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谷的首領看了,哈哈大笑,道:「好,有資格加入我們就愛砍人頭顱!」說話的時候,卻不想木黎絲毫不用休息,大刀狠狠砍了過來。風谷首領不是那7人可比,他在千鈞一髮之際,將錘抬了起來,與對方的大刀撞在了一起,這一下過後,風谷首領卻是支撐不住,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掉下馬來,一命嗚呼。
其他風谷騎兵見首領死了,一個個卻是無動於衷,繼續砍殺,彷彿殺戮就是他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那拖明見情勢不對,想跑,卻被華術攔著,一刀砍去,他竟然靈活的躲掉,但是卻被跟上的木黎砍掉了腦袋。
木黎打發了性,如一尊魔神一般衝進了風谷騎兵的隊伍,真是遇人殺人,身上也被敵人的鮮血所噴滿,眾大陽部落的騎兵見到這個情景心中的驚駭自然是無法表達,只能張大了嘴愣在那裡,他們不知道他們請來的新可汗,到底是慈善的還是比以前的可汗更加凶殘。
華術見自己的仇人已死,便想離開,卻不料被大陽部落的兵士發現,他們剛才就注意到了這個人殺敵勇猛,等到了近前才看清楚他是一名奴隸。
華術高喊,讓我過去,那些兵士見他似乎要造反,立即形成了合圍之勢,兩邊剛要開打,卻聽到木黎沉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給我住手,這個奴隸從今天開始恢復普通人身份,我要封他為百戶。
眾人尋聲看去,木黎渾身是血的站在那裡,後面所有的風谷騎兵全部被殺光,木黎說完這些話,只晃了一晃,便載倒在地,暈了過去。
眾人急忙上前,將他扶起,哲苦跑了過來。檢查一番發現只是脫力暈過去了。並無大妨礙。便讓人抬木黎上馬。
隨後哲苦看了看華術,先是點頭,又微微搖頭歎息。不一會幾個千戶讓人先押了華術回去。等木黎醒來再發落,他們怕自己聽錯了,木黎讓一個奴隸當百戶。
木黎這一覺睡到第二日中午方才醒來。睜開眼睛,入目之處,卻是一雙雙焦急的眼睛。眾位千戶都在等著他醒來,這讓他多少有些感動。雖然哲苦說過他並無大礙,但看到他昏沉的樣子,千戶們還是有些擔心。
木黎現在已經成為了大陽部落的英雄,眾人幾乎向敬重神明一般敬重他。一位千戶問道:「可汗,你身體感覺如何。還好麼!」
木黎哈哈大笑道:「沒事了,有吃得沒有,餓死了!」
「有,有!」那千戶見木黎沒事,連忙高興的答道。其他千戶也一個個興奮的衝出營帳。高喊著:可汗無事!
木黎正的大吃大喝,外面傳哲苦求見。哲苦一見到木黎。就使個眼色,木黎知道他有要緊事情,立即將帳內其他人都指使開。
哲苦說道:「可汗。你是否要立那個奴隸為百戶?」
木黎道:「正是,有什麼不可以麼!」說著話,還大口的吃了一塊羊肉,喝了一口馬奶酒。
哲苦道:「奴隸永不可翻身,可汗不清楚嗎?若是可汗一定要,定然會引來其他人地不滿,這些個千戶定然是首當其衝反對地,你不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將那奴隸抓起來了麼!」
木黎聽了怒道:「哲苦是你告訴我要跟各個民族學習,現在奴隸不是別族的,就是我們同族之人,他有本事,為什麼不能重用!」
哲苦道:「可汗,這是很多代留下的規矩,可汗要改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如此之快,需要緩慢行事,要讓大家一點點地接受,否則可汗你剛建立的威信就會應為此事而丟掉。」
木黎無奈的搖頭道:「依你之說,如何能緩慢行事,怎樣緩慢!華術這般人才,卻還要向奴隸一般對待他,卻是大大地浪費,依他之能,萬一逃跑,又當怎樣。昨天一戰,我瞧出他是想手刃仇人之後單獨跑掉,但我許諾他百戶之位,才讓他又留下來繼續助我。他雖然是奴隸,我又豈能失信與他。」
哲苦道:「奴隸雖然無法贖身,但可以買賣,可汗你可以將華術從他主人手上買來,做為你的奴隸,有些部落使用奴隸戰兵,咱們也可以這樣,但是他只能做兵,不能做官。」
木黎聽後,想了想忽然道:「那我將全部落奴隸中善戰的都買來,組成一支騎兵隊,讓華術統領如何,他是我的奴隸,其他人也就給我面子,不可能去指揮他,這樣一來,他雖名為奴隸,其實是我的親衛將軍!」
哲苦笑道:「可汗,你的計策雖然高明,但卻不適合用在此事之上,奴隸兵若是成隊,只能安排千戶或者可汗你自己統領,否則你如何放心的下,華術不會帶兵造反。
這個年輕人我早已經觀察多時,他既有智慧,又能騎善射,非池中之物。不過沒有部落會讓奴隸翻身,所以他即使逃跑,也無立足之地。不過他既是個人才,咱們就一定要用。所以目前階段就由可汗你出面買下他來,做你身邊的奴隸,有些計策可以讓他出謀劃策,也可以讓他做為守衛,暫時只用他單人地力量。
時間一久,等到眾千戶習慣他在可汗你身邊出入之後,咱們可以向周邊十幾個小部落發動戰爭,可汗就任命他為奴隸兵,一同出戰,在刻意安排他救幾個千戶的性命,至於如何救,可汗可以造假,也可以根據場上形勢,安排他保護那些個千戶。咱們部落裡有三個千戶,武藝最低微,只是祖輩傳下的位置,可以叫華術暗中保護他們,若看到危急,就救他們性命,讓他們心生感激。
另外可汗你可以直言對華術說,他如果想脫離奴隸的身份,就必須要做出這些奴隸,讓大伙逐漸接受他,讓他施恩與眾人,否則他可以離開這個部落,但是他將會進入流亡生涯。
我相信以他的智慧,如何取捨,定有分寸。另外他有一個相愛地女子在部落之中,也是個奴隸。可汗可一併將她買來。如此便讓他們團聚,奴隸雖不得結婚,但至少他們能時時見面。可汗也可以以此作為收服華術之心的法子。」
哲苦一番話說完,木黎連連點頭稱是。跟著道:「有你哲苦在我身邊,怎怕不能一統草原!」
說著話。當即叫各千戶進來,宣佈升任哲苦為謀士,封賞百戶。眾人已經知道這次取得大勝,有哲苦地功勞,何況哲苦巫醫的身份本身就比較高,所以如此任命,並沒有人有意見。隨後木黎又問了華術的主人是誰,隨後將他買了過來。雖然他是可汗。但從下屬手上要奴隸,一樣需要買。
華術成了木黎地第一個奴隸,木黎單獨把他叫到帳內,將哲苦說的
,都誠懇地與華術說了。並問了他,他所愛地女人在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若剛才直接問,怕引起千戶們警覺,很顯然在幫助奴隸。而單獨只買華術一人。木黎以他能打為由,要將他升為奴隸兵,這個理由並沒有觸及千戶們的底線,在他們看來也十分合理。
華術聽了木黎的話,當場跪拜下來。木黎連忙將他扶起,華術懇切道:「可汗,我華術必將竭盡平生之能,效忠於你!」
木黎點頭道:「如此甚好,你也不必太過感激於我,若你沒有這一身地本事,我也不會如此看重你,倒是以後的奴隸們都要感謝你了,是你讓我明白了奴隸之中也有有本事之人,等到我推行了奴隸可以救贖之後,那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奴隸獲得自由!」
華術聽了,對木黎更加佩服了,兩人暢談到深夜,當然蒙古包內沒有其他人,所以無人奇怪。
接下來一段日子,木黎致力於發展大陽部落,他心理想著拖琴,不過他才離家半年,所以他記得還有四年多地時間,他要在這四年裡,統一大半蒙古,打回原先的部落,迎娶拖琴。
……
「拖琴,在想木黎麼!」一個年輕而有活力的聲音從拖琴身後傳來,自從木黎走後,她每天都要到部落西邊的小山上單獨坐上一會,帶著兩隻羽翼已豐的小鷹。
不用回頭,拖琴也知道是鐵河來了,這段時間鐵河除了拚命練習武藝之外,就是陪她說話解悶。她已經察覺出了鐵河喜歡自己,不過鐵河不說,她也不想挑明。曾經的鐵河在她眼裡一直如弟弟一般,清澈可愛。但是如今她卻越來越發現鐵河成熟穩重,他的笑容也對人有一種吸引力,但是她不願承認,她知道自己的內心更思念遠方地木黎。
鐵河見她不說話,也沒有再說,只是靜靜的站在拖琴的身邊,望著遠方。半晌時間,鐵河重新開口道:「木黎安答一定會沒事的,他已經練成了力王,我想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做了一個部落的首領了。」
拖琴微微一笑,回道:「鐵河,不用安慰我,他這個人只是力氣大而已,頭腦卻比你差太多,即使練成了力王,也只能做一員猛將,若是做了部落首領,不被手下人算計了才怪。」
鐵河回道:「拖琴,其實你不知道,木黎只是因為力氣過大,所以才被人忽略了他地智慧,甚至連他自己也忽略了自己的智慧,一但到了外面,他必須通過智慧讓自己便地更強大的時候,他就會開始思考,小時候有一次遇狼,是他帶著我周旋,才以計破狼,那一次我記得非常深。也是那一次我和他結為了安答。」
拖琴聽了,心中似乎安穩了許多,但表面依舊平靜如水,她輕聲道:「希望如你所說。」話音剛落,一聲狼嚎響徹天空,不遠處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向這邊移動過來。今天他們坐得晚了些,所以天已經黑了,才自察覺。
拖琴微微有些慌亂,以往在他身邊地都是木黎,木黎的力氣殺這種普通的獨狼,十分簡單,不用主動出擊,只要等著狼衝過來,一拳打過去,那狼就會被打飛向遠處,落地即死。
而現在身邊的卻是鐵河,鐵河雖然武藝也不錯,但是若是和狼比試,就要麻煩一些。他的靈活只能躲閃。然後在尋找機會殺狼,如此一來,想要保護另一個人。就要費些事了。
鐵河卻絲毫也不緊張,他看著遠處的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他嘴上輕聲說道,「拖琴不要怕!」說著話,自己竟然坐了下來,和狼對望起來。那狼見人坐了下來,不由的有些遲疑,在原地開始轉圈。
不過終於獨狼耐不住性子,想也是餓得狠了,忽然發動了攻擊。猛然衝了過來。拖琴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卻見鐵河在狼距離自己還有三米的時候衝了出去,她也沒看清鐵河手上有什麼動作,那匹狼已經的頭顱已經滾落了下來,狼血噴射的方向卻偏向了另一側。絲毫沒有飛濺到她地身上。
拖琴看到鐵河如此厲害,不由問道:「鐵河。你哪裡學到這樣好地武藝,以前並不知道呢。」
鐵河回過身來,給拖琴看了看手中的短刀。說道:「是這個東西夠鋒利,一刀下去,刀不沾血,就能將他的腦袋砍下。這把刀是族長給我地,他說本來是要看木黎和我誰更有資格,但是現在木黎安答去了別的地方,所以這把快刀就由我拿著防身。」
拖琴點了點頭,也不在多說什麼,她知道鐵河有些謙遜了,除了那刀的威力之外,他地速度也十分可怕。這種速度,若是一般的刀,也能將這狼給一擊必殺了,只是無法完整的將腦袋剁下而已。
「拖琴,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鐵河說道。
拖琴點了點頭,摸了摸身邊立著的一對小鷹,跟著將他們拋向了空中,兩隻小鷹在空中盤旋了兩圈,便飛回了自己的巢穴。
第二天,鐵河早早到了部落首領昌赤的蒙古包內,今天西邊那個大部落的新首領,要親自來拜訪,作為兩支較早歸屬大宋的部落,那位部落地新首領,來表示友好,並且帶了十頭羊,作為禮物,對以前經常侵犯精鐵陽部落表示歉意。
鐵河這些日子一直跟著部落首領昌赤處理各種事物,昌赤也是為了早早讓他熟悉,好以後接班之時不至於生疏。雖然昌赤年紀不大,但是他決定五年之後便將部落首領的位置讓出來,這五年裡,他想將鐵河的一些好戰之氣磨掉一些,以免他成為好殺的首領。
兩人在帳中坐著談事,沒多會,有人報,客人到來。昌赤和鐵河兩人立即起身,出營帳迎接,來人身才高瘦,雙目精光閉露,一看就是個精明的漢子。
昌赤按照接待地禮儀,將這個高瘦的新首領接進了營帳。幾人分賓主落座,跟著昌赤換人擺上酒肉,開始議事。
那瘦漢子叫莫多,他只說了些客套話,便開始恭維起鐵河來,說鐵河看起來雖然年紀小,但神采熠熠,將來定是精鐵陽部落地首領,說不得比昌赤做得更好,以後兩個部落無論誰做首領,
說這些話時候,莫多的眼睛雖然看著鐵河,但時不時瞟向昌赤。這一動作,昌赤也注意到了,他故意顯露惱色,但又不好發作。
酒席過後,昌赤安排了歌舞,整個過程,鐵河一言不發。到了下午,昌赤要留莫多在這裡過夜,莫多推脫部落事務繁忙,便帶人離開了。
莫多一走,昌赤立即惱怒的問向鐵河道:「你認為他說地對麼,你真的強過我?!」
哈笑道:「尊敬的昌赤首領,那個狡猾的莫多已經離必在我面前考驗我了。再說我們兩人誰厲害,都不重要,只要咱們的部落比他們強就可以了。」
這話說完,昌赤連連點頭道:「好小子,你也看出我方才是在裝啊。那個莫多表面要和平,跟宋人說的是再不欺負咱們,可今日一見卻是個難以對付的角色,比他們原先的首領更難對付。以後你要多加小心,明槍易躲,暗箭難妨。」
鐵河笑道:「那咱們不如先給他們放暗箭,過幾天我們回訪他們部落,我知道他們的前首領留下個兒子,為人度量極小,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可以利用的人,我自然不會當著那莫多的面挑撥,到了那,卻會暗中和其他人接觸,將他們的關係挑僵。依莫多的本事,搞定這些雖然容易,但也要費上不少時間。內部的東西足以讓他忙活一陣子了。咱們的部落便可乘此時機多多發展,不僅是要讓部落的人們有吃有住有穿,還要多多練兵。既然不招收新人,那咱們的騎兵要練得更加厲害。
我看咱們平日驅逐獵物,都是四散包圍而射。咱們打仗也可以這般。敵進我就退,敵一退,咱們就進攻,但絕不近戰。遠處放箭,咱們不是有許多金子了麼,可以去買些最適合騎射地強弓、強箭,然後咱們學會製作,買大量地鐵。自己打造,平日射獵的弓箭盡量不要丟棄,如此囤積大量弓箭,讓咱們的兵士都練習,讓咱們地牧民都練習。讓孩子們和女人們也都學射,她們可以練習輕些的弓。如此以來,咱們戰時,每個人都有自保的能力。真正地騎兵隊又靈活多變。如此以來,進可以攻,退可以守,再不用怕其他強大的部落。」
這一番話說完,讓昌赤再一次震驚了。他細細思考鐵河的話語,覺得每一句都十分在理。心中更是隱隱覺得,這個鐵河將來或許不只是將精鐵陽部落發展強大,很有可能能夠一統草原,這是每一個草原上強大的部落都有的想法。
他看了看鐵河,道:「一切依你所想,去做吧,這五年內我會慢慢放手,將整個部落交給你大理,一定不要讓我失望,讓已經死去的部落首領們失望。」
鐵河道:「放心,首領大人,七天之後我就起程前往西邊的部落!當然這之前需要派一名使者,前去報信。另外咱們需要送給他們的禮物要多一些,最好拿那些從大宋交換來地物品,以顯示咱們的誠心,讓他們對咱們的戒備減少一些。」
部落首領暢赤回道:「這點你放心,我自然明白。」兩人有細細商談了一番,計劃好了一切。
……
「可汗,一會咱們就進去收拾這個部落,首領的人頭可否讓我去斬!」華術輕描淡寫的說道。
「華術,現在不是時候,你先去多殺些敵人,必要時,我會悄悄助你將幾個厲害地敵人趕到那幾個千戶身邊,你便去救他們,和上回一樣,明白了麼,務必要讓他們對你形成一個印象,到處救人於危難之中,這樣以後要脫了你的奴隸身份也容易地很。」
華術點了點頭,道:「只是每次見到這敵人首領,不殺了,手就癢,不過可汗大人放心,忍得一時,以後才能大展身手。」
木黎點頭道:「正是,你明白最好!」話音剛落,進攻號角吹起,木黎當下騎馬衝出,身後眾騎兵跟著殺道,一時間如黑色的狂風,席捲了眼前的這隻小部落。木黎本身對要侵佔地部落絲毫不會仁慈,他手下的那些兵跟著前任可汗,也是殺慣了人的,這一下,真是血流成河。
這個部落的牧民們被殺得遍地,女人們有寫姿色的,都被一些騎兵給趕到了一個角落,準備戰鬥後分派。
只有十員戰將,一字排開擋在一座蒙古包前,顯然那個蒙古包裡是這個部落的首領。木黎看準了他們,衝了過去。
在木黎之前,已經有數名大陽部落的騎兵命喪在他們的手中。不過這些人卻有怎麼是木黎的對手,當先一人,抬槍一擋,便被木黎一刀砍於馬下,他身邊二人同時舉槍來刺,木黎大刀砍斷一槍,另一邊手抓住了刺來的長槍,用力一奪,就搶了下來,跟著手起刀落,又將這名騎將砍於馬下。
看對方最厲害的十人也不過如此,木黎不再殺人,而是舉刀嚇唬他們,必要時以兩成的力氣和他們打打,目的就是將這幫人趕到那些千戶身邊。對於那些千戶,即使死了,木黎也不是很在乎。他們雖然表面擁戴自己,但平日對部落的子民驕橫跋扈,想是學足了前任首領的架子,這讓木黎很看不慣,有時候想勸慰他們,這些人又聯合起來,反勸自己說,人本身就分貴賤等級,不能壞了這些規矩。
在精鐵陽部落,完全不是這樣,木黎很想將大陽部落變成精鐵陽部落,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暫時向這些「貴族」們妥協。
剩下的七名騎兵被木黎邊打邊敢,湧向了千戶們的位置。他們本來想死守首領的蒙古包,不過看木黎似乎就在追他們,而沒有進蒙古包裡,才放下心來。乾脆衝入敵人陣中衝殺。
一名千戶眼見一柄長槍就要將自己的腦袋戳個窟窿。不想一把腰刀卻出現在自己眼前,幫自己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槍,跟著便看到這把腰刀沿著槍桿滑下。速度奇快,直接將長槍的主人給切成了兩段。
千戶先是嚇了一跳,跟著微微定了定神。才看清楚救下自己的是那名被可汗買下的奴隸,華術,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在上場戰鬥中,華術連救過三名千戶。而千戶們坐在一起吃酒的時候,那三名被救地千戶對華術略加稱讚,他卻當場反駁道,那不過是個奴隸,即使在厲害。也是再救主人,不值得感激,說不定哪天翻了臉,會把主人給咬死。當然這個話是千戶們私下說地,卻沒有人知道。可汗也不例外。
想不到今天,此刻。自己受到危險的時候,這個奴隸卻是救了自己一命,他想到幾日前自己對他的不屑。心中才不好意思。
但又覺得和這個奴隸道謝,有失身份,於是當場怒道:看什麼看,快去殺敵。若是殺地多了,我會請可汗給你多賞些羊肉和馬奶酒。」
聽了他的話,華術心中冷笑不已,雖然對於奴隸們來說,羊肉和馬奶酒是他們最喜歡的賞賜,因為他們經常無法吃飽,但是對於華術這個奴隸來說,這些早就成了他平日地主食。當然每次都是悄悄的吃,自然這些東西都是木黎給他的,在木黎那裡,他早已經被當作心腹看待。
只不過每
他想的計策,都被那位叫哲苦的人提前想到,而且想致,更加妥善,這讓他很佩服哲苦的智慧。
華術在沒有做奴隸以前,看過一本漢人的兵書,所以才知道一些,但那哲苦似乎通曉任何事情,華術暗自下決心,等到自己脫去了奴隸之身,便向哲苦拜師。
這些都是華術地想法,暫且不表,且說那千戶跟華術說完,華術雖然心中冷笑,但仍然點頭表示謝謝,然後隨手用腰刀磕飛一柄大刀,跟著猱身而上,再次斬殺一名敵將。
這一戰打完,整個小部落被華陽吞併,首領被木黎所殺。華術又救了三名千戶的性命,其中有兩名是上一次戰爭中所救。
算上這個小部落,大陽部落已經在木黎來了之後,掃平了五個部落,其中華術參加戰鬥的是最後兩個。
大陽部落的名聲已經在西部草原越來越響亮了。只是他們不知道,林軒率領的宋兵大軍已經向西部開拔了。
岳飛和林軒在收服部分部落之後,便兵分兩路,一路岳飛統領收服東草原地各個部落,另一路林軒統領,收服西邊草原的部落。
奔狼營地兵士分成一半,各部領其中一隊。
林軒作戰,首要的是偵察敵人的信息,所謂知己知彼就是如此,所以每次大軍所到前二百里,都被奔狼營地兵士探聽的一清而楚。他們也早早知道了大陽部落的首領是曾經精鐵陽部落出走的那個少年,那個力氣十分大的少年。
而且也知道了,大陽部落的過去,現在,知道了大陽部落在迅速吞食周邊的小部落。
這一日,又是大陽部落出征的日子,他們連日來破了五個部落,今天晚上準備突襲第六個部落,他們的習慣就是夜晚偷襲,從不讓對方知道,這個法子是哲苦所想,他認為如此對付草原上的小部落足以。
「可汗大人,今天我不會再要求殺對方首領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做。」華術一臉凝重,在距離對方部落還有十里路程的時候。
木黎每次都和他走在最後,沒有人聽的到他們的談話。木黎看著華術道:「不,今天我准許你殺了他們的首領,今天我要給你頭功。不過你切記,事後封賞,哲苦會提到你,而我會蔑視你,你自己則一定要說不要封賞,並且強調自己是奴隸,如此以來能讓那些千戶對你的謙遜有好感,讓他們更過意不去,你救過他們多次的性命。」
華術點頭道:「是,我已猜到會有這麼一天,用這樣的法子,可是沒想到這麼快。你就看我的吧!」
他話音剛落。卻聽到前面喊聲震天。整個大陽部落的騎兵隊的前列已經受到了埋伏的襲擊。
木黎大吃一驚,他想不到對方部落竟然知道他們在此時進軍,而提前埋伏。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道:「不過是埋伏,平他們,華術。什麼都別管,先殺個痛快!」喊完之後,他當先一馬衝了出去,不想身後忽然站出許多兵馬,他們亂箭射了過來,都是帶火的,一時間,身周的騎兵都被射中。木黎自己也顯些被射中。
他意識到這些包圍自己地兵馬不是蒙古人,卻聽到哲苦大聲喊道,是宋軍地火箭,大家先撤!
木黎惱羞成怒,他對宋軍極為仇恨。當下揮動大刀,擋開所有來箭。衝向對方弓箭隊中,宋軍見他來勢兇猛,但宋軍操練嫻熟。立即有槍兵上到前列,十桿長槍,整齊的戳向木黎。
木黎發了惱,一刀砍了過來,那十柄槍竟然全都抵受不住,整齊的斷裂開來。林軒在後陣看了個真切,當即隻身騎馬上前,要會一會這為力王,他知道自己地力氣根本無法一下將十根槍都砍斷,所以上前之後,便一味的游鬥,他征戰多年,深切的知道許多力氣大地人,脾氣都大,很容易把他們惹怒,於是便想法子惹怒這個力王,可是打了半天,卻見木黎絲毫不怒,反而越戰越勇。
林軒嘖嘖稱奇,木黎也是不由讚歎,這個宋將的馬上功夫,躲閃速度比鐵河都快上許多,自己竟然總也打不到他。
正想著,忽然聽不遠處一身霹靂大吼,一員虎將騎馬衝了過來,那虎將身體強壯,聲音巨大,木黎不由的一愣,林軒乘機一槍砸下,不想木黎隨意擱擋一槍,也將他虎口給震裂了,林軒這才知道自己若論力量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來的那員虎將見林軒受上,馬跑的更急了,一到近前,當先就是一槍。木黎見對方來勢兇猛,運足了十成力王,揮刀擋去,準備一刀將對方給殺了。
卻不想噹的一聲劇響,木黎非但沒將對方砍道,自己反到虎口發麻,抬頭看去,見對方也驚訝的看著自己,顯然自己地力氣也震驚了對方。
來的那員虎將正是宋軍中力氣最大的高寵,多年征戰下來,他的武藝已經是宋軍第一,林軒早知道高寵的本事,和力氣,只是沒有機會讓他有挑滑車地一戰。今天卻見到他和蒙古力王的拚鬥,心中讚歎不已。
剛才木黎隨意擋自己地那下,怕是連一成力氣都沒有,這讓林軒知道對方的力氣勝自己十倍有餘,這會看到高寵能和他力拼,不由讚歎。
高寵一拼之後,又是一槍,那木黎也來了興趣,兩人你來我往,殺得興起,發瘋般打了起來,那邊的大陽部落其他地騎兵卻是被衝殺的七零八落,不大一會,就死傷一半。木黎心中焦急起來,可是拼了全力也只能和高寵打個平手,最糟糕的是,高寵似乎還沒有盡全力。
那邊華術見可汗陷入苦戰,當下揮舞腰刀,四處救險,同時大喊,跟我來,那些受到生命威脅的兵士們,情不自禁的跟著他聚攏,那些千戶們也是一般,一時間華術成了他們的首領。那些人此刻只知道誰能救他們,就聽誰的,才不管什麼奴隸不奴隸。很快他們就在華術的帶領下激發了自己的全部能力,衝出了宋軍的包圍。
宋軍一路行來,本就不想多殺人,高寵又打了十幾招,便買個破綻,將木黎放跑了。這一戰,大陽部落損失慘重。
林軒看著木黎,心道,此人的父親被宋軍殺死,怕是不除去他,不能讓他臣服,但若是殺了他,怕他們部落的人也不會臣服,只有用計。
忽然想起剛才一個似乎身上有奴隸記號的年輕人代替木黎領導過一陣,於是立即喚來奔狼營的兵士,前去打探,那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