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濛濛亮肖恩就早早的醒來,洗漱完畢就為父親準備了早餐,很簡單的早餐:晨光麥麵包,牛奶、兩枚煎蛋等父親醒了稍微熱一下就可以吃了。自己也草草的吃過之後又開始昨天沒有完成的工作。
昨天連接好的水管有近20米,堪堪能在店裡放下,如果高井離自己家再遠一點……帝都的居民除了農戶,一般都會到7點多才會起床8點再開始一天的工作和生活,所以現在這個點兒集市上並沒有幾個人,顯得有些蕭索加上剛剛入夏,清晨的溫度還是比較低的,小風吹的肖恩有些瑟縮,拖著水管來到井邊將短的一頭伸入井內水位下大約一米半,然後將水管扶正退回店裡擺了幾個方向,終於選定了最滿意的位置。
除了高井台階和井沿的部分,肖恩在平實的土路上刨出了一條小溝,埋住水管(別妨礙別人走路,絆一跟頭就罪過了)。至於台階和井沿的部分,肖恩用昨天準備的沙石和水培住壓實也防止了被別人不小心弄壞了水管。回頭看看水龍頭揚起的出水口,過去用手晃了晃,有些松,肖恩又折到店裡拿了兩根細鐵條掰成個簡易的架子,心道等父親醒了再讓父親幫忙做個好看點兒的架子吧。肖恩對鐵匠活可不在行即便是看了父親做了那麼多年。
干到這裡也算告一段落了,安裝上水龍頭並將閥門開至最大左手扶水管右手手心護在水龍頭口上,肖恩鼓動了全身的魔力拚命地將水管裡的空氣向他的手心來凝聚,就像一架抽水機。在大氣壓強的作用下水慢慢的流入水管,使水管微微的顫動起來。大量的使用魔法讓肖恩那本就不多的魔力迅速的消耗掉了,過度的使用也使得肖恩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額頭見汗。好在不負肖恩所望,左手感受到水管漸沉又加了一把力氣……又過了一會兒,眼看肖恩就要趴在水龍頭上用嘴吸了,那清澈的井水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
沒來得及及時關閉閥門,肖恩被濺了一褲子。不過比起這個「虹吸自來水管」的成功,哪怕真的尿了褲子又能如何呢?又來回擰了擰試試水流,肖恩咧嘴一笑,實在不住了,筋疲力盡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就像剛剛跑完了5000米,如果再吐著舌頭,活脫脫的像一條狗。看著眼前的水管,肖恩嘿嘿一笑。奧蘭大陸的人早已習慣了有魔法設計師製造的一些東西來方便自己的生活,卻忽視了原本存在的一些自然現象。
正在肖恩坐哪兒喘粗氣的時候,旁邊不遠的店舖也打開了店門,那是約翰尼家的皮貨店,一個性格開朗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這時已經差不多7點了,約翰尼背著一個空的大口袋看樣子是要到別的地方進貨去,在門口跟自己的妻子麥琪親了親臉頰作別。
「再見,親愛的,早去早回。」麥琪是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據說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美人,只是生了孩子以後身材發福了。難怪有人說女人是地,男人是牛,地越耕越肥,牛越耕越瘦,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果然有些道理!
「好的蘇菲亞。」
恩?怎麼是蘇菲亞了?肖恩明明聽見是麥琪嬸嬸的聲音。
「老東西!你怎麼又給我改名字!」聽那聲音是從麥琪嬸嬸的牙縫兒裡飄出來的。
「明白啦~莉迪亞,我真的要走啦。」
「你!」一陣氣結。
「嘿嘿,好啦親愛的,咱倆都過了大半輩子了,人不能換……換個名兒總可以吧。」嬉笑著約翰尼轉身跑掉了,就像個小伙子。
「討厭的傢伙!」一個黑色不明物體從迅速的從麥琪嬸嬸的手裡飛了出去,不過沒有打到約翰尼。
麥琪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丈夫消失在視線中以後才回到了屋裡。他們都不知道倆人的這番打情罵俏都被肖恩聽了個正著……
剛開始還沒明白的肖恩,當聽到了約翰尼的最後一句話瞬間被「雷」的外焦裡嫩。搖搖頭感歎著他倆都這把年紀了……老兩口感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又休息了片刻,肖恩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拿了個盆子,接水,洗手。
「這個……這個……」肖恩洗手的時候,父親已經吃過飯出來了。看著嘩嘩從水龍頭裡流出的水肖恩父親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樣?爸爸,成功了。」肖恩一攤手,給了父親一個明媚的笑容,「50個銅幣的成本,哈哈」伸出一隻手張開五指。比爾慢慢的走過去輕輕的抱住自己的兒子,拍了拍他的後背。比爾心裡很欣慰「累壞了吧?快去休息一會兒吧。」輕聲的吩咐著。「怎麼了爸爸?你不高興嗎?」肖恩看著父親沒有像他想像的那麼高興那麼歡呼雀躍,有些小打擊。「不,爸爸很高興,孩子,你,長大了。」扶著兒子的肩膀,比爾微笑的看著兒子眼中滿是慈愛。「嗯,還真有些疲了,我去休息會兒。」有些話,父子兩人都不需要說出口,看著父親的眼神,肖恩點了點頭,晃晃悠悠的上了二樓,這一覺睡的可就是下午了。
肖恩是被樓下鼎沸的人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的起床,走到窗口向下看了去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只見許多人圍繞著父親在嚷嚷著什麼而父親也在那裡比劃著什麼似乎在解釋,說的人太多肖恩根本聽不清,肖恩擔心被人群圍起的父親會有危險,直接跑到樓下抄起一柄斧頭衝了出去。
「比爾,你這個東西真不錯啊!怎麼弄的?」鄰居甲詢問。
「比爾,都是街坊,給我們也弄一個唄。」鄰居乙要求。
「是啊,比爾。」鄰居丙附和。
「這個是你兒子弄的?」鄰居丁疑惑。
「真羨慕你啊,有個好兒子!」鄰居戊羨慕。
「誰說不是啊,肖恩是個好小伙子,打小就那麼懂事。」鄰居己肯定。
「老闆,做這個東西要多少錢啊?」路人甲表現了購買慾望。
看著熱情的街坊和路過的客人,比爾疲於招架,恨不得多生出幾張嘴來。「肖恩做這個水管很累,正在休息,等他醒來我讓他跟大家說說。」不過看的出,聽到街坊們的稱讚,比爾很高興也很自豪。
「……」原來是一場虛驚,肖恩悄悄的把斧頭背到身後,慢慢往後挪到櫃檯邊,放到了櫃檯上。
「爸爸,這是怎麼回事?」肖恩走到爸爸身邊詢問著。
「啊,肖恩,你這個水管可真不錯,省事省力給我們家也安一個吧。」還沒等父親開口,眾人有認得肖恩的,一見他出來都紛紛上前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有要求給自家安裝的有詢問如何製作的一時間比爾鐵匠鋪周圍熱鬧無比……
直到肖恩說的口乾舌燥,承諾了一家又一家的鄰居,教給了一個又一個的路人眾人才心滿意足的慢慢散去。當然,大家沒有讓肖恩白教,統一定價為1個金幣,多多少少的也算是肖恩第一筆的「技術轉讓」費。
原來,當大家陸陸續續的出來營業了,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現了比爾用的水龍頭非常的好奇,經過一番觀察不難發現它的方便之處,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周圍的商戶們都對這根水管表示了濃厚的興趣,也就出現了剛剛肖恩看到的一幕。至於周圍的路人,看到一大幫人圍著鐵匠鋪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也紛紛過來圍觀,當瞭解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也紛紛要求學習這種「技術」。
夜,看著眼前這大約100個金幣比爾搖頭苦笑,他是開心的,但他不想兒子那麼辛苦。「嘿,爸爸,咱也能賺錢啦。」肖恩對金幣的渴望是比爾無法理解的「你怎麼不拒絕鄰居們給的金幣?都是街坊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合適?」
「不會的,爸爸,如果不收人家心裡會不放心的」肖恩很自信。「如果我不要錢他們就該懷疑我會不會用心的給他們弄了。」
「可是你做了一個就累成這樣,何況那麼多?」比爾責備的看著肖恩。
「爸爸,我只是教給他們應該怎麼做,材料讓他們自己去準備,取水的過程也讓他們自己或者請人來弄,我自己這點兒魔力,就算想親自幫他們弄也有心無力啊。」
一聽兒子這麼說比爾也放心了,跟肖恩打趣道:「不過,金幣可不是萬能的,你別掉錢眼兒裡去了。」
「嘿,爸爸,金幣不是萬能的?那有什麼比金幣更接近萬能?這就是萬能呀。」
「好吧,好吧,萬能就萬能,不管怎麼說,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的,爸爸。」
又聊了一會兒,父子兩人各自回屋睡去了。
肖恩躺在床上,看著簡陋的天花板「沒想到這些小東西這麼受歡迎。哎,早知道這樣,剛來那會兒就不學什麼勞什子魔法了。不過……從現在開始……也不算晚!」昏昏睡去。
肖恩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他在站一個華麗的宮殿門口,輕輕的推了推門,那古樸厚重的鐵門好似沒有重量般輕輕的打開了,宮殿裡有很多的人但是看不清面孔。有一個華服的女子在向他招手,從身段上來看,她應該是個美女,只是朦朧的夢境讓他無論怎麼努力也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聽她輕笑著說: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