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哈哈,一不小心,財了!
一陣疾風吹雲蔽月,五個小賊坐地分贓。
對古代異寶的鑒析也是蜀山劍童們要涉獵的一門功課。這本是桓瀾和慕容斐這級才有的課程,不過這兩人,對於背記諸如哪個年代的青銅器該刻什麼銘文,用什麼徽記;哪個年代的官窯上什麼釉彩,增什麼工藝……毫無興趣,再加之這門課與最後的大試並無關係,兩人學起來便更不上心,所以此時,二人看著面前的一堆異寶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看上去應該很貴重吧?」唐謐拿起一隻線條渾圓的天藍釉小缽問慕容斐。
慕容斐接過來看看缽底的款識,只見有「太平戊寅御制」四個字,仔細思索了半晌,只記得楚國上一代君王曾用過太平這個年號,想來這東西也不會過二三十年,便篤定道:「這個是楚國太平年間的宮中御用,東西雖好,可是年代只有二三十年,不會值很多錢。」
「噢,」唐謐略有些失望,不過她實在喜歡那小缽的造型,想了想說,「樣子還真是可愛,雖然不怎麼值錢,還是分給我吧。」
其他幾人自然沒有異議,特別是桓瀾和慕容斐,心思都放在那些可以增強功力的寶貝上,哪有工夫理這些小鍋小碗的。
此刻,這兩人幾乎同時現了三顆沒什麼光澤的珠子,一顆白,一顆黑,一顆紅。
桓瀾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只見每顆珠子其實都不是純色,上面都有些不規則的、好像灑上去的小水滴般的紅色圓點。整個珠子大約龍眼大小,質地既不透明也沒什麼光澤,可是拿在手裡自有一種溫潤的感覺傳到掌心,讓人憑空生出一種力量感。
桓瀾想了想,沉吟道:「這會不會是傳說中的『鰩珠』?」
慕容斐聽了,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喜色,這抹神色正好被唐謐捕捉到,她暗自好笑:畢竟還只是個小p孩,平時再怎麼扮得高雅得體,喜怒不形於色,一見到好寶貝就破功了不是,只是,這是什麼好東西呢?
只聽慕容斐對桓瀾說:「剛才看那赤峰四翼蛇明明已經被你解去大半防禦之力,可是轉瞬就恢復了,可見它身上一定藏有可在戰鬥中快恢復力量的寶貝,『鰩珠』倒的確有這種作用。」
「要是『鰩珠』的話,我也聽人講過,好像有恢復防禦力、內力、心力三種類別吧,那這三顆不同顏色的珠子分別都是恢復什麼的呢?」張尉好奇地問。另外二人都未作聲,慕容斐佯裝在專心致志地研究三顆珠子沒有聽到,桓瀾則以一貫的默不作聲來置身事外。
「別問了,他倆大概根本搞不清楚。」白芷薇的語意裡雖有三分逗趣,卻似乎命中了要害。桓瀾心虛地低頭,慕容斐則假咳兩聲掩飾尷尬。
眾人決定三顆珠子由張尉、桓瀾和慕容斐一人拿去一顆。
慕容斐說:「既然弄不清每顆的作用,乾脆每人隨意拿一個好了,你先挑吧。」
張尉看了看,便選了紅色的那顆,慕容斐又很有風度地讓桓瀾再挑,桓瀾隨手拿了黑色的,慕容斐便把白色的放入懷中。
之後,白芷薇從剩下的東西中挑走一朵白水晶蓮花。唐謐一看,覺得那蓮花大小不過孩童拳頭上下,雖然雕得極其精緻,可是戴也不能戴,佩也不能佩,不過就是個玩物,不由感歎大小姐就是非一般的不務實啊。
唐謐自己再看了看地上剩下的戰利品,現其中有一把很漂亮的紅水晶小梳,是那種女子經常插在上的裝飾。梳背上刻著精美的並蒂牡丹,並且鑲著六顆完全一般大小的珍珠。這六顆珍珠顆顆粒大無瑕,渾圓飽滿,想來一定價值不菲,便道:「這個也好漂亮,我想要這個。」
幾個男孩子對這些女子的東西自然不會表什麼意見,只是白芷薇卻改不了毒舌的習慣,對唐謐說:「唐謐,司徒慎不是說赤峰四翼蛇多是從墓穴中得的寶貝麼?這東西可能原先是插在某具女屍的頭上的,你要它做什麼?」
唐謐聽了,心中襲過一陣惡寒,拿著梳子的手一抖,險些將它掉在地上,可是再看看那六顆溫潤生光的珍珠,便決定反擊了,拿出「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怕誰的架勢」,坦然道:「那有什麼?你們選的還都可能是那女屍的陪葬,你那蓮花可能是放她手上的,三顆珠子可能是揣她懷裡的,對吧?」話落,亮出一個可愛單純的招牌式笑容。眾人一時都無言以對。
在剩下的寶物中,有二十來顆紅紅綠綠的寶石,五人平分了。還有一些瓷碟、瓷杯之類,雖然一看都是上好的窯品,可是除了唐謐之外,沒人感興趣。
只聽慕容斐頗為遺憾地道:「哎,每次都是這些東西,上次我獵到的那一條,除了那個玉珮,也全是這些東西。」
「這麼辛苦得來的戰利品,你們不要,我全要了。」唐謐一邊說,一邊撕下一塊袍襟當作包袱布,把沒人要的東西往裡面放。
這時,她才現在這些亮閃閃的物件中還有一盞毫不起眼的八角小宮燈。
「大家看看這是什麼」她把那八角宮燈托在手上,拿給眾人看。
這小燈造型簡單,就是以烏木搭了架子再糊上羊皮,此外再無任何裝飾,大約只有三寸高,好像是一件放在手上的小兒玩物。難怪在這濃雲遮月的夜裡,它藏在這些寶貝中沒被現。
慕容斐和桓瀾分別拿去看了看,都沒現什麼異處。好在慕容斐心細,現燈裡還有小半截沒燃盡的蠟燭,便掏出火折子,把燈點上。
隨著那燈亮起,眾人看見燈中竟然隱隱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片刻,那身影清晰起來,雖然小小的不過拇指高,卻是衣帶飄飄,裙裾微擺,儀態輕靈。因為太小,她的眉目看不甚清,可是眾人卻沒來由地感到,她一定是極美極美的。
再過片刻,就見那女子玉臂伸展,蓮步輕移,開始翩翩起舞。她的身姿婀娜,舞動起來如驚鴻掠影,彩蝶舞風,但仔細琢磨起來,她的上身其實並沒有太多動作,看上去似乎只是隨意地跟著身體的律動在搖擺,可是下身的動作卻變化多端,難以捉摸。
桓瀾看了看慕容斐,略有遲疑地開了口:「你看,這像不像某種步法?」
慕容斐凝視著燈中舞動的身姿,慎重道:「若是的話,應該是極高深的上乘武功。你看,她的每一步雖然看似隨意,可都彷彿給自己留下了無數條可進可退的後路。具體說,她每一步的落腳都不紮實,好像是踩在水面上一樣,還未落定就換了下一步,而且下一步的位置總是匪夷所思。若是真有人用這種步法和我對打,如此左躲右閃,豈不是像滑不溜手的泥鰍那樣難以對付?」
「什麼泥鰍,我看這倒像是凌波微步」唐謐隨口就把《天龍八部》中的武功名字套用了過來。
「這名字起得好。你看這步法,確實意態逍遙,如仙子凌波。」白芷薇讚賞道。
唐謐想起在《天龍八部》中段譽靠凌波微步好幾回保住了性命,而自己現在的功夫可比段譽還差,便鼓動大家道:「各位,咱們來學吧。」
「好是好,就是她動得太快,慢一些就好了。」張尉瞅著那宮燈說。隨著他話音一落,那燈中女子好像聽懂了一樣,步履果真慢了下來。
張尉驚奇地睜大了眼睛,童心大起,試探著說:「再慢一點。」話落,那女子便又慢了一些,所有人都不禁嘖嘖稱奇。
「如此看來,這寶貝該是那女屍用術法做出來,用來傳授她的絕世武功的。」白芷薇打趣著說,仍然念念不忘剛才的女屍一說。但這次眾人卻都沒了畏懼,反而笑起來。
慕容斐邊笑邊熄掉那燈:「既然是大家一起現的寶貝,不如我們以後就在晚上一起來練這凌波微步,如何?」眾人自然都沒有異議,當即便把此事定下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時,唐謐才想起問慕容斐:「喂,你說這次的赤峰四翼蛇可比你上次見的厲害?」
慕容斐沉眉思索道:「確實厲害很多,不過,想到它身上有三顆『鰩珠』,便也不覺得太奇怪了。」
「僅是如此麼?」唐謐覺得並不全然是這個原因,可又沒有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
「那要下次再打一條蛇試試才知道了,不知道唐姑娘還願不願意與斐同往啊?」慕容斐說到最後,口氣裡竟帶了幾分調笑的味道。
「芝蘭玉樹之約,謐欣然往之。」唐謐把眼睛笑成兩道彎彎的月牙兒,以更色迷迷的口吻回應。那慕容斐畢竟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哪裡見過這樣厚顏的小姑娘,一時面上一紅,饒是平時風度極佳,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唐謐帶著勝利的微笑看他一眼,甩開大步向前走去,心裡暗自笑:小p孩,讓你好面子,不願承認上次獵蛇得手是因為對手太弱是吧,調笑姐姐我是吧,就讓你見識見識姐姐的厲害,哼。
這時候,白芷薇走到了她身邊,衝她眨眨眼睛,神神秘秘地小聲耳語道:「唐謐,我告訴你一件事。我們楚國皇室禁用藍色的瓷器。所以那個小缽並不是我們的御制之物,我倒記得大周朝也用過太平這個年號。唐謐,你那個小缽至少有五六百年以上的歷史哦,這下你財啦」
唐謐聽了,嘴角瞬間笑得彎到了眼睛下面。哈哈哈……一不小心,財了
眾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御劍堂,桓瀾和慕容斐帶著張尉去療傷,唐謐則和白芷薇先行休息。
到了第二日夜裡,唐謐和白芷薇按照約定早早睡下,將到昏沉之際,唐謐迷迷糊糊地聽到後窗傳來咚咚的小石撞擊之聲,揉了揉眼,披衣下床,看到白芷薇也已起身。
「子時到了麼?」唐謐問,睡得太久,聲音還是黏黏的。
「嗯,剛打過更。」白芷薇一邊說,一邊推開後窗。
兩個人趴在床邊一看,果然見著後牆上坐著一人,黑黢黢地也看不清是誰,兩條腿掛在那裡晃啊晃的。那人看她倆探出頭來了,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夜裡格外耀眼,不是張大頭還能是誰?
兩個小姑娘翻出窗子,走到牆根下,唐謐提一口氣縱身上躍,力道將盡的時候正好抓住張尉伸過來的手,一借力便翻過了後牆,在空中打了個旋兒,穩穩落在地上,當下心中頗為得意。緊跟著白芷薇和張尉也跳了下來,三人便一同往浴池走去。
桓瀾和慕容斐已經等在了浴池前的一小片空地中央,見他們三人來了,便點上那盞八角小宮燈。須臾,那位在燈中舞動的女子便出現了。
桓瀾和慕容斐均是學武奇才,他們一邊自己學,一邊教其他三人,居然也頭頭是道。再加上這武功走的是輕巧靈動、變化多端的路數,非常適合像唐謐和白芷薇這樣內力並不深厚,輕功也不是很好,但頭腦靈活的人來學。沒多久,這前幾步兩人走出來就已經有些神形兼備的味道了。
可是對於張尉來說,這武功就顯得太過花哨,學起來進展也就慢些。後來其他四人乾脆都跑來指點他,你一句我一句,搞得他無所適從,滿頭大汗,學得卻更慢了。
這時,遠處的更鼓聲傳來,幾人才覺已是四更天了,便匆匆道別,各自散去。
如此一連學了十來日,眼見三月已盡,幾人都掌握了步法的要領,方才不再半夜裡爬起來學習。只是幾人原本要調查屍王與灰衣人的事便被耽誤了下來。其實唐謐對和慕容斐之前關於赤峰四翼蛇的爭執並沒有完全釋懷,可是好像也提不出足夠的懷疑論據,也只能先放在一邊。一時間,唐謐覺得,身邊曾經出現過的那種似乎正醞釀著什麼不可思議事件的氛圍彷彿消失了,整個世界一下子變得平靜了下來。
但是,待她一閒下來卻猛然覺,整個蜀山御劍堂的空氣中似乎確實在醞釀著什麼,好像正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當她又一次看見兩個眼波流轉的女劍童從她身邊走過時,終於忍不住拉住白芷薇問:「芷薇,你不覺得最近大家都神經兮兮的麼?」
「是麼?」白芷薇一愣,扭頭觀察一下周圍的人,淡淡說,「噢,思春呢。」
唐謐聽了,當場便要暈倒在地,心中責備自己真把白芷薇帶壞了,怎麼從她白大小姐嘴裡能吐出這種糙話來。
「芷薇,我是說正經的。」唐謐正色道,「你不覺得除了咱們兩個以外,大家都有些不一樣麼?是不是咱們這幾日整天練功錯過了什麼大事?」
「不是,因為四月末彤管草就要紅了,在我們這兒,紅色的彤管草是用來送給喜歡之人的,所以這幾天男的都要裝得文質彬彬、風流瀟灑,女的都要搞得柔情似水、溫良賢淑,不過是為了到時候能多收到一些彤管草罷了,真是虛偽得緊。」白芷薇很不以為然地道,小小年紀竟有種看破情事的滄桑。
唐謐這才明白,原來是蜀山的情人節就要來了。雖然她對和一群小p孩過情人節毫無興趣,可聽白芷薇這麼說,卻讓她有些擔心,不由勸道:「這麼說就不對了,互相喜歡的人借助彤管草表達心意,不是一件美事麼?」
「送了就一定是喜歡麼?我爹還送給我娘過呢。」白芷薇說完,眼光投向無盡的遠方,臉上浮起一朵嘲諷的淡笑。
可是不管唐謐和白芷薇怎麼無視這個情人節,御劍堂的廣大劍童們還是沉浸在彤管草即將轉紅的巨大喜悅中,於是,唐謐現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似乎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比如,過去在她們殿,能被她呼來喚去的只有張大頭一人,但現在,男劍童們似乎都表現出樂意為女孩子跑腿的傾向。再比如,她們殿的幾個女劍童平時練功都挺能吃苦的,但現在,則常會顯出不勝嬌弱的模樣。
最引人注意的是,現在和異性說話時千萬不要讓人有遐想的餘地。比如唐謐某日無意中問了她們殿的一個男劍童:「哎,今天晚上你有事麼?」結果那男孩兒的臉「嗖」地就紅了,然後一整天都用一種極度閃躲的眼光偷偷瞄她,更誇張的是,在遠遠瞄到唐謐距離他還有十丈遠時,便如看見老虎一樣拔腿就跑。
後來,唐謐很不解地問南宮香:「小香,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麼?」
南宮香猶豫道:「唐謐,你不知道,咱們殿的男劍童都怕你和白芷薇。」「為什麼?我們對他們很凶麼?」
唐謐一臉不解。「那倒不是,但你們對張尉很凶啊,想必他們感同身受。」南宮香的眼神裡有同情。
唐謐不由在心中慨歎:看來這一次重新做人,也終究沒能成為一枝人見人愛的鮮花啊。
而就在這個敏感時期,唐謐竟然收到了慕容斐的信。
事情生在她們下午下課以後,唐謐一個人呆在屋子裡,突然一隻小鳥飛了進來。她一看,那不過麻雀大的小鳥竟然是慕容斐的魂獸雙頭鷹。只見那小東西雖然變小了,可仍然精神得很,三兩下就跳到她面前,把一張小紙條吐到她手上。
唐謐展開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今日二更御劍堂正殿門前有事相商。
唐謐猜不到慕容斐神秘兮兮地找她有什麼事,正巧這時白芷薇回來,便告訴了她。白芷薇聽了一愣,伸手展開掌中的一張小紙條說:「怪了,桓瀾也約我今晚在浴池前的空地見。」
兩個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晚上便分頭去赴約。
御劍堂門禁的時間是二更,一般這時,劍童們都已經回到苑中,所以正殿早沒了人。唐謐到的時候,慕容斐已站在那裡等著她,見她來了便招手示意她跟自己走。
「什麼事啊?」唐謐邊走邊問。御劍堂正殿前是一個很大的演武場,此時慕容斐正領著她往演武場的一個角落走去。
「這次獅戲想請你和我合作。」慕容斐看著唐謐客氣道。
「獅戲?」唐謐不明白。
「再有一個月,就是墮天的壽誕,每年那時,都要從信土殿劍童中挑出兩個最強的出來,表演雙獅奪珠,說是表演其實就是比試。今年我被選出,可是獅子必須兩個人才能舞,所以,我還要找一個扮獅尾,這個人,哪個殿的都可以。」慕容斐解釋道。
「那為什麼找我啊?我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唐謐不解地問。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演武場的角落。唐謐看到地上放著二十來個短短的小木樁。
慕容斐指著那些木樁道:「因為你適合啊。你看,咱們蜀山的獅戲是這樣比的。」話落,他一抬手,那二十來個短木樁就飄浮到大約兩尺高的半空中。他一縱身,腳點在一塊浮木上,那浮木立時就往下一沉,於是他馬上躍向另一塊浮木,前一塊不再受力,便停止了下沉。可是他新踏上的這一塊又要沉了,他只能再快跳到另一塊上……
如此循環,就見慕容斐身形翻飛,把二十來塊浮木都走了一遍,才瀟灑地落回地上,再看看那些半空中的浮木,每塊比最初大約也就降了寸許。
慕容斐有些驕傲地看著自己的成果道:「到真正獅戲的時候,誰先搶到寶珠,或者先把對方逼得踩到已經落地的木樁上,誰就算贏了。」
「那你應該找輕功好的人來當幫手啊。以我的功夫,一腳踩上去木樁就落地了。」唐謐更加不解。
慕容斐笑著搖搖頭:「光靠輕功的話,體力和內力消耗很大,結果最後失敗往往是因為步法錯亂,讓對方有了可乘之機。可是,咱們用凌波微步就不一樣了,費力不大卻更加靈活輕巧。」
「原來如此。」唐謐恍然大悟,然後神秘地一笑,「你的對手,是桓瀾吧?」
「正是。」慕容斐淡然道。
唐謐搖搖頭,歎道:「哎,你們兩個真是棋逢對手,連歪腦筋都動到一處去了。告訴你,桓瀾今晚約了芷薇。」
慕容斐微微一笑:「難怪今日殿判和我倆說完,他也喚出了魂獸送信。那麼唐謐,你願意麼?」
唐謐不語,心想要是芷薇答應了桓瀾,我也答應了下來,就是要和她比試了。
慕容斐似乎看出了唐謐的心思,微笑道:「難道不好奇,你和她誰更強麼?」
此刻,唐謐確實感覺到心裡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她把目光投向遠處的御劍堂正殿。那雄偉的大殿在銀白色的月光下彷彿通身著光,莊嚴神聖得難以描摹。她記得殿監穆顯曾經在她們進入御劍堂的第一天便站在那裡說過,蜀山御劍堂是天下的少年精英齊齊會聚的所在
「好,我答應。」她說,目光仍然停留在那月下生輝的古老建築上。
就在唐謐話落的瞬間,她指著大殿的門口驚得一時不能言語。慕容斐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灰衣的人影一閃,便晃入大殿,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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