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國之袁紹之子 第四卷 冀州鏖戰 第四十七章張晟其人
    高幹接到書信拆開一看,信上的意思,讓他拉攏一下,河東張晟,張琰這幾個人。高幹心想,這不是癡人說夢嗎,表弟真是胡鬧,信上說的那幾個人,都是司州大將,為什麼要造反,吃多了撐的。我勉強的寫幾封信試試,估計不可能成功。高幹便命主簿,寫了兩封書信,先是把兩人讚揚了一番,而後,許以高官厚祿,爵位封地,引誘四人投降。

    高幹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此刻形勢袁弱而曹操強。張晟若不是白癡,應當不會投降河北。那樣太愚蠢了。

    他不知道張晟的心思。

    張晟手中拿著高幹的書信,穿著長袍在屋子裡踱著步子。他中等身材,孔武有力,脖子細腦袋大,眼睛小,四十幾歲,就開始脫髮,勉強挽上來的髮髻,已經露出裡面白森森的頭皮。他的鬱鬱不得志可能和這副長相大有關聯。

    張晟臉色鐵青,面部肌肉由於過分緊張而痙攣著。他死死的盯著高幹心中寫的『鍾繇』兩個字,牙齒咬的咯咯響。

    這一年多來,張晟算是恨死他了,在他的意識中,司隸校尉鍾繇,司州的當家人,就是他命中的煞星,自從官渡戰敗他投降之後,鍾繇老東西就無時無刻不在找他的麻煩,橫豎看他不順眼。

    自己搶幾個民女找樂子,他也插手,抄了幾個富商的家,他還要過問,有他媽的這樣整人的嗎,要不是為了酒色財氣,誰賣命當兵啊。

    最可氣的,去年,他看中了一個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河東富商千金,那女子長的甭提多水靈,清秀了,還是個賢良淑德的閨秀,張晟預備著納他為妾的。聘禮給的很多,十兩銀子,這是他給的最多的一次,以往取得三十個小妾,都是女子家倒貼的。他覺得很是對得起這個千金小姐了。要不是看她那副嬌滴滴泫然欲泣的樣子,自己才不會如此大發慈悲呢。搶回來玩完了,一高興或是喝醉了,也許就賞給下面的弟兄們了。這有啥,女人,多得是。那個女子的爹娘大約是覺得聘禮很豐厚,張將軍為人又是有口皆碑,最講道理,所以就欣然的答應了這門親事。天知道,富商對女兒哭訴;「為了我們一家子的性命,你就從了吧,爹也是實在沒辦法呀。」

    就這樣親事算是定了下來,可好事多磨,老天偏不遂人願,半路上殺出來個鐘繇,把事情給攪合黃了。要是別的女人,張晟也就算了,偏偏這個千金小姐,一雙勾魂眼,說話甜死人,把個張晟搞的整夜睡不著覺,發了誓,一定要搞到手,否則自認為此生就白活了。以前騎的那些貨色,跟這位比起來,也配叫女子。

    其實此事和鍾繇八竿子打不著,也根本沒人向他舉報張晟將軍的違法亂紀勾當,他是聽弟弟鍾進說的。鍾進是怎麼知道的呢,他是聽李通說的,李通的一個遠方表叔,和河東的富商,是世交,寫信來請李通幫忙,看看是不是勸勸張將軍令外找個賢妻,我家的侄女又潑辣又醜陋,實在是配不上神威蓋世的張將軍呀。

    李通一看這封信就為難了,他雖說是深得丞相器重,身為牙門將,在許昌諸將中也算是個人物,可是司州的事情他管不了,他不是地方要員。

    如果是老戰友,像張遼許褚,還有呂虔這些人,他都可以寫信勸解,靠著自己這樣臉皮,給化解一下,可是這位張晟,才剛投誠過來不久,和他並不是很熟絡。貿然寫信過去,定然是交淺言深,要出矛盾,這可怎麼辦。那天正巧黃門侍郎鍾進請他喝酒,這小子,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席間,就向鍾進提起:「我有一個遠方侄女,年方二八,芳華絕代,美艷出眾,在河東一郡出了名的美人,聽說大人剛剛喪妻,不如,我介紹你續絃。」李通想的挺好,一來鍾繇是張晟的頂頭上司,張晟肯定要給他面子,二來鍾進是儒將,人品和性情比之張晟云云的好了一千幾百倍。只要鍾進先一步把小姐娶過門,諒他一個降將也不敢在說些什麼了。他那裡知道,人要是屈膝投降慣了,是會上癮的。

    鍾進不知道內情,聽從了李通的安排,擇日便將小姐迎娶過門,此舉還得到了曹操的親臨祝賀,一時榮寵備至,他心裡也甚為感動,誰知道,其中卻潛伏著一場禍事。

    張晟聽到消息,怒不可遏的去質問那對富商夫妻,富商為了保命,只得說是,被鍾進給搶去的,張晟一聽鍾進,知道是黃門侍郎,鍾繇的弟弟,當下倒吸口冷氣,沒有說話,但心中卻是在慘狠,發誓定要報復。可他這時還沒有想要投降,因為實在沒人可投了,就剩下劉表了,可劉表沒出息,估計兔子尾巴長不了。要想報仇,最好是陞官,在政治上搞垮鍾氏兄弟。

    於是他便集結重兵在并州一線,雄心勃勃的想要打高幹立功,奏報傳到鍾繇的耳朵裡,遭到一頓劈頭蓋臉的大罵,鍾繇堅決反對。於是張晟便認為鍾繇害怕他立功,故意刁難,心裡對他更加憎恨,只想扒了他的皮做被子蓋。

    張晟去找鍾繇評理,極力的訴說自己一片忠心為國,如何如何忠義,希望鍾繇准許他出征。鍾繇的腦袋一個勁的晃「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是不是吃多了撐的,這個時侯,怎麼能挑起干戈,我軍乏糧,不能用兵。」

    好說歹說不行,張晟一聽就火了,沒說幾句就和鍾繇嚷嚷起來,他在火頭上竟然抄起拳頭向鍾繇砸過去,要不是被鍾繇的親兵抱住,他當時也許就把司隸校尉給幹掉了!!真乃勇將也。

    曹軍軍紀嚴明,不會容許行兇毆打上官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是個降將,並未得到完全的信任,征西將軍曹仁大發雷霆要罷免他的官職降為都尉。幸虧鍾繇這人是個正直的儒生,寬宏大量,有教無類,覺得他非常勇猛,驍勇善戰,還可以挽救,跟上面打了好多回報告,才算是把張晟的位置給保住,讓他繼續駐兵河東。可是張晟不知道鍾繇的苦心,他覺得這是鍾氏兄弟收買人心的把戲,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少來這套,老子的小妾,都被你們給玩了,這點小恩小惠的老子不稀罕,奪妻之恨,可不能就這樣算了,你們給我等著,老子跟你們沒完。

    張晟和河內張琰還有郡掾衛固以前都是高幹的手下,是并州人。三人從小就認識,差不多是光腚搓泥巴一起長大的,一起效力袁氏的時候,又喝了血酒拜了把子,關係像一個娘生的,自然非同一般。有點劉關張三結義的意思。張晟是大哥,所以官渡戰敗後,他們就一起投降了。這次,三人一商量,計劃——

    曹操多疑,好猜忌,對這三個降將,自然不敢一上來就委以重任,他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觀察的,親見的,這三位袁氏的故將,在戰場上殺自家以前的兄弟像在地裡割麥子一樣,大刀揮動,一掃一大片,而且每次對敵身先士卒,表現踴躍,應該不是詐降的。鑒於三人熟悉并州的地理,所以把他們安排在對付高幹的最前線,本來指望他們能在拉幾個兄弟過來,誰知道,棋差一著,要蝕把米了。

    袁家和曹家,或者說是朝廷與地方勢力的爭鬥的恩恩怨怨對於張晟來說似乎太深奧了,張晟粗人一個,勉強的可以寫出自己的名字。文化程度和韋小寶差不了多少。他不關心朝廷大事,誰是正義之師的?心中只認一條,誰給我飯吃,給我高官厚祿我就跟著誰混。俺就圖個女人和金子,啥也不管。愚昧貪婪的人性往往使人心胸狹隘,容易走極端。

    張晟認為司隸校尉長安太守列侯鍾繇,這個位高權重的老狗,對不起他,故意的刁難他整他,已經是自己的仇人了,這塊絆腳石太強大了,自己踢不開,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辦?當然應該借助外力來幹掉他,報奪妻之恨了。沒的說。

    張琰和衛固的想法就更簡單了,既然喝過血酒義結金蘭,是過命的兄弟,那麼大哥的仇人便理所應當是大家的仇人,而且在鍾繇手下也的確是撈不到什麼好處,兄弟們窮的都要討飯了,還比不上在袁紹手下自在,算了,不伺候了,老子不伺候了。換主子啦!

    三個人早就達成了共識找個機會幹掉鍾繇用河東的土地,跟袁氏換個將軍幹幹。大家一塊干吧。說來也巧,剛才說好了這話,就說到了鍾繇調兵的將令,讓他們一起去截擊并州大將郭援,這三人馬上日爹草娘的罵開了:「操,現在想起老子來了,早幹嘛去了,好事沒咱的份,打仗到他媽的第一個,不去,不去。」

    張晟聽張琰這麼一說,氣憤道:「狗日的,想拿咱兄弟當炮灰,沒那麼容易,咱們全都托病不出,看他能怎的。」

    過了沒幾個時辰,晚上,衛固就趕來了:「兩位兄長,大喜事,大喜事。」張晟心說,我都快氣死了,還喜事呢,你是否有病。

    衛固坐下喝了水道:「兄長,今天鐘繇給我下令,讓我向郭援詐降,引他過汾河,你說這豈非好事。」

    張晟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誰,假亦真來真亦假?」衛固大笑道:「沒錯,降書是他讓咱寫的,到時候真投降,假投降,還不都在咱兄弟身上了。」

    張琰覺得不妥:「這麼輕易投降,似乎沒什麼油水。」衛固道:「不管了,看情形再說吧,問問高幹給咱們什麼條件吧。」

    過了一天高幹的條件就到了,封張晟和張琰為偏將軍,兩人皆為關內侯,賞金五萬。這條件夠高了,張晟此時正拿著信猶豫呢。他不是猶豫投不投降,而是猶豫,怎樣砍下鍾繇的腦袋,給郭援高幹送一份厚禮。哥們,還不知道郭援是鍾繇的外甥呢,要知道,說什麼他也不走這步回頭路啊。

    張琰湊上來道:「你這邊比較麻煩,魏種總是礙手礙腳的。衛固沒問題,范先和他是一條心,再說太守王邑,也早有反心,不過就是搖擺不定而已。弘農那裡我更方便,軍政大權都在我的手中掌握呢。」

    張晟道:「這會兒,衛固已經把郭援放過來了,大軍正在向絳城進發,要當機立斷,這樣,我們先把魏種干了,兩天後,郭援到了絳城,我們一起發難,假裝包圍郭援後,誘馬騰馬超等人出城,就門前斬殺,然後佔領絳城,殺了賈逵。你回去要守住弘農,有弘農一個郡,就足以封侯拜相了。」一切安排妥當,為了保守秘密也不給高幹回信,只等大功告成,好去領富貴。張晟待張琰走了之後,就尋思,殺鍾繇不太可能了,把魏種這個太守收了倒不難,這小子這些日子,病倒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處理,要殺他正是時候。

    魏種當時正在陽平亭養病,他患了痢疾已經快要爬不起來了。他也知道郭援深入司州的事情,突然接到張晟的一封書信,說,鍾繇大人命他兵出澠池,想請太守過去商議軍情。魏種不疑有他,連夜就從百里外趕過去了。他只帶了兩百兵,到了澠池就被張晟給割了腦袋。手下兩百人都死了,一個活口沒有,消息嚴密封鎖,無人知曉。

    郭援大軍已經上了通往絳城的管道,經過陽城的時候,衛固和范先出城迎接,說,誠心投降,郭援最後的一絲憂慮也沒有了,一心想要建立奇功,他那裡知道,自己是撞上狗屎運了,僥倖,僥倖呀。

    官道距離絳城七十里,道路兩邊縱橫岔路,交通好的不得了,四通八達。對於行軍打仗來說,這樣的通地並不太好,隨時可能遭到伏擊。

    張晟殺了魏種,便率兵出澠池前來官道埋伏。鍾繇的信中說,狼煙為號,張琰、張晟、馬超同時出兵絞殺郭援,把他趕回汾河,囑咐衛固斷他的歸路,這計策本來萬無一失,郭援輕敵冒進必死無疑,怎奈出了叛徒,戰況竟然逆轉。

    郭援隔得老遠就看到兩條岔路上狼煙滾滾直衝雲霄,猶如耕波犁浪的大船,在平坦的江面上泛起的浪頭,騰騰亂滾。

    情況不好,郭援立即下令前軍止步,傳令準備戰鬥。此時前面的探子捉到一個奸細,送來給郭援。「將軍,我們捉到個奸細。」

    郭援大喜,正要問那奸細,因何狼煙沸騰的時候,奸細卻掙脫兩名探子的手臂,跪下急道:「大將軍,我家將軍張晟,命小的來請降。願意和將軍一同誅殺馬騰,奪取河東之地。」

    郭援一下子愣了,心想,張晟吃多了,請降,當我白癡。必是誘敵之計,喝令把奸細拉出去斬了。那奸細喊冤:「郭將軍若殺我,會後悔的。張將軍已經佈置妥當了,狼煙會把馬超引來,到時候,他出其不意的,用騎兵衝擊馬超軍側翼,馬超軍一亂,您就能大獲全勝了。」

    郭援心想,也不知真的假的,這張晟從那裡冒出來的,一上來就哭著喊著要投降,太奇怪了。

    鄧升道:「大人,不管這張晟真降還是假投降,他此刻放狼煙,的確是早了點,等於把自己暴露給我們了。沒有這樣打埋伏的。」

    郭援一想也是,張晟要是想打他,這會他已經走進人家的圈套了,還派什麼奸細過來,有病啊。

    馬蹄聲撼動山越,從管道對面衝殺過來,那是絳城的方向。是馬超殺來了。郭援大聲叫道;「迎敵,迎敵。」率兵迎著馬超馬騰馬岱龐德殺過去。

    張晟的隊伍還隱藏在岔路深處的密林裡,他冷靜的看著兩隻對開的浩蕩大軍,即將碰撞在一起。突然大喊一聲:萬奔馬衝了出去,至於殺誰,殺那個方向的人,手下的士兵早就心知肚明了。

    約好了是伏擊之後,燃氣狼煙的,馬超非常奇怪,狼煙滾滾卻不見廝殺。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張晟和張琰是兩個滑頭,不肯拚命,卻要自己打頭陣。扎一和郭援軍接觸上,就聽到一陣滾雷般的馬蹄聲響。張晟軍,正全速敢來,來了就好。心想,郭援這次死定了,神仙二大爺也救不了你了。卻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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