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提醒我,才記起,有靜這個妻。我無權再過問童的一切。「你要真還關心她,就離她遠點,別再傷她。」「那她為什麼離婚?什麼時候離的?」「剛生完孩子的時候。」「為什麼?童不是生了個兒子嗎,怎麼會搞的要離婚?那孩子判給了誰?」「孩子沒滿月就死了。先天不足。你別再問了。」「我可能這一輩子都懷不上孩子了。怎麼辦,我好想給你生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別亂想,我們好好治,現在科學這麼發達,非治不好,我們還可以人工受孕啊。」「真的?那好啊,聽說人工受孕往往容易生雙胞胎。」「那雙胞胎是兩兒子還好,一個跟我姓,一個跟你姓,要是兩女孩我可虧死了。」「為什麼?女孩多好啊。體貼父母……」「好什麼好?像你這樣,父母把養這麼大,白白嫩嫩,保護得這麼好,最後不還是白送給我了嗎?」「你怎麼這麼說,好壞啊……」那麼想要孩子的童一胎流了,一胎死了,還和丈夫離婚,受的打擊可想而知。但這都不是她放縱的借口。她放縱光我什麼事?我不要和她再糾纏。但是,童如果低姿態的撒嬌叫我,像過去那樣撲到我懷裡,我還能拒絕嗎?我領著靜上街購物,鑽戒,手錶,時裝,只要她試什麼我就刷卡買什麼。靜搶過卡,不准我再刷。「你瘋了?我沒說要買,只是看看而已。」「沒關係,看看也可以買嘛,有更合適的,再買。」我要補償靜。可我欠了靜什麼?不知道。婚後從沒有出軌過,雜心都沒有。昨天和童,也沒有。欠了愛?我對誰還有愛?只要和靜有感情,對靜好就夠了。那我到底是欠了靜什麼要這樣補償?我以前欠了童,想在靜身上補償。我呆住了,為自己的自話自說。「我看,我們還是不逛了,回去吧。我累了,再說也買了這麼多東西,夠了。」「不行,不夠。你再去挑點衣服,冬天快來了,挑點新上季的衣服,啊,還有鞋。」我不由分說拉著靜就走。「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看現在才幾月份,這裡需要穿冬裝嗎?到底是你要買,還是我要買?」靜甩開我的手站在商場中央提高音調說。第一次聽靜說話超過八度。我們僵持著站著。靜歎口氣,過來扯我的手「我們回去吧,回去包餃子給你吃,下次再來逛嘛。」靜像母親似的,扯著我的手,帶著任性的孩子回家。為什麼靜當我是孩子,我卻當童是孩子?我的情緒起伏。靜隨我鬧,她不和我鬧,由著我鬧。童有兩種方法能很輕易的打聽到我的電話號碼威和陳總。我以為她會再打給我,一如以前吵架。可是童沒有。似乎從最後一次分手開始,童就徹底把我排除出她的生活。也對,她現在是廣告公司的老總,每天要計劃著招呼手下的女公關去哪接客,還有,她也有錢了,一單生意就500萬,賺的不少吧。她哪裡還會記得我。我白天照常上班,可下班後,特別到晚上9、0鍾就開始難受。我想像著這個時間,童開始坐在這個老總的大腿,那個老闆的懷裡。2點了,童一定正光溜溜的躺在哪間賓館的床上。「我出去走走。」沒等靜回答,就拿著手機和錢包出門。35……,這是童的號碼,撥通,「小狗狗」三個字跳了出來,我的電話,一直存著她的號碼,不過,名字是暱稱。「對不起,您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對後再撥……」我又打威的電話「童的號碼改了?現在是多少?」「我只和童在網上聯繫,我不知道她的電話。」「怎麼可能,那你每次能那麼及時就知道她的消息?」「真的。她有我的號碼,我沒有她的。有事,都是她打給我的。而且,不應該再去找她了,你不怕你老婆知道?」人被血氣上頭,勸的住嗎?當初是童每次血氣上頭,哭著喊著不許我走,現在,是我血氣上頭,到處找她的號碼。威不像撒謊。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問陳總。正花天酒地的陳總微醉著回答說「你開始還說沒興趣,裝得君子一樣,怎麼,現在爽了一次還想要?我沒她電話,平常都是她打給我,她求我辦事啊。名片倒是有,放辦公室,現在也沒帶身上。這樣,你過我這來吧,這有幾個美女,身材長相都比她強,讓你一個。」「我就是要找她,是公事,談廣告業務。」「少來了,這個時候談業務?我說那娘們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功夫,這麼勾你的魂?改天我也嘗嘗是什麼味道……」把電話摔的粉碎。以前和她一起,她總能讓我這樣莫名的煩躁火大,沒想到和別人結婚了也一樣。急也揪心,躁也揪心。以前總是我關了機,四處找我。現在是童換了號,我四處找她。童有做偵探的天分,我每個哥們的手機號碼從沒告訴過她,可她全有,不知道怎麼搞到的。有次我們三個男的去泡吧,童打我手機,太吵沒聽見,她就接著打另外兩個的,其中一個哥們接了,聽是她,驚呼,你怎麼知道我這個號?你老公他都不知道!我關機,是嫌童煩,電話太多,經常拿著漫遊和長途費演韓劇。可是她居然可以在我重新開機的第一時間打過來,含著哭腔說「你怎麼可以真的關機?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萬一我這個時候突然出車禍、被搶劫要打給你怎麼辦?你知道我一直打你的手機打了多久嗎?」「你說,你還煩不煩,你再煩,我又關機了。」「別關機……」童急的馬上哭起來,「我不煩你了。好嗎?」我得意的笑「嗯,這還差不多。我掛了。」「啊,等一下,你今天還沒說一句甜蜜的話,光罵我了。你說一句,我就能睡的香些,就一句。」我有辦法關機整她煩,她也有辦法整我說出肉麻的表白。「乖,寶寶乖,要聽話我才會喜歡你啊。」「好,我會聽話,你今天有想我嗎?」「當然有了。」「想,怎麼不打給我呢?」「我今天好忙,到現在才回家,澡還沒洗。」「真的啊,那你今天忙些什麼?」「忙的是……誒,又說了多少句了?你不是說不煩我了嗎?我掛了啊。」「好,不說了,再說一遍你愛我我就掛電話。」我強硬,童拿我沒有辦法。童撒嬌扮可憐,我拿她沒有辦法。我們是天生的冤家。所以才會分手了還能再碰見,這是緣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孽緣。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好。起身,上網。靜壓住我。「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平常五分鐘就開始打鼾的,失眠嗎?」說個笑話,有一個人,非常能睡,一般上床如果你一分鐘內沒和他說話,就能聽見鼾聲。如果十分鐘還沒睡著,就抓狂,以為失眠了。他不知道別人一般入睡就要20分鐘。這是童說的。我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活著。當時卻不知道,這就是幸福。一分鐘就能睡著的幸福。第二天,一早自己就去陳總公司拿童的電話。捧著號碼,我居然像第一次和童見面後給她打電話一樣,清了清喉嚨,想好了要說的詞。童會不會不接我的電話?我的號碼沒換過。童會不會冷淡的掛斷我的電話?可是童的兩年秘密生活,童的現狀,童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童的想法,都像迷一樣抓住我的心。一個曾經那麼愛我的女人,短短兩年的蛻變,誘惑著我,鬼迷心竅的撥通了童的號碼。是男人的聲音!我不出聲,我沒有想到這種可能。對方還在喂,我掛斷了電話。三秒後,童的號碼又撥過來。「你剛才打了這個號碼,請問你和機主是什麼關係?」「你又是她什麼人?我要找童。你叫她接電話吧。」「你要找她?來XX公安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