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23 年,北魏明元帝拓跋嗣病逝;太子拓跋燾繼位,是為太武帝,當時僅十六歲。
太武帝拓跋燾英武可畏,懷有翦滅群雄、統一北方的雄心壯志。
大武帝拓跋燾繼位後不久,便找來崔浩商討統一北方之事。
太武帝拓跋燾問:「以卿之見,目前對我們威脅最大的是哪些國家?」
崔浩說:「現在我們北魏國是四面受敵:北有柔然,西有夏國,東有北燕,南有劉宋,其中對我們威脅最大的是柔然和夏國。」
太武帝拓跋燾問:「我們應該採取什麼樣的策略對付他們呢?」
崔浩思忖片刻,說:「如今陛下想統一北方,您的對手是柔然主紇升蓋可汗、夏主赫連勃勃、北燕主馮跋、劉宋皇帝劉義符。」
太武帝拓跋燾點頭說:「是啊!」
崔浩說:「陛下您自己估計一下,在國力、兵力、強悍、仁愛等方面,與柔然主絕升蓋可汗、夏主赫連勃勃、北燕主馮跋、劉宋劉義符相比誰強呢?」太武帝拓跋燾沉默了一會,說,「朕有勝過他們的地方,也有不及他們的地方。」
崔浩說:「讓臣拿他們四個人與陛下比一下。柔然主紇升蓋可汗在國力上不如您,因為他們長期遊牧,比較落後;在兵力上與您旗鼓相當,在勇武方面可以和您一比高低;在仁愛方面紇升蓋可汗差距比較大,他生性殘忍,部下都十分懼怕他,這不是好徵兆。從這四個方面比較,您勝柔然主紇升蓋可汗一籌,可以征服他。」
太武帝拓跋燾問:「朕與夏主相比怎樣?」
崔浩說:「陛下在仁愛方面勝過夏主赫連勃勃。據瞭解,夏國的百姓積怨甚多;在國力上略遜陛下,但在兵力和勇武方面都是咄咄逼人的,不可輕視。」
太武帝拓跋燾問:「以卿之見,朕奈何不了夏主?」
崔浩說:「臣不是這個意思。陛下想想,夏國民不聊生,怨聲迭起。夏國表面上比較強大,但外強中乾,已失去了民心。這樣一來,他的優勢就容易變為劣勢。如果陛下能針對夏國的弱點,增強國力,改善軍力,操練士卒,那麼,夏國就會是您的手下敗將。」太武帝拓跋燾聽後頻頻點頭。
崔浩又說:「北燕馮跋在國力、兵力、勇武、仁愛方面均不如陛下,所以說陛下消滅北燕易如反掌。」
太武帝拓跋燾問:「那劉宋呢?」崔浩說:「劉宋在國力方面與您不相上下,且地盤比您大,從整體國力上看,可能還要比您強;劉宋的兵力也很強大,與您可以打個平手;在勇武方面劉宋皇帝劉義符不是您的對手,但他手下有許多虎將,很能打仗,不能忽視;仁愛方面,劉宋劉義符遠不如您,他當太子時就終日無所事事,胡作非為。當皇帝後便一任放縱,將朝政一股腦地推給新任的宰相、司空、領軍將軍等。從這一點來看,劉宋名義上一統半壁江山,其實卻已失去了天下人心。陛下就可以利用這一點與劉宋周旋,不斷消耗它的勢力和實力,先千方百計統一北方,然後再與劉宋爭天下。」
崔浩略停了一會,又說:「我給陛下分析了敵我雙方的優勢和劣勢,我們對付柔然、夏國、北燕、劉宋的策略應是審時度勢,韜光養晦,等待時機,乘虛而入。也就是說,要高瞻遠矚洞察天下之事,推測、估計各種形勢的變化,看是否對我有利;要隱藏自己的鋒芒,不外露;要有耐心等待,不急躁,沉住氣,很多事失利,都是因為操之過急,時機不到,就盲目行事;要千方百計找出對方的弱點,瞄準對方的薄弱之處,乘虛而入,用最小的攻擊力量獲得最大的攻擊效果。」
太武帝拓跋燾問:「卿以為,怎樣才能找到對方的薄弱之處呢?」
崔浩說:「一般說來,事物的產生、發展和滅亡都是有一定的自然規律的,對方滅亡的過程,也是初露覆滅的端倪、出現縫隙(即薄弱之處)的過程。能否洞察這些,並乘隙而攻擊,加速其滅亡的速度,是使自己成功的一種謀略。同樣,為了抑制對方的生長和發展,尋其初生的縫隙加以攻擊,也是使自己日後不面臨強敵的一種策略。因此,不可以在沒有尋找出對手的『縫隙』時而貿然出擊,以避免自己付出更大的犧牲和傷亡;也不可以在已尋找出對手的『縫隙』時而猶豫不決,以免使自己因為貽誤戰機而悔恨終生。」
太武帝拓跋燾聽得連連點頭。
崔浩接著說:「如果能明曉此理,那麼,在形勢發展的轉變過程中,必然能發現對手的『縫隙』(即薄弱之處)。所有的外交和作戰等等,都必須偵察出這種『縫隙』(即薄弱之處)來,而且是要在『縫隙』剛剛萌芽時就能偵察得到。至於偵察的方法,則是千變萬化。只是必須配合現實狀況而巧妙地加以運用。當周密細緻地偵察出對方的『縫隙』(即薄弱之處〕時,就要果斷地、及時地給予無情的打擊,而使自己的力量不斷強大起來,這是偉業得到成功的一種制敵獲勝的謀略。」
崔浩給太武帝拓跋燾精心分析了北魏與柔然、夏國、北燕、劉宋的優勢和劣勢後,又講了如何富國強兵,並提出揚己之長、避己之短、化弱為強、抑對方長利用對方之短,化其強為弱的具體辦法。
太武帝拓跋燾聽了,大喜過望,於是決定按崔浩所說的計策去做。
太武帝拓跋燾不動聲色採取了審時度勢,韜光養晦的策略,等待時機,乘虛而入。暗地裡積極發展國力,加強軍備,勵精圖治。
一天,太武帝拓跋燾騎著馬巡視到距平城百餘里的豐鎮。發現那裡有數千人在擔土搬磚,構築長城。
太武帝拓跋燾問侍從是怎麼回事?
侍從說:「明元帝拓跋嗣去世前一年,為了防止北方強敵柔然族的不斷侵犯,便決定修築一道長城,從西起五原東至赤城(今河北赤城縣)。
太武帝拓跋燾一口氣登上城牆,極目遠望,塞外的荒漠廣闊無際。他想,憑這座長城能擋住柔然進犯?柔然驍勇善戰,靠騎馬征戰,隨意性很大,就是十座長城也很難擋住柔然的進犯。
太武帝拓跋燾沉思良久沒有說話。監督修長城的官吏以為拓跋燾對修長城的進展不滿意,連忙跪在地下,小心翼翼地說:「請陛下寬恕,工程巨大,而人力財力不足,卑職已向地方攤派民夫、財力。」
太武帝拓跋燾看著跪在地下的官吏說:「朕不是這個意思,朕以為這長城不必再修了。」
周圍的侍從都不明白太武帝拓跋燾的意思,但也沒人敢問。
司空奚斤壯著膽子試探著問:「陛下的意思是不用修長城了?那如果柔然來進犯怎麼辦?」
太武帝拓跋燾說:「柔然飄忽不定,像蝗蟲一樣遍野都是,一座城牆是擋不住他們的。」
司空奚斤又說:「有一座城牆,總是守衛國都的屏障啊!」
太武帝拓跋燾看了一眼奚斤,說:「作為北魏的將軍,不能總想守,要進攻!」司空奚斤說:「陛下,這長城可是先帝留下的未竟之事……」太武帝拓跋燾說:「先帝留下的未竟的事業不是長城!」奚斤和眾侍從都疑惑不解,但沒有敢再問。
太武帝拓跋燾鏗鏘有力地說:「先帝未竟的大業是一統天下!怎樣一統天下?靠防守是不能得天下的,要讓這些修長城的人騎上戰馬,穿上盔甲,拿起長矛、大刀,去進攻敵人,我們要永遠去進攻敵人,而讓敵人去防禦我們。我想,只要我們有這種氣魄和膽識,統一北方的大業就為期不遠了。」
太武帝拓跋燾話音未落,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馬上坐的是皇宮侍從,他跳下馬,向大武帝拓跋燾跑來,隨即跪倒在地,說:「啟稟陛下,侍中大人崔浩請皇帝火速返回都城。」「什麼事那麼急?」太武帝拓跋燾問。
「邊關告急:柔然紇升蓋可汗率六萬騎兵大舉進犯,現已佔領故都盛樂城(今內蒙古和林格爾)!」
「故都盛樂被柔然佔了?!」眾人聽到這個消息都驚呆了。柔然是鮮卑族的一支,又叫蠕蠕或叫芮芮,長期遊牧在拓跋部的北邊,冬天從漠北遷向漠南,夏天又回到漠北,每年向拓跋部貢獻「馬畜貂-皮」。拓跋-攻打過柔然,把這個部落遷到了雲中。公元394 年,柔然首領社逃走。公元420 年,社征服高車諸部,雄踞漠北,自稱豆伐可汗(豆伐系駕馭開張之意,可汗即皇帝),建立了一個很大的遊牧政權。其領地東到朝鮮故地之西,西到焉耆(今新疆焉耆回族自治縣),北到貝加爾湖,南面和北魏隔著一片廣大的牧地,時常攻掠北魏的邊境。但這時,柔然還很落後,只不過是一個大規模的軍事行政聯合體。豆伐死後,大檀(社叔父之子)自號紇升蓋可汗(意為制勝之王)使柔然國進入極盛時期,其邊境曾擴展到哈薩克草原。
柔然為了虜掠馬匹、糧草和戰俘,經常進犯北魏。特別是大檀稱汗後,柔然成了對北魏威脅最大的強敵,迫使拓跋-在平城周圍設立了六個軍事重鎮拱圍京城。拓跋嗣臨死前又在平城北方建起這座長城。
太武帝拓跋燾火速趕回平城。
議政殿內,文武群臣個個驚恐萬狀,如臨大敵。
太武帝拓跋燾對群臣說:「請眾卿獻計,怎樣破柔然?」
一個大臣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柔然侵犯盛樂早已蓄謀已久,其來勢兇猛。我若貿然發兵去盛樂,大約有百里,待我疲憊之師趕到盛樂,柔然以逸待勞,並做好充分準備,我肯定要吃大虧。」
另一個大臣接著說:「我北魏現在處境很危險,西夏和北燕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如果我出兵攻擊柔然,西夏主赫連昌(居今河套二帶),北燕主馮跋(居今唐山至阜新一帶),必乘虛而入左右夾攻。我若腹背受敵,將有亡國的危險。」
太武帝拓跋燾鐵青著臉說:「按你們說法,柔然擄掠,蹂躪盛樂,我們不能去救援,只能聽憑柔然為所欲為?」
突然,一個侍從慌慌張張跑進來,跪下啟奏:「陛下,斥侯(偵察人員)
有報,大檀揚言,近日將率柔然精銳士卒血洗平城!「群臣聽了,嚇得驚慌失措。
太武帝拓跋燾怒氣沖沖地喊道:「眾卿,斥侯之報你們也聽見了,對豺狼不追打,反而往它嘴裡塞羊羔,我看這個塞羊羔的獵手也要被豺狼吃掉!
盛樂不保,平城也危在旦夕!「
侍中崔浩這時站出來,堅定地說:「養虎為患,對柔然的侵犯絕不能容忍,要以牙還牙。必須出兵盛樂,打擊柔然的囂張氣焰,壯我國威!」
太武帝拓跋燾聽後,轉怒為喜地說:「崔浩不畏強敵,有骨氣,進爵一等!以後,誰膽小如鼠,均降秩一階!」接著,太武帝拓跋燾用銳利的目光掃射眾臣,說:「柔然乃不曾開化的野人,以後只能稱蠕蠕,不得再稱柔然,違者斬!以後誰再懼怕蠕蠕也一律罷官!朕決心己下,立即傳我的命令:明日朕親率大軍支援盛樂!」
崔浩聽太武帝拓跋燾發此言,力勸拓跋燾守城固本。
司空奚斤也勸拓跋燾不要遠征,他願代太武帝遠征討伐柔然。
太武帝拓跋燾卻說:「朕決心已下,要與柔然在盛樂城下比個高低!」
翌日,太武帝拓跋燾親自率二萬輕騎兵趕往盛樂,他們三天兩夜疾進,才抵達雲中。
在盛樂城下,太武帝拓跋燾率魏軍與柔然軍對陣。
崔浩在陣中觀察柔然軍,只見城牆上旌旗招展,柔然軍戒備森嚴。
崔浩悄悄對太武帝拓跋燾說:「以臣之見,今天不能攻城,我們先退回三十里。」
太武帝拓跋燾問:「為何要退?」
崔浩說:「目前,柔然兵士氣正旺盛,加之我們兵馬少,不能與他們硬拚,只能用謀略智取他們。我們先用『調虎離山』之計,想辦法把柔然引出城,然後設埋伏攻擊它,讓它陷入混亂,我們乘混亂攻之,以我精兵斬殺其士卒,此乃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謀略。」
太武帝拓跋燾立即下今後退三十里。不少將士迷惑不解。
夜深人靜時,盛樂城外突然出現數百名黑影借助夜幕緩緩蠕動著。
原來崔浩知道柔然兵強馬壯,而且在兵力上佔絕對優勢,只能用謀略戰勝它。當魏軍後退三十里安營紮寨後,崔浩又派數百偵察兵悄悄運動到盛樂城外,在城外一片黃沙中埋了成千上萬鋒利的鐵蒺藜。
第二天早晨,太武帝拓跋燾率領北魏二萬輕騎兵兵臨城下叫陣。
突然,柔然主紇升蓋可汗把手中的令旗一揮。數聲炮響後,盛樂門打開,數千名柔然騎兵像潮水一樣湧過來。
太武帝拓跋燾裝作驚恐的樣子,調轉馬頭就跑,北魏兵也假裝紛紛敗下陣來,柔然兵惡虎撲食般猛追。突然,柔然騎兵像退潮般「嘩嘩」倒下一大片,傳出陣陣鬼哭狼嚎聲。
原來柔然騎兵只顧拚命追殺,沒想到黃沙下埋了數萬四角如錐的鐵蒺藜。
但柔然主絕升蓋可汗仍在後面督戰。柔然軍士卒只好拚死往前衝,柔然兵像潮水般湧來。一批倒下,緊接著下一批又湧來,驃;悍的柔然兵踏著前面柔然軍的屍體,終於衝過了蒺藜區。
太武帝拓跋燾率二萬北魏兵有計劃地後退了數里,然後把陣勢擺好。只等柔然兵飛蛾撲火般撲上來時,太武帝拓跋燾將手中的黃旗一揮,只聽「忽啦啦」一聲,魏軍陣內並排衝出一群戰馬。這些馬身兩側綁著長竹竿,馬背上馱著大鐵雷,內裝炸藥和毒劑,這些馬的尾巴被塗上硫磺粉。當戰馬衝陣時,用火點燃,燒得戰馬疼痛難忍,驚恐不已,便拚命直衝敵陣,鐵雷相繼轟轟爆炸,柔然兵頓時被炸得死傷無數,亂作一團,自相踐踏起來。拓跋燾接連放出三批馬隊,使柔然兵被炸得潰不成軍。
太武帝拓跋燾正想率軍衝入敵陣。
忽聽幾聲大吼,只見柔然主紇升蓋可汗挺槍躍馬衝到陣前。
柔然主紇升蓋可汗大吼幾聲穩住陣腳,隨即用嘴銜槍,脫去身上的戰袍,光著膀子又大吼一聲,向魏軍陣衝過來。
太武帝拓跋燾盯住柔然主紇升蓋可汗,急忙將手中的黃旗連揮三下,只見魏兵齊刷刷地把只露兩隻眼睛的黑布套套在頭上,然後把袖頭的手罩放下遮住手背。柔然主紇升蓋可汗見狀,心想不好,不知拓跋燾又搞什麼計謀,想要撤退,但大軍像脫弦而出的箭已來不及收了,只好冒險衝過來。
太武帝拓跋燾見到柔然主紇升蓋可汗分外眼紅,正欲策馬上前。
大將奚斤連忙喊:「陛下,紇升蓋可汗力大無比,身經百戰,千萬別上前……」
奚斤的話還沒說完,太武帝拓跋燾的坐騎就竄出來,奚斤只好大喝一聲,緊跟而上。
北魏和柔然兩軍展開了激烈的廝殺。只聽殺聲震天,只見煙塵蔽日,屍體遍野。
柔然兵依仗兵多勢眾,把北魏兵團團包圍。柔然軍的騎兵緊逼太武帝拓跋燾的馬首,依次排列,如同鐵牆。北魏將士大為恐懼,太武帝拓跋燾卻神情自若,十分鎮靜,軍心這才穩住。
太武帝拓跋燾挺槍與柔然主紇升蓋可汗奮力相搏,兩人正殺得難解難分,突然飛來一支袖箭,正射中太武帝拓跋燾的左臂,拓跋燾忍痛拔掉袖箭,繼續率軍與柔然兵拚殺。北魏兵見皇帝負傷仍在拚殺,士氣大振,個個像小老虎一樣衝進柔然兵中拚搏。
北魏軍與柔然兵大約廝殺了兩個時辰。太武帝拓跋燾見柔然主紇升蓋可汗已是大汗淋漓,便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在奮力擋架柔然主紇升蓋可汗刺來的長槍時,趁勢將布袋向柔然主紇升蓋可汗的身上拋去,一片自粉粘在了柔然主身上。魏兵見狀相繼掏出小布袋將白粉撒向柔然兵。頃刻,柔然兵不知何物附身,但覺痛癢難忍,無力廝殺,紛紛被魏兵刺落馬下。此時,柔然大將階斤已被魏軍用箭射死。柔然主紇升蓋可汗十分驚恐,無心戀戰,忙撥轉馬頭殺開一條血路落荒而逃。
柔然兵見主帥先逃跑了,也紛紛逃竄。太武帝拓跋燾率軍窮追猛打,一直追殺十餘里,才勒住坐騎,然後命令大將奚斤等分兵三路追到百里以外,一舉將柔然兵逐出漠北。
原來,這又是崔浩的計謀,因為崔浩深知柔然兵決戰時有脫光上衣的習慣,便把戰國時田單的火牛陣改成火馬陣並配以炸雷,激怒柔然主紇升蓋可汗,使之脫去上衣決以死戰,然後再用硝火、紅砒、毒蛇骨、狼毒、硫酸等配製成的毒粉撒在敵人身上,使人奇痛奇癢。而魏軍身著戎裝,頭戴布罩,手上又有遮布,所以安然無恙。
大將奚斤率三路大軍對柔然緊追不捨,使柔然軍幾乎沒有喘氣的餘地。
柔然兵跑得慢的均被北魏軍斬殺,跑得快的因喝了魏兵事先投毒的水,所剩也無幾。原來,崔浩事先派魏兵在盛樂城百里之外去漠北的路上,凡有水的地方,均投下毒藥。
夜幕剛降臨,大將奚斤率三路大軍凱旋而歸,並向太武帝拓跋燾稟報了柔然兵死傷情況。太武帝拓跋燾聽後大喜,拍著崔浩的肩膀說:「這都是他的功勞。」
當天晚上,盛樂城內,張燈結綵,百姓殺豬宰羊,與平城來的北魏兵像過節一樣慶賀了一番。
這是大武帝拓跋燾登基後,打的一個大勝仗。
沉浸在歡慶氣氛中的盛樂宮前,盛樂城數萬百姓在等待太武帝拓跋燾的接見。
不一會兒,拓跋燾在崔浩等文武大臣的陪同下出現在盛樂宮前,百姓們虔誠地跪倒在地。齊聲山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太武帝拓跋燾臉上流露出勝利者的微笑。透過這振奮人心的場面,年輕的皇帝想起父輩留下的未竟大業,禁不住熱血沸騰,但很快又冷靜下來,他又想到韜光養晦的謀略。他知道,要成就大業還需要再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