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點頭道:「如此甚好,或許過些日子,我們還會打候裡應外合,破城就簡單許多了。」
鄭順聽了,樂道:「我說寨主那麼早前就讓我來此收復潑皮,原來有此意,這樣太好了。只是我不明白寨主為何棄了又打,如此折騰?」
林軒嘿嘿笑道:「兵法之妙全在於此,咱們人少,又不想占城,目的便是將金人打垮,拖垮,他們疲於占城,卻得不到任何好處,不如咱們游擊,時刻搶劫他們的糧草,城池。女真人原本就是遊牧民族,很快發現咱們的打法和他們當年一樣,便回傷透了腦筋。
這大半年來,山賊軍也讓你和張所發展到五千人馬,又由王彥將軍的兩萬義軍,還不搶他個痛快,又怎麼對得起咱山賊的稱號!」
停了片刻,林軒又道:「咱們今後占一座城池,搶一座!不過有一條,不得禍害百姓,除此之外,沒有規矩!」
鄭順樂道:「是!僅尊寨主之命,嘍囉們早就憋不住了!寨主,你看這汾州!」
「搶了再走!」林軒大聲道。
鄭順立即領命而去,不大一會,汾州的富戶被洗劫了個乾淨,金人來不及帶走的金銀財寶也都統統入了山賊軍的口袋。
翌日。
金軍元帥完顏宗輔率軍趕到汾州,駐紮在距汾州十里之外,準備攻城。剛下營不久,探馬來報,說汾州城大門洞開。城內百姓都躲在屋內,據富戶們說占城的軍隊洗劫一番之後,便於昨天全部撤退了。
完顏總輔聽了,緊緊皺起了眉頭,這王彥大半年前曾經在共城西山腳下伏擊自己,卻被自己反過來剿滅了他大半人馬,隨後不久王彥便在太行上附近出現,時常擾襲金人的軍隊,但這次竟半路吞了完顏婁室地先鋒隊,卻是有為王彥軍以往的作風。更奇怪的是他們竟佔了城池。
而且他一直聽說王彥軍隊紀律嚴明,不坑去搶劫,這伙軍隊的作風實在有些奇特。正思索間,身邊一騎將說道:「元帥,屬下斗膽有一疑問!」
完顏宗輔看了看他,道:「洪烈,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那洪烈見完顏宗輔讓自己說了,有了些自信,道:「屬下以為王彥的軍隊分為兩隊,其中大部隊有上萬人馬,戰力不強。就是時常擾襲咱們軍隊的那支。
還有一支隊伍神出鬼沒,雖然每次也是襲擊咱們的小部,但次次都將咱們的人馬盡數全滅。
屬下將他們的每次襲擊都記在了心中,這次正面與婁室將軍的先鋒騎硬憾,雖然從未有過,但行事手法卻和那支神出鬼沒地隊伍一般無二。」
完顏宗輔聽了不由對洪烈有些刮目相看,自己不過是微有察覺。但洪烈竟然將對方的行動歸到了一起,細細參祥,確是可造之才。當下又問道:「依你之見,他們和王彥軍有什麼關係?」
洪烈拱手道:「屬下之見。這隊人馬恐怕是消失了許久,曾經打敗宗翰元帥的山賊軍。」
完顏宗輔道:「怎麼可能,山賊軍尚在靈寶山。又如何會到了此處。」
洪烈道:「屬下曾在宗翰元帥處任百夫長,和山賊軍交過戰,如今這支隊伍的詭異程度和他們幾乎一樣,屬下以為這天下不可能有這許多能戰的軍隊,否則宋人的江山也不至於被咱們打下這許多。」
完顏宗輔點頭道:「洪烈,你說的本帥會考慮,咱們這便入城,你帶五百騎兵先入,四處搜查,宋人有無在城內埋伏,對方詭計多端,很有可能在某處藏了大隊地人馬。」
洪烈點頭道:「是!」說完,便縱馬調兵而去。
完顏宗輔命大軍繼續安營,自己帶了兩千人馬緩緩開赴汾州,這些人馬之中包括將要接管汾州的將領,這兩千人馬,自然是留在汾州守城之用。
這裡將是取陝西的必經之路,雖非扼要之所在,但卻成為金人進攻陝西休整的最好州郡。所以必須派重兵把守,金人四處征戰,兵力略顯不夠,因此以往他們佔了城池,只派少量兵馬及一將守衛,待前方打開局面,後面城池,一城只留一百兵馬足矣。
待大軍進了城,細細搜尋之後,並無異樣,便重新接了汾州府,安撫了百姓。此時的金人不在如前一般,進城就屠殺,若是宋人百姓肯臣服於金,那便不殺,他們學了宋人地一些治理的法子,發展城鎮。
……
入夜,山西太原府東門外,忽然響起震天的喊殺聲,城門守衛的金兵嚇了一跳,他們立即吹響了戰鬥的號角,所有守城士兵全都集結在一處,守城的弓箭、器械早一準備完全,速度驚人。
當他們全部準備好後,東門外的喊殺之聲,忽然間全部消失,讓守城地金將莫名其妙,種將士又站了一會,見沒什麼事,便都鬆懈下來。得到千夫長的允許,部分兵士便靠坐了下來。
「大人,我帶五十騎出去探個究竟!」一名黑臉大漢向守城之將提道。
「不行,等撤骨離將軍來了再說,怕敵人有埋伏。」守城將領斷然拒絕。撤骨離是太原的守將,也暫代文官之職。太原是座大城,金人佔據已久,城裡住了許多金人百姓。曾經女真人全民皆兵,但這些年,也逐漸開始學習宋人地定居之法,太原是金人南邊的唯一可以稱得上繁華地大城。
這裡的錢財卻是數不勝數,林軒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便開始打這座城地主意,這一回他要搶下更多的東西,順手也屠殺一下金人的兵士,好讓金兵心中也充滿了對宋人軍隊的恐懼。
林軒早在上次火燒金軍時就已經變硬了心腸,對殺人已經變得麻木了。屠殺對他來說只是為了將來的不殺,在這個混亂的年代,除了其他的長效手段之外,以戰止戰也是最直接的辦法,不知道在金國都城的完顏釗知道他如此想,該會有什麼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