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子時,同福客棧的後院的臥房內,三個人坐在一處,誰也睡不著。
「老闆娘,也沒聽到陸字幫的人給咱傳啥信息,小米粒不會有事吧!」
官秀才接道:「著急什麼,樓上的那位大俠不是說了麼,今日他去陸家幫探了一回,他們幫住被其他更重要的事給羈絆了,小米還好好的,只是看守的人多,暫時不方便救!」
一直沒開口的佟掌櫃忽然說道:「我女兒小米粒那麼聰明,當然不會有事兒。只是我在想林少俠他們去了哪兒!」
官秀才又道:「肖大俠不是說了,他早上說出門辦事就是獨自一人去探消息,不想遇見了林少俠他們,後來他們分了開來,林少俠他們去尋老梁了,應該沒什麼事兒!」
李大嘴撇嘴說道:「秀才,你讀那麼多書,咋那麼笨呢!肖大俠這話,掌櫃的又不是沒聽見,她的意思就是說她擔心老梁唄,這是不好意思直說,才問林少俠他們。」
佟掌櫃眼睛一瞪道:「大嘴,少說兩句會死啊……」
話沒說完,秀才就搶道:「對,扣他下下下月的月錢!」說完這話,嘿嘿一笑,道:「大嘴,明知道掌櫃的怕羞,你還要說出來,不知道是你笨還是小生笨!」
老闆娘扭頭怒視著秀才道:「你也一樣,扣錢!」
李大嘴聽了,得意地沖官秀才做了個鬼臉。這幾人嬉笑怒罵的說著話,不大會,人也困了,聲音漸漸小了,都靠著床頭,睡著了。
肖葉在自己的房裡,把那把流星碎石刀從鞘裡取了出來,細細觀賞,同時豎起耳朵,認真傾聽。
林軒和老不死就在院裡的兩棵高樹上埋伏著,就等著那老梁前來盜刀,肖葉這麼做便是誘那老樑上當。
等了半個時辰,依舊無人,肖葉的精神有些放鬆,忽感覺一陣困頓,人打了個哈欠,一下子趴在了桌上,睡了過去。
不大一會兒,從房中衣櫃裡鑽出一人,一身黑衣夜行裝,臉上也蒙著黑布,他手中拿著個吹香,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想埋伏我,也不看看我是誰,下午就乘你出門,躲進房裡,這叫家賊,一小段迷香就讓你著了道!」說話的同時,取刀入鞘,提在手裡,開了窗戶,一躍而下。
林軒看了個真切,忙道:「不好,這賊頗有心計!」當下溜下樹來,飛身擒賊。那黑衣人反手一把白色粉末撒了出來,林軒反應其快,就地一滾,閃開了全部粉末,隨後而至的老不死快劍如電,連進幾招,不料對方身形奇快,竟將老不死的劍招一一躲開。
老不死暗暗稱奇,林軒也已起身,乘黑衣人躲閃老不死快劍之時,拔了短刃在他眼前玩了個花,其實也就是個虛招,不過這花速度太快,嚇得對方趕緊又閃,這一下卻是再也避不了老不死的下一招,胸口真前方被短劍死死抵住,只要老不死稍一用力,便能將他刺個透明窟窿。
林軒見黑衣人面如土色,當下道:「老梁,摘了面具吧!」
「呃……」
「別裝了,上面那位怎樣了!」林軒又道,同時一把將地方面具摘了下來,正是白天那位白臉皮男子,不過他卻認不出林軒和老不死白天喬裝過兩次。
「他沒事,不過是中了迷香,半個時辰自醒!你們到底是誰?」
林軒微微一笑道:「雁翎鎖子甲是不是你盜的!」同時將他手中的寶刀取了回來,抽出看了看,沒有異樣,便放回了鞘中
老不死跟道:「把甲還給我們,掌櫃的女兒,我們自會幫你救出,那什麼陸字幫,我們不會放在眼裡!」
老梁沉思了片刻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是誰,那是寶甲,你們若是拿了就離開,我能怎麼辦!從昨天晚上就住在店裡,我早看出你們和樓上那位可能是一道的!果然如此!
林軒點頭道:「那好,待我們救出老闆娘的女兒,你在還甲也不遲!反正我們早已答應老闆娘,要將她女兒救出,絕不會食言!」
老梁點頭道:「既如此,那先放了在下,在下昨日好容易和陸字幫的人談妥,後日子時親自交寶甲、寶刀給他們,若不能,那他們便殺了小米粒,再將同福客棧一把火燒了!」
老不死收回劍道:「我也是窮苦人出身,受官府之托尋此寶甲,故想以寶刀引你出來,不想你也正需寶刀,我們知道你是被逼,所以自然不會為難於你,咱們一同合作,定教陸字幫從此消失在這京師!」
老不死豪氣一生,卻也不是胡亂吹牛,她入了靈寶寨之後,曾經行走江湖,在歸德府行俠仗義,曾一夜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滅」了一個潑皮幫,當然那時候她從不殺人,只是悄悄的將那幫無賴的頭髮都削了一半,以警告他們,若是想取他們性命十分簡單。
因此她對於這個什麼陸字幫並不在意。
老梁見劍已收起,忙道:「不要讓湘玉知道我來過,我救不出小米粒,就沒臉來見她,那天是我帶著小米粒在街上玩,不小心把小米粒給丟了!也不知道那陸字幫的人怎麼知道我會偷竊一事的,自從遇見師父,學了更多的輕身功夫之後,我便沒再行過竊了!」
林軒插口道:「咱們三個也別站在此處了,說話不便,老梁,你這幾日都不回來,可有落腳之處!」
「有,跟我來!」老梁說著話,飛步而跑。老不死也牢牢跟著,林軒也虧得和老不死學過輕功,才勉強跟上他們。
轉了幾個街角,到了一處小屋前,老梁也不開門,直接飛牆入戶,林軒暗道:「到底是賊,進自己家都不開門!」心中想和,也和老不死一同上了牆,跳落下來。
這剛一落地,便聽老梁沖老不死和自己抱拳道:「師弟,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