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家報告一下鉤子的行綜,我於2號突然有事,飛夏門,因為晚點,2號凌晨點才到,28號一天都很忙亂,今天才有時間上傳。因為我住的地方沒有網絡,網吧又不近,所以,在廈門這段,我會每隔兩、三天再更新一次,但是每次更新兩、三章,今天更新了和兩章,本月還要寫萬5千字,明後兩天更。第二天,四個人彷彿說好了一般互相避著不見。宮中請來的戲班和歌舞班同時在六處搭了檯子,唐謐拉著白芷薇每到一處,總會下意識地先探頭看看桓瀾和張尉在不在。就算明明知道不在,心卻總是安不下來,那些長袖翻飛的舞姿無論如何也入不了眼,依依啊啊的唱腔也如刀刮耳,坐了沒多久,她便拉著白芷薇又趕往下一處舞台。
白芷薇也是一樣的心緒不寧,被唐謐拉著胡亂瞎跑了一通,只覺得更加心浮氣躁,一扯唐謐的袖子,道「咱們找個地方坐坐。」
兩人躲進一間無人的偏殿,裡面的爐火還未息,榻上也有餘溫,似乎是剛剛有人離去。厚重的殿門一關,外面世界的嘈雜被隔絕在外,兩人對看一眼,坐在了榻上。
「芷薇,你在煩惱些什麼?」唐謐先發問。
「說不清楚,如果能說清楚就不會煩惱了。」白芷薇說「我看了張大頭那樣子就心煩,恨不得一棒子打在他腦袋上,可是我明明知道這時候應該多幫他排解心情才對。你呢,你又怎麼了?」唐謐說「我希望大家都能像朋友一樣留在我身邊。但昨天我發現,其實這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因為總有人會開始想要得更多。」
「那該怎麼辦?」
唐謐歎了口氣,把臉埋進袍袖間。說「不知道,但昨天我處理得不好。嗯,大失水準。」
可是如今她回想起來,仍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才算好。當時她風輕雲淡地說了聲「謝謝,不過我可沒玲瓏夫人好看。」然後便轉身疾走幾步,佯裝看見了感興趣的花燈。之後。她帶著桓瀾猜燈謎看美女,沒有再給他開口的機會。
「有人來了。」白芷薇猛地一躍而起,將唐謐拽到簾幕後面。
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內侍探頭往裡面看看,見四下無人,才走進來,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踱著,不時向窗外望一眼,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個宮女打扮地女子走了進來,那內侍見了,迎上去問道「什麼吩咐。」
那宮女遞過去一隻小小的白色丸子。壓低聲音說「他的樣子可記清楚了?」「姑娘放
「那好,不知道他今日會不會去。夫人已經吩咐我家公子一定去。」
「請姑娘回稟夫人。只要他去了,小地一定不會失手。」
待到殿中又重新只剩下唐謐和白芷薇的時候。白芷薇轉向唐謐問「似乎又是什麼後宮地陰謀,咱們管不管?」
「自然是不管,誰知道其中有什麼過往和恩怨。」唐謐答道「一群女人和一個男人的渾水,咱們可不能趟。」
兩人從偏殿出來,發覺日頭已經將近正午,肚子也有些餓了,便往宴席的方向走去.^^^更新最快.不同身份賓客的宴席在不同的地方,她們此去必定會遇上張尉和桓瀾,躲是躲不了地了。唐謐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迎面一個熟悉的藍色身影翩然而至,笑著向她說「我回來了。」
唐謐從來沒有比此刻見到這人更加高興,在心中歡呼大救星來了。恨不得上去擁抱他一下,可臉上還保持著克制的笑容,說「太好了,慕容斐,你可算趕上了吃飯時間。」
唐謐認為,這一天,慕容斐絕對扮演了偉大的救世主的角色。她不知道慕容斐是否的察覺到幾人間的氣氛有些變化,但他和眾人說笑,講起路上的見聞,品評菜色的優劣,將原本可能會有地尷尬場面化解於無形。漸漸地,幾個人說開了,總算又回到從前的樣子,慕容斐這才找了一個何適的時機,和他們講起這次調查地結果。
他斟酌著用詞,看向唐謐,說「我在趙國仔細查了一圈,如果按照張尉自己的講法,他地身世這些都毫無問題,他和他家人地行為也可以說得通。只是,那個當初半路離開的車伕已經死了,就在你們離開興安縣地當天,死在回家的路上,官府說是遇到了劫匪。不過,這事的確蹊蹺,那條路上過去從沒有匪盜出沒,更何況一般來說,匪盜也不打劫只有車伕的空車。而那車伕的家人我也問過了,她們不知道那車伕當天要回來,更沒有捎信叫他回來。所以,可以肯定車伕說家中有事是在騙你們。至於這件事,若想說得通,便只有一種解釋。」
慕容斐說到這裡,看向眾人,篤定地說「這個車伕該是被殺人滅口了。」
唐謐把慕容斐的話聽到一半,已經這樣猜測,此時倒不覺得驚訝,問道「那麼,你可又去查了橋頭村的情形?」
「查過了,你們住過的房子和那村子都已經燒成了灰燼,因為那裡早就沒了人煙,所以附近村鎮的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慕容斐說完,發覺所有人的神情都沉了下去,知道也不用再多解釋什麼,轉而問唐謐道「這樣的手法,總讓人想起魔宮中人。」
唐謐點頭應道「是,魔宮中人肯定一直知道我的行蹤,要不。也不會兩次三番去捉我。而且,芷薇的姨父出現在橋頭村,也是因為在追蹤魔宮中人聯絡的記號。只是。如果這件事真地是魔宮中人所為,不說別的。這謀劃之人怎麼會這麼瞭解穆殿監童年的事情。要知道,那些紙上地畫,甚至是屠村時故意對狗下手凶狠,都是在給我線索,讓我去懷疑穆殿監。可是,瞭解這些的,一定是和穆殿監他們兄弟淵源深厚地人,對麼?」
「說不定是內外勾結。」白芷薇說。
這時候,唐謐忽然想起慕容斐的用詞,在講到史瑞時是說「他和他家人的行為也可以說得通」,她知道慕容斐為人謹慎,不太會臆斷或者亂說,這句話顯然另有深意。於是問道「史瑞和他家人的行為怎麼叫也說得通,你是說,還有其它解釋他們行為的方式?」
慕容斐看著唐謐。覺得她當真和自己有一種難以言傳只可意會地默契,這樣言語間的微妙之處。只有她可以發覺出來。道「是的。據鄰居說,他家人曾經忽然出手大方。鄰居問他們哪裡來的錢,只說是史瑞給的。可是他們也沒有大方幾天,就又回到從前的樣子,鄰居再問,又說兒子一共也沒給多少錢,還要存著給他娶媳婦,不能總是亂花。同樣的事情,史瑞也幹過,鄰居說他逗隔壁傻子玩兒,說什麼錢能生錢,隨手就給了十個錢,可是後來傻子見他時再要,便說生不出來了。我聽了心中疑惑,趁他家中無人,偷偷潛入,的確發現他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尋常人家而已。所以,如果真如史瑞所說,只是得過一筆賭金,這些便都講得通。可是……」
慕容斐略頓,才說「可是,假如有人給了史瑞一大筆錢,那麼,這件事也可以解釋為,他們剛開始頭一次看到這些錢太過興奮,才出手闊綽,後來,被人警告不要太惹人注意,便收斂了,連家裡也不敢立刻添置什麼常物。還有一種解釋也說得通,就是有人答應給史瑞一大筆錢,但是先付了一小部分,剩下地,等史瑞辦完事情再給,而他的他家人已經把那小部分花完了。」
這話聽得唐謐連連點頭,她當初之所以讓慕容斐去查探史瑞的事情,就是因為在所有人中,唯有慕容斐是最不容易感情用事又細心周全地人,如今看來,就連慕容斐也覺得,史瑞很難清白了。
張尉卻是聽得眉頭不展,可是看到就連白芷薇和桓瀾也是一臉認同的神色,再想想唐謐和慕容斐都是唇齒伶俐地人,自己想為史瑞辯解兩句又找不到任何憑據,只好先忍耐下來,且看看再說。
唐謐又說「如今還要趕在回蜀山之前去一趟趙國,一來桓瀾地魂獸從彥尚那裡稍回消息,說是有人看見銀狐常在趙國出現。二來,魏王說當年三國攻入趙國王宮的時候,只是搶奪財寶美女,華璇地很多書簡信件都隨便仍在宮中某處,他過去機緣巧合見過一些,想來要是沒有被毀去的話我們還能找到,說不定能發現些關於她魂獸為何沒有消亡的線索。還有,趙國是魔宮的老巢,我正在思考一個計策,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說不定可以把這個搞陰謀的傢伙抓出來。」
下午是打馬球的時間,桓瀾每年都是場上的主將,今年他一看算上慕容斐、白芷薇和張尉正好組成一個四人的球隊,便拉著他們一起去。
四人換好色白色的箭袖騎裝,牽著宮廷御馬走到場邊,看見兩邊觀賽之人已經聚集了不少,只有給魏王和王后觀賽的檯子還空著。唐謐站在場邊,一身簡單的紅色劍童裝扮在花枝招展的女賓中格外顯眼,只聽她大聲喊著「同志們,加油啊。」
四人忍不住都笑出聲來,慕容斐笑著道「還好別人都聽不懂,要不真丟臉。」
「唐謐在叫什麼呢?」他們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問。
幾人回頭一看,只見司徒慎和另外三個少年牽著馬,手拿球桿站在那裡,每人都是一身玄色騎裝,正是他們今日對手的打扮。
張尉一見司徒慎,神色便有些暗淡,白芷薇瞟了他一眼,靠近他耳邊說「張大頭,本來我想一會兒用球桿打你的腦袋,現在改注意了。」
慕容斐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寒暄道「那是她自己瞎編的助威之詞。這麼巧,你也在這裡。司徒慎有些驕傲地說「是啊,我來看我兄長。哦,君南芙也在那邊觀戰。」說完,他伸手指向賽場邊,果然看見離唐謐不遠處站著的君南芙,一身杏色的宮裝,顯得格外嬌俏。
比賽開始的時候還打得很是像模像,雙方的少年都是此中高手,司徒慎那一隊顯然在一起演練過,相互間的配合更加和諧默契。但是桓瀾這方四人的個人能力均是極強,特別是張尉的嫻熟的馬上技藝,簡直彷彿生來就坐在馬鞍上一般,看得眾人讚歎不已。
後來桓瀾這一隊的比分漸漸領先,司徒慎這一隊開始著急起來,場上的火藥味愈漸濃烈。白芷薇看準一個截斷司徒慎的機會,揮著球桿,看似向司徒慎桿下的皮球擊去,實則手腕一拐,結結實實給了司徒慎一桿。司徒慎頓時大怒,揮桿就打向白芷薇。他身側剛催馬趕到的張尉見了,提韁往前一衝,用球桿架住了司徒慎這一擊。
白芷薇見機奪下皮球,揮桿傳給慕容斐。司徒慎見了,以為這兩人是合計好了以這種下三爛的方法搶球,心中更是惱怒,又是一桿擊向白芷薇。此時白芷薇已經調轉了馬頭,把後背完全暴露給司徒慎,沒有了防備的能力,張尉見了揮桿再攔,不料司徒慎這一擊根本就是想著張尉會去救駕,半空中一收球桿,張尉的重心已經前移太多,不及收回,一頭栽下馬去。
看台上傳來一片驚呼,以為張尉摔了下來,不料一陣煙塵過後,看見那少年一隻腳勾住馬鐙,仍然掛在馬鞍上。張尉腹部一用力,身子挺起,想要重回馬鞍,不料坐下馬忽然前蹄騰空,嘶鳴了一聲,又重重落在地上,開始發瘋了一般又踢又跳。
好在此時張尉還沒有爬回馬上,離地面的距離很近,加之球已經被白芷薇傳走,周圍沒其他人的馬匹干擾,他瞅準機會一骨碌滾到地上,避開了那發了狂的馬匹。
唐謐在場邊看得冷汗淋淋,她知道如若不是當時周圍沒有其他騎手,張尉恐怕便有被亂蹄踩踏致死的危險。她抬腿正想跑去看看張尉,卻見君南芙已經跑過去,她趕忙衝過去一把拉住君南芙,說「別去,那裡危險。」
君南芙甩手想要掙脫唐謐,才發現被她拉得死死的,道「我就是去看看,難道你不擔心麼。」
「擔心,不過你去了我更擔心。」唐謐說,直到眼見著宮人和白芷薇他們把張尉送走才鬆開了手。
不久,白芷薇神色凝重地來到唐謐面前。唐謐以為是張尉出了什麼事,問道「大頭怎麼了?」
「他沒事,一點點皮外傷而已。」白芷薇說著把唐謐拉向無人的地方,張開手掌給看。
唐謐只見白芷薇的掌上浮著一層薄油,不解地問你手上有油,怎麼了?」
「這是我在大頭馬鞍下發現的。」白芷薇說「現在是冬天,如果把毒針用凝固的油脂裹住粘在鞍下,等到馬跑熱了,油脂化掉,毒針就會刺入馬背。唐謐,你還記得我們上午看見的那個內侍麼,我剛剛去檢查時在馬廄見到他,原來他是專門負責馬匹的。」
唐謐不由得抽了口冷氣,道「看來,咱們必須提前出發去趙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