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克強艱難的睜眼睛,但刺眼的陽光讓他又立刻將眼睛閉上,他感到頭痛欲裂、口乾舌燥,喉嚨像有火在燒般,他不由得輕聲呻吟:「水……給我水……」
說完,隨即有一清涼的水注入他口中,葉克強一把搶過裝水的皮水袋仰頭猛灌。半晌。他人下皮水袋,喘著氣看著前方,看見索娜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索娜……」葉克強茫然的看著四周,發現自己置身一片草原,「我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索娜睜著大眼驚訝地問:「神在說什麼呀?我怎麼都聽不懂?」
葉克強聞言怔了怔,覺得更痛了。「我是說我們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索娜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是神帶我來的,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我……我帶你來的?」葉克強皺著眉頭努力想著昨晚的事,可是他人記得贏了坤勢之後和索娜飲酒聊天,後面的事就不記得了,他越想越痛,忍不住抱著頭呻吟起來。
「神,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索娜關切的問。
葉克強咬牙忍著頭疼問:「索娜,你能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發生了好多事,神都不記得了嗎?」
葉克強搖搖頭,「我想知道我贏了坤勢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索娜俏臉一紅,低頭羞道:「神贏了坤勢之後,我就是神的人了,」我們依偎著喝酒談心,好不快活,這些神都不記得了嗎?」
他點了點頭,「這我倒是記得的。」
索娜羞紅著臉繼續說:「神還說有機會要讓人家恢復自由之身,這神還記得嗎?」
「這些話我還有印象,那然後呢?」葉克強神情急切的問。
「我們倆越喝越高興。一直到宴會結束都還捨不得分開,然後神說要立刻送我回塔赤族,讓我恢復自由之身。」索娜邊說邊偎迸葉克強懷中,「當時人家好感動幄。」
葉克強聞言一頭霧水的看著她,「我有說過這話嗎?我怎麼不記得?」
「神當時一定是喝醉了,所以忘記了。」索娜嬌笑一聲,「那時我看神也是有點醉樣,以為神在說醉話,便開玩笑的答應神,然後神叫我先回自己的帳子裡,說你要去辦點事,晚點再來接我同回塔赤族。」
葉克強用力回想,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人家那時只當神是喝醉了,沒把神的話當真,所以回到帳子後便睡了,誰知過多久神真的來了。」索娜緊挨著葉克強嬌聲道:「看到你,我真的好感動,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所以我就和你一同上了馬,到了此處時,你說累了,我們便在此休息,直到剛才你醒來。」
葉克強聽完後愣愣的說:「後半段的事,我……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索娜抿嘴一笑,「酒醉後所做的事醒來就忘掉是很正常的,尤其是男人。」
「不可能……」葉克強回憶昨晚的片段,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是喝醉,但若說是吃了麻醉藥,那究竟是在何時。如何吃的呢?他曾要電腦掃瞄過所有食物及飲料均沒有被下毒的跡象,難道……自己真的喝醉了嗎?
「神,你在想什麼?」索娜深情款款的凝視著葉克強,「是在想我們的未來嗎?」
葉克強心想若要弄清楚一切必須回弘吉刺部,於是他開口問:「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索娜搖搖頭,一臉無辜的說:「昨晚是神帶的路,而且夜晚一片漆黑,我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只是跟著神走而已。」
葉克強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連在哪個方位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弘吉刺部呢?他歎了口氣道:「走吧,我們往前走碰碰運氣。」
索娜興奮地跳起來,「是要到塔赤族嗎?」
葉克強快步的往前走,「不,是回弘吉刺部。」
「為什麼?」索娜秀眉一蹩,嘟起小嘴道:「不是說好要送人家回塔赤族的嗎?」
「下次,下次有機會一定送你回去。」葉克強連忙安撫她,「我現在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發生過什麼事我都記不得了,你說我不回弘吉刺部把事情弄清楚行嗎?」
索娜流下兩行晶瑩的淚水,葉克強雖然覺得她很可憐,可是此刻無暇安慰她,只好裝作沒看見的邁步向前走。索娜見他越走越遠,情急之下也忘了哭,急忙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後。
蒙古草原的景色千篇一律,無論是朝哪個方向看都是一樣的景色,根本分不清楚方向。
葉克強想起了兒子,心中不禁一痛,低聲歎道:「這下又迷失在這片草原上了,小豪,爸爸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了。」
索娜喘著氣抱怨道:「你別走那麼快嘛。害人家都快跟不上。」
「不走了。」葉克強乾脆席地而坐,「我們還有多少飲水和食物?」
索娜聳聳肩,「我只帶了一壺水,剛對全被你喝光了。」
「那就是沒有羅。」葉克強微歎口氣,我們必須保留體力,白天氣溫高,容易消耗體力,我們先休息,晚上再走,你也坐下吧。」
索娜依言坐下,葉克強閉上眼睛休息。半晌,他聽見了令他振奮的聲音。
他霍地站了起來,問道:「你聽見了嗎?」
索娜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聽見什麼?」
「馬蹄聲呀,而且正朝我們這個方向接近。」葉克強語氣興奮的說。
索娜側耳努力傾聽,果然也聽見了馬蹄聲。「我也聽見了,可是那又怎麼樣?」
「那表示我們得救了。我們可以向他們問明方向,不就可以回去了嗎?」
索娜沒有作聲,只是站在一旁瞅著他看。
葉克強對電腦下指令:掃瞄來者何人。
資料立刻在他腦中出現:二十名騎馬男性。攜帶武器,自西南方接近中,預計五分鐘後到達。
不久,一陣塵煙在前方不遠處出現,人影也越來越清楚,葉克強從他們的服裝上認出來人正是弘吉刺部的士兵,心中更加高興。
他媽的,運氣真好!他立即揮動手臂大叫:「喂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人馬逐漸接近,葉克強笑著朝他們揮手,可是不久之後,葉克強的笑容僵住了,因為他看見領頭的士兵竟然舉起弓箭直指著他。
葉克強見狀大驚,連忙朝來人吼道:「喂,是我呀,你們的神呀!」
話還沒說完、士兵手中的箭已脫弓射出,直朝他而來。葉克強大駭,抓住索娜往旁邊一撲,飛箭正好自他頭頂掠過,他登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再次抬頭吼道:「喂!是我呀!你們幹什麼……」
回答他的是幾支朝他射來的箭,葉克強知道多說無益,逃命要緊,拉了索娜的手拔腿就跑,幾支箭又在他們身邊掠過。他記得剛才似乎瞥見一個小樹林,便往那個方向奔去。
士兵們策馬疾追,葉克強乾脆抱起索娜死命狂奔,但他跑得再快也比不過馬匹。就在馬匹快追上他時,他已迅速奔進樹林,朝他射來的箭全射在樹桿上。
馬是不適合在樹林裡奔馳的,士兵們在樹林外下了馬,拔出腰刀走進樹林搜尋。
葉克強和索娜躲在一棵大樹後觀察情況。他想拔出腰刀防身,可是一摸腰際,卻發現刀不見了,「奇怪,我的刀呢?」
索娜喘著氣說:「我沒看見,是不是剛才逃命時掉了?」
「我不知道。」葉克強皺眉道:「沒了刀…就麻煩多了。」
索娜待氣處稍微平順後,低聲詢問,「神,那些人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們?」
「他們是弘吉刺部的士兵,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們。」葉克強心念電轉,立即對電腦下指令:將樹林內人類活動情形顯示出來。
整個樹林的三口立體圖立刻出現在葉克強腦中,士兵們的位置也一一顯現出來,他立刻掌握了所有敵人的行蹤。
「他們不知道你是神嗎?為何還要迫殺我們?」
「噓,噤聲,有人接近了。」葉克強在樹林立體圖中看見有兩名士兵分別從左右逐漸接近中,他把索娜身子壓低,「你待在這裡不要動,也不要發出聲音,我馬上就回來。」
葉克強悄悄繞到其中一名士兵身後,出手郵電,右手迅速自背後摀住士兵的嘴巴,左手成手刀砍其後頸,那名士兵立即軟倒在地,葉克強將該士兵拖到草叢中裡,拿走他的佩刀,伏身等待另一名士兵接近。
不久,另一名士兵果然出現在前方,眼神銳利的搜尋四周,葉克強待其接近,冷不防地飛身竄起,右腳踢掉士兵手上的刀,他的刀立刻抵住士兵的脖子,語氣冰冷的說:「不准發出聲音,否則殺了你。」
士兵嚇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可是又不敢叫喊,只好顫抖的點頭。
「很好。」葉克強走到士兵身後,手中的刀依然架在他脖子上,在他耳邊低聲道:「現在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懂不懂?」
士兵連忙點頭。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知道……你是神。」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追殺我?」葉克強的語氣充滿憤怒。
「請……請神息怒。」士兵怕葉克強一氣之下便在自己脖子開個口子,「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奉誰的命?難道是撤巴嗎?」
「不,是……是普蘭特大臣。」士兵低聲回答。
「普蘭特川?!」葉克強大大的吃了一驚,「他為什麼派你們追殺我?」
「大臣說神犯了重大罪行,在昨夜畏罪潛逃,於是派出好幾路人馬四處搜捕神,大臣說女口果神拒捕,便……便格殺毋論。我們知道神武功高強,所以一看見神便先發制人的射箭……」士兵聽見葉克強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以為他又要發怒,連忙解釋道:「這不關我的事,那是帶隊長官下令我們這麼做的,拜託不要殺我,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葉克強腦中轟轟作響,不能相信耳中聽見的事情。他咬牙問道:「普蘭特說我犯了什麼重大罪行?」
渾身不停發抖的士兵顫聲答道:「這……大臣並沒有說,他…他只是要我們抓你而已,請神饒命……饒命……」
葉克強聽見普蘭特派人追殺自己,還說格殺毋論,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青天霹靂。他一直以為普蘭特和自己是站在同一陣線的,難道普蘭特這麼輕易就被撒巴收買了嗎?普蘭特說他犯了重大罪行,他到底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值得派這麼多人來追殺他呢?
突地,葉克強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士兵嚇了一跳,試探性的微微側過頭,用眼角餘光偷瞄葉克強一眼,發現他雙眼茫然的直視前方,口中不知在哺哺念些什麼,士兵覺得奇怪,便大著膽子問:「神,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葉克強沒有回答,士兵感覺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存在般,便小心地向前移動一小步,半晌,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士兵的膽子又更大了,他再向前走了三步,見葉克強還是沒有動作,士兵乾脆回過頭看著他,發規他依舊是一副失神的樣子,根本不理會自己,於是士兵便放膽逃走。
「不可能……不可能……」葉克強口中仍哺哺念著,他覺得普蘭特背叛了自己,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實在太大了。
他的腦中出現一大堆問號,可是又都沒有答案,由於腦電波雜亂,電腦在他腦中所顯示的樹林立體圖也消失了,因此有大隊人馬朝他接近,他也未曾發覺。
「圍起來!」十幾名士兵從四面八方衝出來將葉克強團團圍住,每名士兵手上都拿著亮兄晃的刀。
葉克強這才回過神來,忙道:「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領頭的士兵喝道:「不要和他囉唆,大家上!」
士兵們一擁而上舉刀朝葉克強劈落,他著地一滾避過刀勢,順勢拾起剛才掉在地上的刀用力一揮,士兵們連忙閃避。
葉克強退了兒步,吼道:「各位休要苦苦相逼,否則我要不客氣了。」
「不要聽他的!」領頭的士兵大喝一聲,縱身躍起,雙手握刀用力朝葉克強劈過去。
他連忙法刀格擋,「噹」地一聲,雙刀相交,火花迸出,士兵退了幾步,只覺雙手虎口發麻,差點握不住刀子。葉克強吃了這一著後感到右臂劇痛,他知道是;舊傷復發,忙忍痛將刀交至左手,咬牙繼續抗敵。
右臂疼痛已十分難受,左手使刀更是不順,擊倒幾名士兵後,葉克強已處於劣勢,而且這些士兵對於他所教的搏擊術也很姻熟,所以都相當難對付,再加上他的刀法不是很好,因此只能且戰且走,準備乘隙逃走。
葉克強飛腿踢中一名士兵胸口,士兵整個人往後飛去,正當他轉身準備攻擊另一名士兵時,旁邊突然有人大吼:「住手!」
所有人聞聲都停了下來,葉克強奇怪的望向聲音來處,看見說話的人正是那名領頭的士兵。
他轉頭朝身後叫道:「把她帶過來!」
隨即有一名士兵架著一名女子走了出來,這名女子赫然是索娜。葉克強大吃一驚,脫口叫道:「索娜!」
「怎麼樣?神,你認得她吧?」領頭士兵把刀架在索娜的脖子上,好笑一聲,「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我立刻殺了你相好的。」
索娜淒聲道:「神,快救救我!」
「不要傷害她。」葉克強咬咬牙,忿忿的把刀丟到地上,「我聽你們的就是了。」
哼!」算你聰明。把他綁起來!」領頭士兵喝令。
幾名士兵上前用草繩將葉克強五花大綁起來,讓他手腳動彈不得。
葉克強苦笑道:「用不著綁成這樣吧,我又不會逃。
士兵們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聽見領頭士兵又說:「此人武藝高強,再把他綁結實一點。」
於是士兵們又再上前把他綁得更加結實,這下葉克強真的完全動彈不得了。
士兵們把索娜也綁了起來,把兩人像貨物般馱在馬背上。接著領頭士兵嗆喝一聲,所有人立即縱馬奔出樹林,看來是準備回弘吉刺部。
走了大約一頓飯的時間,被馱在馬背上的葉克強往左右看了一下,並沒有看見部落的影子,他開始覺得奇怪,昨夜自己和索娜離開弘吉刺部,就算一夜沒停的趕路也不可能走到離部落如此遠的地方,難道昨晚他們是用飛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行人又走了許久,還是沒有看見部落,葉克強被太陽曬得頭昏眼花。口乾舌燥,便向坐在他身前的士兵道:「喂,兵大哥,能不能賞口水來喝喝?」
「閉嘴!」士兵回頭瞪了他一眼,「再囉唆我就把你丟到地上用馬拖回去。」
葉克強伸伸舌頭不敢再出聲。此時他心中不禁感歎,昨晚之前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神,今日卻要向這名小兵求情,還得看人臉色。唉!真是造化弄人呀。
忽然,遠方有一騎朝他們奔馳而來,馬上騎士大聲喊道:「等一下!停下來!」
領頭士兵比了個手勢,士兵紛紛拉扯韁繩把馬停了下來。
來人逐漸接近,葉克強吃力的抬頭看去。當他看清楚來人竟然是練兵團團長涅漢時,不禁興奮的叫道:「涅漢,我在這裡!快來救我呀!」
「閉嘴!」坐在他身前的士兵掄拳重重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敲得他眼冒金星,登時說不出話來。
涅漢在士兵們前方停下馬,領頭士兵向他行個禮.「團長好。團長此來有何指示?」
葉克強用充滿深切期盼的眼神望著涅漢,希望他能解救自己,誰知涅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後便轉向領頭士兵問:「是在哪裡捉到他的?」
領頭士兵指著後方,「在那邊不遠處的樹林裡捉到他的。這傢伙真可惡,還傷了不少弟兄。」
涅漢點點頭,下馬朝葉克強走去。
葉克強神情焦急的看著他,「涅漢,你怎麼了?是我呀,你不認得我了嗎?」
「住口!」涅漢怒吼一聲,臉上佈滿憤怒之色,「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我真後悔認識你這個畜生!?
說完便揚手摑了葉克強一個耳光,葉克強又驚又怒,涅漢,你……」
葉克強心中實在是激憤不已,他想不通怎麼連涅漢也這樣對待自己,難道一夜之間所有人都背叛他了嗎?
涅漢轉身對領頭士兵說:「我看這樣好了,我和這畜生有些私人恩怨未了,就把他交給我處理吧,你們辛苦了,先回去吧。」
領頭士兵怔了一怔,忙道:「這……這恐怕不太好吧?」
「奧,我知道你的顧慮。」涅漢伸手揪住葉克強的頭髮將他的頭硬拉起來,葉克強疼得眼淚差點流出來。涅漢怒瞪著葉克強說:「你一定以為之前我和這個畜生私交甚篤,怕我會乘機放了他,對不對?」
領頭士兵沒有回答,可是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他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忽然,涅漢大喝一聲,一拳擊向葉克強下巴,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從馬背上飛了起來,重重摔落到地上。葉克強痛得連聲哀號,但涅漢似乎還沒打過癮,上前朝他身上連續踢了幾腳,好似在洩憤一般。
「哼!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涅漢邊踢邊罵,「他做出這種混滅人性、喪盡天良的事,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我真後悔以前瞎了眼,才會與他相交,想要我放了他?哼!下輩子吧!」
涅漢一腳揣得比一腳重,葉克強痛苦地蠟縮著身體,領頭士兵見狀不禁有些心慌,萬一葉克強被踹死了,那活捉葉克強的功勞不就全沒了。他急忙出言阻止,「團長,請住手,再打下去恐怕會將他打死了。屬下怎麼敢懷疑團長會放他走呢?只是人是我們捉的,如果就這樣交給團長,我怕會對弟兄們交代不過去。
涅漢聞言大笑,「原來你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
「屬下不敢。」領頭士兵嘴上雖如此說,但言下之意確是如此。
「放心,我涅漢豈是那種會搶人功勞的人。你放心,回去之後我立刻向普蘭特大臣及撒巴會稟明你英勇緝兇的事跡,並且保你連升三級。你該知道我和撒巴主祭的關係吧,我說的話他不會不聽的。」
領頭士兵聞言大喜,立刻下馬行禮,「多謝團長提拔!」
「沒什麼,大家互相關照嘛。」涅漢拍拍領頭士兵的肩膀,「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把這該死的畜生交給我就行了。」
涅漢說著回身又蹋了葉克強兩腳,並朝他吐了口唾沫。領頭士兵見他對葉克強似乎恨之人骨,當下便不再懷疑。「那這賊人就是勞團長處理,我們先回部落了。」
涅漢點點頭,「放心交給我好了。」
領頭士兵上了馬正要策動韁繩時,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開口說道:「對了,團長,差點忘了我們還逮捕了一名和他在一起的女子,要一併交給你嗎?」
「不用了。」涅漢又踹了葉克強一腳,「你們先把她帶回去關起來,待我將這廝帶回後再一起審問。」
「是!」領頭士兵已遠去,立即屈膝跪在葉克強身前,「神,請原諒我剛才的所作所為,我是不得已的,請神原諒!」
「你他媽……出手也……也太重了吧。」葉克強邊呻吟邊罵道,「還不快……快把我解開。」
「是。」涅漢拔出腰刀割斷他身上的繩子,讓他重獲自由。
「哎喲一一一」葉克強本想好好舒展一下筋骨,可是他一動立刻全身疼痛,忍不住哀號起來。
涅漢關心的問:「神,你沒事吧?」
葉克強怒視著他,「我把你綁起來狠打一頓,看你會不會沒事!」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救你才演這曲戲的……」
「我猜到了,可是你他媽演得也太逼真了吧。」葉克強揉著疼痛的下巴及臉頰,「這筆帳以後再跟你算,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普蘭特為什麼派人追殺我?」
涅漢低聲道:「其實不只普蘭特大臣派人追殺你,現在全部落的人都想殺你而後快。」
葉克強聞言大驚,「為什麼?」
「今天一大早坤勢的妻子向普蘭特大臣報案,說坤勢和他們八歲的女兒被人殺死了。」
葉克強一怔,「坤勢死了?誰殺的?」
「你。」
葉克強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坤勢和他女兒是你殺的。」
「胡說八道!」葉克強大吼,「我他媽為什麼要殺他們?」
「神,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完。」涅漢先安撫他的情緒,這刁繼續道:「坤勢的妻子來報案後,普蘭特大臣就隨她到現場查看,發現坤勢及他女兒的死狀甚慘,兇手似乎是在洩恨,坤勢身上被砍了無數刀,他的女兒則先被強姦然後再被勒死。」
葉克強聽得全身冒冷汗,「你是說八歲的小女孩被……姦殺?」
「是的。」兇手相當殘忍,簡直沒有人性。」涅漢語氣裡充滿了憤恨,「然後大臣發現坤勢背後插了一把刀。」
葉克強全身一震,顫聲問道:「難……難道是我的刀?」
「沒錯。」涅漢歎了一口氣,「那把龍頭刀是汗賜給你的,整體部落除了你之外無人擁有。」
葉克強整顆心頓時涼了下來,「所以他們認定我就是兇手?」
涅漢元奈的點點頭,「大臣及多位參加宴會的貴族都證明你昨晚和坤勢起了衝突,他們認為你懷恨在心,所以趁夜殺了坤勢,他的女兒剛好也在旁邊,所以也一起被殺了。」
「一派胡言!」葉克強雖然心慌意亂,但還是不失冷靜的問:「若人真是我殺的,那坤勢的妻子為什麼沒事呢?」
「她剛好回娘家,今晨才回來,所以逃過了一劫。」
「他媽的。」葉克強咬牙罵了一句,忽然想起一件事,「撒已呢?他有什麼表示?」
「坤勢是撤已的族弟,他自然是嚴厲遣責你的禽獸行為,要普蘭特大臣下令追捕你,並要部落百姓不要再相信你。」說到這裡,涅漢歎一聲,「唉!現在整個部落的人都相當恨你,每個人都想親手殺了你。」
葉克強握緊拳頭,恨聲道:「一定是撒已設計陷害我的。」
「不會吧。」涅漢看著葉克強道:「坤勢是他的族弟,撒巴怎麼可能下得了毒手。」
「不是他會是誰呢?」葉克強看著涅漢的表情,有些絕望的問:「難道連你也懷疑我?認為人真是我殺的?」
涅漢低頭沉默不語。
葉克強仰天大叫,他不相信自己竟會捲入殺人事件中,糟糕的是他連自己昨晚做了些什麼事都槁不清楚,更無法接受在一夕之間,他竟從眾人景仰的神淪為人人得而誅之的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