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於午夜12點55分出發。
1點14分,報告說卡斯特蘭諾大宅一片漆黑,一片寂靜。周圍也沒出現不利情況。因此護送隊的其他人乘車穿過幾乎空空的街道,只偶爾有聖帕特裡克節的狂歡者搖搖晃晃地走回家,獵戶座的星星閃耀的深冬的天空。在通往托特山的盤山路上,維拉扎諾橋在不同的位置看你被扭轉了一樣。
1點31分,離卡斯特蘭諾車道入口半個街區處,喬-奧布賴恩,安迪-庫林斯和準備爬下房頂的小個子滑下汽車,潛進光禿的樹木交錯的陰影裡。奧布賴恩戴了腰包,裡面藏著一把小口逕自動手槍。
庫林斯拿著一把裝了藥劑的鏢槍,以便對付不肯安靜的狗。兩個人都戴了薄薄的手套,脖子上掛著安全對講機,背著裝滿工具的背包。
他們飛快地越過房前燈光交叉地帶,繞過門廊台階,穿過高大的柱子及一排排漆黑的窗刻,向可停6輛汽車的車庫前進。在可同時進出兩輛車的車庫門旁邊有個走人的出回,這不與警報系統相連,因為它只能通到車庫。但這裡進教父完全設計的一個嚴重疏漏。幾秒鐘內,喬-奧布賴恩打開了鎖,兩個人躲開聚光燈和攝像系統,安全地進入到充滿汽油和蠟味的車庫裡。下一個步驟很輕鬆。他們鬆口氣,向四周掃視一下,如果他們的任務是偷幾輛汽車,他們可以在卡迪拉克、美洲虎、奔馳及格羅莉婭的小跑車小中任意選擇。
小個子將撓鉤搭在車庫棚頂的板子上,沿繩子爬上去。
庫林斯和奧布賴恩給他20秒的時間堵住電子警笛,他們兩個打開通向房子的防盜鎖,花不到半分鐘,門靜靜地開了,兩名特工未經邀請而進入秘密犯罪組織總部。
門裡,防盜警報控制板上閃著不祥的紅光。如果他們不能在電子延遲期內將指示器變綠,下件事就會發生。屋頂上被堵住的警笛會響。社區安全服務公司辦公室裡會接到信號,一輛車會駛向白宮,注要看到停在托特山的垃圾車。司機會攜帶武器,這是合法法。社區安全服務公司也許也許給尼娜-卡斯特蘭諾掛電話,叫醒她而使任務流產。也有可能掛電話給在龐帕諾海灘的托米-比洛蒂,告訴他出了麻煩,這樣也許會縮短教父的休假,使再次安裝的希望化為泡影。
偵探算了一下他們有25秒的時間破壞警報系統,已經花了4秒鐘打開門,接近控制板。安迪-庫林斯大氣也不出地將一個計算機化的數字選擇器對準警報系統的主幹,掃瞄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掃過一萬個可能的數字組合,然後在黑色輸入屏上讀出閃著藍光的四位數字。庫林斯用戴著手套的指尖按下按鈕。顯示器變為綠色。25秒的許可時間還剩下3秒。
然後兩名偵探聽到了沉重的喘息聲。找鼾式的聲音及空氣的嘶嘶聲來自兩扇門後。安迪-庫林斯輕輕拉開一扇門的黃銅把手——卡斯特蘭諾的兩條狗在洗衣機的酣睡。它們黑色的鼻子在透進來的聚光燈的暗光下發亮,耳朵耷在腦前。庫林斯拿好縹槍,用鞋尖輕輕踢了一下狗。它們的肌內本能地動了一下,再沒什麼。他讓它們繼續睡下去。
在卡斯特蘭諾的廚房,喬-奧布賴恩只用片刻來辨別一下方向,集中精力,冰櫃靠在一面牆上輕柔的響著,雙門的電冰箱忽然又起動了,發出汽車般的噪音,很響很粗獸,淡淡的一束光透過窗簾洩了進來,為他們行走提供了極好的光線。
兩名偵擰繞過巨大的檯子,躡手躡腳地走到卡斯特蘭諾談生意的黃色長桌前。桌頭,是教父的高背椅,好像可以模糊地感覺到教父的存在——隱隱的回映著他尖而專橫的聲音,高檔修面後殘存的氣味以及穿著大袍撕開裝滿錢的信封時錦緞的沙沙爾。在散開的光線晨,椅子的抓住手因卡斯特蘭諾肥厚的手掌的多年摩擦而閃著亮光。
喬-奧布賴恩從背包中取出一塊直徑12寸的鉻盤,上面粘著8寸長的象牙色的電線。
安迪-庫林斯輕輕搬起邁仳郵寄目錄上的那只歐洲檯燈,把它放到地板上。他拔下電源,卸下底座,剪斷從牆上插座伸出的電線,那電線繞過燈桿及可伸縮的燈頭伸到燈的插認裡,肅下半寸電線的絕緣體,他把電線同換好的底座上的電線接起來。
這個新的鉻盤不是朱利-邁倫親手送來的那盞燈上的,而是通過更傳統的方式海運來的。裡面是一個不受方向影響的麥克風及自動充電塊,組成了一個很好的竊聽器。牆上的電流將使電池不斷充電。燈桿成為不錯的天線。新底座裝好的以後,卡斯特蘭諾的房子看起來同原來的並無兩樣,沒有鑽孔,沒有破壞一塊油漆,沒增加東西沒移動東西,淨變量為零。
喬-奧布賴恩將原來的那塊鉻盤放回包中。安迪-庫林斯把燈移到跟原來一模一樣的位置。兩位偵探檢查一下工具、腳英絕緣體的碎屑。然後從原路返回。他們恢復了警報系統,鎖上了門,飛快地越過卡斯特蘭諾的車道,感覺到身後幾步遠的小個子的輕快的腳步。他們上了等候在那裡的汽車,開走了。
他們一共在卡斯特蘭諾的房子裡呆了12分半。
這短短的時間經過了幾個月乃至幾年的策劃和等待的折磨才得以完成。在美國反對犯罪團伙的鬥爭中要再找出像這樣關鍵的一種刻是很困難的。
那天早上7點35分,喬-奧布賴恩和安迪-庫林斯坐在裡士滿路1510號監聽站的三層樓工。陽光同雲彩一起露出來。兩名偵探的眼睛因極度疲勞而通紅。但他們還不能去睡,睦到能從竊聽器裡聽到些什麼,什麼聲音都可以。
監聽竊聽器有嚴格的規定。只有那些有犯罪活動動嫌疑,並在授權宣誓書上提到的人才可監聽。
但允許聯邦調查局監聽抽樣談話,以測試收聽效果及將漫無邊際的閒聊同切中要害的談話區分開來。
監聽人員有確定什麼是或即將是切中要害的談話的自由權。舉例來說,一位匪首同她女僕的談話一般被認為無關緊要。但如果女僕同時又是匪首的情婦,而匪首儘管有巨大的財富和權力,出於一種奇怪的不安全感需要向她證明他的重要性,那麼……竊聽托特山聽到的第一件事是尼娜-卡斯特蘭諾同她的狗說話。她用高出一種好像是濾咖啡聲音對它們說:「今天早你們很貪睡。甚至不想出去嗎?
看你們,那麼懶……」
聲音很清晰地傳來,有輕微的金屬聲,但沒有干擾。庫林斯和奧布賴恩扳動開關關閉了傳送器,他們有種感覺,即使狗從昏睡中醒來跑到外面去,她也一樣嘮叨著。但竊聽是為了讓黑手掌暴露它自己,而不是偷聽一位驕傲的老婦人在孤獨的日子裡的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