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傑西可以看出來,她不會吻他,不過他太需要抱著她,所以他低頭吻她,阻止她的反對。
莎娜只推了他的肩幾下,即被他的吻融化了,她傾身靠著他,雙臂環住他的頸項,閉上眼沉醉於誘人的熱吻中。傑西放心地呻吟一聲,抱得她更緊,一手捧住她的頭,另一只手停在她短褲的臀邊上,壓她的腿靠著他。
熱力在兩人接觸的每個地方爆炸。公園消失,世界只有他們兩個。直到三個小孩在走道上互相叫笑奔跑,外面的世界才滲透包住莎娜的激情魔網裡。
“傑西。”她沙啞地耳語,把嘴離開他熱情的壓力。他不想放開她,緊跟著她的唇。她用手蓋住濡濕的唇。“傑西,”她再度叫道,強迫自己不要屈服於敏感的手指下誘人的唇。“我們必須停止。”
傑西透過低垂的睫毛,迷惑地注視她,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她是對的——這地方不對,時間不對。她父母正等待她時,他無法引誘她。不過,明知如此,他仍未放開她。
“是的,”他急促地說。“你是對的。”
他再緊緊擁抱她一次,才勉強地退後。他握住她的手,彎身拾起草地上的被單。
“讓我開車送你回家。”他們走到停車場邊時,他說。那裡只剩幾輛車,車廂和車門都已關上,已發動引擎准備離開。傑西和莎娜開始穿過空蕩的停車場。
莎娜抬頭注視他。“我想這不是個好主意。”她說。
可是她很心動——真的很心動!
“為什麼?”
“因為我明天一早必須上班,如果我跟你去,我們在天亮前絕對到不了家。”她認真地說。
傑西訝異的眸子凝視地好一晌,他才微笑喜愛地捏捏她的手。
“你可能說對了,”他遺憾地同意道。“一旦我跟你單獨在一起,我絕不會想讓你走。”
他們走近凱文的車時,他的腳步慢下來,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語。
“記得你答應明晚的事。”
“我答應什麼?”她說,凝視著他專注、熱情的碧眸。
“不要跟姓葛的去北海岸——或任何其它的地方做那種事。”
莎娜在他定定的目光下紅著臉。
“我告訴過你,我從不和安迪到公園去,你心中到底還想到其它什麼地方?”
傑西聳聳肩。“我不知道。或許是他的公寓。”
莎娜從他手裡抽出手,激怒地說:“我去過他的公寓許多次,而且什麼也沒發生。”她強調著並怒視他。
暴雲開始聚集於碧眸中,傑西蹙眉盯著她。
“你跟他去過他的公寓?一個人?”
“我早就不帶我母親一起赴約了,”莎娜雙手插腰,不甘示弱地回瞪他。“這有問題嗎?你到底把我想成哪種女孩?”
“這跟你是哪種女孩無關,”他對她吼道。“難道你對男人一無所知?”
“顯然不知道,因為你似乎認為我所有的朋友都是強暴狂,跟我單獨在任何地方都會攻擊我!”
傑西喃喃咒罵,受挫地手指穿過濃密的頭發。“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得了吧,莎娜!你跟那家伙已訂過婚!你不能告訴我他從未嘗試做任何事!”
“就因為每次我們單獨在一起,你就嘗試做某件事,並不意味每個我認識的男人都跟你一樣!”莎娜火冒三丈。她真想打他一耳光,扯痛他的頭發直到他求饒!
“莎娜!”她母親的叫聲打斷兩人火爆的爭吵。“跟傑西再見,時間很晚了。”
莎娜懶得跟他說再見,扯掉他肩膀上的床單,狠狠瞪他一眼,轉身氣呼呼地越過人行道走向等待她的父母,她鑽入後座,用力關上門,她才發現自己把怒氣出在可憐的車上。
“對不起,爸。”他還來不及抗議她對他的車大粗魯前她已道歉。
傑西站在原處,望著他們的車離開,凱文和珍妮揮手道別,可是莎娜卻固執地不願表現禮貌,只盯著前方。
在晚上九點前,莎娜已覺得無聊至極,思忖多快可以借口頭痛,叫安迪送她回家。
莎娜撫平低領無袖的紅洋裝,心不在焉地撥弄著一只晃動的金耳環,飲著手中的半林白酒,環視藝廊。從通至隔壁房間的大門,她可以看到安迪仍在和他公司的律師賀鮑伯,熱心地交談。他們可能仍在討論十五分鍾前、她離開時所談的木石基金和紐約及東京的股市情況。她想安迪可能根本沒聽到她喃喃地說“對不起”;他甚至可能還沒發現她已不在身旁。
傑西破壞了我,她注意安迪在空中揮著手強調重點時,心裡想。我以前很習慣他心旁驚地跟別人聊天,從未注意安迪多麼忽視我——或者視我為理所當然。
她和安迪的關系——莎娜一向認為是自在和成熟,突然間卻顯得沉悶乏味。
這對安迪不公平,她痛苦誠實地告訴自己。很多男人跟詹傑西一比都會變得遜色。
不過,她必須承認選擇安迪當男朋友和未來可能的丈夫,是理智多於情感的決定。安迪從沒有吻過她,使她覺得世界仿佛都消失;她也從未覺得想脫掉他的衣服攻擊他;而且從未使她考慮拋棄矜持引誘他。他也不會嘗試道麼做。
她大皺其眉。
還有一件事,她瞪著未察覺的安迪想。他從未試過引誘我!
一個月以前,她不會去想也不會在意安迪不曾試過引誘她。就算想到,也會認為他是正人君子,而認為她考慮嫁給他的決定是對的。
莎娜歎口氣,心不在焉地喝完杯中的酒。在傑西回到鎮上來之前,她的生活是如此簡單。他正逼她再考慮她的原則,重新思考她對人生的態度和她到底想要追尋什麼。她一點也不喜歡對她長期持有的信念產生質疑,幾乎像是她用新的眼光去看人生和她的朋友——尤其是安迪。
“很美,是不是?”
在她肘下的聲音嚇了莎娜一跳,她轉身看到施瑪姬站在她旁邊。她金紅的頭發松松地盤在頭上,豐滿的身材穿著綠色的洋裝,臉上散布著雀斑。夏日的陽光在她赤裸的肩膀和手臂上照著一層金光,她以欣賞的眼光注視著面前的畫。
莎娜的藍眸循著瑪姬的視線,沉思地凝視著冬季結冰的湖面和枯樹的荒涼美景。
“是的,是很美。我通常比較喜歡溫暖色調的畫,不過這一幅真的有點深奧,是嗎?”
“嗯,”瑪姬喃喃地同意。“不過這一幅……”她對旁邊的畫揮了揮手,移向它前面。“對我來說太憂郁、太黑暗和太強烈了。”
莎娜跟著她,很高興能分心不去想惱人的問題。她也打量著那幅畫,並同意瑪姬的看法。
“我也那麼覺得。不過大體而言,我真的還滿喜歡這位畫家的作品。”
她們兩人聊了一下對藝術家的用色和線條的看法,一邊走一邊欣賞一幅幅的畫。
“嘉莉一定會喜歡這一幅!”瑪姬笑道,指著赤腳在湖畔散步、手拿橫笛的女孩畫像。
“說到嘉莉……”莎娜說。“我還沒有機會告訴你,昨晚公園裡的演奏她表演得很成功。”
瑪姬的褐眸一亮,閃現著驕傲。
“她很棒是不是?我一向認為母親們不厭其煩地吹噓她們的子女很無聊,可是我很以她和她的音樂為傲!她那麼有天分真令我驚訝。我唯一擁有的音樂天分是扭收音機的開關!”她開心地笑道,莎娜也被傳染跟著笑起來。
“噢,瞧!”瑪姬抓住莎娜的手臂要她注意,她的聲音夾著愉快和興奮。“莉莉在這裡!她是交響樂的新指揮,嘉莉十分崇拜她。我們去打聲招呼。”
莎娜陪著瑪姬穿過大房間裡聚集的人群。
“莉莉,真高興見到你。我很高興你能來!”瑪姬熱情地和年輕女人問好,莉莉和瑪姬寒暄時,紫眸裡的冰冷眼光消失。每個人都喜歡瑪姬直率的友善,莉莉也不例外。
瑪施抓住莎娜的手臂,拉地向前。
“莉莉,我想向你介紹我的朋友孟莎娜,”她說。“莎娜,這位是譚莉莉,青年交的新指揮。”
莎娜發現自己凝視著和她烏黑頭發一樣的一排睫毛間的紫眸裡。她的頭發往後編至頸項上,但仍留著一條大辮子披至肩膀下。她的皮膚泛著金褐色,眸子在皮膚襯托下似珠寶閃耀著不尋常的光。她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洋裝,戴著高雅的銀首飾,不過它們簡單的式樣只更強調出她驚人的美麗膚色。
“你好,莉莉,真高興認識你。我昨晚去聽音樂會,演奏得棒極了!”
“謝謝你。”指揮的聲音沙啞,比一般女人低沉。“很高興和孩子們合作。巖石鎮有此天賦特殊的年輕人。”
有人拍了下莎娜的肩,她回頭發現安迪來到她身邊。
“對不起,留下你一個人,莎娜,”他在她耳中低語。“鮑伯想要我給他一些建議,所以我走不開。”
“別擔心,”她安慰他,轉回頭面對莉莉和瑪姬。“莉莉,我來給你介紹我的朋友葛安迪。安迪,這位是譚莉莉,青年交響樂團的新指揮。”
“很高興認識你,譚小姐。”安迪愉快地說。
“謝謝你,葛先生。”莉莉的眸子依然冷漠,可愛的臉上保持著平靜和矜持。
莎娜注意到安迪握著音樂家的手較久,直到莉莉輕輕地抽回手。她也有點驚訝地看出他的褐眸中露出男人有興趣的眼光。
他是真的垂涎三尺!莎娜不知自己是驚訝於安迪明顯露出的興趣,還是自己缺乏妒意。安迪的興趣隨著每一刻變得更明顯時,音樂家只變得更冷漠。不久她即借口離開,穿過房間和其它的朋友寒暄。
“那女人真美!”安迪叫道,熱烈的目光緊隨著她離開的身形。
“是呀。”莎娜同意道,眼睛看著安迪。她不記得安迪曾用同樣的眼神看過她。
就在那一刻,莎娜毫不懷疑地知道,她絕不可能嫁給葛安迪。盡管他們有許多共同點,盡管有一切實際、合邏輯的理由相信她和安迪可能有個穩定、和諧的婚姻,她都沒辦法嫁給他。莎娜首次面對愛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言的這個事實,最神奇的事就是,她不愛安迪。
她還不准備相信傑西說愛她、想娶她的話,可是她承認因為他使她了解嫁給安迪絕不會成功,而欠他一份人情。
“現在發現總比結婚以後發現較好。”她自言自語。
“什麼?你在說什麼,莎娜?”安迪問,把目光由莉莉後的人群中扯回。
“沒有,我沒說什麼,安迪。”莎娜轉頭和走過來的瑪姬的丈夫打招呼。
安迪陪著她慢慢地晃過藝廊欣賞著晝。等施家人道別回去時已十點了。
“你想在中途停下來吃個宵夜嗎?”他們向主人道別、離開藝廊時,安迪問。
“不用了,謝謝你,安迪。”莎娜回答,很高興能吸些新鮮的空氣。“如果你不介想,我想直接回家。我有點頭痛。”
安迪生氣地緊抿著嘴,不過禮貌地扶她進入他的轎車。“我們可以兜一下風。新鮮空氣或許對你的頭痛有益。”他滿懷希望地說,系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你真的很好心,安迪,可是我想我最好還是回家,吃顆阿司匹林上床睡覺。”
“好吧,如果你要這樣。”他微怒地說,開車送她回去。
他送她到門口時,旁邊院子裡的橡樹葉被微風吹得沙沙響,並夾著玫瑰的芳香。
“我希望你覺得好一點了,莎娜。”他禮貌地說,彎身形式化地親一下她的嘴。
莎娜真想避開他的碰觸,感覺讓他親吻她有點罪過,即使這麼輕微像兄長似的一吻。她假裝微笑地望著他。
“我相信明天我就會好了,安迪。”
“呃,”他猶豫了一下。“那麼我想我該道別了。”
“晚安,安迪。”
莎娜推開門走入屋子裡,安迪轉身走下台階朝向他的車去。
莎娜或安迪都沒有注意到在半條街外,一部發亮的六九年跑車停在一棵橡樹蔭裡。黑色的車在黑暗的陰影中幾乎看不見。
傑西以混亂的心情望著安迪離開莎娜的家。他覺得像個嫉妒的小男生坐在黑暗中,監視莎娜和她的約會。今晚較早時他努力專心於文書的工作,最後放棄了,在房中踱步,拚命看表。九點半時,他再也忍不住沖出屋外,漫無目的地開車到鎖上,發現自己來到她住的街上。他暗罵自己傻,把車停在街下方等地回家。安迪關掉引擎時,他整個身體緊繃,不過等那律師立即下車,他再度松了口氣。他從這距離看不見他們在做什麼,不過若兩人坐在黑暗的車裡超過兩分鍾,他會不顧一切走過去,打開車門,質問他們。
兩人到達前廊,莎娜打開門時,他的肌肉再度繃緊。就在他以為他的折磨要結束時,安迪卻彎身吻她。傑西全身似鐵線般扯緊。他抓著方向盤的指關節發白,碧眸氣憤地瞇成線,盯著安迪返回他的車裡,把車倒出車邊駛離街上。他想跟上去,把他撞出馬路,拖下車,警告他不准碰莎挪,幸好他仍有一絲理智知道,如果他真沖動得那麼做,莎娜可能會生他的氣。
他逼自己緩緩呼吸,注視莎娜臥室的燈開亮,光線由高高的窗戶裡流瀉出溫暖、召喚的光。他注視它好一晌,掙扎著該怎麼做。
“去他的!”他突然下決心說,一拳打在方向盤上。他靜悄悄地將車滑向維多利亞式的老房子後,推開門下車,再無聲無息地關上門。
莎娜很氣自己,把紅色洋裝扔至椅臂上,踢掉鞋子。她赤著腳,只穿著小內褲,翻看衣櫥的抽屜,拿出一件寬大的棉衫,從頭上套下去,它遮住一半大腿,胸上印著“孟卡爾賽車隊”。她六個月前向崔斯借來的,而崔斯則在那一個月前向卡爾借來的。
為什麼我對跟安迪度過夜晚並吻他道別感到罪惡?
她用力梳著頭發,對鏡中的自己蹙眉。
我覺得好象對傑西不忠。我跟傑西在一起時,卻並未對安迪——我應核要訂婚的人感到不忠,簡直沒道理!除非我不是真的……想跟安迪訂婚!這就對了!噢,真要命!
她在房間裡一邊用力梳頭發,一邊來回踱步。這真是太混亂了!我不可能愛上傑西,他才回來鎮上一個多星期,這時間不夠讓一個人明白自己愛上另一個人。她惱怒地蹙眉注視自己的腳丫,繼續踱步並處罰似地梳頭發,扯得頭皮疼痛。除非一個人相信一見鍾情的荒唐說法!那簡直沒道理,我感覺到的一定只是老式的情欲。
這是唯一對莎娜講求實際的腦子說得通的事,可是卻也使她得到一個很不愉快的結論,畢竟一個女人可以拋開道德和原則,沉溺於純然的肉體關系裡。莎娜以前從未感覺到那麼強烈的肉體吸引,所以很難分辨她對傑西的感覺是情欲或是愛。她知道他吻她時,她兩腿發軟,而且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可是她也知道,一天沒見到他,她就會想他。她喜歡他的幽默,她可以跟他談數小時而不覺得無聊。甚至他們意見不合爭吵時,也令人興奮而非沮喪。
她停止踱步,注視著衣櫥門上穿衣鏡中的自己。
我會理智地研究此事。她對鏡子說。我要分別列出是情欲和可能是愛的理由,看哪邊最多就贏了。
她走過房間,放下梳子,從桌子的抽屜裡找出一張紙和一枝筆,有東西打在窗戶使她停住,彎身向面對街的窗戶下望。就在她決定只是自己的幻想時,她再度聽到聲音。
莎娜留下半開的抽屜,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小心地向外偷瞧。有個男人站在她家前面的草坪上,她注視時,他正彎身從花床裡抓起一把小石子。他站直向上望著她,月光照亮他的臉,莎娜驚喘一聲。
“傑西!”她透過紗簾低聲說。“你在做什麼?”
“想法子吸引你的注意。”他也小聲回答。
“你就不能打電話給我嗎?”
“不能,那不一樣。你下來。”
“下來?你是說到下面去?跟你在一起?”
“對,到外面跟我在一起。為什麼不可以?”
“呃,因為……”她支支吾吾地說。“現在大晚了,而且我沒換衣服。”
“時間還沒那麼晚,就算你沒穿衣服我也不管。快下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不能就在窗外告訴我嗎?”
“不行。”
她注視他好一晌,在想要下去跟他在一起,和覺得太脆弱無法單獨跟他在一起之間掙扎。
他舉起一把石子。“下來。否則我要用這些石子扔你父親的窗戶。”他說。
“不要!”莎娜急忙阻止。“千萬別那麼做!他最討厭半夜被吵醒。”
“現在才+一點。”傑西講理地指出。
“我知道,可是他們很早就睡了。”
“如果你不下來,那麼我爬上去。”傑西消失於屋角,老橡樹枝直達莎娜窗戶的地方。她急忙跑過房間,朝敞開的窗戶向外瞧,看到他正試著矮樹枝,准備要爬。
“傑西——你敢!”她嘶聲說。她要怎麼向父親解釋,她為何讓一個男人半夜裡爬進她的臥室?
他不理她,往上一跳抓住一根樹枝,他的身體來回搖晃了一下,他的腿才跨上一根粗樹干把自己拉上去。
“好了!好了!”她瘋狂地低語,懷疑她父母是否已聽到樹枝的嘎吱聲。“離開那棵樹!我馬上下來。”
傑西得意地微笑,白牙在月光中閃動。
“我在後門等你。”他輕聲說。
莎娜沒有看他悄聲從樹上跳到草坪上,即離開房間下樓,穿過安靜黑暗的屋子,從廚房的後門溜出去。傑西已站在階梯底下等地。莎娜停住,背靠著紗門注視他。
“到底是什麼事你非得今晚見我?”她輕聲問。
傑西無言地打量月光照著的白皙鵝蛋臉和深邃的眸子。她美麗的金發松散地扎在背後,光著腿,過大的棉衫蓋至大腿上。
莎娜等待著,可是他仍不說話,只是站在那兒,碧眸在忿怒的濃眉下搜索著她的臉。她防備地雙臂交叉抱著腹部,將身體重心移至另一只腳上。
“傑西,什麼……”她剛開口,卻被他一手抓住手肘拉下前廊。
“嘿,我們要去哪裡?”她踉蹌地跟在他後面,在冰冷扎人的新割草地上蜷縮著腳趾。
“離開這屋子。”他簡單地說,並沒有停住或減慢下來,猛拖著她越過後面的草坪,低頭走過遠處角落裡低垂的柳條技底下。他在濃密的綠葉包圍中間停下來,轉身面對她,他雙手抓緊她的前臂。“現在我們不必擔心會吵醒你的父母了。”
“很好。”莎娜警戒地說。這個男人和她在上個星期裡所認識的傑西完全不同,她不知道他為何變成這樣?他的碧眸中閃著無情的光芒,而且他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雙手近乎暴力地抓著她,而且他全身緊繃。“傑西……”她試探地開口。“什麼事?你開始令我害怕。”
“噢,該死!”傑西放開她,伸手扒過頭發,顯得更慌亂了。“我不希望你怕我,莎娜,可是我必須得到一些答案。你為什麼和安迪約會?”
莎娜瞪著他,好一晌才說,“我昨晚告訴過你,幾個星期前我就和他約好的。我不能最後一分鍾就這麼取消,他早就買好票了。”
“你還要再見他嗎?”
“我不知道,我……”她了解自己可能不會再和安迪約會,聲音遂漸消失。今晚在他們的關系中是個轉折點,為了安定起見,她必須告訴他,他們沒有未來。
傑西沒有聽出她聲音中的猶豫和不確定。一陣嫉妒啃噬他,這是個全新的經驗,蒙蔽了他的知覺。他想要聽到莎娜親口宣布只要她活著,除了他將不會和安迪或其它男人約口,結果他卻聽到仿佛她依然無法決定的聲音。
“你仍認為你要嫁給他嗎?”他質問道,忿怒的碧眸盯著她。“因為如果是,你最好打消念頭!”他傾身向前,幾乎和她鼻子對著鼻子。“你不會嫁給葛安迪!你要嫁給我!”
莎娜目瞪口呆地望著他氣憤的臉,再次說不出話。她不知道是太驚訝他的求婚,很高興他顯然想娶她,或太氣他是在發布命令,而非以月光、鮮花、香檳和鑽石來求婚。
“你……我從沒有說……我不是……你不能就這樣告訴一個要結婚的人!”她嬌嗔道,仍不確定該生他的氣或者感到幸福高興。
“噢,是嗎?”他咆哮道,仍瞪視著她。“好吧,”他喃喃地說。“只有一個方法能讓你明白原因。”
他伸手抱住她。莎娜踉蹌倒入他懷裡,他吻她時一手抓住她的腦後不准她動。這不是溫柔的吻,而是火熱、要求的吻,充滿著挫折和一個男人故意烙印他所屬權利的吻。
莎娜只徒然地考慮反抗片刻,即不由自主地回吻他。她的反應似火上加油。他的手臂似鐵箍圈住她,一手則滑下她的背,經過她的腰,蓋住她赤裸的大腿,拉她更靠近。
傑西的唇離開她,低頭凝視她酡紅、激情的臉。
“你在棉衫底下什麼也沒穿,是不是?”他嗄啞地咆哮。
“只有……”莎娜舔了下唇。他深邃的眸子瞇起來,盯著她粉紅色小舌頭的動作。
“只有內褲。”她終於說。
他眸中發出狂野的光,他呻吟一聲,再次吻住她的唇,手指纏入她的金發中,扶住她的頭,讓她的唇完全和他的相合。他的另一只手推高她的上衣,越過她腰上的光滑肌膚,輕撫她的小腹,再游移至她的乳房上。他愛撫的手是下決心和占有的,沒有挑逗、引誘的調情;她是他的,他要她。
莎娜沉醉於感情的漩渦裡,只感到天眩地轉,她本能地踮起腳,和他的身體緊緊相契合。傑西呻吟一聲,抓住她的腿靠緊他的牛仔褲。他結實的腿在她兩股之間令人興奮的壓力,使莎娜略微喘息。她發出的聲音快把傑西逼瘋了,他模糊地了解到,這一次他將無法停止。他想要她。她當然也想要他!他的手在她光滑的大腿背上,往上游-至她內褲的花邊,將她拉高抵著他。她興奮地呻吟緊緊抓住他的肌肉,他的心跳如雷貫耳。
“莎挪,莎娜,你在外面嗎?”
孟珍妮的聲音穿過寧靜的夜晚,似槌子敲破玻璃般打破罩住他們激情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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