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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面對石壁,凝神細看半晌,許久,白芷薇說「唐謐,我怎麼覺得,也不一定就如你所說呢。」
「你的意思是,這不是一個破解咱們蜀山武功的壁畫?」唐謐問道。她看向那些石壁上成對出現,相互搏擊的小人兒,分明就是前一個人使出一招回風劍法,後一個人就破解掉一招。
「嗯,如果一對一對看這些小人兒,的確是在破解回風劍法。」白芷薇點點頭說「可是,如果連續起來看呢?」說到這裡,她走上前,指著壁畫上第一個小人兒說「你看,回風劍法這第一招出手,下盤空虛,對不對?這個對手小人兒發現這一點,就避過劍鋒,擊向下盤。」然後,她指向第二組小人兒,繼續說「這是咱們的第二招,要是連起來看,咱們這第二招正好也破解了剛才那個對手小人兒攻向下盤的一招,而且同時,在攻勢上佔了先機。大頭,你和唐謐慢慢比和一下。」
張尉按圖緩緩使出了圖中回風劍法的第一招,唐謐便以第一個圖中對應的招數還擊,張尉再出第二招,果然就解開了唐謐的進攻,然後唐謐再以第二副圖中的招數還擊,恰恰又化解了張尉這第二招的優勢,張尉再出第三招……如此下去,便形成了一個連續的打鬥場面。
唐謐收了劍,恍然大悟道「就是說,這兩套劍法是互相克制的,而不是一個去破解另一個。」
「我是這麼想的,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有人畫下這種東西?」白芷薇說完,手指輕輕拂過石壁上的刻痕,喃喃自語般說「難不成,有人看見了使這兩種劍法的人在打鬥,便把那情形紀錄在了這裡?」
唐謐聽了,也走接近石壁,仔細觀察那些刻入其中的痕跡。在極近出細瞧,才發現使回風劍法的小人兒和使另外一種劍法的小人兒是兩種不同的刻痕,前者的痕跡深而粗,後者的痕跡要淺很多,而且,再仔細看,後者每一筆都是由兩條極細的刻痕組成。這種奇異的刻痕讓唐謐一驚,抽出「未霜」在石壁上輕輕劃了一道,石壁上頓時出現了同樣的痕跡。
唐謐忍不住低叫了一聲「難道是『未霜』刻的!」
白芷薇湊過頭來,細細看了看「未霜」,道「原來劍刃上有細槽,怪不得留下的痕跡會是兩道刻痕。」
唐謐道「我在楚國修理「未霜」的時候,鑄劍師曾告訴過我,因為「未霜」是小巧的劍,為了彌補殺傷力不足,當年的大鑄劍師就在兩側劍刃上各開出一道細槽,這樣在劍刺入身體時可以引導血液更快速流出。因為這種在只有毫釐寬的利刃上開出細槽的技術早已失傳,當時看得那號稱楚國第一的鑄劍師也嘖嘖稱奇。」
「這麼說,除了『未霜』天下不太可能有其他的劍能留下這樣的痕跡嘍?」白芷薇道。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把『未霜』留下的。」唐謐說完,下意識地摸了摸藏在那晶鐵梳子的護手。
白芷薇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搖搖頭,說「不會的,不會是榮安公主華瑛,她根本不會武功。」
「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她嫁到了楚國為後,實際上,我該算是她血脈的延續。」白芷薇說到這裡,歎了口氣,道「據說,魔王死後不久,她就因巫蠱之罪被賜死。但是,真相究竟是怎樣,可能只有當時參與此事的人才知道,我母親說,也許,那只不過是當時的楚王為了向其他三國表示自己與魔王絕無關係吧。可是,如果真是如此,就太可悲了。你知道,我小時候看過當時的楚王為她寫的賦,我那時以為,一個男子用那樣美好的筆調去寫一個女子,一定是極愛她的。」
唐謐聽了,也覺得有些闇然,而後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可是,赤玉宮第一代宮主不是華瑛麼?不會武功如何服眾?」
「是啊,所以當時我在地下魔宮聽到她是第一代宮主,也很震驚,可是後來又一想,當宮主也不一定非要會武功,對不對?」
「也許,她就是會武功,只不過別人不知道而已。」
「當然有這種可能。可是,書上說她先天不足,無法練武,就是嫁入楚宮後,也有很多給她看病的紀錄留存下來。」白芷薇說完,感歎道「她和魔王是雙生姐妹呢,一個人武功絕世,另一個就體弱多病。」
唐謐發覺兩個人聊跑了題,忙回到正題,說「這樣看來,刻下這個和我們回風劍法對決的小人兒之人,最有可能是魔王對不對?那刻下回風劍法的會不會是墮天大人?」
「我也這麼想。」白芷薇說完,忽然想起一直在邊上沒有搭腔的張尉,隨口問道「大頭,你怎麼看?」
張尉沒有回答,兩人回頭一看,才發現張尉盯著那壁畫,已經看得癡了。
唐謐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大頭,你怎麼看啊,你猜為什麼魔王和墮天大人不正二八經兒地比武,而在這裡浪費時間刻小人兒打架?」
張尉回過神來,想了很久,才說「我不知道。」
唐謐和白芷薇早料到他會有如此答案,相視一笑。白芷薇說「大概這也是他們之間比試的一種方法吧。」
而就在她們幾乎要認定這是魔王與墮天在比試武功的時候,張尉指著那個魔王刻的小人兒說道「我想,如果刻這個小人兒的人在我旁邊,我也能創出一套武功。」
唐謐和白芷薇俱是一愣,沒明白眼神仍有些發癡的張尉是什麼意思。
只聽張尉看著那壁畫繼續說道「回風劍法的第一招並不講究,就是隨便攻出一劍。如果我也這麼攻出一劍,刻這個小人兒的人要是在的話,就會出招指出這一劍的不足。那麼,她會迫使我去想,如何既破解了她這一招又能反擊,於是,我想出第二招。如此往復下去,若是有她在,我不就會從隨便一招開始,創出一套攻守有度的武功了麼?」
唐謐和白芷薇雖然聰慧,但思考的時候都是從世上已經有了回風劍法這個角度在考慮,聽張尉一說,才發覺原來還有其他能解釋這件事的角度。
唐謐說「你是說,魔王和墮天不是在這裡比試,而是在這裡共創武功?」
張尉思忖良久,道「這我可不能肯定。但我覺得,當我這麼看這些小人兒的時候,我就發覺了自己和刻畫這些小人兒的兩個人的差距。」說完,張尉抽出劍,開始比劃起來,邊比劃邊解釋道「你看,如果有人這樣一劍攻向下盤,我會覺得這樣擋開最好,同時還有再回手的餘地。可是,圖上的人是這麼斜刺一劍,因為,她看到這裡是有破綻的,而我就想不到。那麼,現在假若說我想到了這裡有破綻,我會這樣補一劍,但是他是這樣攻出去的,以這樣的進攻代替補防。」
唐謐和白芷薇順著張尉的這種思路去看這些小人兒,不再把他們當成已經成形的兩套劍法,而是兩個高手在探討怎樣設計出更高明的攻防招數。這樣看了一會兒,便也漸漸入迷,忘了再去推測到底在遙遠的過去,在這座蜀山深處的洞穴裡,曾經有怎樣的兩個絕世之人,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刻下了這些痕跡。
雖然三個人都熟悉這套蜀山最基礎的劍法,可是,從來沒有從這樣高屋建瓴的角度去審視這套武功。不知不覺,三人竟然看了一個時辰,唐謐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扭一扭已經僵直的脖子,慨歎道「原來,武學之道竟是如此奧妙無窮。」
「是啊,看了這些圖,腦子好像突然清明了不少。」張尉應道。
「啊,這是……華瑛」白芷薇指著畫底一處很小的刻痕低低叫了一聲。
唐謐湊過去一看,見是一行極小的字,輕聲念道「辛丑年三月,瑛與凜於蜀山遊戲之作。」
念畢,唐謐有些迷茫地抬起眼睛,望向白芷薇,問道「芷薇,墮天大人的名諱是什麼?」
白芷薇看著那行小字,忽然生出一種念頭,也許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真的永遠也不可能再被人知道。所謂真相,其實早已湮沒於百年的滾滾煙塵之中,而自己能看到的不過是那些風雲人物留給後人猜測的一道背影罷了。
思及此處,她心裡便不再覺得驚訝,掠眉啟唇,淡淡說道「王凜,墮天大人的名諱是王凜。」
待到三人出得山洞,回到懸崖之上,發現日頭已經升到了正當空,才知道原來在山洞中竟耽擱了一個上午。
張尉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說「那洞口如此小,成年人應該鑽不進去吧。」
白芷薇算了算時間說「嗯,刻下這個的時候,他們大約就和我們差不多大,華璇應該還沒有繼承王位。」
唐謐遙想當年人物,心生感慨,道「不是魔王的華璇,不是墮天的王凜,究竟會是什麼樣子的少年呢。」
此話一出,三個少年便都不再作聲,站在高聳的懸崖之上,聽憑山風吹打面頰,揚卷衣襟。
忽然,坐在唐謐肩上的綠毛小猴子指著天空叫了起來,三人仰頭看去,只見一道光劃過天空,向他們附近的林中掠去。因為是白天,那光並不明顯,唐謐瞇起眼睛望向它消逝的樹林,問道「那是什麼?」
「是不是有人御劍飛行?」張尉說。
唐謐雖然有過兩次御劍飛行的經歷,但從未在地上看見過,道「御劍飛行在地上看就是一道光啊,那麼我有一次在夜裡可能見過,我以為是流星呢。」
「能御劍飛行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啊,不知道來這裡幹什麼。」白芷薇疑惑地說,轉而問道「我們該不該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