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百川一見對方竟敢在太清教總堂重地動武,心裡已是不高興,何況又把王全點倒?
他冷笑一聲,說道:
「老丈既然敢到九華山撒野,又打傷本教門人,功夫諒有獨到之處,請報個萬兒。」
趙亦秋強做鎮靜,哈哈笑道:
「什麼萬兒千兒,貴教明明有這兩個人,為什麼說沒有?」
楊百川冷笑道:
「你夜間本教重地,已犯蔑視本教之規條,本教已下令不准你退出九華山半步,還是束手就擒吧,免得……」
趙亦秋冷笑接著道:
「免得多費手腳是不是?我看未必吧?」
楊百川也知道對方既然敢上九華山,手底下功夫自是不弱,但太清教創堂幾十年來,根本沒有人敢動一根毫毛,今晚對方不但蔑視太清教,而且還打傷了王全,這也是太清教創教第一遭,心裡自是怒不可遏。
他大怒之下,一聲暴喝,錯步翻腕,一掌便向趙亦秋劈來。
趙亦秋橫裡閃開三尺,右掌急切劈出一股掌力,猛向楊百川立身處襲去
楊百川動作雖快,趙亦秋比他更快,劈出一掌之際,欺身撲進,眨眼間,又搶攻兩掌。
這剎那之變,楊百川估不到對方身手如此矯健,受對方一連猛攻,不覺弄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楊百川憤怒之下,拚命攻出兩掌,這兩掌是他聚畢生功力發出,暗藏內力,兩掌過後,趙亦秋也退了數步。
這一下,趙亦秋才知遇上勁敵,楊百川不但招式奇奧,掌力也非常雄厚,把輕敵之念一斂,展開一場猛攻。
趙亦秋本來不應該與太清教對敵,他急的是石小黛,此刻他惦念著石小黛的安危,對方又說沒有武懷民與武翠蓮兩個人,才激起他的怒火。
其實,趙亦秋夜闖太清教總堂重地,不管來意如何,已存蔑視太清教的教規,況又動手打人?
但趙亦秋卻認為他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什麼太清教不太清教,他一律不管,他的生性的確跟陰陽劍客生前一般無二。
驀聽趙亦秋長嘯一聲,身子騰空而起,一招「雪花蓋頂」,直向楊百川凌空劈擊而至—
—
楊百川一聲冷笑,身子一屈,左掌一招「笑指天南」,右掌劈出一記劈空掌力。
趙亦秋身懸空中,右掌一遞空,已知不妙,「雲裡翻身」、「紫燕奔林」,飄落在一丈開外。
楊百川一搶到先機,焉肯放手,趙亦秋身形還未站穩,一股勢若山崩海嘯的掌力,又自捲到
趙亦秋一咬牙,雙掌平胸推出,硬接了楊百川排山倒海一擊。
楊百川見自己聚畢生功力所發的一掌,竟被對方硬接過去。心裡不覺暗暗吃驚,後退三步多遠。
趙亦秋此刻臉露殺機,緩緩向楊百川走來!
楊百川自出江湖以來,會過無數高手,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他手下走過五招,想不到對方竟能硬接他全力一擊。
趙亦秋暴喝一聲,右掌猛向楊百川劈出一掌。
這一掌是趙亦秋挾怒而發,掌風挾著呼呼嘯聲,其勢之猛,有如山崩海嘯,已向楊百川撞來。
楊百川突覺對方掌力未到之際,一股潛力,已迎面撲滾而至,有如黃河決口,暗吃一驚,猛地推出一掌
趙亦秋見對方硬接,掌上用了十成真力,只聽轟然一聲大響,楊百川不覺退了五六步,才拿樁站穩。
楊百川退了五六步之後,趙亦秋冷喝道:
「楊堂主再接我一掌試試!」
試字未落,一招「餓虎撲羊」,猛撲楊百川。
楊百川硬接趙亦秋一掌之後,震退五六步之遠,趙亦秋第二掌又自攻到。王全大吃一驚,九節連環鞭猛抖,一招「老樹盤根疾掃趙亦秋中盤。
趙亦秋忽覺冷風襲到,飄開五尺,冷笑道:
「好,一齊上才對。」
楊百川大吼一聲,回身撲進,猛地裡劈出三掌。
這三掌是楊百川拚命所發,掌力萬鈞,趙亦秋也不敢硬接連讓對方三掌,才又飄身撲進
趙亦秋雖然招式精奧,無奈對方拚命出招,所謂「一夫拚命萬夫莫擋」,一時間,也無法制勝。
如果是在兵器上,楊百川決非趙亦秋之敵,趙亦秋陰陽劍獨步武林,為百劍之尊,但此刻他並沒有抽出陰陽劍。
他認為對方既然沒有動用兵器,自己也不必如此。
於是,兩個人展開一場龍爭虎鬥。
驀地裡
山頂上無數的人影,飄身而來。
這些人均是內堂高手,一共九個人,分別站在場外周圍。
這些人見堂主非對方敵手,一齊出手,直向趙亦秋撲去,口裡喝道:「哪裡來的老頭子,九華山是你撒野的地方麼?」
趙亦秋見這些人一齊攻到,忙劈出一掌,迫開眾人,躍出一丈來遠,喝道:
「難道太清教也會用這下流手段不成,不過李某人倒沒有放在眼裡,好!一齊上吧!」
楊百川喝道:
「你蔑視本教,又動手打傷門人,夜間本教,來意不善,本教自當不必以禮相待,本教有權擒你回本教發落。」
趙亦秋縱聲大笑,臉色一沉,冷冷道:
「你們十幾個人,未見得就能擒得了李某人吧?」
楊百川喝道:
「今夜若讓你安身退出九華山,也枉稱本教總堂重地。」
趙亦秋冷笑道:
「什麼重地不重地,李某人愛來就來,愛去就去,憑你們就能管得了!那真笑話。」停了一停,又道:
「不過,李某人是找人而來,不需要跟你們排個你死我活,那麼,你們能代為引見總教主,李某人也就算了。」
趙亦秋根本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內,這十一個人臉色微變,覺得對方說話太過輕狂,其中一人喝道:
「你這老頭子也配見我們教主?」
趙亦秋冷笑道:
「我為什麼不配見你們總教主?難道你們教主喜歡年輕的小伙子不成?嘿嘿!可惜李某人老了!」
趙亦秋此語一出,在場的太清教的高手,無不氣得臉色鐵青。
趙亦秋這話不但把大清教看得一文不值,而且還把教主罵成淫婦,這的確有點太過分了。
其實,趙亦秋根本不知道太清教主是誰,從石乾元的口中,他不過知道是個女的,所以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趙亦秋夜間太清教總堂重地,已違大忌,而且還罵上教主,這些人怎不氣得臉色發青。
如果趙亦秋以找人的態度,堂堂正正到太清教找人,太清教自當以禮相待,說不定還要幫他找。
但他做事任性、高傲,他認為太清教並沒有什麼了不起,所以跟這些人交上手,還把教主罵在話內。
楊百川再也忍不住,暴喝道:
「蔑視本教教主,理該割舌,兄弟們上呀!」
楊百川這一喝,九個人一起出手,猛向趙亦秋攻去!
趙亦秋冷笑一聲「鏘」的一聲,陰陽劍出鞘。
這些人突見兩道紅黑青芒,環繞而至,吃驚之下,後退數步,楊百川眼光一觸到陰陽劍,大吃一驚,脫口說道:
「你是陰陽劍客?」
趙亦秋冷笑道:
「怎麼?是不是想試試陰陽劍的味道?」
楊百川在心裡連連打著冷顫,其餘高手一聽是陰陽劍客,臉上更是驚得毫無血色,又退了數步。
楊百川心裡忖道:「原來是陰陽劍客,怪不得如此妄為。聞此人在梅山莊出現,怎麼一下子又跑到九華山?把本教教規視若無睹。此人以陰陽劍法打遍天下,無人能敵,九年後又重現江湖,又到本教惹事,看來又非要鬧出一場血戰不可。如果讓他離開九華山,則太清教聲譽掃地。但本教又沒有他要找的人呀?總監堂雖然姓武,也不叫武懷民……」
楊百川怔怔地想,陰陽劍客在九華山出現,大大出乎楊百川意料之外。
陰陽劍客是出名的江湖魔頭,驕傲、任性,愛怎樣就怎樣,誰也沒有辦法管,看來今晚非要鬧出人命不可。
趙亦秋見楊百川臉露驚容,冷笑道:
「楊堂主,如果你不怕死,不妨過來試試。」
楊百川縱聲大笑,這笑聲是怒極而發,臉色一沉道:
「原來是陰陽劍客,怪不得有這麼大膽子,本教與你沒有過節,你竟大鬧本教重地,楊某不才,倒要領教你幾招陰陽劍絕學。」
趙亦秋冷冷笑道:
「那最好不過,一齊上吧。」
楊百川怒道:
「今夜若叫你陰陽劍客安全退出九華山,江湖算沒有我這號人物」
話猶未了,欺身撲進,其餘高手在楊百川撲進之際,齊出兵刃,狂攻而至。
這十一個人連王全在內,均是太清教內堂一流高手,雖然心裡懾於陰陽劍客的聲威,又不能臨陣退卻,讓江湖上譏笑,只得強出兵刃,圍攻而出。
一時間,兵刃有如漫天雨點,分攻趙亦秋各處要害。
趙亦秋何嘗不心裡暗暗吃驚,陰陽劍連演三絕「陰陽交合」、「陰氣沖天」、「陰風狂掃」,劍芒過處,幾聲「鏘啷」之聲,這些高手的兵刃,竟被震盪開去
趙亦秋橫劍而立,冷笑道:
「是不是還想接幾招?」
楊百川強顏一笑道:
「陰陽劍法果然名不虛傳,能領教陰陽劍絕學,真乃三生有幸!」回頭向那些高手道:
「陰陽劍客既然瞧得起本教,本教自當全力討教他的陰陽劍法絕學,免得讓他笑我們不夠朋友,而且,我們也該留留這位天下奇人,在這裡小住幾天。」
楊百川這話是告訴在場高手,決不能讓陰陽劍客離開九華山半步,趙亦秋怎麼會聽不出來?他傲笑道:
「各位想留住李某人,但我的夥伴,各位大概還留不住吧。」
說完,抖了抖手中陰陽劍,神色傲然!
楊百川喝道:
「我就非叫你留下不可。」
餘音未息,右手一揚,迎面劈出一掌!
其餘高手也在楊百川出手之剎那,又圍攻而至。
趙亦秋冷笑聲中,陰陽劍連施精奧妙招,與對方十一個人過招。
這些高手武功均是不弱,拚命所為,倒也不可小視,一時間,打得人影閃閃,塵土飛揚。
驀聞趙亦秋長嘯一聲,陰陽劍環繞,只見漫天紅黑劍影,清吟之聲不絕於耳,這些高手也不敢過分迫進。
趙亦秋暴喝一聲,陰陽劍振腕,「陰陽相剋」、「陰風陽旋」,二招殺手,連環攻出。
兩劍過處,幾聲驚叫之後,太清教已躺下了三個人。
趙亦秋陰陽劍翻飛,勢若游龍,又狂捲而至。
這些人暗暗吃驚,同時激起拚命之心,兵刃猛攻趙亦秋。
驀地裡
山上人影閃處,飄下了五個人來。
趙亦秋力敵八個高手,已是吃力,如果這五個人再加入,勢必造成落敗場面。
他一方面暗付大清教真是不好惹,如果自己還不打算退出九華山,再苦鬥下去,希望取勝的成分自然更小。
就在趙亦秋思忖間,手中稍緩,已中了一鞭!
他打了個蹌踉,幾乎仆倒,驀地裡,又是一掌劈到,趙亦秋無法全身避退,結結實實挨了一掌,心血一陣翻湧!
他連受兩傷,大驚失色,覺得自己若喪命在九華山,那才不值得呢,何不先保全性命,以後再圖報復?
思忖既罷,暴喝一聲,連環運掌,剎那之間,連攻四掌,只見掌風過處,直把這些人迫得後退五六步
趙亦秋在他們閃退之際,乘隙一展身形,直往山下竄去。
楊百川大喝道:
「陰陽劍客,叫你來得去不得。」
餘音未息,十幾個人直往山下追去!ˍ
趙亦秋猛提最後餘力,只見他在幾個縱落之間,已經消失不見。
楊百川見陰陽劍客從容而去,氣煞已極,自己連同十幾位太清教一流好手,竟讓陰陽劍客如入無人之境。
這真是太清教開堂以來,第一次受到慘敗,也就是第一個能以功夫離開九華山的人。
陰陽劍客雖然帶傷而逃,不過能衝出重圍,武功的確已使太清教的每一個人咋舌。
就在楊百川氣憤之際,倏然,山下又飛上四條人影。
楊百川喝了聲:「誰?」
那四條人影中一人答道:
「楊堂主,是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楊百川一聽是監堂武廣惠的聲音,顧盼間,四條人影已雙雙飄身在他們身側。
武廣惠就是武懷民,為什麼楊百川等在陰陽劍客出口相問時說沒有這個人呢?
這不無原因,原來武懷民的真正名字,叫武廣惠,懷民,只不過是武翠蓮「懷」念李逸「民」,所取的小名罷了。
武懷民在江湖上一個外號叫「雲中雁」,各派的人反而不認識武廣惠,只知道「雲中雁」是太清教的監堂。
武懷民到梅山莊比武,也是以「懷民」小名上擂台,後來他道出「雲中雁」三個字,所有的人才知道是太清教的監堂。
趙亦秋到九華山來,問起「武懷民」這個名字,自然沒有人曉得,何況他又出口蠻橫,才惹起一場搏鬥。
太清教總堂在江湖上聲譽極高,足可與九大門派對抗,又屬堂堂正派教會,極受武林道上人物尊重。
內中高手,均是知禮之士,如非趙亦秋生性傲然,出言相譏,太清教的人雖不知武懷民就是武廣惠,也可能代為一訪。
但趙亦秋卻認為他們故意不代為引見,一激起無名怒火,不管太清教的聲譽如何,先是大鬧一番!閒話表過不提。
再說武懷民一見各位內堂高手兵刃在手,額角微汗,知道有人夜闖本教,開口向楊百川問道:
「楊堂主,適才好像發生了事嗎?」
楊百川歎了一聲,道:
「嗯,不但發生了事,而且還打傷本教三個門人。」
武懷民劍眉一挑,說道:
「是誰有這麼大膽子,竟敢如此蔑視本教?」
「陰陽劍客。」
楊百川陰陽劍客四個字一出口,武懷民心裡暗吃一驚,問道:
「你說陰陽劍客剛才大鬧本教?」
楊百川點點頭,武懷民又急問道:
「他人呢?」
楊百川說道:「帶傷而逃!」
這一下武懷民心裡冷了半截,想不到他要找陰陽劍客,而陰陽劍客卻先到九華山太清教,而現在又走了。
武懷民又問道:
「你們怎麼會跟陰陽劍客交上手?」
楊百川道:
「武監堂,陰陽劍客上本山之後,說要找武翠蓮與武懷民這兩個人,王全告訴他沒有這兩個人,他又不信,而且辱罵本教。」
武懷民一想,這也難怪,自己明明告訴他太清教,他找到這裡,以為門人騙他,何況他做事向來任性,找不到人自然動怒,而門下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叫武懷民呀。
至於武翠蓮,教下更沒有人曉得她就是教主,武翠蓮除了發佈命令之外,所有大權均操在武懷民的手裡,從來沒有一個見過她的面目。
如非緊急大事,教主決不出面,如果一出面,臉上圍著一條黑紗,從來沒有一個人見她長的什麼樣。
武懷民一聽陰陽劍客一走,心裡一急,說道:
「你們為什麼讓他走?」
楊百川苦笑道:
「報告監堂,我們無法把他留下呀。」
武懷民一想也是,說道:
「煩請各位在本教九華山範圍之內,查尋一遍,一見到陰陽劍客,馬上報訊給我,不必跟他動手。」
武懷民看了他們一眼,又道:
「武懷民就是我的乳名,各位大概還不知道,如果以後陰陽劍客再找武懷民,各位決不能跟他動手。」停了一停,說道:「那麼煩請各位查尋一遍,是否有陰陽劍客的蹤跡。」
這些人應聲「是!」分別往各處追尋而去!
武懷民歎了一口氣,緩緩向總堂走來。
到了總堂,他覺得必須告訴他母親武翠蓮這件事,他奔到總堂後山的巖洞裡,見了武翠蓮。
在這後山一里之內,教上沒有一個人敢跨進半步,這是教主靜修福地,如有人不聽教令,必定遭教規制裁。
除了監堂武懷民之外,可以說太清教自創堂以來,沒有一個人走進這裡半步。
教中均是知禮之士,教主待他們情同手足,義薄雲天,他們自然也不會做出對不起教主的事來。
武翠蓮是個約四十歲的女人,她的臉上,深刻著無數的皺紋,歲月帶給她蒼老,但依然掩飾不了她姣好的容貌。
這個從陰陽劍客身上失去一切的人,她把餘下的生命,創造了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開創太清。
多少日子以來,她懷念陰陽劍客,她為他付出一切,但陰陽劍客帶給她的,只是心靈的創傷。
她渴求見到陰陽劍客,她又恨他,她的歲月裡,便充滿著這矛盾的心理。
她當初離開陰陽劍客之後,便在這山洞裡住了下來,她又在這山洞裡得了一本上古失傳奇書,每天勤習奇書上記載的一切,不久武懷民出世了,她教他從陰陽劍客身上學到的陰陽劍法,再讀和自己的武功,成為一套獨特的劍法。
陰陽劍客被人圍攻而死的消息,曾傳到她的耳朵裡,她不認為陰陽劍客的死是可惜的,她認為他死有餘辜。
然而,她暗地裡哭了,當然,哭是免不了的,一個她深愛的人死了,她會不傷心麼?
現在,她又聽到陰陽劍客重現,自然,人類一種本性的慾望,使她開始再祈求見他一面。
於是,她告訴武懷民所有的一切情形,叫他遇上陰陽劍客,一定叫他到這裡來,如果他不來,可以把他殺了。ˍ
是的,她恨陰陽劍客,她恨陰陽劍客使她青春虛度,紅顏自憐,陰陽劍客使她葬送了一切幸福。
一陣腳步聲傳來,使她從回憶中驚醒,來人正是武懷民。
武懷民忙跪了下去,叫了一聲:「孩兒參見母親。」
武翠蓮輕輕歎了一口氣,慈祥地看了他一眼,道:
「民兒,你起來,媽有事問你,適才我聽見金鐵交鳴之聲傳來,不知為什麼,教下跟何人交上手不成?」
武懷民點點頭,武翠蓮又道:
「本教以禮待友,怎麼會跟人交上手?」
武懷民眼眶一紅,沙啞道:
「對方是我父親呀!」
武翠蓮心裡一震,說道:
「是陰陽劍客嗎?」
武懷民點了點頭。
武翠蓮的臉上肌肉,有些抽動,忙問道:
「他人呢?」
武懷民道:
「走了。」
一陣黯然神傷湧上了她的心頭,眼淚如泉,從她眼眶裡湧了出來,她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