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餐飯的時間,是很快的,閒鶴道人,率領著他那四個勁裝漢子同伴,來到了客棧的後院。
是那個剛剛被戰飛羽將不哼先生芮守愚與奔雷手塗淋擊斃的地方,他又與鐵儒生倪世鴻對上陣。
一旁,紫黑的鮮血,模糊的尚有一滴滴,未能打掃清楚,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崔太平首先開口道:「道長,地上的血跡,就是『不哼先生』同『奔雷手』的,你就踏著他們的血跡前進吧!」
憤怒的,閒鶴道:「崔太平,你不用說風涼話,有朝一日,我要收拾你,讓你的『毒』無所用其技的跪在我面前求饒命!」
與他對陣的是倪世鴻,倪世鴻後面站著的是戰飛羽,崔太平,跟鐵胳膊倪淖與銅腿詹沖。
鐵儒生倪世鴻道:「道長,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我們先上場!」
閒鶴道:「倪世鴻,你等不及了是不?」
鐵儒生道:「終歸要解決的,早晚都是一樣不是?」
閒鶴道:「好吧!倪世鴻,讓我真正的掂掂你的份量!」
以牙還牙,已無所懼,倪世鴻道:「半斤八兩,閒鶴,從現在起,你在我眼中,已沒有以往的那麼高不可攀,其實,我早該知道才是,你,不過是個較我成名早幾年而已,實際上,你並沒有我想的那麼有份量,有作為,就看你臨到生死關頭,蠍蠍螫螫的沒有一分江湖人視死如歸的氣勢,表現的儘是些畏首畏尾的貪生怕死窩囊像,我就知道你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角色!」
俗語有一句話不是說嗎,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如今,鐵儒生倪世鴻所講的,都是任何人都不願講的事實,閒鶴聽在耳裡,那一份刺激,可就不是說怒不可遏可以形容的了!
氣極反笑,閒鶴道:「我自己倒不知道我有如許的缺點,真謝謝你,倪世鴻,忠言逆耳,雖然不好聽,總可以讓老道我有個自知之明,從今後,我老道絕不欺軟怕硬,現在我就先來找你這種江湖上響噹噹的硬角色碰碰!滿意吧!姓倪的?」
鐵儒生倪世鴻道:「只要動手,自然知道軟硬!」
閒鶴三角眼一斜,道:「對!對!動手就知!」
最後的那個「知」字尚在牙縫裡滾轉,閒鶴的掌勢,帶著一片狂勁的罡力,有如鋼力似的兇猛的削了過來。
鐵儒生倪世鴻大喝一聲,左手斜揚,倏然一翻,進身穿射,削向敵人面門。
閒鶴的手,如靈蛇閃晃,伸縮問「啪」的一聲,倆人對了一掌,雙雙後退半步!
閒鶴道人眉稍上挑道:「有你的,倪世鴻,再試試!」
倪世鴻信心大增,對掌之下,半斤八兩,暴然道:「試就試,誰還怕你不成?」
語氣之中,雖微露怯意,然而行動上,卻甚是激烈剛強,瞬息間,倆人又糾纏在一起。
閒鶴的雙掌,閃電般虛實互含,隱現難測的猝然連擊,掌勢彷彿如漫天流影,自四面八方密密捲至。
倪世鴻雙掌如流燦倒轉,衣衫飄閃,袍袖飛舞,掌影連環,倏隱倏現,貶眼間,迴環反擊,直聞震響連串,雙方又猝然分開。
腳步一動,閒鶴倏至倪世鴻面前,雙掌突出,無聲無息的,削向倪世鴻的胸前。
倪世鴻突然身形暴旋,有如蒼鷹旋翅,力快勁疾,雙手在袍袖遮掩下,微伸驟出「啪!啪!」連聲,結結實實的又對了數掌。
怒叱著,閒鶴在屢攻不逞,倏然暴怒,施展出獨門絕藝,雙腿驟起,在近距離問,腿影連環暴然踢出,一足踢向倪世鴻的右胯,一足踢向倪世鴻的陰囊。
倪世鴻不意閒鶴有此一著,右胯首先著了一腳,陰囊處,因而亦免了巨禍。踉蹌間倪世鴻暴然大怒,不顧巨痛,滴溜溜的全身暴旋,雙掌如風車,輪轉向閒鶴的肩頭,「呼」的一聲,藍衫飄揚,血濺血綻,肩背處,閒鶴的鮮血,自兩道半寸深的口子中汩汩外冒。
閒鶴赫然震怒,顧不得肩頭傷痕的疼痛,怒叱一聲:「倪世鴻,你今天死定了!」
掌嘯暴吼,雙掌如漫天流燦,閒鶴奮力追擊,連環擊出九十九掌。
倪世鴻打得心中冒火,豁出性命似的,身旋拳揚,風嘯氣蕩,縱橫交錯的掌拳展處,一連反擊了九十九招,招招狠實,式式毒辣。
人影驟散,閒鶴一掌重擊倪世鴻的肩頭,倪世鴻怪叫著貼地滾翻,左肩上一片血糊淋漓。
閒鶴卻也搖搖欲倒,雙手捂著胸際,一彎腰,「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血箭!
猛然挺起,倪世鴻展出一絲笑容,道:「閒鶴!如何?」
挺身瞪目,閒鶴道:「倪世鴻,些許微傷,擋不住道爺將你提回莊去的意願,也改變不了實際的行動!」
倪世鴻暴烈的道:「閒鶴,你是個大言不慚,自不量力的老傢伙,你試試看,你想想看,就憑現在的狀況,你有能力對我倪世鴻怎樣?提我回去,呸!」
閒鶴厲烈的道:「倪世鴻,你有種,你敢這樣對我,那就是我誓必要提你回莊的理由!」
倪世鴻譏俏的道:「老道,那不是理由不理由的事,經過兩次交手,您還自認有那分力量?我同你講守,我自詡我有力量自保,我已實現了我的自信,表現給你看了,你呢?」
閒鶴道:「不要得意,小子!我會做給你看!」
倪世鴻道:「來啊!大言不慚的野道!」
閒鶴沉喝:「倪世鴻,我要為你這句話,零碎的割了你!」
倪世鴻道:「我早準備了,否則,何必同你動手?可是能不能如你的願,那要看事實了!」
一聲虎吼,閒鶴道人的身體,如一陣風的衝到,他雙拳猛起,卻在揮砸的剎那,雙拳突然上揚,兩隻腳卻快不可言的疾踢倪世鴻的胸膛。
急速的倒退,倪世鴻又倏然在閒鶴雙腳踢空的剎那,斜身劈掌,倏然呼嘯的掌風,以排山倒海之勢,反削而至,力道之凌厲,犀利,猛惡,竟然較剛才更加凶狠。
神色大變中,閒鶴奮身打跌,一個倒反,退避三尺,卻在腳剛沾地之時,一跺腳身體如一縷青光,倏然衝向半空,快得就如同天際的一抹流星,雙手雙腳,圈曲著合身撲向倪世鴻。
這是閒鶴馳名武林的絕技——鷹鶴撲攫。
驀地——
倪世鴻知道閒鶴道人的這門絕技,那不是平常的招術,那是一種豁出全力,拚死對方的招術,只要你被他的四隻手腳抱住了,那就得在他的全身力道中掙扎,掙扎不開時,就是你死亡的來臨,而閒鶴卻在這時,用一種人們不敢相信的動作,來對待敵人,他如同禽獸一樣,將你的腦殼擊碎,用他的嘴,將你的腦髓吸光,這時,他已不像人,他像禽獸般的補足他用盡的力氣,敵人,會萎縮的死在他的懷中。
這是甚少人知道的秘密,倪世鴻在游雲莊時,曾見過一次,他閒鶴對付一個對他極端侮辱的成名人物。
驀然色變,倪世鴻突然間,萎縮於地,身軀就如同一個側卷一起的刺蝟,雙臂微露胸前,仰躺地上,雙腿圈縮,蓄力仰天,雙手中,不知何時,赫然握著兩柄至尖又利的藍汪汪的匕首,雙目瞪視著,業已撲至的閒鶴!
怒嘿出聲,雙腿倏然暴踢,雙掌上揚,堪堪下降的身形,在「嘿」聲中,倏忽借雙腳踢中倪世鴻仰舉的足尖而騰空衝起,閒鶴道人,在空中倒翻而下,立定身軀後,恨恨的道:「小子,算你知機!」
騰身而起,鐵儒生倪世鴻道:「野道,你沒想到吧!我這一生中,這是首次用我的保命利器,你想吸我的腦髓,我就讓你嘗嘗利刃穿心的滋味!」
閒鶴道:「是這樣子嗎?」
驀地——
閒鶴在鐵儒生倪世鴻將匕首藏於懷中的時候,猛然撲擊而至,掌影飛掠,變化萬千,眼看著掌影在左,實質卻已在右,就這一閃之間,斬絕的一掌如同長虹般斬落!
鐵儒生倪世鴻雙掌如數不清的光芒銳彩在四面八方流轉阻截,光影像箭那樣細窄的噴散,有的卻幻成了彎月般的光炫,有的扯長如一抹抹的虹帶,有的奇妙的圈成團團的圓,總之,那是一片密密將他全身周圍的空間窒滿的掌影,將閒鶴的攻勢,一一攔阻於身外!
但最後閒鶴那長虹般的一斬,卻似將這密密的掌影,斬削成一道空隙,倏忽而下!
倪世鴻突然一聲淒厲的長號,似瘋了般的,身軀暴然彈起,飛灑出一道血箭,噗地一聲,騰起跌落。
面色煞白的撫著右臂,渾身浴血的站在那兒,一雙目光,緩緩的睜向閒鶴道:「鶴撕爪?老道,果然厲害,但是你想將我放倒,還沒有那麼便宜!」
閒鶴也並未能佔了多少便宜,他的傷勢,不過輕了一點,那是他的那只業已受了傷的肩腫處,又加多了幾條裂痕,血流得更多了。
閒鶴似下定了決心般的,毫不顧及自身的傷痕,望著鐵儒生的身上鮮血,三角眼中露出一股甚為篤定的神色,堅毅地道:「不要得意,小子,我必得將你擄口去!」
「不用了,老道,你還是跟我走吧!」
一個雄渾而蒼勁的語聲,出自前進的入口之處!
戰飛羽微微在笑,他似乎對來人甚是熟悉,僅與來人點了點頭,並未答語。
崔太平一見來人,不由得一怔,向戰飛羽望去!
戰飛羽低低的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倪兄與詹兄未來的頂頭上司到了!」
崔太平與鐵胳膊倪倬,銅腿詹沖,低低的輕呼:「天下第一名捕,郭老爺子?」
可不是!追來的赫然就是郭大公。
以追蹤術聞名武林的郭大公,要閒鶴道人隨他去,使閒鶴在心裡涼了半截!
鐵儒生倪世鴻並不認識郭大公,更不知郭大公與閒鶴有何糾葛,但被郭大公那五絡長髯,飄灑飛揚,雄偉威猛的神態,就直覺得認為此人插手後,他沒有份了!
因而,倪世鴻道:「老道,咱們以後遇上再說,今天,看來我是沒份了,你來了朋友!」
倪世鴻並不管閒鶴有何反應,竟自退後,同戰飛羽站在一起。
閒鶴道人道:「郭大公,老道與你可沒什麼糾葛,你突然到這裡來插手我道爺的事,並要走,可得說個明白!」
郭大公哈哈笑道:「吃公事飯的人,不敢胡作非為的,道長,你自己做的事,還不明白嗎?」
閒鶴奇道:「我作了什麼事與你這老衙役纏上了關係?」
與郭大公一起來的,竟然不止一人,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英挺的年輕人,與那一雙艷名四播的姐妹花,青樓雙艷樸少姑與樸幼妮,他們身旁的那個英挺的年輕人,當然就是郭大公的唯一傳人,鐵捕凌子影。
郭大公頭一擺,道:「影兒,告訴他!」
凌子影挺身跳前,向戰飛羽的方向一抱拳,表示歉意,然後向閒鶴道:「道爺是閒鶴道長吧!」
閒鶴道:「你這問案的口吻,與別人不一樣,不錯!是我!」
凌子影道:「道爺,這是您的東西嗎?」
閒鶴瞪眼一看,一隻小巧的,精光閃閃的「天師玉像」托在凌子影手中,閒鶴不得心下一緊,道:「你這是從哪兒得到的?」
凌子影道:「從一個命婦的屍身上!」
頓時變得神情激動,閒鶴道:「你是說美珠她死了?怎麼死的?」
凌子影道:「被人用東西給勒死的!」
面現淒容,神情狠酷,焦急,促聲道:「兇手是誰?我……」
凌子影道:「兇手是誰?你……」
突然發覺自己話太急了,閒鶴急急道:「不是!誰說我是兇手?」
凌子影道:「這得要問道長你了?我們師徒幾人千里迢迢的,捕捉著您的影蹤,追蹤到這兒,為的就是這個。」
驀然抬頭,閒鶴道:「你是說我是兇手?」
凌子影道:「我沒那麼說!」
閒鶴道:「那是什麼意思?」
凌子影道:「得請您去對對,何以你的信物會留在一個命婦身上?變成了凶器,我們知道,這不可能是你所為,因為沒有人願意留下自己的信物,做為鐵證的,但是公門中人,卻並不知道這種道理,相反的,他們認為這就是兇手行兇的凶器,找到了凶器的主人,就找到了兇手,換句話講,你是被公門中人認為是兇手,但我師徒卻是武林人,知道此物是你的,所以就只好追蹤你,向你請教這個問題!」
閒鶴道:「這樣說來,我豈不是兇手了?」
凌子影道:「在辦案的手續上是如此假定的!」
閒鶴道:「但我最近兩個月,並未到京師去!」
凌子影道:「那得請道爺提出反證!」
閒鶴道:「我假若需要時日,證明不是我,而兇手另有其人,該怎辦?」
凌子影道:「那就請道爺告訴我們是誰?我們去找!」
閒鶴道:「可是我並不知道!」
凌子影道:「那就得請道爺暫時背上這個黑鍋,同我們去一趟衙門!」
突然怒發,閒鶴道:「你們這些鷹爪孫是這樣的不分青紅皂白的拘捕善良人嗎?」
冷笑一聲,凌子影道:「道長,你說話得清楚一點,我們捕的是作好犯科的惡人,假若沒有證據,我們能隨便捕你?你是善良人民,請問道長,你的信物,怎地會到了一位命婦身上?出家人有這種行為是犯了什麼?我不說,道長該知道你留下了不少的面子!你如此的對我公門之人橫加侮辱,豈不是真正的皂白不分?」
搶白得閒鶴瘦臉陣青陣白,氣結得說不上話來,實地臉一橫,道:「我不能去!」
凌子影道:「那由不得你!道爺!」
閒鶴道:「你想怎樣?」
凌子影道:「本來是想請你去,既然不能,那就只有捕!」
閒鶴道:「憑你?」
凌子影道:「不錯,憑我!」
閒鶴道:「小子,你說個字號我聽聽,夠不夠資格?」
平靜地道:「鐵捕凌子影!」
閒鶴一望郭大公道:「你就是天下第一名捕郭老頭的徒弟?」
凌子影道:「慚愧得很,一切都是沾我師父的光,道爺你見笑了。」
閒鶴道:「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凌子影:「怎麼樣?」
閒鶴道:「我負責將兇手送到,今天能否賣個面子?」
郭大公揚聲道:「影兒,可以,閒鶴道人不是無情之人!」
凌子影道:「那麼道長講個期限吧!我們的上面限我們是一個月,多了我們可頂不住!」
閒鶴眉頭一皺,喟歎道:「好吧!」
驀地轉面道:「倪世鴻,我們還沒了結!」
鐵儒生倪世鴻,挺身而出道:「閒鶴,你的麻煩夠了,我們以後哪兒遇到哪兒算,如何?」
閒鶴凜冽的道:「不行,我們有了這檔子事,更沒時間同你耗。」
鐵儒生倪世鴻冷哼一聲道:「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對付我!」
閒鶴道:「我要你受盡背叛組合應得的懲罰!」
鐵儒生倪世鴻道:「那只是能夠在你口頭上說說!」
驀然!
閒鶴騰身而起,又是那「鷹鶴撲攫」的絕招,似如一陣風般撲向鐵儒生倪世鴻。
鐵儒生倪世鴻,神色倏變,驀然仰倒,雙腳一圈,雙手迅速的執出匕首,變成了「刺蝟」般的,猛然對準閒鶴衝落的雙足蹬出。
「噗」雙足一接,「啊哎」連聲,骨碎聲隨即傳出,倆人的身軀,剎時緊貼在一起,在地上翻滾!
慘號,從鐵儒生口中暴出,閒鶴的雙手,如同二隻錐子,插進了鐵儒生的眼中,鐵儒生的雙手匕首,穿進了閒鶴道人的胸前。
二三個滾轉即停歇了!
緩緩地,閒鶴自鐵儒生倪世鴻的身上,虛弱的滾下,胸前流淌著紫色的血漬!
虛弱地道:「郭老頭兒,你要找兇手,就得將我的毒傷治好!」
郭大公望望戰飛羽,他知道,戰飛羽的血,可以解毒,戰飛羽道:「老哥哥,用他銷案可以嗎!」
郭大公道:「死人可不行。」
戰飛羽道:「有活人可以證明?」
郭大公驀地抬眼,向那四個勁裝漢子望去,點點頭。
四個勁裝大漢,突然向四散奔逃!
嬌叱聲中,綠影飄灑,四個大漢起步不久,即已被樸家姐妹點倒地上!
戰飛羽道:「兩位姑娘的藝業,又進步了!」
樸氏姐姐雙雙檢托道:「多承戰大俠誇獎!」
驀地一怔,戰飛羽尷尬的道:「我這手令,嘿不過也好,以後說話小心點,老哥,我給你找兩個幫手如何?」
一指鐵胳膊倪倬同銅腿詹沖。
郭大公道:「鐵路膊銅腿,那豈不太委屈?呼!老弟,你總不能讓我們站在這兒喝風啊!進去慢慢談好不?」
戰飛羽拉著郭大公走向門內,哈哈大笑道:「崔兄,又得麻煩您了,這次大概我們可以安靜的敘一敘了,這兒還麻煩倪簷兩位,快點進來,我再為您們介紹吧!我這老哥哥想嘗嘗您的醉神仙呢!」
倏然停步,郭大公望向崔太平道:「什麼!那位是『醉裡乾坤崔太平,?」
戰飛羽道:「你以為他是誰?」
郭大公道:「勿怪閒鶴拚死受毒刃之傷了,原來他是想請崔老弟給他治毒的!」
戰飛羽道:「他這叫做弄巧反拙!」
郭大公向凌子影道:「影兒,將那四位送上車去!」
戰飛羽道:把車從後面趕進來,豈不更省事?」
凌子影,疾步走出,倪淖與詹沖,親自動手將鐵儒生跟閒鶴的屍體,拖出掩埋!
一剎時,前廳上,坐滿一桌和和氣氣,高高興興的武林大豪,笑聲洋溢出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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