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宋人,我一定要為阿爸報仇!」一個蒙古少年遠去的宋兵,從一個小山包後鑽了出來,手上拿著把腰刀。
「木黎安答,我會同你一起,將這幫宋狗殺乾淨,把他們從我們的草原趕出去。」個身材瘦小許多的孩子也跟著跑了出來,站在木黎身後,他的眼神卻是比木黎清澈了許多,少了仇恨帶來的盲目。
「你們兩個小傢伙,還不快回來,宋人還沒走遠,找死麼!」一個滿頭鞭子,臉上爬滿皺紋的蒙古老人,從山後爬了上來,拽著兩個孩子就走。
兩個孩子也很聽他的話,跟著就下了山,只是木黎嘴上咕噥著:「將來一定要做蒙古的雄鷹……」
蒙古老人邊走邊道:「好好,不過你要先回去給我好好練練你的摔交,什麼時候摔過了我,什麼時候就讓你加入我們部落的軍隊!」
小一點的孩子卻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跟著老人,三個人下了小山,向遠出行去,那裡有他們的蒙古包,剛才被宋人打劫一番,怕是已經損毀不少,要趕緊修好。
這裡草土肥沃,適合放牧,所以他們每次在有人侵襲的時候,都將馬、羊趕進了一處躲藏地大災。也一直沒有遷徙。
這三人到了蒙古包群,附近的族人也都回來了。一個充滿野性的蒙古小姑娘跑大木黎身邊對那個不說話的小孩子道:「鐵河,你們去那邊山包看到了宋人嗎,他們是不是凶殘無比?」
鐵河正要開口,卻被木黎打斷道:「拖琴,宋人個個凶殘,不過我不怕他們,我一定可以將他們殺了,為我阿爸報仇。」
拖琴瞪大了眼睛道:「木黎,我又沒問你,我在問鐵河!」
木黎聽拖琴這般說。臉色一紅。想要發怒,可看到拖琴美麗的臉龐,怒氣又消失不見。卻聽鐵河回道:「拖琴。其實我看宋人騎在馬上還不如咱們靈活,而且他們的神色間也不凶悍,比女真人是差得遠了。要打勝他們。應該不難!」
木犁見鐵河這般說,心中氣惱這個兄弟當著自己喜歡的女孩的面,反駁自己,駁了自己的面子,實在可氣,一會勃爾猛師傅考教摔交的時候,定要將鐵河摔趴下。
那叫做勃爾猛的老人聽了鐵河地言語,心中暗自點頭。他一向覺得鐵河比木犁有頭腦,雖說摔交、射箭、騎馬都不及木犁,但都是因為他年紀小,力道不足,但是靈活度完全強過木黎。射箭地雖拉弓強度比木黎弱,但適合他力量極限的弓所射的準度要比木黎在他極限強度下要准地多。只要多練練力量。等到木黎那個年紀,絕對比木黎要厲害許多,甚至整個部落的第一勇士帖罕也比不過他。
勃爾猛所在的部落非常小。他年輕地時候是部落的第一勇士,現在老了,也不願意跟在部落首領身邊,邊和平民們一起,過普通人的日子。這個部落叫精鐵陽,人數不多,卻有著兩百騎兵,這五百騎兵各個驍勇,平時放牧打獵,戰時一個能當兩個。加上他們對待周圍的大小部落一向忍讓謙和,所以他們才一直沒有被其他部落所吞併。
勃爾猛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鐵河,一個是木黎。
木黎的母親早亡,自小跟著父親,他父親是個鐵匠,為部落裡打造各種狩獵的兵器,力氣十分大。木黎自小就繼承了父親的力氣,比父親小時候還要大上許多,算是個奇人。所以勃爾猛才收他為徒。半月前,宋軍攻打蒙古,無論大小部落,一蓋以收復為住,並不殺人,偏巧木黎的父親很不服氣,提了馬刀上前攻擊宋軍來勸降地一名軍官,結果被宋軍圍而殺死。
而鐵河小時候則非常平凡,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父母是誰,還是嬰兒的時候被拖琴的父親從狼嘴裡救了下來。九歲之後,便被勃爾猛收為徒弟,和勃爾猛住在了一起。
木黎父親死後,勃爾猛喊他搬來一起,他卻堅持住在自家家中,以寄托對父親的哀思。
蒙古草原上分佈著大大小小地部落,有的相互結盟,有些相互仇視。雖然如此,但當宋軍侵來之時,他們還是一致對外地。所以林軒選擇了安撫收降為主的策略,不過蒙古人不似高麗人,他們的血液裡好戰凶蠻地情緒十分強大,所以即使減少戰爭的殺戮,也仍舊很難讓他們如高麗人那般主動放棄抵抗,只有以武力震服他們。凡是投降的部落,均封大宋專門給蒙古草原所立的官,並且享有和大宋官方交換生活物品的權力。
林軒給趙勾的建議,攻打蒙古,但卻不要統一他們,讓他們形成每個部落聯盟都被封賞的局面,等讓蒙古所有首領臣服以後,在用新的策略,他們誰的土地大,封賞就多。讓他們之間自相攻打,但又此消彼長,等到小部落弱到幾要被吞併的時候,大宋在派軍幫助弱小的部落,如此這般的政策,就能長期控制蒙古草原的力量。若非如此,很難完全控制這個民族,等他們一但被一個部落首領統一,那隨時都有可能將大宋吞併。
來自另個世界的林軒深深的知道蒙古鐵騎的力量,所以才採取了如此策略,並同時打算在降伏所有部落首領後,將宋蒙邊境派上強兵猛將鎮守,並且由趙勾親立國策,之後歷代皇帝必須遵守,蒙古邊境的武官必須選擇極為忠心的忠臣良將。趙勾這幾年雖說只顧享,但在林軒的說教之下,也長了不少心志,對林軒的這個建議十分贊同。
閒話少說,言歸正傳。
說那叫木黎的少年心中暗暗對鐵河不憤,等鐵河與拖琴說完,他見到拖琴臉上燦爛的笑容,心中更是有氣了,當下伸手拉過拖琴道:「拖琴,咱們去看我爹爹捉的一對雄鷹。」
拖琴被他一拉,險些跌倒,但沒有掙脫,跟著他一邊跑。一邊嚷道:「看就看嘛。這麼著急做什麼!」說著話跟上了木黎的步伐,看得出來,她還是喜歡木黎的。對於鐵河。就如同對弟弟一般,而且鐵河自小聰明,有什麼問題。他都喜歡問鐵河的。
兩個孩子前後跑著,向遠處的山巒之下奔去。而鐵河卻有些失神,等到勃爾猛喊他,才回過神來。
這個待自己如親孫的老人對他笑著說道:「鐵河,女人沒有什麼好想的,你將來要做地是大草原地鷹,不要和木黎計較這些!」
聽了他的話,鐵河又恢復了清澈明亮的眼神。他點了點頭,道:「是地,勃爾猛師傅
的摔交大賽還繼續嗎?」
勃爾猛道:「當然,咱們部落經歷侵襲數次。但從不會因為被攻擊而取消了每月的比賽,何況宋兵已經遠去攻打西邊地塔克木部落。那個部落的可汗可是殺了不少宋兵,而且經常欺負咱們部落,讓他們去相互撕咬。對咱們卻是很有好處。」
鐵河點了點頭道:「勃爾猛師傅,我要做力量練習了!」
勃爾猛道:「今晚還要和木黎比試,現在就耗費這許多體力麼?」
鐵河道:「木黎又不是敵人,輸了也沒什麼關係,在練到最累的時候,去摔交,才更能鍛煉自己。再說我的力量,即使一點不勞累,也比不過木黎,為了以後不死在敵人的刀劍之下,多輸給木黎幾次,又沒什麼關係!」
這個話說出來,勃爾猛對鐵河卻是更加的讚賞,心說他小小年紀,就能想到更遠,卻是比木黎那小子只計較眼前得失要厲害的多。說不得下一任精鐵陽部落的首領就是鐵河了。
老人看著鐵河地背影進了蒙古包,跟著去了兩個有握柄的大鐵塊出來,這個是勃爾猛專門為他打造的訓練力量的器械,若是林軒看到,定要稱奇了,這玩意可完全說得上是未來啞鈴的雛形了。
鐵河提著兩個鐵塊,晃悠地走了出來,放到地上之後,開始兩手抱一塊,不停的舉起,放下,不過這鐵塊對瘦弱地他來說,還是太過沉重,因此他舉的非常緩慢。
勃爾猛看他一邊舉一邊數著數,過了許久到了一百下,這個時間耗費的要比木黎長了許多。不過鐵河卻沒有停歇地意思,勃爾猛知道,這個小子速度雖慢,但舉的次數絕不壓於木黎,這樣鍛煉非常有助於力量的成長。相反木黎一直沒有一個超過他的同年齡的對象,每次練習在飛快的速度下超過鐵河極限次數便停止了事,因此這半年來,力量沒有絲毫精進。反是鐵河力氣增加了不少,而且每次鍛煉,腳步都沉穩了許多。
鐵河的方法就是每次都要比自己的極限多舉十次,如此以來,基本每一個月
這一會,大約一個多時辰過去,鐵河舉到了五二十下,昨天他的極限還是五百下,今天就多舉了二十個。
最後實在是無法挪動了,他才停了下來,以往他總是一停下就倒在地上,而後來他自己發現,每次拚命練完力量之後,緩慢的走走甚至是小跑,更有助於恢復氣力,而那樣躺下,反而讓自己有一陣暈旋,那種突破極限之後的暈旋讓人十分難受。到他發現練完之後小跑,便在也不會躺下休息了。
他把這個法子告訴了木黎,而木黎卻始終不聽他的,因為木黎從未練習到極限,因此每次練累的躺下,對他來說是更好的休息。
勃爾猛也解釋不了,只能認為鐵河的法子是因人而異的。繞著蒙古包小跑了一陣,鐵河和勃爾猛進了蒙古包,到了吃飯的時間,鍋裡的羊肉也一直在煮著,發出噴香的氣味。
鐵河道:「真是餓死了,可惜木黎安答還不回來。咱們再等會!」
勃爾猛道:「天色這麼晚了,這小子一定在拖琴家吃飯了。咱們先吃!」說著話將馬奶酒倒了一碗,遞給了鐵河。
鐵河借了過來,大口的喝了下去,匝吧了嘴唇道,真是解渴。這也是他第一次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勃爾猛從鍋裡舀出羊肉,切進盤裡,鐵河拿了一塊先給了勃爾猛,等到他吃了之後,自己才開始吃。這個時候的他和平時完全不同,就如一隻生猛的小老虎。大口的吃著自己的獵物。
其實很多時候勃爾猛更喜歡現在這樣的鐵河。這樣才和一個正常的生活在富有家中的孩子一般,有著舒適地生活。平日裡鐵河地眼眸雖然清澈,但卻似乎壓抑著一些天性的東西。
很快半鍋羊肉就給吃完了。剩下的將是明日地口糧。鐵河平日十分節約,就是在吃上,絲毫節制不了。他的胃口特別的大,若是不吃則已,餓了也能忍。但一但吃了一口,那便在也停不住,非要吃飽了才可。
前兩年部落缺糧食,鐵河基本上七天才吃一次飯,平時都硬是忍著嚼著草根。雖然家裡地肉可以讓他分上一點,但是他的胃口就是那麼奇特。一吃之後,若是不飽,便會渾身冷汗,肚子痙攣,比不吃餓著還要難受。
也因此部落裡的少年們時常笑話他是瘦豬。吃完了晚飯。又過了半個時辰,鐵河和勃爾猛一同來到了部落的比鬥場。
部落裡每個月都要比試一次。頭一個月是摔交,第二個月是騎射。獲得勝利的前三名少年將得到部落首領的嘉獎,之後第三個月是前兩月比試過的前三名一共六人。相互較量,勝出一名,於上三個月決出的擂主比試摔交和騎射,勝者當擂主。然後在輪三個月,繼續。為了這個榮譽少年們平日都勤練摔交、騎射。
部落首領也是依靠此法,保證他手下地兩百騎兵有足夠的補充。這個法子是上代去世的首領制定的,一直有效。
這個月又是第一輪,摔交比試的日子,上個月木黎剛剛從擂主位置上被一個叫華雷地少年給打了下來,這一輪第一個月摔交是他的強項,他要勢在必得。
眾人圍攏了一個***,點上了篝火。大家熱熱鬧鬧和過節一般,這也算是精鐵陽部落每月一次地節日,是他們娛樂的方式。
部落首領昌赤坐在一張虎皮椅上,手中端著酒碗,笑呵呵的看著場中。第一場比試開始,由拖琴地哥哥拖術對木黎。
木黎的摔交遠遠勝過拖術,他也不浪費時間,輕鬆將對方勝了。並沒有將拖術摔得太重,因為他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姑娘的哥哥。
第二場比試,鐵河對大塊頭啊虎,啊虎是這個大塊頭的外號,他總喜歡學老虎吼叫,雖然草原上根本看不到老虎,但他曾經隨父親進入南邊的森林,兩人合力殺過一隻老虎,現在部落首領昌赤坐的那張老虎皮就是他和他父親打來的那隻老虎身上扒下來的。
這個啊虎力氣很大,雖然不如木黎,但在部落的少年中算是僅次與木黎的,不過他的缺點和木黎一樣,不是太靈活,而且更盛於木黎。木黎雖然不靈活,但那是相對鐵河而言,也是相對於他的極端力氣而言。
而這個啊虎卻是看起來就很笨重,只是大家都知道上輪第一個月的摔交,就是鐵河碰啊虎,由於鐵河太過倔強,不肯認輸,被啊虎差點活活摔死。
月時間,鐵河的力量不可能長太多,眾人都有些擔心場的時候大伙都叮囑他小心。拖琴還特意上前拉住鐵河的手道:「鐵河,若是不行,就認輸,也不知道誰安排的,為什麼又讓你碰上他。大不了下月的騎射你在贏,一樣有機會進第三個月的比賽。」
鐵河笑著點了點頭,不過拖琴和他親密的舉動,惹來木黎一陣不滿,可是此時他擔心鐵河被打,所以這種不滿很快也被自己的擔心給掩蓋了,雖然他很不喜歡鐵河和拖琴在一起,但是鐵河和他拜了安答,以前鐵河受到欺負,他都幫鐵河打跑那幫孩子。直到他變得最強,再沒人敢欺負他們。
只有勃爾猛擔心最少,他只是擔心剛才鐵河那陣猛練,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若是恢復好了,雖然力氣比啊虎小,但是憑借靈活完全可以勝了啊虎,因為這三個月來,鐵河的力量確實增加飛快,這只有勃爾猛知道,或許比啊虎還要小,但是靈活度足夠彌補。平日鐵河練習力量的時候,木黎都在另一邊練習靈活。所以他根本沒見過鐵河練習。尤其是晚上。他都住在自己家中,更沒機會看到鐵河發狂的練習。
啊虎純粹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看著鐵河發出一陣冷笑,大咧咧的走上前來,雙臂張開晃動幾下。就要上來把鐵河抗起。
鐵河似乎有意要試下自己的抓力,任由他抗起自己。眾人不由大驚,尤其是拖琴和木黎,要知道摔交中被人扛起,多半是被摔下的命運。啊虎下手沒有輕重,這一摔,即使是木黎本人也要被摔得半天爬不起,不要說鐵河了。不過木黎從不會讓讓人抓起。而且即使抓起了,他也會想法子扣住對方的肩帶,讓人無法甩脫他。
部落首領見鐵河一招之下就被抬起,忙起身想叫啊虎別下手太重,他知道鐵河有很好的底子。是個未來能當勇士的材料,因此不忍心他被摔壞。
勃爾猛雖然不太擔心。但是他見鐵河竟然被對方抓起,心中不由一個咯登,雖然他覺得方才鐵河地靈活明明可以躲開。卻似乎故意讓對方抓住。如果鐵河不以靈活,而以力對力,那必輸無疑,,而且很容易受到重傷。
啊虎卻在部落首領暢赤喊出地剎那,發了狠,將鐵河向地面用力摜去,這一下全場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
可這一下來,卻沒有聽到人被摔地的聲音,大家再看時,才發現鐵河正牢牢得扣住啊虎地肩帶。
大伙都長長的噓了一聲,跟著是一片驚歎。部落首領昌赤不由笑了,鐵河的力量增加是他最希望看到地,這樣一來,這個小子在他心中未來一定不可限量。
勃爾猛也笑了,心說鐵河的力氣大到此,看樣子這小子定然會依靠自己的靈活加力量賴在啊虎的背上,這樣比在地面戲弄啊虎更容易讓對方發怒,消磨對方的體力,從而找準機會將對方摔倒。
「他什麼時候力量如此大了!」木黎感歎道。
拖琴在一邊拍了拍心口,跟著道:「木黎你也要多練了,鐵河的力量一旦上來,加上他的靈活,一定比你厲害。」
木黎咬咬牙道:「等著吧,我這三個月來對自己的訓練,定然會讓你們大吃一驚。」
場上地啊虎見一摔之下,地上沒人,還愣頭愣腦的四處尋找,引得眾人哈哈笑了起來。啊虎的父親是二百騎兵中的一位,看到自己兒子如此之愣,不由羞惱,他大聲喊道:「啊虎,他還在你背上,用力摔啊!」
啊虎這才反應過過來,自己背上還抗著一個人,忙用力旋轉一圈,抓住鐵河的腳踝,再次使出全身力氣向地面摔去,這一下力道卻是使得足了。
勃爾猛本以為鐵河會借力躍下後,翻滾起身,己力氣,整個人本甩在了空中,單手還是死死抓住啊虎地肩帶,那肩帶卻承受不了這股力量,崩的一聲,斷裂開來。這個時候鐵河已經借助肩帶斷裂消耗了一定地力量,再朝力量的方向旋轉著跳出,無須借地翻滾,便穩穩的站在地上。
這一手動作,讓眾人驚得說不出話來,那姿勢極似輕功。蒙古人中有人去過南宋,見識過一切輕身功夫。
他們不由置疑鐵河是不是和人學過,不過行家卻是知道,鐵河剛才並沒有用輕功,那是藉著啊虎地甩力飛在空中,所以看起來十分飄逸。
啊虎見自己衣帶斷裂,也管不了許多,將衣服撕下,露出鐵一般的肌肉,狂奔向鐵河。鐵河等的就是他發怒,這傢伙一怒,那動作會更加笨重,鐵河躲閃起來更快,連續躲了幾次,在啊虎又一次凶蠻的撲上來之際。鐵河伸腳一拌,啊虎逛蕩一聲,載倒在地。鐵河知道這一摔之後,啊虎定會站起,便也不等他在起身,立即跳坐在他的身上,舉起拳頭,砰砰兩拳下去,跟著問道:「服是不服!」
啊虎被按在地上,發瘋的扭著腦袋,可卻怎麼也起不來,被鐵河死死的按住,滿嘴都是泥草,無奈之下之能含糊的喊道:「服了!」
鐵河這才從他身上跳落下來,眾人都驚異的看著鐵河,目光中充滿了佩服。勃爾猛最是欣慰,這個徒弟他一直十分看好。
拖琴也笑吟吟的走上前去,祝賀鐵河,只有木黎遠遠的看著。眼中憤憤不已。心說一會定要將鐵河摔得趴不起來,好叫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接下來,又比了幾場。鐵河和木黎分別勝了幾對選手,最後終於是他兩比試了。以往鐵河總是早早遇見木黎就被摔趴下,這次卻是到最後才和木黎開打。
木黎笑著說了句:「安答。你力氣長了不少,今天要你看看我這些月來練習的成果!」鐵河也笑著點點了頭道:「安答,我會盡力!」
隨後木黎擺出了摔交的姿勢,鐵河也跟著擺了出來。勃爾猛看著木黎的姿態,心中一動,暗道不好,但又安慰自己道:「不會地,他不會去走那樣地路數。那麼艱難,沒幾個人練的成。」
原來木黎的父親有本奇書,是專教人以力量方式鍛煉自己地,完全拋開速度,達到力量的極限。一樣可以以力克巧。對方速度再快,也根本近不了身。木黎的父親練習這個十分緩慢。因為速度一快,便容易走火入魔。
勃爾猛因為見識廣博,所以木黎父親曾經拿這書請教過勃爾猛。勃爾猛勸過木黎不要學書中地功夫。只要多加練習靈活,定能彌補力量的缺陷。
現在木黎的動作像極了那書中的
所以勃爾猛有些擔心,那書雖然不是邪書,但是沒有木黎這種火暴的性子,練起來卻是凶險萬分,雖然他是天生神力,若是他不能練,恐怕這個部落甚至整個草原也沒人可練。
鐵河和木黎開始了比試,頭幾次木黎以試探為主,鐵河也不與他正面相比,因為剛才幾場下來,他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他知道木黎的力量絕對不是啊虎能比的,所以處處小心。雖然他對輸贏並不在意,但不代表他不會盡力,只有盡力才能得到鍛煉,能和木黎比試,卻是最大的鍛煉。
二人雖然同師,但許久沒有單練了,這次在比試,卻是在整個部落地比試場上。
閒話不說,單看鐵河連閃數次之後,木黎忽然加快了步伐,一下子踏上前去,那速度雖不如鐵河,但卻忽然快了不少,鐵河沒有防備一下被他拉住了腰。木黎可不是啊虎,他一拉住鐵河就立即將他摔了出去,鐵河就立刻撲倒在地。不過木黎掌握好了分寸,並不會下狠手。
勃爾猛又笑了,他舉起手做了個讚揚的手勢。木黎見師傅給了自己肯定,心中也得意起來。勃爾猛的高興,除了木黎靈活變好了之外,更多是因為他見木黎並沒有走力王的路數,而是聽了自己的話,勤練了靈活。
拖琴見木黎變得靈活了,也很開心,木黎回頭看她笑如鮮花,不由更是高興,他大度地上前,將手伸給了鐵河。
鐵河從地上坐起,也微笑著一拽木黎的手,就起了身來,兩人又一次擺好架勢,木黎當然知道鐵河不會就此服輸。以前他們單獨比試,都是要將對方摔倒七次,才會主動認輸,這也是他們之間地默契。
這次是鐵河先發動進攻,他大步衝了上來,看似十分勇猛,卻在觸碰木黎之前,猛地一矮身子,以身體去抗木黎的腰。木黎自然不會輕易被他抗起,當下拽住他的腰帶,反把他給提了起來,正要向地上摔去,同時嘴上喊了聲,安答小心。不想這一摔沒能將鐵河摔下,卻見鐵河頭從他地雙腿間鑽過,雙手牢牢抱住他的腰,和繩子一般死死的纏住了他。
這一招他知道,不過他的肢體太過僵硬,沒能練習,是勃爾猛自創的一種摔交手法。鐵河一直在練,卻從沒用過,不想這個時候用上了。
木黎微微一愣,立即旋轉身體,想甩開鐵河,不想鐵河卻是怎麼甩也不開,用不同的姿勢死死的扣在他的身上。
周圍的人開始叫好,拖琴也在叫著,木黎快點使力,鐵河什麼時候學了這種古怪的摔交方式。
這種手法,只有部落首領等幾個人認識,當年勃爾猛用這手法,摔贏了蒙古最大部落的第一摔交手,免去了精鐵陽一次被完全成奴的悲慘結果。不想這次鐵河又使了出來,幾個老人和部落首領昌赤都大聲叫好。
木黎卻是越來越著急,可怎麼也甩不開鐵河,這種纏繞人的法子就是要激怒對方,在尋找機會。
鐵河用的時候也沒有想太多,只是想試試威力,不想木黎卻是真的怒了,眼中精光一閃,竟然動了殺機,卻是無人看到。
木黎任由鐵河纏在自己身上,他雙腳分開,雙手握緊,仰天長吼,跟著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了,臉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這一下周圍的人都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勃爾猛大叫一聲,「不好沒,力王!」便衝了上去,這個時候木黎似乎失了心志,將勃爾如提小雞一般提起,用力向下摔去,卻在最後時刻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力量放得輕了,才沒將勃爾猛摔死,但也受了重傷。
「木黎,快停下,你怎麼了!」鐵河正要從木黎身上跳下,卻被木黎一用力就將他提了起來,他知道這股力量十分可怕,即使自己剛才死死纏繞,也一定會被他這麼提起來,若是在不放手,那定然筋骨碎裂。
拖琴也著急的要跑過來,部落首領趕緊攔下,他知道力王意味著什麼,練著功夫,走火入魔之後,都會失了心志,當下喊了部落勇士,數人要上前圍住木黎。
不想全都被木黎一個個單手抓起,摔了出去。
鐵河一直被木黎提著,無論怎麼掙扎也沒有辦法,他看得出木黎已經沒了心志,只好試著喊道:「木黎安答,你怎麼了,你忘記我了麼,忘記我們的師傅了麼,還有拖琴,我們都不想你變成這般模樣,你醒醒好麼。」
木黎卻仍然沒有反應,他冷冷的看著鐵河,忽然一用力將他摔了出去,這一下,鐵河噴了口血,立即暈死過去。
拖琴再也忍不住,衝了上去,大喊道:「木黎,你瘋啦,打傷了勃爾猛師傅,又打傷了鐵河!」
木黎轉了過來,機械的走向拖琴,一拳打了過去,拖琴躲閃不了,被打的一口血噴在了木黎的臉上。
木黎渾身一個機靈,一下清醒過來,跟著噴出一口血,也同樣暈死過去。
部落首領忙喊人將倒在地上的眾人抬進蒙古包中,請部落的大夫好好醫治,正在此刻卻聽見守衛的兵士大聲報到:「有宋軍!」
眾人登時一片慌亂,要藏起來卻是來不及了。卻聽見宋人中有人用蒙古語喊話道:「諸位蒙古的兄弟,我們並無惡意,只想你們接受大宋的封賞,成為我們的臣屬,不需要給大宋進貢任何東西,卻能和我們官府交換用品。你們西邊最大的部落已經被我們打敗了,你們不會再受到他們的欺負了。
我們每次來你們部落,都不見一個人,但是我們沒有搶奪你們的物件,也沒有毀壞你們的蒙古包,這足見我們的誠意。」
部落首領昌赤一聽,立即回道:「我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西邊的部落怎麼可能這麼快被你們打敗。」
那邊宋軍中又有人喊道:「他們的首領不肯服從,被我們殺了,首領的妻弟是一個不喜戰爭的人,現在他做了首領,這個是他們首領的頭顱,給你看看便知!」說著話,便拋過來一個人頭。
昌赤見了,再無遲疑,道:「好吧,讓你們的頭領進來說話,其他人不可進前,等我們商量好後,便直接跟你們的頭領說!」
宋軍中不在回話,卻有一員騎將飛馬而來,正是林軒,他見到昌赤之後,立即下馬,行了個蒙古族的大禮,跟著示意自己沒有帶武器,便和昌赤進了蒙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