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剋星 網絡搜尋
    在現代飛速發展的技術信息世界裡,實際上任何人願意或者不願意,不可避免地都會留下許多信息的痕跡,但正是應當注意觀察、收集這些信息,並把它們探合在一起,因此,這些痕跡就會告訴你許多東西,如果說不是全部的話。

    現代人簡直不可想像自己沒有電話將會是什麼樣的,而這也就意味著在必要時,或技術可能的情況下可以確定他的號碼、家庭住址,記錄下談話,可以用測謊器分解或分析打電話人的語調。移動電話更好一些,因為它可以使你測出剛才打電話人的位置,又能跟蹤追查他在空間的移動範圍。

    現代人通常乘坐個人汽車,而這種汽車一定有國家的統一牌照,知道這個牌照號,就可以到國家汽車信息計算機基地查找出該汽車登記人、登記時間、出廠年代、它的技術狀況、車主開該車有多長時間。

    現代人經常借助信用卡來消費,這樣就可以跟蹤你的支付能力,而且還可以知道購買東西的地點,知道你喜愛的餐廳、俱樂部,並根據你買的東西判斷出你的習慣和愛好。

    總之,現代人非常喜歡有線電視和衛星電視:喜歡的電影片、體育節目或者是電視演出,都可以直接從家裡用電話預定。

    為了接收這些節目必須有專門磁卡,它有點像地鐵的電子車票。

    現代人把這種卡放到電視接收連接孔,就可以探測出各種機構秘密,從馬克國際商務部到秘密特工機構。因此,這些或那些機構就可以計算出來,他更喜歡哪些節目,在一天的哪個時間通常看衛星電視,有哪些規律……這種方式很容易就可以確定出電視用戶的性格,而且還可以確定出許多其他的東西,如美學觀點,生活基準點,體育愛好,文化水平,性格特點,一天的分配,甚至性別……所有這些被聰明的計算機程序仔細審核的、專家分析的信息可以或多或少地展示出一個人完整的行為圖畫。

    最終,現代人要是離開帶有因特網絡程序的計算機,簡直不能設想將如何生活。一個人如果具備一定的技術技巧和活動能力,他就可以按照這個網絡進人任何網絡的計算機,這種計算機甚至可以搜索到幾萬公里以外需要的信息,必要的時候,可以使別人的計算機傳染上治不好的病毒。

    巨大的城市像螞蟻堆似的,在那裡很容易丟失,雖然鄰居們住在同一個院子裡,卻相互幾個月見不著面,在那裡誰也顧不上誰的事,但即使這樣要找一個人也不那麼困難,因為他總會不自覺地留下多種多樣的蛛絲馬跡,善於辨別蹤跡的人不是那些拍攝電影借用的印第安人,可以按著腳印在塵土飛揚的高山草原確定出騎者的年齡、疾病和他的武器,也不是已不時興的捨爾洛克。霍爾姆斯拿著把小提琴,抽著煙斗,並用演繹方法推斷事物。善於辨別蹤跡的人和暗探,通常是沉默寡言、不引人注目的人,他們整天都坐在網絡計算機旁。

    柳特坐在他的新房間監視器屏幕前,不山自主地想到了這一點。

    完成檢察官的任務要從分析開始,就像現代技術信息世界所規定的那樣。為克里姆林宮上層官員報告情況的秘密機構,很客氣地向馬克西姆提供了進入秘密網絡的方法,這個網絡包含所有必需的技術資料:電話號碼、自動機器的商標和國家註冊、業務信息、告密的報告、刑事案件、法庭調查和判決的材料,還有多數不公開的有「絕密」印章的材料。還有周圍環境、聯絡方式、習慣和自傳。無論是科通的材料,還是攜款而逃的第二候選人蘇霍伊的材料,在這裡都一目瞭然。

    不過,他不得不把分析放在一邊了。馬克西姆剛剛熟悉給他提供的材料,就開始實地勘察,但不是從加工現成的信息,而是直接從「俄羅斯性亢進劑」特點著手。如果說決定把這些離奇的資金投入到這個方案中的不是某一個人,而是一批身居高位的官員,那麼這個方案就值很多錢了。

    究竟值多少呢?這是應當弄明白的。

    有關「俄羅斯性亢進劑」的材料突然把涅恰耶夫帶到更為嚴肅的想像中,他甚至想起那筆失蹤的錢。

    鍵盤在悄悄地、幾乎聽不見地沙沙響著,隨著鼠標的移動,在監視器的屏幕上聽話地豎起一排排枯燥的化學公式、技術過程的特點、醫學見證、各種各樣的圖表、表格。這裡只有一個總計劃,計算機沒有提供任何公式,以及生產麻醉劑的任何描述(顯然,這一切檢察官也沒掌握,但信息至少還是提供了事情的縮影)。

    柳特注意地閱讀著文字,好像所讀的每一個字將永遠留在記憶中。

    事先命名的「俄羅斯性亢進劑」那酸酸的麻藥,是在八十年代末,在秘密化學防衛部隊偶然綜合生產出來的。由於八十年代末全球形勢的變化,由於資金不足,方案有一段時間擱淺了。從科研所退職之後。對實驗標本進行綜合處理的化學家試圖在莫斯科附近的一個城市用手工生產的方式來生產這種麻醉劑,卻被莫斯科刑事機關發現了。

    在一九九四年初,阿。斯。米特羅法諾夫公民在馬爾基尼亞(波蘭馬卓維茨基省)協調了麻醉劑的生產。在波蘭安全部門的共同努力下,消滅了試驗工廠之後,關於生產技術流程的公式和信息,如石沉大海一樣消失了。

    一次使用一份「俄羅斯性亢進劑」就會產生製造穩定的習慣綜合症,這在現代醫學中還沒有可以恢復的方法,因為麻醉劑的類似標本還沒遇見過。

    閃著藍光的監視器把不斷變換的閃亮的光點反射到涅恰耶夫的臉上,而分析家卻從來沒有過那樣嚴肅和集中精力。

    特別明顯的地方未必能躲過他的注意力:「俄羅斯性亢進劑」不是那種可以使人神魂顛倒或普通廉價的麻醉劑。談話時講到這是一種強大的心理攻勢方法,這種方法和以不明顯地但卻完全影響人的心理,讓人們在這種情況下產生一種完全絕對的幸福的錯覺。

    隱蔽地操縱社會的意見,形成穩定的老一套行為,操縱千百萬人的意識,即完全的、獨佔權力,這就是把巨資投入到這個方案中的那些人的最終目的?!

    涅恰耶夫吸起了煙,沉思起來……

    現在好像從密佈的奶色的霧中出現了一個清楚的輪廓,如果說這不是全世界災難的輪廓,那起碼也是全俄羅斯災難的輪廓。允許用「俄羅斯性亢進劑」大規模地麻醉人民,就是企圖永遠地把人民變成一個巨大的可以輕易操縱的聽話的木偶。生產這種可怕的麻醉劑將成為生產的主流,因此,如果檢察官這個可怕的人物成為這個方案的總指揮,那麼俄羅斯將可能完全變樣。世界永遠也不會像原來那樣了。那些被控制的傻笑者已經不希望任何東西了,除了定期的一份綜合幸福的藥,他們將是一群沉默不語的、幸福的奴隸。

    假如蘇霍伊,或者科通,或者上帝,或者魔鬼,都經營一般的傳統的伏特加酒,而這種酒會比「俄羅斯性亢進劑」將來更多的利潤,那麼,這件事就未必使那些身居要職的投資者那麼感興趣了。伏特加酒不可能從全球範圍影響人的意志,因此,也就不能給予全球的權力。

    喝多了,再喝點酒以解酒,然後就去上班了,然後下一次還如此。酒精,這一針對俄羅斯傳統的麻醉劑,儘管可以掩飾世界的不完美,但卻危害人的健康和心理,而最主要的是災難性地降低人的工作能力。如果人不勞動,不妨在機床旁,不生產物質財富,這將整體地降低生活水平,因此,將預示著破壞性的劇變。

    是這樣,如果相信附函的備忘錄,這就是完全的、無盡的幸福,也就當然不是幸福本身,而是幸福的錯覺,是一種感受,但卻是純粹的身體感受,因此,如果給人一種幸福感,這將不次於任問幸福(本身)。

    幸福的人任何時候都不會生氣,任何時候都不去考慮自己那像牲畜般的生活,任何時候都不想改變這種生活。

    毫無疑問,投入到這個方案中的一億美金的確是很重要的,但卻不是最主要的論據。

    馬克西姆神經質地熄滅了煙,又重新操縱起鍵盤。他不由自主地發現,他很激動,而這種情況對於他來說是很久也沒發生的事……

    使用「俄羅斯性亢進劑」可以使人的心理極度不穩定、不定型,它可以操縱人的行為或思維過程。一個人如果定期服用哪怕是這種麻醉劑的很小劑量,他將停止檢查自己的行動,「俄羅斯性亢進劑」可以促進降低自我評估的出現,服從任何命令的病理要求的出現,使得你實際上不去想後果,而是壓制甚至是很簡單的分析能力。具備百分之百的心理矯正作用…

    …

    關上計算機之後,柳特走到了廚房,「叭」的一聲把窗戶打開,流進一股晚間的冷空氣,把窗簾吹得像木船上的帆一樣。血湧到太陽穴,不知為什麼,他有意無意地想起了被水淹了一半的隔離間,水不斷地湧來,已經淹沒到你頭頂,面臨危險,卻沒出路,並且也不會有出路,因此,由於這種絕望,他有點不自然了。

    馬克西姆在計算機旁已坐了兩天了,實際上就沒出過門,因此,在這之前他已經掌握了全部的信息:既瞭解了「俄羅斯性亢進劑」,又瞭解了毫無疑問正在生產這種藥的蘇霍伊。

    現在柳特堅信的木僅僅是一億美元在蘇哈列夭那兒,而且還相信蘇霍伊將把這筆錢投入到擴大這個方案上去。

    然後呢?

    然後,大概這個魔鬼劇的最後一幕就開始了,檢察官就會親手帶走這位不自量的權威者,從側面的幕後走出來,自己開始生產,於是……

    後來將會怎麼樣,馬克西姆自己也不很清楚:因為這個不顯眼的。一行行的啟示錄未必就能按著統一的劇情去發展。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會發生某種可怕的事,而且是不可改變的,如果他不能阻止這件事的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了。

    事情突然來了個意想不到的急轉彎。原來最簡單的純刑事案件(原則上是哪種差別呢?

    一千美金、一百萬美金還是一億美會呢?),卻未必不具有全世界的啟示錄的規模。

    「俄羅斯性亢進劑」在匪徒手中?

    刑事犯大規模地把公民變成聽話的傻子,因此從他身上搾取錢比騙他們的錢更為容易。

    確實,他們可能還沒有請到麻醉劑的真正威力,但要知道他們會明白,很快就會明白的,他們手中有什麼武器。

    「俄羅斯性亢進劑」在檢察官手中,還是在像他這種人的手中?

    這也很可怕:在任何時候任何權力都希望不僅使人的肉體廳在服從於它,而且希望人的思想和願望服從它,因為思想是人行為的第一原因,而如果思想將受程序設計……

    於是在馬克西姆面前,在所有複雜的問題中又出現了一個傳統的問題,這個問題他覺得是解決不了的,怎麼辦呢?

    這是一個哲學問題:兩者必選其一。或者是蘇哈列夫,或者是檢察官。

    麻醉劑留在蘇霍伊手中?

    或者是跟蹤權威者,把他交給戴金絲邊眼鏡的那位有教養的克里姆林宮的卑鄙小人?

    但仍然作為旁觀者是決不可以的。因此,柳特盡量暫時忘掉最初的原因,開始從事問題的純技術研究:伊萬。謝爾蓋耶維奇。蘇哈列夫的蹤跡涅恰耶夫暫時還不知道,他以後將如何行動,眼下應當弄清楚這個人的位置,『「俄羅斯性亢進劑」在他手上,鑒於事情極為重要,甚至被綁架的科通侄女也退到了第二位。

    確實,在整個全景或多或少的清楚之後,馬克西姆又明白了一個劇情的進展。這個進展一定是檢察官計劃之中的:蘇霍伊不消滅科通,他就不會罷手(盜賊頭子變得雙重危險,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了),正因為這一點才派他去幫助老人。怎麼能知道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能在哪方面給予幫助?

    第二天早晨,涅恰耶夫要求在莫斯科的「卡勒基地」設了一台有司機操縱的自動定向儀。

    以後三天要了一台帶篷的車頂上帶有奇怪天線的福特牌汽車,走遍了整個莫斯科,可以說跑遍了首都的各個地區。

    第四天,柳特睜著塌陷的眼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感到自己完全被打碎了,耳朵裡一動就像傳來左輪手槍的尖叫聲,眼前好像晃動著測位器的散光和自動步槍那綠色的準星。

    但最終的結果還是出現了:兜裡放著記錄什杜卡和蘇霍伊的多次電話談話的盒式錄音帶。

    兩個用戶的自動測向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專門的計算機目錄,機智的聲音分析專家算出,第一種聲音毫無疑問是米特羅法諾夫,而第二個聲育是蘇霍伊的。

    不過,要測出移動電話使用人的位置是沒有可能的,毫無疑問,他們裝備了反測定儀器。

    但是,有一點是確切無疑的,那就是明天早晨,即6月20日,米特羅法諾夫公民,他即是扎沃德諾依(已是蘇霍伊最親近的聯繫人),應當出現在莫斯科,為了會見自己人,即在談話中稱為赫沃斯特和奇利克的兩個人,這樣,確定最近來人的位置和特徵就是技術問題了。

    米特羅法諾夫出現在莫斯科的原因尤為重要,根據蘇哈列夫和什杜卡的談話,柳特已經知道了,蘇霍伊的匪徒們已發現科通現在的住址。根據所有的跡象判斷,扎沃德諾依和他的「公牛」們被授權消滅合法的盜賊,確實在這之前,米特羅法諾夫應當從阿列克賽。那依琴柯那兒得到某種信息。

    是的,在現代技術信息世界裡任何人想或不想,都木可避免地要留下某種信息。但是,這個信息經常是極為可怕的,就連一個善於辨別各種蹤跡的人,一個暗探,甚至是最有經驗的人,像柳特這樣,也不能相信它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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