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們的教父 43
    拿騷縣的垃圾,新澤西的築路工程,時代廣場上的色情畫。

    碼頭工人聯合會,油漆工人聯合會,1O個不同地區的勞動者聯合會,採石工人聯合會。

    超級市場業,肉類批發,破壞,水泥。

    卡車運輸,亞麻服裝,酒。

    夜總會,飯店,錄像廳。

    以社會贈送為名義設下的股票騙局,暴徒控制的工廠欺詐性破產。

    恐嚇,勒索,賄賂,謀殺。

    當下卡斯特蘭諾的監聽繼續進行時,偵探們在巨頭保羅的桌邊聽到了一系列真正給人印象深刻的話題。即使在監聽工作只時行了一部分時,也已經很明顯表現出沒有人可以把全部情況個水落石出。

    執法機關也不能——那要耗費大量人力用幾個月時間分析所有的錄音帶,即使如此也會有許多人的聲音不能確定,許多暗示不能理解。對於這一點,看來卡斯特蘭諾本人對他的帝國的某些方面也只有最簡單的瞭解。這個機器實在是太龐大了,活動部件太多了。當然,沒有任何文字記錄,而新的錄音帶正源源不斷的補充進這個計劃中來。

    卡斯特蘭諾的頭日們都著些很古怪的設計方案來到斯塔滕島山白宮,這些方案通常都來自一些不像他們那樣內行的協會成員。有一個人通過喬-阿默思建議教父做一個大型橄攬油進口計劃的合夥人,真是一個格外純潔的人提出的格外純潔的建議。

    「這聽起來是金的買賣,」卡斯特蘭諾對他說,「你來找我幹什麼?」另一個建議者,此人很顯然從未聽說過證券或是證券代理交易所,要印製引進股票證券的街上賣。

    不是所有的新主意都來自這些胡思亂想的外行人,他們想通過轉變抹角的親友說句好話讓「大師聽幾句自己的建議。一些長期做卡斯特蘭諾謀士的人仍然給他帶來賺取來路不明的錢的新機會。

    喬-阿默恩,通過西海岸一個年輕的親戚,見到一個叫丹尼-西姆斯的人,一個看來像個星探模樣的黑人。他說這種叫作「宣傳工作」的活兒要比賣毒品賺錢更容易,更多。許多公司為推出一張唱片付5到10萬美元。即使如此,阿默恩也承認,「唱片買和從前不大一樣了」,但仍然有「大錢可賺,如果你讓自己人控制一部分生意」。因此甘比諾家族不必勞神開什麼董事會,做什麼商業計劃或者搞什麼市場調查,就輕鬆愉快地進入了暴利買賣中。所有這些只須巨頭保羅輕輕一揚眉毛,這個復合企業就多了一個齒輪,日後的起訴書中就多了一條罪狀。如果說卡斯特蘭諾的在生意中的冒險範圍生動地表明了他的經濟實力和,那麼他面對利益選擇的回答則顯示出他的勢力和其他犯罪家族的勢力範圍是如何交叉的。巨頭保羅是暴徒中的國王,但你若以為他的霸權是百分之百的那就錯了。他有他的勢力範圍的一種途徑就是尊重他人的勢力範圍。有時候這種邊境軍事演習需要一種不惜一切卑鄙手段的粗暴外交。

    例如,在1983年春天,劇院區兩具幫派的分界地薩迪飯店就出了問題。看來公眾的品味有所改變。一個飯店是合算作上等不再僅憑它是否有一群葬禮服的大鬍子領班,他們對那些鄉巴佬露出冷笑,傲慢地把他們領到靠近廚房的桌邊,不伸出油膩的手來要小費。說來奇怪,人們現在全少對菜餚有一點關注了。但是薩迪飯店此時每年的工資單上有10萬多美元要付給那些一臉冷笑的領班,而且根據飯店同旅店僱員聯合會第六地方分會和飯店僱員國際聯合會的契約,領班是不能被解雇的。因此飯店老闆賄賂了第六地方分會中一個叫傑基-戴羅斯的官員——此人受卡斯特蘭諾控制——以為他有能力使契約尤效。

    事態發展得並沒有那麼簡單。另一個地方分會捲進來,它與總工會有更密切的聯繫,並且同樣有犯罪家族的背景。因此傑基-戴羅斯沒能兌現自己的諾言,他對卡斯特蘭諾抱怨這樁事使他很尷尬。巨頭保羅對他做了如下一番解釋。

    「你得明白,現在的形勢是你掌握地方分會而別人掌握國際總工會。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你知道,我得,我得觀察一下。你知道我不喜歡在別人有權活動的地方插他媽的一腳。也沒人在我的地盤上插他媽的一腳。這是我的地方,我不想讓別人碰。

    至於國際工會,那就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薩迪事件解決得再完美不過了:傑基-戴羅斯被判定犯了勒索罪,而那些滿臉冷笑的領班都被開除了。

    但在巨頭保羅桌邊討論其它工會欺詐問題時就沒有這麼巧妙和清晰的結論了。看來,當掠奪和長期的妥協關係處於危機時,便需要加強控制,這時,在工會況選時就會偶爾發生死人的事。在一次討論勞工聯合會第32地方公的談話中,一個未能確定其身份的男人自信地說:「那個人是被有槍殺的。」誰是那個犧牲者,不家,確切地說槍殺的目的是什麼?

    沒人知道。但是與這些暴力事件有聯繫的頭目之一吉米-費拉卻顯示出一種地公共關係重要性的敏感:「這使你的形象顯得,你知道,顯得有點不好。」

    讓我們暫時撇開這一大批今人捻的犯罪事件,這些犯罪事件從未被執法機關注意過。還有另外一些事情,卡斯特蘭諾即使對他的親信也只露一半口風。巨頭保羅天性中的謹慎和老練總在與不安全感和自我炫耀做鬥爭。他總要不斷地提醒自己他有多重要,但他不會憑著大聲嚷嚷就能到達暴徒組織金字塔的頂端。有時候在談話中他還不提名地炫耀自己與合法世界人士的交往。

    「後來第三方捲進來,」有一次在討論建築業的談話中他說道:「他碰巧是個政客,一個出名的政客。

    我們想一起吃午餐……不,喔,下週一起吃晚餐。現在這個打算已經……好像是……出問題了。我討厭去任何地方。我討厭出去。我討厭去是因為那兒碰總要有那麼多雙眼睛。你等著上菜的時候,他們就會評論你,因為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他們就會評論他。真他媽的討厭。我說,這是個什麼鬼世道,兩個人不能坐下來一起吃頓飯?」

    對於這是個什麼世道的問題,有一個回答說,這是個簽定謀殺契約的世道,只要花5到10萬美元就能把一個人殺死。至少,這是從托米-甘比諾對他的叔叔保羅所說的一翻話裡引出的感想。

    「他們要介8千……現在你怎麼辦?我對佩特說,如果出5到10美元讓他死……嘿,那花錢太多了,你怎麼辦?我對阿諾德說,我們給他5萬,我去找佩特,保羅一定同意,好不好?但是我要讓你知道,你得閉嘴。什麼也別說……因為我才不會蠢到(聽不清)托米說保羅那兒10萬元謀殺一個人……這也許會讓我們所有的人完蛋……不管是否準備好了,事情來了……現在玩玩。他的問題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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