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因似不信,抬眼望趙秀嵐、董天香,趙、董二人沒說話,但是臉上的肅穆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慧因大師立又轉望池映紅:「可是姑娘又怎說」池映紅道:「掌教,我兄妹不瞞人,也不怕人知道,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兄長。」八大門派高手的騷動立又增大了三分。
慧因大師身軀顫動,腳下退了一步,肅然合什:「原來如此,阿彌陀佛,善哉,善戰!」
李玉樓道:「掌教現在已經明白了?」
慧因大師當郎又上前一步,道:「既是「一府」遺孤李少主當面,八大門派也不必再有所隱瞞,實告李少主,八大門派之所以聯手對付李少主,實是不得已。」
李玉樓道:「還望掌教明示!」
慧因大師道:「只因八大門派俱皆失去了各派的最高令符」李玉樓、池映紅、趙秀嵐、董天香俱皆神情震動,臉上變色。
池映紅道:「我明白了,可是有人以各派的最高命符,逼迫八大門派聯手對付家兄?」
慧因道:「正是。」「那人是誰?」
「八大門派慚愧,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那人是誰,甚至於連身影都沒見著。」池映紅道:「天下武林之中,能連盜各大門派最高合符,而能讓八大門派連人都見不著的,少之又少。」慧因大師道:「但是各門派都想不出他是誰,甚至於誰有這個可能。」
李玉樓道:「掌教,二十年前李家慘遭橫禍,二十年後,有人又想假八大門派之手斬草除根,那人是誰,就可想而知了!」
慧因大師一怔道:「李少主是說二十年前百花谷中的兇手?」
李玉樓道:「掌教以為呢?」慧因大師道:「李少主一語驚醒夢中人,先前八大門派不知李少主是「一府」李家後人,所以沒有想到。
如今,既然知道李少主就是二十年前百花谷慘遭橫禍的「一府」李家後人,那盜取各門派最高令符,逼迫八大門派聯手對付李少主之人,也就昭然若揭了,可是他究竟是眼下武林中的那一個呢?」
池映紅道:「那就要看,眼下武林之中,誰有這個能耐了。」
慧因大師白眉一聳,道:「池姑娘,不是老衲斗膽,真說起來,能連盜八大門派最高令符,而又能讓八大門派連人影都看不見的,眼下武林中,誰也沒這能耐。」
董天香突然道:「池姑娘,會不會跟濟南世家、華山世家的事,同一手法呢?」慧因道:「董姑娘是說」董天香道:「各派都派有他的人,耐心潛伏了二十年。」慧因微怔道:「老衲不懂!」
池映紅遂把濟南、華山二世家的事,以及陰謀手法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慧因大師悚然動容,道:「阿彌陀佛,佈局於二十年前,行動於二十年後,此人之心智及眼光可謂怕人。
但對八大門派來說,此一陰謀及手法,恐怕難以得逞,因為八大門派之中,大部份的門派都沒有女弟子,也不收女弟子。」這倒是,聽那中年侍婢所講,那些人二十年前只訓練了一些女子,並未訓練男子。
董天香道:「或許對八大門派,是他自己下的手?」
池映紅道:「也有可能,早在二十年前他另外訓練了一批男子,連那些被訓練的女子都不知道。」
董天香一呆道:「這倒不無可能。」
只聽慧因大師道:「阿彌陀佛,事既至今,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池映紅道:「那麼掌教認為,現在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慧因大師道:「最高合符被竊,八門派不得不聽令於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池映紅道:「八門派現在已經知道事情的本未了,也知道要對付的是誰了,難道還要聽命於人?」慧因大師老臉上閃過抽搐,道:「池姑娘不但是武林中的人,而且是武林世家,九華宮主的掌珠,應該知道八門派的不得已,而且武林中的合符,都是認符不認人。」
這是實情,這也就是為什麼各家、各門派生怕令符落入邪魔,甚至於他人之手的道理所在。
池映紅道:「但不知,八大門派接受那持符人之令,要如何對付家兄?」慧因大師道:
「當然是假八門派之手,取李少主的命。」池映紅道:「這麼說,八門派是要助二十年前那殘凶,對「一府」李家後人斬草除根了甲。」慧因大師老臉上再閃抽搐,道:「阿彌陀佛,八門派實萬不得已,萬望李少主、池姑娘體諒!」
池映紅道:「你八門派聯手要取家兄性命,對「一府」李家斬草除根,還要我兄妹原諒,這不是很可笑啊!」
慧因大師一時沒能說出話來。趙秀嵐突然道:「既然如此,掌教就下令動手吧!除非八大門派能不留濟南、華山二世家一個人,否則別想動李少主分毫。」
慧因大師一襲僧袍無風自動,合什道:「阿彌陀佛,善哉,善戰!」
李玉樓上前一步道:「敢問掌教,倘聯合八大門派之力,取不了晚輩的性命呢?J慧因大師道:「八門派派出之人手不能回山,萬里追蹤,漏踏江湖,一直到取了李少主的性命為止。」
李玉樓臉色一變,道:「這跟三堡之中「震天」、「威遠」的情形又自不同了。」慧因大師道:「敢問李少主,「震天堡」如何,「威遠堡」又如何?」
李玉樓道:「威遠堡沒能取了晚輩的性命,率眾而退,震天堡堡主於奇威,斷了一條臂膀受創而歸。」
慧因大師道:「阿彌陀佛,善戰,善哉,這兩樣,八門派都做不到。」
李玉樓道:「掌教,舍妹擅施無影之毒,難躲難防,晚輩也自忖自保有餘,我兄妹為的只是八大門派。」
慧因大師道:「八門派感激,但是八門派就算一個個血濺屍橫,埋骨江湖,也不敢違抗各派的最高命符。」
李玉樓道:「既是如此,八門派就動手吧!不過八門派找的是李玉樓,跟濟南、華山二世家,甚至於跟舍妹,應該都無涉。」池映紅聽得微一怔,要說話。
慧因大師道:「只要濟南、華山二世家不加阻攔,八門派自然不敢驚擾。」趙秀嵐道:
「李少主,先聲明,濟南、華山二世家做不到。」李玉樓道:「趙少主聽見了,我連舍妹都不讓參與。」池映紅明白兄長的用心了,她把要說的話又嚥了回去。
董天香道:「李少主的好意,趙、董兩家感激,但是令妹是令妹,趙、董兩家是趙、董兩家。」顯然,董天香冰雪聰明,她不是不明白李玉樓的用心。
李玉樓道:「董姑娘」
趙秀嵐道:「李少主,請不要再說了,除非賢兄妹不在趙家做客,否則這件事趙、董兩家是管定了。」
李玉樓聽得心裡一動,微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李玉樓就不再多說了!」
話鋒微頓,轉望慧因大師,道:「咱們就借濟南世家門前,這數十丈方圓之地作一了斷,八大門派之事,那一派的高於先行賜教?」
慧因大師道:「自然由我少林」武當七子之首,一塵真人跨步而至,稽首道:「還請大師容武當一塵七人,先攫銳鋒!」
慧因大師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好吧!七位小心了!」一塵又一稽首:「多謝大師。」
他這裡話聲方落,那裡武當七子的另六個已道袍飄飄,跨步而前,跟他站了個並肩,一起面對著李玉樓。
慧因大師微一抬手,率眾往後退去。
一塵真人轉望李玉樓,道:「武當以劍術見長,貧道七師兄弟敢以劍術向李少主討教—
—」李玉樓道:「我沒有劍,也從不帶兵刃。」趙秀嵐拾手一招,道:「拿我劍來!」一名管事跨步上前,雙手呈上一把長劍。
趙秀嵐伸手接過,走到李玉樓身邊,遞出長劍,道:「李少主,這是我的劍,試試看趁不趁手?」李玉樓接過道:「謝謝趙少主!」
趙秀嵐退了回去。
李玉樓劍交左手,右手握劍柄,按啞簧,錚然龍吟,長劍出鞘,一泓秋水,寒意逼人。
不是凡鐵,一把好劍。
他抱劍當胸,一動未動。
武當七子抬手探腕,肩上劍穗飄揚的七把長劍一起出鞘,先後分毫不差,不但顯示出了劍術上的造詣,而且顯示出七人有極好的默契。
本來就是,武當七子的劍陣,跟少林十八羅漢陣同樣的威震武林。
長劍出鞘,一塵不動,另六人飄身疾掠,欺了開去,呈半圓形的面對著李玉樓,然後劍平舉,劍尖外指,齊對面前的李玉樓。
李玉樓泰然安祥,仍一動不動。
只聽一塵道:「李少主請出招!」李玉樓道:「還是七位先出招吧!」
一塵道:「貧道說過,武當以劍術見長,貧道七師兄弟號稱「武當七子」,又是向例聯手對敵」
李玉樓道:「真人的意思我懂,不是我斗膽狂妄,我敵許三招,我若是先行出招,七位就少了一次機會」
武當七子臉色倏變。
本難怪,放眼當今武林,還沒有一個敢跟武當七子只許三招的,尤其是在劍術上。
一塵真人冰冷道:「那麼貧道七師兄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落,他跨步欺身,當先出劍,緩緩的一劍,直指李玉樓咽喉。
不見劍氣,也未覺疾風。
誰都看得出,這是試探的一劍,為他自己,也為他六個師弟。
李玉樓沒動,一動也沒動。
但是,長劍近身,他只微一仰身,便堪堪避過了這一劍。
他沒有出手,一塵沒能試出來。
其實,就算他出了手,一塵也試不出來。
而一塵一劍落空,招式用老,連忙沉腕收劍,腳下微退,道:「李少主」
李玉樓截口道:「真人,我只許三招,不能不珍惜。」
一塵長眉一揚,點頭道:「好!」一句「好」字聲中,他腳下微進,再次振腕出劍,劍花三朵,反擊上中下三路。
這一招,不只是試探,而且是真功夫,實中有虛,虛中有實,就看李玉樓怎麼躲閃而,李玉樓沒有躲閃,他右腕一抖,長劍揮出,只見寒光一閃,只聽龍吟似的一聲金鐵交鳴。
他仍然站在那兒,身形紋風未動。
一塵的一把長劍卻已斜斜蕩起,一個身軀也往後退了一步。
八門派高手臉上變了色,誰都是大行家,誰都看得出,只這麼一劍,一塵已經吃了虧了。
一塵的臉上浮現了驚容。
李玉樓道:「這是一招,我還剩兩招。」
一塵臉上的驚容,變成了怒容,振腕抖劍,長劍嗡嗡作響,嗡嗡的響聲中,他三次出劍。
武當七子的另六個也出了劍,七個人身軀閃動,七柄長劍矯若游龍,漫天劍影,彌天劍氣之中,作石破天驚,霹靂萬鈞的一擊。
這也是武當劍陣的一式。
一塵已試出了李玉樓修為的深淺,其他六個看得一清二楚,逼得他們不得不提早發動劍陣。
李玉樓身軀忽作飛旋,仗劍撲進了漫天劍影,彌空劍氣之中,只見寒光二次吞吐,最後一次,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沙飛石走,聲勢驚人。
然後,劍影、劍氣一時俱斂,李玉樓站回了原處,仍然抱劍當胸。
武當七子也站回了原處,卻是七柄長劍下垂,個個面如死灰。
在場的所有大行家,誰也沒看出來,李玉樓剩下那兩招是怎麼出手的?但是現在誰都看見了,武當七子劍柄上的劍穗不見了,地上多了七個鵝黃色的東西,正是原在武當七子劍柄上的劍穗。
這只是劍穗,也可以換成身上的任何部位。
這還不夠麼?夠了,很夠了!
沒出三招,一招不多,一招不少,三招就挫敗了武當高手,威震武林的武當七子的劍陣。
八大門派高手是親眼看見的,不然誰都不會相信。
李玉樓抬手翻腕,錚然龍吟,寒光倏斂,長劍歸了鞘。
只聽慧因大師震聲道:「敢問李少主,是當今那一位的高弟?」
池映紅道:「「天外天」無名老人,掌教聽過麼?」「啊!」
慧因大師脫口驚叫,腳下踉蹌,退了兩步。
八大門派高手立起騷動。
只聽一塵道:「無量壽佛,還好,武當輸得不菟,一點也不冤。」
李玉樓霍然轉身:「趙少主、董姑娘,我兄妹不敢多事打擾,就此告辭,接劍!」
他振腕拋出長劍。
趙秀嵐一怔,忙伸手接劍。
李玉樓回身一把拉住了池映紅:「小妹,咱們走!」;帶著池映紅雙雙騰起,破空而去。
等到趙秀嵐、董天香定過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走得不見了,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慧因大師向著趙秀嵐、董天香合什躬身:「八門派告辭,打擾之處,容後賠罪!」
話落,他也沒等趙秀嵐有任何反應,帶著八大門派的高手走了,去的方向正是李玉樓、池映紅兄妹去的方向。
趙秀嵐揚起了眉,道:「他不在趙家做客了,這位李少主好用心,香妹,咱們這就跟去!」一提長劍,也就要走。
董天香伸手攔住,道:「算了吧!往後在江湖上不愁沒有再見面的機會,咱們跟去是多餘的。」也是,就衝著李玉樓得自「天外天」無名老人真傳的一身修為,放眼當今,誰還是他的對手?加上池映紅的精擅施毒、解毒,任誰也近不了他們兄妹。
八門派之所以仍然追下,只是不敢抗拒各派最高令符的一種無可奈何,一種情願而悲壯的犧牲而已。
當然,衝著李玉樓跟池映紅,也不會真傷他們。
趙秀嵐沒再動,也沒說話。
李玉樓帶著池映紅,一口氣奔出了濟南城,一口氣奔出了幾十里去,才停了下來。
停身處,是官道旁的一片樹林裡,找兩塊乾淨的石頭往下一坐,李玉樓道:「小妹,累了吧?」池映紅道:「怎麼會,有哥帶著我,我一點也沒費力,倒是哥你恐怕累了?」;這倒是實情。
而李玉樓卻是氣不湧,而不改色,道:「我還好!」
池映紅望著他道:「哥,你所以突然告辭,帶著我離開趙家,是不是不願趙、董兩家再插手?」
李玉樓道:「小妹,你是知道的,八大門派奈何不了咱們兄妹,可是憑他們的實力,對付趙、董兩家,卻是綽綽有餘,人家高義,咱們不能欠人家這份情,更不能給人帶來禍害。
池映紅點頭道:「哥做得對,我也正是這意思,不過,八大門派一定會銜尾迫來,而且窮追不捨,怎麼辦?」
李玉樓道:「咱們只有躲了,能躲到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池映紅道:「萬一有一天躲不掉了呢?」李玉樓道:「他們也不得已,好在他們也奈何不了咱們,咱們不傷他們也就是了!」池映紅深深一眼:「哥仁厚,必有後福!」
李玉樓臉上掠過一絲異樣神色,道:「我只求盡快查明殘凶,把爹娘的仇報了,重建「一府」李家,並不奢望,也不求什麼後福。」;池映紅道:「哥,等你重建氣一府」李家的那一天,把娘接來好不好?」
李玉樓道:「當然好,們只怕地老人家不肯到李家來!」
池映紅道:「不會的,我在李家,她老人家會想我的。」李玉樓道:「就是因為她老人家已經把你交給了李家,我才擔心地老人家不會來。」
池映紅呆了一呆,道:「知母莫若女,娘外剛內柔,地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地放不下的。」
李玉樓道:「但願你說對了。」
池映紅道:「哥,咱們現在上那兒去?」
李玉樓道:「我打算回家看看去,這兒離家不遠。」
池映紅道:「回家?」李玉樓苦笑道:「整二十年了,我從來沒回過家,不知道自己的家是個什麼樣,早在「天外天」的時候,是沒有辦法,如今既已再入江湖,應該回家去看看,找找家裡的老人,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
池映紅道:「也好,咱們走吧!」
她站了起來。
李玉樓當即也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林外官道上來了一個人,一襲僧衣,一雙芒鞋,是個尼姑。」
那尼姑似乎經過了長途跋涉,似乎經過了緊急趕路,過於勞累,體力不支,走不動了還在走,可是她終於還是走不動了,身軀一晃,倒了下去。
池映紅一聲輕呼,飛身掠了出去。
李玉樓也急忙跟了出去,等他趕到的時候,池映紅已扶起了那名尼姑,只見那尼姑不但年輕,而且花容月貌,長得相當好。
池映紅忽然啡道:「東方玉瑤,這怎麼會?」李玉樓微怔道:「小妹,誰?」
池映紅道:「東方玉瑤,東方玉琪的妹妹!」
李玉樓揚起眉:「原來是東方玉琪的妹妹。」
池映紅道:「哥,她跟她哥哥不一樣,就像飛霜姐跟她哥哥似的。」
李玉樓威態斂去,道:「那麼,小妹,把她抱進樹林來,咱們看看!」
池映紅當郎抱起了尼姑。
進了樹林,池映紅把地放在草地上,靠著石頭而坐,一探鼻息,又一把脈,道:「哥,她很虛弱,又這麼趕路,所以才不支昏了過去。」
李玉樓道:「小妹,助她點真力。」
,池映紅道:「她太虛弱了,我的修為不夠,恐怕還得你來。」
李玉樓道:「好吧—你扶好了她。」
他席地坐在了那名尼姑的側後方,池映紅扶住了她的雙臂,他側伸右掌抵在了她後心之上。
約莫盞茶工夫,尼姑蒼白的臉上泛現了血色,額上也現出了汗跡。
李玉樓收了手道:「小妹,可以了!」池映紅小心翼翼的扶那名尼姑靠坐好,然後鬆了手,詫異欲絕望向尼姑:「她明明是東方玉瑤,可是地怎麼會剃渡出了家?」
李玉樓緩緩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石上坐下,道:「她很快就會醒過來了,等她醒過來問問就知道了!」
就這麼兩句話工夫,那名尼姑長長的兩排睫毛一陣抖動,緩緩睜開了眼,睜開眼她就一怔:「我怎麼會在這兒?」
池映紅道:「師父昏倒了在路上,是我把師父扶過來,家兄助了師父一臂之力—」
尼姑道:「原來是賢兄妹」微一欠身,又道:「貧尼謝過賢兄妹搭救」
池映紅道:「師父別客氣,為人那有見危不救的道理?」尼姑扶著地站了起來。
池映紅跟著站起道:「師父」
尼姑道:「謝謝姑娘,貧尼已經不要緊了,最近以來,貧尼從沒有覺得精神這麼好過,貧尼還要趕路,不能久留,敢問賢兄妹貴姓大名,以便後報!」池映紅道:「舉手之勞,師父就不要耿耿難釋了,敢問,師父俗家可是複姓東方?」
尼姑一驚,臉色微變,道:「姑娘認錯人了,出家人法號枯心,俗家並不姓東方,告辭了!」
她微一躬身,要走。
池映紅道:「師父不要誤會,也許師父已經不認得我了,可是我還認得師父,我是九華宮的池映紅。」
枯心尼姑本來要走,聞言立即停住:「姑娘是九華宮池映紅?」
「正是。」
「那麼,這位就是李玉樓李少俠了?」
李玉樓詫異點頭:「不錯,正是李玉樓。」
枯心一聲悲歎,苦笑道:「家兄東方玉琪與西門飛雪無時無刻不在謀害少俠,而我東方玉瑤卻身受李少俠搭救之恩,慚愧,實在令人愧煞,難道這是天意!」
她本來否認是東方玉瑤,而且生怕人再問,急急要走。
而此時,一聽說是九華宮池映紅,馬上聯想列李玉樓,又停了下來,而且立又自己承認是東方玉瑤。
池映紅好生詫異道:「東方姑娘」
枯心道:「貧尼找兩位已經找了很久了,原聽說你們上華山世家去了,忙趕到華山世家,卻又聽說你們往濟南世家了,貧尼就趕到濟南世家塗中,不想半途不支,被二位搭救,恐怕這是天意了!」
池映紅道:「師父找我們兄妹是為什麼?」
枯心道:「貧尼是替小紅、小綠找李少俠,李少俠知道小紅、小綠?」
李玉樓一聽說小紅、小綠,下意識地心頭一震,忙道:「知道,師父怎麼會替小紅,小綠找我?」枯心道:「小紅、小綠從衡陽世家逃出來找李少俠,急累交加,半途不支病倒,正好被貧尼所救,貧尼把她們安置在自己的水月庵中,出來替她們找李少俠。」
李玉樓一聽小紅、小綠是逃出衡陽世家的,半途又急累交加病例,馬上就想到了西門飛霜。
只聽他急急問道:「師父可知道她們為什麼逃出街陽世家找我?是不是西門!」娘—
—」
枯心點點頭道:「正是西門姑娘有了急難,小紅一再交待,如果貧尼能找到李少俠,請李少俠立即趕到衡陽世家去救她們姑娘」
李玉樓不由大急道:「她們逃出街陽世家來找我,半途病倒,被師父所救,師父又上過華山,再趕往濟南,這中間多少時日了?」
池映紅最清楚這位兄長和西門飛霜的關係,也知道這位兄長心裡很急,當即道:「哥,那咱們就先別回家了!
馬上趕往衡陽世家去,請師父趕回她的水月庵去,告訴小紅、小綠一聲,也好讓她們放心!」
枯心點頭答應,道:「貧尼這就趕回水月庵去。」池映紅道:「哥,咱們走吧!」李玉樓向著枯心,一抱拳道:「千里奔波,找尋相告之情,容圖後報!」沒容枯心再說話,一拉池映紅輕喝道:「小妹,走!」
兩個人騰身而起,踱空而去。
枯心把巳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望著二人逝去方向,喃喃道:「他就是李玉樓,他就是李玉樓?哥啊—沒有他西門飛霜對你也不層一顧,何況現在又有了他,你差人太多了,你差人太多了,只是」
地臉上浮現起詫異神色,道:「他跟九華宮池映紅怎麼會成了兄妹」地不明白,她想不通,旋即,她也騰身而起,破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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