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故事 因果的外篇 惡魔的眼睛 第八、第九章
    第八章做媒和戀愛理論

    雪菜決定繼續讀書讀下去,她考上了湯川教授的研究生,湯川教授一向很少收女研究生的,特別是漂亮的女研究生。因為考慮到學習物理學是一個很艱苦的過程,湯川教授實在是沒有培養物理學家庭主婦的習慣,不過在面試的時候他還是讓雪菜很輕鬆地通過了。

    「我記得這孩子,」他這樣子說道,「在本科階段她學習非常刻苦,也許這是一位日本的居里夫人呢!」

    他的這番話是帶著開玩笑的口氣的說,同為評委的幾位教授聽後都發出了愉快的笑聲,佐佐木雪菜的成績委實優秀,因此就這樣子輕鬆地通過了。

    「還要接著讀下去嗎?」次郎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很是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因為自己姐姐的關係,在國中階段,次郎花了很大的力氣在物理學上,就他自己來說,物理學是瞭解世界的一把鑰匙,他這樣子純粹處於興趣。在很長的時間裡,雪菜都是為了能夠和自己的弟弟談論物理問題而努力刻苦學習的。

    「嗯,」雪菜點了點頭,「雖然很艱難,但是也許是一條很好的路呢!更何況是湯川教授。」

    對的,是湯川教授,是那個在諸多雜誌上發表文章,並且屢屢和世界知名物理學家一起在PR、《Science》、《Nature》等雜誌上探討物理問題的湯川教授誒!

    「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喜歡物理的話,否則真的不如找個喜歡的人嫁掉的好。」次郎這個樣子對姐姐說道。

    而在宮澤家中,宮澤栩正在聽著妹妹的八卦。

    「愛子嗎?為什麼呢?」宮澤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是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妹妹,「現在的話也太晚了一點了啊!我們都要畢業了。」

    「可是,大家不是都報的城南高中嗎?」亞美嘟著嘴巴說道,「更可況愛子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呢!」

    「如果僅僅是可愛就有用的話,佐佐木早就被攻陷了。」宮澤栩搖了搖自己的頭,「你知道嗎亞美,考試之前我和佐佐木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講到,這個世界上最怕的一種人就是偏執的人,你知道的,很多男人其實一點也不關注說自己的女朋友有多特別,他們只看到他們的女朋友很漂亮,只要這一點就夠了,至於其它問題是等到十八個月之後荷爾蒙消退了再考慮的事情,當然,也許偶然的一次交往就限定了他的一生,然後所謂的愛情就是逐漸培養出來的依賴感。但是這個世界上有那種有著偏執愛好的人,只固定地喜歡完全符合他自己審美觀的那一個女生,並且不會因為愛情而改變自己的原則……」他看著自己的妹妹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連忙接著說道,「不過呢,佐佐木肯定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有一點點偏執,一點點,在不完全瞭解一個女生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喜歡上她的,這就是我的觀點。」

    「你錯了,哥哥!」亞美不耐煩地拍了拍桌子,「真正要注意的是戀愛就是接觸,如果不製造機會讓戀愛的人接觸,不讓他們產生熟悉和你所謂的依賴的感覺,無論是單方面多麼強烈的感情都是一場悲劇,時間——行為——事件,這才是戀愛的原理啊!」亞美說著豎起了大拇指,「所以愛子拜託我們才是真正地找對了人,你應該把你腦子裡面原有的偏見統統拋開,如果不讓某人和女孩子接觸,任由他妄意地幻想著自己的戀愛觀的話,那麼他一定會走上歧路,只有在實踐中產生的理論才是正確的理論,也許他會發現愛子才是他的青鳥。」

    看著自己滿臉激昂情緒的妹妹,宮澤栩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你和愛子關係真是好誒。」

    「是啊,是啊!」亞美呵呵笑著。

    「但是失敗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宮澤栩撇撇嘴,「以我對那傢伙的瞭解來看的話。」

    「哥哥!」亞美握緊了拳頭,「如果他的戀愛觀全部是看動漫總結出來的話,那麼我會告訴他者全部都是錯誤的,他要做的就是改掉自己的錯誤,好好去認識一下現實中的女孩子是什麼樣子的,看看和他臆想中的女孩子有什麼不同,這也是在拯救他自己。」

    「哈,你最近學得東西還真多呢!」宮澤栩托住了下巴,「一般來講這種話應該我來說才對。」

    「歐尼醬!」亞美把臉湊到了宮澤栩的面前說道,「動漫看多了變成蘿莉控的話,就糟糕了哦!」

    「哈,你說什麼?」宮澤栩皺著眉頭,一臉愕然地問道。

    「給,別說了,趕快打電話給他吧,我也打電話約愛子出來。」亞美蹦蹦跳跳地把宮澤栩的手機丟了過來。

    宮澤栩一邊搖著頭一邊自言自語道,「不知道直接給他說要介紹個女孩子給他他會不會高興一點,要知道這傢伙根本就是一個姐控啊!」

    第九章美子

    姐姐千草結婚的時候美子才剛剛高中畢業,一向和自己相親相愛的姐姐突然之間改變了姓氏然後就不再自己身邊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改變讓千草不能夠接受。很快又傳來姐姐第一胎流產的消息,美子當時在父母的壓力下不得不去相親,抽空去看姐姐的時候,千草雖然面色蒼白,身體虛弱但是還是笑著。

    「也許是神喜歡那個孩子,把他帶走了吧!」千草這樣說道,那微笑的神情和淡淡的語氣反而讓美子更加傷心了。姐夫佐佐木啟作在旁邊陰鬱地抽著煙,姐姐千草的溫和的眼神不時時落在他的身上。

    這個男人有什麼好,突然之間就把姐姐奪走了,還讓姐姐這麼痛苦,美子這樣想到。不久美子就結婚了,姓氏從水樹變成了福原。丈夫福原笙人是一個外表忠厚老實的大個子,在水樹家相親的時候總是幫這幫那的,丈人水樹秀瀨和丈母娘水樹由香裡便著急地把女兒嫁了出去。

    「著希望能夠快點看到外孫和外孫女的出世呢!」兩位身體不好的老人在兩個女兒都嫁出去之後常常掛在嘴邊的話便是這句。

    千草又一次懷孕了,但是在孩子出世之前的一個月,水樹家的老太爺去世了,老頭子在死的時候還念念不忘自己馬上就要生產的大女兒。千草帶著臨產的身子幫著操勞喪事,讓妹妹美子看了很是擔心,雖然她一貫微笑著說什麼不要緊的話。

    結果就是第二胎也是難產,在醫院裡,醫生正還在猶豫著是保住孩子還是保住大人,千草已經拉著他的手請求說一定要讓自己把孩子生出來了。

    然後就是母親難產去世,那位僥倖的胎兒被命名為佐佐木次郎,這種命名多少有點隨性,雖然之前他確實曾經存在一個大哥的,但是那個大哥也並不叫做佐佐木太郎。

    佐佐木啟作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子,雖然這是他妻子用命從神的手中換來的孩子,不久這個孩子就被送到了水樹由香裡的手中,雖然她很是期待這個孩子的降世。

    美子還想多抱抱這個孩子的,但是馬上她就不得不隨著自己的丈夫工作的調動搬家去北海道了。

    然後,在當上海員丈夫每年間歇的努力下,四年之後,美子有了自己的女兒,叫做福原香織。福原笙人忠厚老實的性格逐漸被酗酒和暴戾所替代。大海足夠寬廣,可以洗滌人類的心靈,但是漂泊在海上的船上,卻狹窄得足以禁錮人類的靈魂。那曾經生存在船上的海狼的靈魂總是在呼喚自己的同類。

    美子不得不在每年特定的時候在家裡忍受自己丈夫對自己所作的過分的舉動,她曾經羞愧,悔恨,埋怨、自怨自艾,怨恨,詛咒,歸罪於他人,祈禱過,向神求過救,最後突然發現自己開始適應和渴求,這更加讓她受到心靈上的折磨,以至於想要放棄一切掙扎選擇墮落。然後神突然之間聽到了她以前的召喚,再然後丈夫的船在海上遇難了。

    美子突然之間看到了和以前劃清界限開始新生活的可能,這個時候,她想起來自己的侄兒的監護人,自己的侄女已經到了自己當年嫁人的年齡了,而侄兒大概剛開始讀高中。侄女並不想開始正常的女人的生活反而想要接著讀書讀下去。

    「這種事情我不能不管。」美子對自己說,「為了死去的姐姐和媽媽,也為了次郎。」由香裡照顧自己的外孫將近十年,最後終於還是受不了這樣沉重的使命撒手西去,直到次郎十五歲之後,美子才想到自己的這個侄子過的是怎樣悲慘的無人關心的生活——沒有母親和父親——這兩者其他什麼人能夠替代?姐姐還是外婆?或者是向美子想的只有阿姨呢?

    「香織,我們要搬去和哥哥一起生活呢!」美子微笑著這樣對女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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