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次郎對葉月產生了親密的感覺,親密,因為他突然覺得自己比葉月自己還要瞭解她,因為他明白她因為某種原因壓抑自己的真實的想法和形成這種想法的原因,突然之間,兩個人不僅僅是身體,連靈魂也連在了一起了。
柏拉圖的書裡面說過這麼一個故事,他把這個比作是愛的原因,從前的人是兩個人的合體,有著兩個腦袋,四隻手,完美無缺。宙斯和奧林匹斯山上的神商量說,人類這麼完美,終有一天獲得超越神的力量,那麼我們的地位就受到了威脅。於是神們把人劈成兩半,於是就有了男女這兩種性別,以前的人是由男男、女女、男女組成的,所以從此以後,人就是不完整的了,他們始終要尋找曾經的另一半。
次郎此刻任由葉月趴在自己的身上,抱著自己的脖子,臉貼著自己的臉,他腦海裡面突然想起了柏拉圖的會飲篇裡面諸位先賢恣意妄為的想法幾乎概括了後世愛情的種種可能。「因為不完整嗎?」次郎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眼來,正看著葉月面色緋紅地看著自己,她的身心現在都處在沒有防備的狀態。
「愛上自己的姐夫是錯誤的嗎?」次郎伸手抱住了葉月老師的腰,隔著一副仍然能夠感到她肌膚之下激盪的生命力,葉月聽到次郎的話之後,迷離的眼神閃過一絲清明,被泡沫填滿了內心突然之間像是泡沫磨滅了一樣又空虛起來,連著聯繫著脊柱的後腦也是一痛,葉月微微張開了嘴,正要大聲喊出自己的痛苦,次郎的嘴巴已經貼了上來。
吻,即是架在兩人生理上的橋樑,也是架在兩人心靈上的橋樑,葉月感到一股清涼順著對方的舌頭傳著一直到了自己的心臟,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充實感填滿了自己,接著那股清涼變成了火熱,讓自己突然之間變得更加渴求起來。
次郎的腰隨著接吻直了起來,身子從地面挺了起來,葉月被他抱在懷裡,迷迷糊糊地從躺著變成了坐在了地上,她用力拉著次郎,想要貼得更緊,隨著一聲輕響,她被次郎壓在了地上,那雙修長的腿緊緊纏在了次郎的腰間,好半天,葉月才喘著氣和次郎分開了嘴唇,喃喃地說道,「真好,真好。」
接吻完了之後,葉月的臉上顯露著一種玫瑰的嫣紅,她的眼神帶著羞意和笑意,雙手還放在次郎的腦後,帶著不勝的嬌澀任由次郎把她抱到了辦公桌上坐著。
兩人沉默著,都低著頭,是不是地抬頭看了看對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你是故意的吧!」葉月把手從次郎的腦後收了回來,放到次郎的胸前,想要推開他,但是用不上勁,差點跌進次郎的懷裡,這讓她更加羞澀了,「其實你根本……沒事對不對?」葉月一邊埋著頭自顧自地說著話,一邊想著剛才的情況是怎麼回事,自己像是突然之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然後自己的身體就做出了羞人的反應,對方突然之間像是一個魔鬼,只是看著自己都讓自己覺得心怦怦亂跳。
「愛上姐夫?」葉月突然之間想起剛才次郎說的話來,那種眼神,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大約帶著一絲憐憫,自己的秘密就在一瞬間失去了,「你怎麼知道的?」她想要憤怒地質問,但是此刻她說出來的話軟綿綿的,倒像是在撒嬌。
「忘了吧,那些煩惱的事情不應該牢記在心裡面的。」次郎抿著嘴,偏了偏頭嚴肅地說道,伸出手去想要撫摸葉月的臉,葉月就這麼呆呆地看著次郎的眼睛,傻傻地點了點頭,在手指觸摸到葉月臉蛋的一瞬間,次郎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收回了手來,看著手發了半天呆,然後摸到了自己的臉頰,接著摀住了自己的左眼。
那天對著鏡子觀察自己眼睛的印象又像是潮水一樣翻騰在自己的心裡。
「你怎麼了?」葉月好奇地問道,和次郎的吻和剛才親密的接觸讓她一瞬間像是把心靈打開了一樣,看著自己面前的學生,卻再也沒有那種面對學生的感覺了。
「糟了!」一道靈光閃過次郎的腦海,他急急忙忙地戰了開去,提起了剛才被推倒在地的椅子,然後整了整自己被壓亂的衣服。
「到底怎麼了?」葉月也跳下了桌子,但是差點腿軟跌倒,扶著桌子站好之後,葉月像次郎一樣整了整自己被壓亂了的衣服,「我們剛才怎麼了?」她這個時候才像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一樣,雙手摀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地發問道。
次郎露出一個曖昧的微笑,並沒有說話,只是聳了聳肩膀,然後向著辦公室掃望一番之後,覺得幾乎沒有什麼問題了,再向葉月老師攤了攤手。
「對不起,老師,我還要去參加籃球社的訓練。」他攤著手說道,「我先走了,我看你需要冷靜一下子,當然,我也是。」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次郎感到一股焦躁的感覺從裡面氾濫起來,讓他有種繼續撲到葉月老師的身上痛快地吻她的衝動。
葉月怔了一下,正想要說什麼,這時候傳來登登登的敲門聲,「葉月,你在嗎?」校長前田金太郎傳了進來,「我有些事情想要給你說。」校長低沉的聲音充滿了壓迫感。
「哦,是叔叔嗎?」葉月急忙應聲答道,「您等一下,我正在和學生談話。」葉月急忙走到門口,在開門之前先是看了看四下有沒有什麼問題,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最後瞪了瞪次郎,對著他咬了咬牙,才打開了門。
「校長,您好!」次郎躬身說道。
「佐佐木同學,回去吧!」葉月板著臉說道,「你不參加這次英語競賽實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下。」
「是的,老師。」次郎低著頭,從校長金太郎的身邊走過,走出了辦公室。
「葉月啊!你媽媽也拜託過我,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叔叔我收集了不少年輕有為的青年的照片,要不你看看,我也好向你媽媽和你爸爸交代……」關上門之前,次郎聽到前田金太郎正喋喋不休地說著,實在是想不到一向板著臉嚴肅不已的校長私底下居然還有這樣一面,次郎忍不住搖了搖頭,然後回味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接著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向著當初豐川悅司湊到自己的面前,面帶著笑意地對自己說道,「看起來你好像接近覺醒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