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搖頭:「這怎麼是一回事呢,根本南轅北轍嗎。^^去看最新小說^」李典冷笑道:「你別白費口舌了,我是不會投降的。」文丑道:「莫非將軍有家眷妻小在許昌?」李典道:「尚未成親,那裡來的家眷。」
文丑心想,這就好辦了。李典是難得的大將,一定要替主公留下這個人才。
「李將軍不願意投降那也罷了,在下文丑敬重你是一條英雄好漢,也不會加害你,但放你會你你一定又會同我為敵,將軍的本事我領教過了,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只有先把你囚禁起來了。請吧。」文丑對士兵道:「把李將軍帶下去,好酒好肉的招呼著。去吧。」
李典一聽樂了,你想用這種方法籠絡我,辦不到,酒肉我照吃照喝,投降的事情,免談。
李典一路冷笑著走出去。胡車兒氣道:「他倒神氣了,一個敗軍之將,還挺橫的。」昌豨道:「這人有點本事,能投降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可我沒辦法」文丑攤開手來回踱著步子。
「那好辦,你給我準備點刑具,我一頓鞭子沾鹽水,保管讓他投降。」胡車兒不屑道。
文丑道:「別,這人是大將,別打他,想別的辦法。」胡車兒翻眼皮:「什麼辦法?」文丑道:「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等會兒問問徐庶先生吧。」
徐庶也沒主意,他正在想著進攻延津呢。先是派昌豨和胡車兒帶兵分別攻取了汲縣和獲嘉縣,五天後抵達延津城外十里紮營。
此時郭援的三萬援兵也已經進入了延津城。太守劉延向郭淮匯報了李典被俘的情況。郭淮慨歎不已,自己要是能早到幾天就好了。劉延手中有守軍五千加上郭淮帶來的三萬人馬還不到四萬。這幾天河北軍連連勝仗,光是俘獲的曹軍就有三四萬人,郭淮手中這些人根本就不夠用。劉延計算著,再有十天半月的丞相的先頭部隊就能返回汜水關了,只要堅守不出,拖住河北軍半個月應該不是什麼問題。郭淮覺得有理,於是不理會文丑等人每天在城外叫罵,就是不出戰。
河北軍一連罵了三天沒動靜,徐庶果斷道:「算了,別罵了,再罵下去城牆也塌不了,還是攻城吧。」兵法云:上兵伐謀,其下伐勇,其次攻城。也就是說揮軍攻城是萬不得已的事情。徐庶他也想兵不血刃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可是做不到。曹操的大軍又日夜兼程的往回趕,等不得了。一聲令下:「攻城。他娘的我就不信了。」
劉延和郭援都是曹操帳下的一流大將,智勇雙全而且耳朵根子很硬,骨頭也很硬。不容易上當受騙,嚇唬恐嚇就更加沒用了。
俘虜回來的曹兵分別編入昌豨和胡車兒兩個師,胡車兒的意思讓這些人先上去當炮灰,消耗一下曹軍的箭矢和銳氣,然後再讓河北兵上去痛打。這個提議遭到了文醜的嚴厲斥責,既然已經投降了,就是自己的士兵。我軍對每個士兵都一樣公允,要上一起上,要跑也一塊跑。絕不能分出三六九等來。
延津城無論從面積還是城防堅固都比白馬要差得多了,打這樣一座城池,徐庶心中還是有把握的。果然,郭淮和劉延都不是守城的材料,加上他們事先準備不是很充分,傍晚時分,城東南角便被攻陷。河北軍爬上城樓同守軍進行了一場激戰。很可惜這勝利的果實沒能夠保住,拚命抵抗的曹軍,把河北軍給逼了回去,再次穩穩的守住城樓。不過任誰都看得出來,劉延和郭淮都不是守城的行家。延津城岌岌可危了。
徐庶可等不了七八天,兵貴神速,現在就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延津城的護城河很寬,雲梯都不夠長,士兵們很難過河。徐庶命人運土填壕,然後騎馬繞城觀察,而後命人在城西北角上堆放沙袋作梯凳方便攻城。
劉延看罷笑道:「這種把戲,是丞相玩剩下的啦,丞相攻打張繡的時候,知道城東南角垛口最少而且非常殘破,白天攻城的時候,鹿角大多也被損壞,想從那邊攻城。卻故意在城牆的西北角上堆放沙袋,這是誘敵之計,想要敵人把防禦的主力放在西北,他要在東南方向暗度陳倉。
這一招,丞相在攻打宛城的時候,被賈詡老東西識破了。徐庶不是笨蛋,他照搬過來用,其實是有意為之,想讓我們跟賈詡一樣設下圈套在東北角。其實,我料定他這次是真的要攻西北角的。」
郭淮道:「既然如此,就給他來個關門打狗,放他們進城,然後把精兵埋伏在西北角上,等到袁軍入城,就一擁而出,殺他個措手不及。」
徐庶在營中聽到這個消息,大笑著跳起來:「中我計也。」文丑也聽聞過賈詡破曹操於宛城的事情。擔憂道:「萬一他們將計就計怎麼辦?」徐庶道:「兵法虛虛實實,那有定論。劉延和郭淮自作聰明,今天死定了。他料定我不會走曹操的舊路,我就偏要走,今晚讓老弱殘兵在西北角佯攻,而特種兵分隊和精兵則攻東北角最薄弱的城牆。」
徐庶和劉延的這一番算計,都是虛實之道,不過徐庶的策略更靈活比劉延更有遠見,想的深了一層。
二更時分,河北軍兩路同時進攻,悄悄地爬過護城河,一路精兵從東北角,另外一路卻從西北角佯攻。西北角上全無動靜,老弱殘兵爬上城樓轉了一圈,下來跑了,比兔子跑的還快。弄得埋伏在城下牆角各處的曹軍大惑不解,難道袁軍半夜睡不著覺出來練攀爬?!
還沒等他們醒過神來,東北角上已經城門打開,防守薄弱故佈疑陣的東北角上只有兩三千人,還都是城中的百姓假扮的。袁軍不管是不是百姓,只要穿著曹軍軍服的一律視敵人看待。那些百姓,怎麼抵擋得了,被袁軍一頓收割就所剩無幾了。袁軍士兵殺的痛快,一個個心裡出現了這樣的疑問,我的武功怎麼變的這麼好了,難道是經常打仗練出來的。
劉延和郭淮還在西北角上等著埋伏呢,等著等著就覺得不對勁了,東北角上隨風傳來陣陣哭爹喊娘的淒慘叫聲。郭淮大叫道:「不好了,袁軍真的從東北角上進城了,劉大人快,快去。」劉延也慌了,他比郭淮還慌亂,因為這餿主意是他出的,回頭要背黑鍋,一定是他去背。那可是貽誤軍機的大罪呀。
東南角和西北角距離幾十里,等到他們趕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劉延納悶,東北角上毫無聲息,一片寂靜,只有風中傳來的血腥味證明了剛才確實有過廝殺。除此之外,毫無動靜。
劉延腦中一個意識閃電而過;「快撤,有埋伏。」
一聲炮響,伏兵四起。袁軍從城內的民居中、樹林裡、城樓上、一隊隊的殺出來,把二將圍在核心。劉延又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他大叫撤退,帶著士兵們向城外跑。郭淮楞了一下,心想,好像我們是守城的,為什麼向外跑?
這個意識沒維持多長時間,他自己也跟著向外跑去。文丑親自帶領黑龍騎,反客為主從城內巷道中衝出來大殺曹兵。曹兵被打懵了,還以為自己是不速之客,竟然打開身後的城門向外跑。郭淮心裡一直都覺得不妥,可一時又轉不過彎來。文丑把曹兵趕出城後,就關閉城門,他也挺納悶,他媽的這仗怎麼打成這樣了,迷迷糊糊的。
劉延一口氣跑出十幾里才停住馬步,轉頭對身後的郭淮道:「終於逃出來了,我們中計了,沒關係,明日再去攻城——」攻城!劉延自己也是一愣,似乎應該是守城才對吧!
郭援張了半天嘴擠出一句話:「我們怎麼出來了。」劉延搖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還是回去斟酌斟酌。」
兩人還沒想明白呢,突然兩條岔路上馬蹄聲響,原來是昌豨和胡車兒埋伏在這裡。胡車兒和昌豨,受了徐庶的指點,一定要看清楚旗幟再打,可別把文丑給打了。
誰會被打出城外,徐庶心裡也沒把握。
昌豨看清了旗幟一下子樂瘋了,果然不出徐先生所料。
「殺,弟兄們,殺人有賞,殺的越多賞賜就越多。」昌豨聲嘶力竭的喊道。劉延和郭淮這一刻也吃不了後悔藥了,再不拚命就全都完了。兩人對視一眼,立即分成兩路迎敵。昌豨和胡車兒帶兵插入敵陣,悍勇的砍殺一陣,手下全無三合之將,曹軍士氣低落紛紛潰退。兩人帶兵狼驅趕羊群般追出去二十里路,便鳴金收兵,返回延津。
慶功宴上。
胡車兒對徐庶的佩服簡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看著徐庶的眼神就像是看如來佛祖。
「徐先生在一月之內連下倉亭、白馬、延津三城。簡直神機妙算,舉世無雙,我老胡這輩子服了你了。」胡車兒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以前有得罪的地方,先生不要見怪,老胡以後再也不敢了。」心想,那麼多鬼心眼,可別回頭算計老子,得罪他沒好處。
徐庶表現出理所當然的謙遜與大度,手縷短鬚笑道:「都是大家的功勞,庶怎敢妄自尊大。」
文丑由衷道;「先生的謀略的確高人一籌,文丑也很佩服,有了郭奉孝、賈詡、田豐、沮授和先生這些天下少有的智謀之士,河北軍統一天下指日可待了。」
徐庶搖頭道;「我那裡算得上是智謀之士,比起我的同學諸葛臥龍來還差的遠了。他的才學庶此生也望塵莫及呀。」
文丑一聽來精神了:「世上竟有如此高人,可否請來供主公聽用。」徐庶苦笑道:「這人和冀州還有點關係哩。」
文丑心道啥關係,我外甥,我怎麼不知道呢?
昌豨突道:「你說的那人我知道,是淮南參軍校尉諸葛瑾的弟弟諸葛亮,主公曾經跟我說起過他,說可惜不能把他拉到冀州來。」文丑皺眉道:「既然如此,就讓諸葛瑾去招呼過來,弟弟自然要聽哥哥的嘛,不然就揍他。」胡車兒醉醺醺道;「沒錯,讓他哥哥揍他。」
口氣不小,招呼過來,八抬大轎去請,他都不拿正眼看你呢。徐庶心想,文將軍想的太簡單了。
徐庶的大軍在延津休整兩天,繼續向前挺進,第三天午後抵達原武城外五十里的杜氏津。
冀州大軍的先鋒部隊正在張郃的指揮下渡過黃河。徐庶這兩天捷報頻傳,一路勢如破竹的挺進到陽武,讓我頗有第一次官渡之戰情景重現的感覺。我寫信讓他且不可貪功冒進,一定要穩紮穩打。
兩年來佈置在大漢朝十三個州的探子細作特工,就是以前的妓女、小偷、騙子還有算命先生。已經開始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了。飛鴿傳書的情報也越來越廣泛,越來越具體,連一些細微末節也休想逃過我的耳目。這些人經過特殊而嚴酷的訓練之後,變的無孔不入、無處不在,只要是曾經發生過的,沒有他們查不到的。
這些人傳回來的情報,有些甚至具體的超過我的想像,比如,劉表在昨夜掌燈時分吃了一碗蓮子羹,然後和蔡夫人共赴巫山,大約用了一炷香的時間雙方才罷兵休戰;曹丕在花園賞花的時候,不甚跌倒,左腿膝蓋部位受傷。附:紅腫,輕傷;還有張魯家裡走失一匹桃紅色的寶馬;劉璋賞賜了他愛妾一個翡翠綠玉如意,還說了句;「你是我今生最愛的人」這些都是他們打探回來的。在具體的也有,比如韓遂夜裡打了兩個噴嚏,可能是前天夜裡同馬夫人時候,感染了風寒。其症狀是全身虛汗,打噴嚏流鼻子。我真的很懷疑,這消息是否管恪先生掐指一算算出來的。後來乾脆到了,連一些經年累月破不了的大案,也被這些人無意中查處端倪的地步。譬如:獨行大盜樊梁化裝成駝背麻子在陳留出現;襄陽胡家的滅門慘案是蔡瑁的表哥的小叔子干的。
這些傢伙儼然成了專門窺探人家的小報記者狗仔隊了。
除了這些花邊新聞當然還有很多有用的軍國大事,比如這次曹操回擊官渡的行軍速度和行軍路線,就毫無遺漏的傳回了我的手中。
「曹操已經抵達汜水關了。」我狠狠捏著手中信紙,如同捏著一條死蛇。「如果玉宇和徐庶的進展順利的話,我軍會再次同曹對峙在官渡。」我的對面是沮授和賈詡。
我已經派了馮禮接替沮授守黎陽。
沮授一語中的:「陽武的守將是諸葛誕,此人是諸葛瑾的族兄,幼承庭訓、熟讀兵法,為人穩健不苟言笑,打仗有一套。授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是個極其厲害的角色。」
「諸葛誕,諸葛誕——」我默念了兩句,的確是個不容易對付的角色。姓諸葛的就沒有已與之輩。諸葛瑾、諸葛亮、諸葛恪、諸葛誕、諸葛瞻。三國時代幾十年就造就了這麼多諸葛家的英雄人物,諸葛這個姓氏,已經成了智慧的象徵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把這個消息飛鴿傳書給徐元直,讓他小心應付,我就不相信,白馬和延津都攻陷了,還能被小小的陽武縣城給難倒!」
連賈詡也說;「諒一座小城擋不住徐元直的去路,主公大可放心,還是想想如何打好第二次官渡之戰吧。」
沮授還是原來的意見;「只讓張郃一軍渡河,其餘的人都屯駐黎陽,坐觀事態發展,如果官渡之戰打勝了,在揮師汜水關,如果敗了也好有個退路。而且這樣可以縮短運糧路線。」
我道:「好吧,讓郝昭的弩車獨立師跟著渡河,我們也隨張郃的第一軍過河,第二、軍三軍、四軍、五軍全部屯駐黎陽,等待命令。」
徐庶得知是諸葛誕守陽武很是焦慮,這人他在熟悉不過了,以前也在龐德公的門下學習過,很有才學,文物雙全,是南陽的青年才俊之一。而且兩人曾在一起縱論天下,示意他對徐庶的戰略戰術都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徐庶瞭解他的性子,耿直的有些偏頗認定的事情八頭牛也拉不回來,要他投降不可能。那人不會笑,守戒條,練兵的時候一絲不苟,說殺頭就殺頭,說賞賜你一百兩銀子,也絕不會是九十九兩。由於他賞罰分明能和士兵同甘共苦,說以在軍隊中很有威信,士兵們感性情願為之赴死。他可比劉延之流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