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和大家說一下第三部的安排,鉤子仍然會和第二部一樣,三分之一的篇幅(基本是第一個月)講述蜀山外發生的事,然後的兩個月是蜀山裡的故事,專門為了本書包月的朋友,可以根據這個安排你購買包月的時間。
唐謐看那胡人老闆紅紅的鼻頭配上蜷曲的雪白鬍鬚像極了聖誕老人,以為他一定很好說話,笑著問「老爺爺,我們想向你打聽點事。」
不料那老闆用灰蘭的眼珠子瞅了她一眼,就垂下眼睛繼續修理手上的金屬鏈子,邊修邊說「看見招牌了麼,這裡是異寶館,匯聚天下古玩奇珍的地方,不管打聽消息。」
「我們就是想打聽寶物的消息。」唐謐說。
「什麼寶物?」來著也不看二人,繼續著手上的活計。
「你可聽說過有一盞烏木做的小宮燈,點上蠟燭便有一個女子在裡面起舞?」唐謐問。
那老闆的手略停片刻,似乎是在回想,然後說「沒有,這等東西算什麼寶物,這應該是什麼人用高明的術法所做之物。」也許算不得什麼寶物,可是那是百餘年以前的物件,怎麼說也算個古董,你就沒聽說過?」唐謐不甘心地問。
那老人不屑地哼了一聲,道「百年之物算什麼,沒聽說過。」
唐謐一見那老闆一付送客的架勢,也看出此人是極精明的商人,不會在沒有利益的事上耗費時間。心思一轉,說「我們還想買點東西,你等倒是說說。你這裡有什麼好寶貝值得本小姐瞧瞧的。」
老那板抬頭又打量了一下兩個小姑娘,說「好東西多得是。你們是蜀山地人吧,那邊有個晶鐵銀絲護甲,穿上可以刀槍不如,只賣十萬金。這邊的金鯉魚盆,每天用它盛水洗臉。可以永葆容顏不老,區區五十萬金。還有……」
「行了,行了。」唐謐打斷了那老闆,雖然她知道老闆所說的「金」是銅地意思,還是被嚇了一跳,乾脆直截了當地說「我們就是想從你這裡買一件東西,好向你打聽消息,你說吧,你這裡什麼是我們能買得起還對我們有點用處的。開個價。」
那老闆精明地一笑,指著手上正在修理地鏈子說「也就這個如意鉤了,一千金。」說完。他把那鏈子拿起來給唐謐一瞧,唐謐才看見這細細的鏈子原來有大約十來尺長——,電腦站更新最快.兩端各有一個鉤子。老闆把鏈子一點點收入他手臂上的一個銀色金屬護腕。然後抬手一按護腕上的機括,鏈子的兩端彈射而出處。兩個鉤子正鉤在她們身後架子上地一支檀木盒子,他再一按機括,細鏈收回,那檀木盒子就被拉了過來。
那老闆解釋道「這如意鉤是用給你們鑄劍的晶鐵所製,既結實又鋒利。如果你想抓過來的東西不怕被鉤壞,就可以如我剛才這樣用。要是怕鉤壞,彈射時按這個機括,鏈子便會旋轉者射出去,遇到物件自然會纏繞住,然後,這兩個鉤子頭會吸附在一起,死死鎖住。」
白芷薇看了,說「這東西於我們有什麼用,這是小偷才喜歡的東西吧。」
「怎麼沒用,你們想爬牆的時候它可以當鉤索,想打人的時候它可以當暗器,平日裡戴在手腕上也漂亮,戴得膩了還可以改換成腰帶的樣式纏在腰上,這可算是我這裡最實惠便宜的寶物了。」
唐謐聽那老闆瞎掰,不覺好笑,可是想一想,似乎這個東西將來還是可能派上些用場,於是說「那好,就買這個了,明日來付錢。」
那老闆一聽,立時換了副面孔,笑著問「好,那麼兩位打聽的那盞古董燈可是也打算買麼?是地話,我給兩位打聽去,不瞞兩位,只要是這市面上出現過的古董奇珍,我都能挖出消息來。」
「自然要買,有消息你就知會我們好了。」唐謐說完又問「還有一事,你這裡也可以修壞掉的寶物麼?」
「能,你們想修什麼?」
「你聽說過沉荻麼?我朋友地寶珠沉荻被一隻窮奇襲擊過之後就壞掉了,你能修麼?」
那老闆聽了,搖搖頭,不太置信地說「不可能,沉荻是世上最強有力的防禦之寶之一,專門防禦術法和妖物、野獸,哪裡會是一隻窮奇就能搞壞地,除非那不是真正地沉荻。」
唐謐看那老闆的樣子不像信口雌黃,心下也有些生疑,決定明日帶著張尉和「沉荻」一同來瞧瞧。
兩人出了「異寶館」,白芷薇才問唐謐「你是覺得那燈能有什麼線索可循麼?」
唐謐點點頭,說「看穆殿監收走咱們那燈時地樣子,他應該是的確沒有見過那燈。可是後來,他從幻海的湖中出來,手裡提著一模一樣的燈。後來我聽了慕容斐所說,知道咱們的燈是墮天送給魔王生辰賀禮,那麼,和魔王同一天生日的華瑛可能也收到過一盞,很有可能就是穆殿監手裡提的那盞。這兩盞燈本身到沒有什麼,我只是在想,既然玉面也見過一個會摩羅舞的人,而假設魔羅舞這武功只記載在這兩盞燈中,那麼這個人,一定也曾經見過這兩盞燈中的某一盞,我有一種直覺,這個人,和我們在調查的事情一定有關係。」
白芷薇想了半晌,道「既然當日我們施出魔羅舞的時候能被掌門和清源寺的方丈認出來,那麼這武功一定在江湖上出現過,而且,很有可能是魔宮中人曾用過這武功,恐怕這件事還要去問他們。比如,除了那燈以外,可還有什麼卷冊記載這武功。」
唐謐也覺得這事有些頭疼。道「是啊,好些事都是向魔宮的人打聽最好了。比如,為何魔王的魂獸沒有消失。搞不好,我們又要和魔宮之人打交道了。」
白芷薇這才想起一個更緊迫地問題,問道「唐謐,我們到哪裡去籌那買如意鉤的一千金呢。」
「怎麼辦。變賣家產唄。」
兩人邊商量邊走,轉眼已經到了和張尉他們約好的飯莊,卻瞧見飯莊裡地人正你推我桑地往外跑,兩人隨手拉住一個跑出來的路人問道「裡面出了什麼事?」
「裡面有人要打架。」
唐謐和白芷薇隔著窗子往裡面一看,只見張尉和桓瀾正手按寶劍,怒視著一個錦衣少年,那少年唐謐只看一個側臉便能認得出來,正是險些將她打死地李冽。
張尉此時正壓抑者怒火,對李冽說「李冽。你重了別人借刀殺人之計我不怪你,可是你怎麼能對唐謐下如此狠手。」
李冽一聽這話,臉上陡然騰起厲色。長劍「嗆啷」出鞘,指向張尉。道「你胡說什麼。誰重了借刀殺人之計,我查得清清楚楚。他就是我的殺父仇人。」
張尉看著面前明晃晃的長劍,卻並未抽劍,心想就算殺了這小子也是無用,唐謐的委屈一定要幫她先說清楚。他按住心頭火,道「好,退一步說,就算穆殿監是你的仇人,你是男人地話,就當面與他決鬥,打不過就去苦修十年捲土再來,為何要用如此陰險的計謀,還把唐謐的感情算計進去。你也知道唐謐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她本來應該是要多多被大家疼愛的,可你卻去欺騙她的感情。枉費我和白芷薇那時知道有個人喜歡她,替她高興成那樣。」
李冽冷哼了一聲,道「何來你替她多管閒事,她對我不過是逢場作戲,哪裡曾對我敞開過心扉,若非那次她手上意志薄弱,我根本沒法看見她心地的秘密。」
「胡說,但凡這世上有人對唐謐有一份好,她都想著也要還人家。你可知道,她當時給你那鈴鐺,是因為擔心你有危險。後來我們攻下上山的主路,她因為見你還未到,帶了人就去接應你,你捫心自問,當時她真的是在逢場作戲麼?」
李冽面色剎那陰晴不定,可口氣卻依然淡漠「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張尉見李冽如此冷漠,憤然罵道「沒想到你是如此愚蠢之人,寧願相信窺魂術,也不相信自己的
張尉這話李冽和桓瀾地面色都沉了下來。
桓瀾只是聽唐謐講過這事情的梗概,卻不清楚她和李冽之間還有如此糾葛,忽然之間便覺得心中莫名有些酸澀,說不清為什麼,他覺得唐謐就算對張尉或者慕容斐再怎樣親近,自己也不會生出這樣的心緒,而想到李冽曾假意喜歡她,與她這樣親近過,便覺得說不出地不舒服,心口好像擰了個結,悶得有些慌。
李冽則是牙關緊咬,克制了半晌情緒,才低聲問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張尉剛想如實回答,桓瀾卻冷冷地已經接口道「她已經死了。」
李冽聽了,持劍的手不自覺地緩緩落下,表情有些木然地說「不可能,我那一掌沒有,我,她,她應該有一線生機……」忽然,他地眼中凶光暴漲,長劍一抬,劍鋒指向桓瀾,說「你想騙我,我打探過了,除了穆顯,這次比武蜀山沒有人身亡。」
「不錯,當時是沒死,可惜她傷勢太重,莫殿監也只能讓她拖延些時日。我們送她來魏國找石千明救治,最後也無濟於事,她已經於半月之前亡故了。」桓瀾說完,神情瞬間冷冽如萬年寒冰,繼續道「還有,我最討厭別人拿劍指著我。」
話落,少年手中白芒一閃,猶如三月春雪地長劍已經無聲無息地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