種感覺。就以我來說吧,.以前,不是即曾被你氣得要死要活2,秋離和梅瑤萍並肩走著,他順腳踢飛了一塊路上的小石子,邊笑道:「那不是我言詞鋒利,瑤萍,而是你太容易動怒了.抿抿唇,梅瑤萍道:「為什麼你不說是因為我的度量太窄了呢?"聳聳肩,秋離學著梅瑤萍的口氣道:「我哪敢?」輕哼一聲,梅瑤萍佯嗔道:「又來了,你又在逗人家」秋離低笑道:「不敢,只是消痰化氣罷了!」梅瑤萍正想再說什麼,秋離目光瞥處,卻不覺失笑道:「好傢伙,我那馬大哥怎的找來了?」聞聲之下,梅瑤萍不覺急忙移目望向前路。可不是,在大道上十丈來遠,一條魅梧漢子正匆匆向他們迎來,那人,一顆奇大的腦袋,下垂的蒜頭鼻子配張大嘴巴,喂,不是馬標會是誰?一眼看到秋離,馬標焦急的神色立即鬆弛下來,他半路打雷似的哈哈大笑,老遠就叫:「兄弟,這一大早出來,你跑到哪裡去了?」秋離也高聲應道:「就在前面一片林子裡,不遠……」馬標快步走近,邊道:「可把哥哥我及何前輩急壞了,我們以為——」話還沒說完,馬標已經看清楚了與秋離並肩而行的梅瑤萍,只覺眼前一亮,馬標不由愣住了!秋離見狀之下,微微笑道:「大哥,你怎麼啦?」「氨了一聲,馬標急急將投注在梅瑤萍面龐上的目光收回,有些臉紅脖子粗地搓著手尷尬地道:「呢,哦,兄弟,這位是?」秋離側首道:「瑤萍,見過我結義大哥。」
梅瑤萍輕踏一步,輕輕地道:「梅瑤萍叩見大哥」馬標慌忙還禮,邊一疊聲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叫馬標,騎馬的馬,標槍的標……」梅瑤萍柔婉地道:「我已經聽秋離說過大哥的尊諱了
「有些迷憫,也有些失措,馬標變得結結巴巴地道:「梅……梅姑娘,呢,你與我兄弟是……呃,是巧遇上的?」梅瑤萍點點頭道:「是的。」
馬標轉望秋離,又再看看梅瑤萍,道:「巧遇……巧遇上的?」於是,他突然失笑了,重重在秋離肩上拍了一記,笑罵。道;「好哇,你個混小於,想不到你外表一副柳下惠的熊樣,骨於裡的花巧卻真不少,瞞得我們好緊。說,小於,你是幾時有了梅姑娘這個紅粉知己的?還他媽裝聾作啞,悶不吭聲,全把我們蒙在鼓裡,『再不從實招來,看哥哥我怎生抖摟體?」被拍得「噯啾叫了;聲,秋離忙道:「輕點,大哥,輕點」哈哈大笑著,馬標又道:「輕點?小子,你不快快吐露真言,為兄的今天就非剝你的皮不可!好小於,竟連如此重大的事情也瞞著為兄,你可知該當何罪?」秋離無可奈何地苦笑道:「大哥,我並沒有瞞你什麼呀,我和瑤萍的確是不久以前才碰巧遇上的,在遇見之前,任誰也想不到會碰頭的……」連連搖頭,馬標道:「不信,不信,小子,若非有約,怎會這般巧法?」秋離忙道:「天地良心,大哥,我說的話句句是實!」一側,梅瑤萍也羞人答答地道:「大哥,真的……我們不騙你,真是不久前才遇上的,就連我們也覺得十分意外呢」怔仲了一下,馬標納悶地道:「競真是這麼個巧法?」秋離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大哥,聽過這句話?」一笑,馬標又道:「小於,好個『有緣千里來相會』,你說老實話,你是什麼時候與梅姑娘結識的?怎麼從沒聽你提過?你們已要好多久了,如今的情感已到了什麼地步?方才是如何見上面的?」秋離的左手輕擦著胸前銅扣,笑道:「這些事,我自然全會一五一十地向大哥惠報,但是,總不能就站在這大路中間說吧?況且,此中經過,講起來還話長呢!"馬標呵呵笑道:「體休想漏掉半句,也罷,我們一道回客棧,你可得仔仔細細給我說個清楚,好精滑的小子哪……」三個人開始啟步往集於裡走去,秋離=面笑道:「你放心,大哥,這些事自會一一詳稟,我不向你說,又向誰說呢?而.且,以後還得請你作主呢!」斜睨了嬌羞不勝的梅瑤萍一眼,馬標受用十分地道:「喂,這還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