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國之袁紹之子 第六卷 躍馬梁益 第三十四章美好姻緣
    六月、酷暑。烈日如火,熱浪在青石板地上形成一層彌濁的白霧,人的眼前朦朦朧朧不清不楚。加上沒有一絲風,悶熱的感覺彷彿處身蒸籠之內。往人多的地方一扎,立即就聞到濃烈的汗臭和人肉煮熟的味道。

    快走兩步都會汗流浹背的日子裡。我在院中的玉蘭樹下,教三個孩子練習悍槍。姜維這個義子,我已經給他改名叫袁維了。從習武的天分來說,袁睿和袁政,都不如他。悍槍到了小小年齡的袁維的手上,竟然能夠耍出三四分的模樣。袁睿對他頗為佩服:「兄長,兄長進步神速,槍法純屬,本太子佩服的很,佩服得很。」看來,袁睿的馬屁功,有些形成條件反射了,會在不經意間冒出來。袁維可不敢接受,他深知和晉王太子一起習武的難處。萬一太子的度量不夠大,那天翻了臉,他要倒霉的。好在,袁睿還沒有當太子的感覺,幼小的心還算純真,他是真心佩服,沒半點諷刺之意。

    袁維惶恐道:「我練得不好,太子和二王子練得才好。」其實袁睿和袁政也算是不錯,槍法的前三路招數,也練得差不多了。

    「對了,為父再教你們一路槍法,是天下第一名將趙子龍叔父的家傳絕技。」

    「趙子龍——」袁維跳起來道:「我知道,我知道,聽說他武功蓋世,一槍就能掀翻大山」

    袁政駭然道:「這麼厲害,兒臣也要學。」袁睿天真的問:「父王,你會這路槍法是不是,一槍能夠掀翻一座山。」

    真有這麼厲害,老子還用偷渡陰平,直接把葭萌關掀翻不就完了。孩子就是孩子,說話不用大腦。就在三個孩子對趙家槍法熱情高漲的時候,頻臨凝固的空氣中飄過一陣香風,柳枝般窈窕的一道身影,在小型演武場右側籠罩著綠蔭的蜿蜒石徑冉冉走過。袁睿首先大叫了一聲:「是芙姨。」袁政也丟下槍,跟著袁睿跑了過去。

    芙姨?是誰,難道是甄宓的妹妹,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樣一門親戚。

    那女子帶著一隊女僕,看到兩位王子跑過去,立即停下身子,訝異驚叫道:「兩位小王子,你們怎麼滿頭大汗——哎呀,全身都濕透了,會生病的。」聲音溫柔動聽,充滿磁性。

    「芙姨,芙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給我們講故事吧。」袁政用兩隻小手抓住女子的纖手來回搖晃。那女子似乎和這兩個孩子異常的熟絡,連連的點頭:「好好好,不過要等我見過了王后,回來再講。」袁睿揚起笑臉,嬉笑道:「沒關係,我們跟你一起去。」那女子道:「這樣的天氣最好不要亂跑,你們怎麼搞的這麼狼狽?」袁政笑道:「芙姨,我們和父王在這裡練習槍法。」

    那女子全身一震,立即抬頭向這邊看過來。我已經背著手,信步向這邊走過來了。

    「啊,晉王。民女參見大王。」那女子趕忙跪拜。

    「免禮,免禮。」眼前這個女子,正宗標準的美人胚子,身子很羸弱,薄紗籠玉體,微露雙肩。渾圓的肩膀猶如瑩潤的蕊珠。高挽的髮髻上只有一根木釵,樸素而典雅。潔白素淨的臉上不施脂粉,卻散發淡淡怡人幽香。芊芊的右手中指上戴了一枚綠玉的戒指。指甲很長,卻沒有染紅。給我的印象,像個素面朝天的大學生。滿臉的書卷氣,說明是文化底蘊很深的大家閨秀。

    「姑娘,你是?」

    「晉王,民女的伯父是光祿勳崔琰。」她感受到晉王灼灼熱辣的目光,早已經七情上面,紅頭耳根了。

    我真是夠笨的。芙姨,芙姨。還不是崔芙是誰?

    我恍然大悟,笑了笑,托著腮道:「原來是崔大人的侄女,快些起來吧。你是來找王后的,正好,你帶著兩位王子,不是三位王子,寡人還有個義子,一起去吧。寡人去休息一下。」

    崔芙就像個被判了無期徒刑的突然重獲自由,聲音低低,卻掩飾不住興奮:「是,恭送大王。」娘的,真漂亮。崔琰兄弟培養出來的女子,一定是賢良淑德,恪盡婦道的。不像我蔡琰王妃這麼刁蠻。話說回來了,文姬的老爹,也是個大儒,她怎麼被寵壞成這樣。

    晚飯過後,我見到甄宓,劈頭蓋臉就問:「夫人,白天,崔大人的侄女找你做什麼?」甄宓捂著嘴笑道:「你沒見過美人嗎,睿兒說,大王很失態。」

    這小王八羔子,給我製造緋聞,看我一會不修理他。「放屁,堂堂的太子竟然信口雌黃,我——我都沒拿正眼瞅她。」

    「那為什麼人家姑娘,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甄宓冷笑。

    「那是她自己膽小,或者是她心裡有鬼。」我肯定的說。

    「胡說,崔姑娘出身書香世家,穩重大方,不卑不亢,賢良淑德,鎮定有禮。不是那種見不得世面的。」

    我下面說的話,差點把甄宓鎮翻:「夫人,你把她說的那麼好,她嫁了人沒有?」

    甄宓跺腳:「啊,這麼說,大王,真的是對崔姑娘有意——」表情好像在說,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錯了,錯了。我對她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有點言不由衷。甄宓冷笑道:「那你為何一進門就打聽起她的事情。」

    「為夫是想,給她找個夫君。」

    「算了吧你,我看你是想留著自己用吧。」甄宓說的又快又恨,說完,覺得失態,忍不住笑起來。「本王后不答應。」

    「你答應,我還不答應呢!我是想把她許配給——趙子龍。」

    「哎呀!」甄宓擊掌道;「當真。」接著又說:「這兩個人,郎才女貌,都是粉妝玉砌的人物,崔芙,素來又是崇拜英雄人物的,天下英雄捨趙子龍其誰?」

    「咳、咳——趙子龍,恐怕不能是最大的英雄吧。別忘了還有當今晉王。」我耷拉著眼皮不高興的說。

    「晉王——晉王雖然英雄,可是名花有主了,而且,他的王后王妃也不比崔芙差,大王說是不是?」甄宓用一種眷戀的眼光看著我。我心想,三國演義上說,甄宓善妒,其實非也,她是多情,柔弱的多情需要呵護。

    我輕輕勾住她纖腰攬入懷抱,笑道:「王后,你去給趙子龍做媒吧。有幾成把握?」甄宓不假思索道:「還幾成把握,崔芙那丫頭,整天沉湎於書海,一心想著有個像霍去病、衛青一樣的夫君,想得都癡了。等明兒我去給她父親下個帖子,準成。」

    子龍啊,子龍,我可是為你割愛了,崔芙那丫頭,就像一塊圓潤光滑的玉石,拿在手中,真的愛不釋手。

    事情果然像甄宓所預料的一樣,她去崔芙走了一趟,崔芙的老子,二話沒有就認同了。加上是晉王和王后做媒,更加榮耀了。前方沒有戰事,趙子龍奉命來冀州完婚。一進門就跌坐在王府大廳的軟墊上,沒好氣道:「晉王殿下,你把誰家的女子給我了,是不是醜八怪。」我好心沒好報,低著頭喝茶:「你要不要,我自己留著了,鄴城有好些王孫公子排隊呢,不差你一個。」趙雲道:「好的你肯定留著了,我猜想,定是個醜八怪。」我放下茶杯,惡狠狠地盯著他道:「崔芙不知道你回來了,一會兒我讓王后帶她來王府,你看一下,要是實在不能湊合,就算了。寡人要了。」

    趙雲咳嗽道:「這不好吧,人家大家閨秀,怎能說看就看。」我苦笑道:「想的美,誰讓你進去看啦,就是偷偷的瞄一眼罷了。」趙雲嘀咕道:「這於理不合——」

    「算了吧,跟我裝。」

    趙雲心想,看看就看看,免得日後後悔。這姑娘要是不漂亮,老子就是不要。晉王的面子我也不給!挺不高興,抱了最壞的打算等著結果。

    甄宓覺得有趣,派人去請崔芙,說是研究詩詞。烈日炎炎下,我帶著趙雲埋伏在,那天的演武場內的一塊假山之後。這條小路是去王后住所的必經之路。趙雲意興闌珊,沒精打采,心裡把崔芙判斷成個滿臉麻子、粗手大腳的醜八怪。若是漂亮的袁熙會讓給我,打死我一百次也不相信。

    一陣宮鞋細碎,像滴水敲打青石,清切、激越。節奏和響聲始終保持不變,由遠而近。單憑這規矩的腳步聲,幾乎就可以斷定是很有教養的。我沒有探出頭去,眼前就浮現出那個清麗的身影。心神為之一震。趙雲幾乎是被我強迫著把頭伸出去。嘴裡還一個勁的念叨:「這樣不太好,於理不合,於理不合——」說著說著就頓住了。

    「子龍,子龍。這樣於理不合,我看還是回去吧,走,走,走。子龍——」趙雲愣住了,一排柳樹後的恬靜、莊重、文雅美艷絕倫的笑靨,讓他覺得有必要仔細的研究一下。「這就是崔芙?」趙雲回過頭來,一張苦瓜臉,變成盛開的牡丹,笑瞇瞇的說。

    「是不是太醜了,嗨,都怪我自作主張,子龍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我把她許配給周倉吧,老周也沒娶老婆呢。」

    趙雲心想,那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出於一種正義的目的,爽快的答應:「即是晉王殿下做媒,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湊合吧。」「別湊合。」我急了:「終身大事,可不能兒戲,我這就去跟王后說,讓她回了親事。」趙雲用他的大手,拉住我的臂膀,惡狠狠的說:「你要是給回了,老子就去投孫權。」別呀,大哥,我可受不了。我回頭笑道:「半個月後,舉行婚禮,本王給你鋪張一回,就按我迎娶公主的禮儀來操辦。」

    這回趙雲可是真的拒絕;「那可不行,只怕把晉國國庫花掉三分之一。天下未平,怎能把金錢浪費在一場婚事上。如果是這樣雲寧可不娶妻了。」我想起趙雲為人廉潔,最討厭奢華鋪張,想了想道:「不浪費,也不能不體面。崔家在冀州也是有頭有臉的,面子不能不講。」趙雲點頭:「就按兩千石以上士大夫的禮節迎娶。」

    接下來的幾天,蔡琰、甄宓和甘夫人都忙的團團轉,給趙雲籌備婚禮。趙雲在冀州沒有府第,只能先迎娶到王府。迎娶的這天,達官貴人、還有趙雲的戰友,能抽的開身的都來赴宴。

    張郃接到飛鴿傳書後在馬背上顛簸了半個月才趕到。跳下馬背的時候,兩位新人已經拜過天地了,還好,他趕上喝喜酒了。一身疲累的張郃,喜氣洋洋的跑進人來人往、穿梭如流、熙熙攘攘的大廳,想給新郎官趙雲賀喜。這些日子,張郃對趙雲的為人、謀略也是相當的佩服。沒想到走的太快了,把一個人撞倒在地上。這個人不大好惹——糜珊。

    「要死啦你,沒長眼睛,撞到了人,也不知道扶起來,還傻站著。」糜珊穿著一身輕紗,跳起來的時候,豐滿的玉體,突出來的部分,都在顫巍巍的抖動。這麼些年,張俊義的見到女子就臉紅的毛病,一點沒改。一下子就結巴了;「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糜珊火冒六丈,掐著小蠻腰,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喊道:「去死吧你,我疼得厲害呢,怎麼沒事?對啦你是誰呀,這麼狼狽,像個叫花子,敢到王府來搗亂,來人,來人,把這個要飯的給我趕出去,不,給我抓起來——」

    後面立即撲上來幾個膀大腰圓,不可一世的親兵:「是,小姐。」兩個抓後背,兩個揪胳膊,就要把張郃捆起來。張郃怒目圓睜,一下把抓住胳膊的兩個,掀翻在地。身後的兩人,鏘鏘拔出佩刀:「你個該死的,敢到這裡來撒野,老子宰了——張將軍——」

    幾個親兵,嚇得哭爹喊娘,爬過來磕頭掌嘴:「張將軍,小的該死,該死,小的瞎了,沒認出你老人家來——」啪啪抽的嘴角流血。

    「哎,你們幹嘛給他下跪,這叫花子是誰呀?」糜珊覺得丟人,連連跺腳。

    「行了行了,本將軍不怪你們,快走,快走吧。」張郃心想,大喜的日子,怎能掃了趙雲的興致,趕忙把親兵趕跑了。糜珊還是不依不饒,伸出玉指,指著張郃鼻尖道:「你——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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