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魯仲道:「馬登現在房州保廬陵王,足下果是何人?」薛剛道:「且再少待便知。」遂設席款待魯仲。魯仲心中猜疑半日,忽然一觸。擎杯問道:「足下莫非兩遼王之子,是三爵主薛剛麼?」徐美祖道:「大夫猜著了。」魯仲道。」原來果是三爵主,失敬了!」薛剛道:「大夫今日至此。乃是天緣。我有一言相告:大夫到太原,回房州時見廬陵王,為我呈一事,如廬陵王肯赦我萬斬之罪,我願糾集人馬。保他中興天下。」魯仲道:「若說廬陵王,乃仁德之君,那裡要追究你的罪,他卻常常歎傷你家受戮,心欲你保他中興。爵主今既有此心,包在魯仲身上,回去奏知主公,定即差人來召你。」薛剛道:「大夫回奏,只要放我的罪,我自到房州朝見。若來召我,萬一武後知道、不但薛剛性命難保,而且累及廬陵王。」魯仲點頭道:「所見極是。」魯伸到了次日,拜別起身,薛剛把禮車令人先送下山去,又取白金二百兩相送,親送下山,方才拜別。
魯伸直奔太原而來,一日來到太原府,問到屈浮魯家,投了名帖。屈浮魯迎至廳堂,行了禮,從人把禮物送上。屈浮魯忙問道:「魯尼從何至此,此禮因何而設?」魯仲道:「在下是房州廬陵王駕下上大夫,小主聞先生之名,特備禮物,差在下來聘請大駕前往,以圖大事,有詔在此。」浮魯分付排香案,俯伏山呼,開讀了詔書,謝了恩,收了禮物,備酒款待魯仲。到了次日,浮魯收拾行李,同魯仲起身,望房州而來。
一日,來到房州,魯仲先入內奏知,廬陵王即下旨召浮魯進見。浮魯入銀安殿,山呼朝見,廬陵王答以半禮,賜坐,問道:「孤久仰先生大才,今蒙不棄,惠然而來,孤之大事,望托先生,幸勿見卻。」浮魯道:「小野之人,有何才德,蒙千歲以重任委臣,臣敢不盡心竭力!有何大事,乞賜明言。』廬陵王屏退左右,只留魯仲、馬登說道:「唐家不幸,母后專權,移唐七廟,殺戮宗室,大權悉歸諸武,國家亡於別姓。孤欲中興天下,重整社稷,乞先生為孤謀之。」浮魯道:「千歲被貶此地,實為孤立,欲圖中興,誠為費力。但臣只能為主坐謀,至於交鋒對敵,須得這一個人,方能成其大事。但此人有萬斬不赦之罪,未敢出頭保駕。」廬陵王道:「天下為重,總有大罪,亦當赦免。你所薦者是何人?」浮魯道。「就是兩遼王第三子薛剛。」廬陵王道:「先生不言,孤也難以開口。薛剛當日踢死皇子,也是人擠倒了,不知誤踏死的,他敢踢死太子麼!就是父皇驚崩,也是年數該盡。母后無端將他一門殺盡,孤心甚為不忍,久有赦他之心。但不知他的下落,他焉知孤有赦他之心?」魯仲道:「那薛剛在那黃草山,同吳奇、馬贊落草,」廬陵王道:「大夫何以知之?」魯仲就把奉聘被劫自始至末—一說明。廬陵王道:「他既說不叫召他,他何由知孤赦他,他怎敢來朝見?」浮魯道:「這卻不難,千歲在教場中搭一座擂台,待臣打一百日擂,傳諭湖廣十五府人等,有人打擂,得勝者賞千金,封為御營都教師。此旨一傳,包管薛剛決來。臣趁此可以通知千歲赦他之意,又可以挑選武將,保駕中興,此為一舉兩得。再令薛剛回山糾集人馬,以圖舉義。」廬陵王允奏,即封浮魯為都教師,一面傳諭湖廣十五府,一面傳旨教場搭擂台。這旨一傳出去,都要來打擂台,不知後事若何,再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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