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廖休一般的抬掌,但是明顯的雨林與他有很大的不一樣。只見他抬手就是一掌劈下,那奔雷一般的掌勁如同閃電劃過。
手掌瞬間就劈在了七竅玲瓏塔上,外表看來,那塔身並沒有絲毫的晃動,但是在風南天看來,那玲瓏塔至少動了數十下,只是速度相當的快,常人根本無法看見罷了。
七竅玲瓏塔瞬間亮了起來,亮起的速度極快,不過數息的時間,就已經衝到了第四層。隨後就見雨林迅速的抽手,也是一樣躬身離開。
此時只見那廖休的眼睛卻是張的大大的,他沒有想到第三代弟子中居然真的有與自己相媲美的弟子,平素雨林行事低調,從不張揚,如今看來,卻是在隱藏實力了。
以他剛剛所衝到第四層的功力,修為至少也該到了極變初期的實力了,可恨自己還一向沾沾自喜,卻不知道一開始就被別人蒙在了鼓裡。
梵清等人開始也是一臉的驚訝神色,隨後卻是喜上眉梢,因為流仙門又多了一個高手。雨林的出身很是孤苦,原本乃是一個官宦子弟,後來全家為仇人所殺,襁褓中的他卻正好為路過的一名流仙弟子所救,他這才進入了流仙門。
性格隱忍是雨林身上最大的特點,但不代表他就這樣甘於平凡,如今在最關鍵的時候,他終於是發揮出了自己身上最強的實力。
風南天苦笑了一下,既然當主人都已經展示過了,自己又如何能夠逃避呢?在故鄉中有一句成語就可以解釋這個場面最合適不過了,那就是拋磚引玉,風南天突然想到。
誰知道風南天剛要起步,卻見天魔橫跨一步,就已經到了那七竅玲瓏塔前,他衝著眾人微笑道:「不知道宗主會不會見怪呢?哦,我是說萬一弄壞七竅玲瓏塔的話?」
天魔的話頓時惹來梵清的一陣嬌笑,笑聲中隱隱透出一股怒意。風南天一聽就知道糟糕了,這傢伙不說話當真會死,恐怕這話一出口當時就將人得罪了。
果然,只聽見梵清真人淡笑道:「若是玄靨道友真的功力如此強橫,那我們流仙門該高興才對,又如何敢怪罪於你的。」
天魔聞言擺擺手道:「不不,宗主恐怕是誤會了,我說的可是我們風老大,我跟他可沒法比,老大,該你出手了,還站著幹什麼?快過來啊!」
風南天為之氣結,這傢伙搞什麼啊,搞半天卻是將問題扔到了自己的身上。見眾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風南天無奈的走到石桌之前,對天魔沒好氣的道:「我要出手了,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誰知道這小子回答的卻是一本正經,「我要靠近一點,這樣才能看見那精彩的一幕啊!順便為老大把風啊!老大,你可要加油啊,可別給兄弟們丟臉啊!」天魔衝他眨眨眼,擺明了是拿風南天開涮。
「呆會兒我在找你算帳!」風南天心裡暗恨。他也像剛剛流仙門的兩大弟子一樣,緩緩的抬起右手,十分的平常,空氣中根本沒有一絲空氣的波動。
他的手緩緩的探下,卻是抓住了七竅玲瓏塔,隨即他將玲瓏塔舉了起來,在眾人的驚訝聲中,風南天開始輸入一點自己的功力。
誰知道一點反應都沒有,風南天還以為功力輸入太少的緣故,當下又往裡輸了一點,誰知道此時,七竅玲瓏塔的反應開始顯現了出來,風南天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它的掙扎,只是任憑它如何的動,都休想掙脫風南天那支有力的手。
隨後奇異的一幕開始出現了,那七竅玲瓏塔開始亮了起來,一開始亮就是三層一同亮起,隨後直接爬到第五層,風南天嚇了一跳,別是把七竅玲瓏塔搞壞才好,當下,連忙撤出滅世力,玲瓏塔瞬間恢復正常。
風南天退後一步,神色如常的道:「我試完了,不好意思,只能到第五層了。」轉過頭,見梵清等人都是一副驚駭的表情。
廖休和雨林更是連下巴都要掉了下來。「風道友果然讓人驚歎,七竅玲瓏塔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跳躍似的變化。」梵清好半天才發出一句這樣的感歎。
雨林踏前一步,朝風南天恭敬的道:「看風前輩輕鬆的樣子,似乎猶有餘力,不知是否如此?」他的神態並無絲毫的做作,不管怎麼講,擁有輕鬆突破第五層玲瓏塔的風南天,至少有了極變的修為,甚至更高。
風南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道:「聞說流仙門乃是修真大派,不知道梵宗主,可否允許我們隨意的參觀一番呢?」
「想要參觀也可以,不知道這位風前輩可否賜教,與盈裳較量一番,以便晚輩得到受益呢?」另一聲清脆的聲音從半空傳來,眾人抬眼望去。
只見空中落下一個美麗絕倫的少女,她有著天仙一般的容貌,瓜子形的臉蛋,膚如凝脂,櫻紅的嘴唇惹人誘惑,又帶有一絲倔強。烏黑的長髮在頭上挽出高髻,一支鳳形的珠釵灑在髮絲上,耀眼生輝,一身雪白的紗裙,緊緊的束縛在她的身上,將那玲瓏豐滿的身體展露無疑。
她就彷彿是那遠不可攀的冰山,千年冰封,明明近在眼前,卻讓人無法靠近。「盈裳,怎麼能這樣跟外來的客人這麼說話呢?」梵清真人冷喝道,話雖然帶著責備的語氣,但是卻掩飾不住她眼睛裡的慈愛神色。
岳盈裳聽聞之前散去的師兄弟談起風南天等三個外來修真者的到來,心下好奇,當下朝這邊來,卻正好看到了風南天在七竅玲瓏塔前試驗功力的場景,後來見雨林對他神色恭敬,岳盈裳心中就有氣。
在流仙門這麼多年,所有的長輩和師兄弟對她另眼相看,對她呵護有加,所到之處,都以她為中心,可是惟獨這個雨林,除了平常的稱呼見面之外,他從未正眼的看過自己一眼,岳盈裳心中不服,心想,只要自己打敗這個外來修真者,雨林一定會顏面掃地,不知道怎麼了,她就想看到雨林受到打擊和挫折的樣子。
她當然知道師尊話中並無責怪她的意思,當下她一一的朝眾人行禮,卻是惟獨漏掉了雨林和風南天四人。眼睛轉到紅菱的身上時,她不禁多看了一眼,吸收了天流聖水的紅菱不管是自身的容貌還是內在的氣質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那種清麗脫俗,只會讓人想與她親近,她的美並不是那種無法靠近的。畢竟同為女人,岳盈裳不禁拿自己與她做了個對比。
「晚輩最近修行一直沒有寸進,今日偶然見到風前輩的出手,功力卓絕,盈裳大為震動,隱隱感覺到一點提升修為的契機,因此才冒昧的請戰,請前輩無論如何不要拒絕。」岳盈裳這次的口氣明顯帶了點誠懇出來,但是冰冷的語氣依舊不變。
風南天不禁苦笑,他不得不承認,岳盈裳給自己找的這個理由太冠冕堂皇了,好的他實在找不出理由來拒絕。
天魔此時卻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岳盈裳,嘴裡口水直流,喃喃自語道:「美女啊,真是大美女,不行了,我要死了,要死了。」
風南天最受不了天魔那副豬哥的樣子,當下狠狠的踩了他一腳。只聽見一聲殺豬的聲音響起,天魔抱著腳開始練習單腿跳。
就連一向嚴肅的沅真也忍不住莞爾,見到風南天為難的樣子,沅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麼,這就為難了,不如這一陣就讓大哥來接好了,很簡單的嘛。」
風南天頓時臉色大喜,他求之不得的道:「大哥就是大哥,那就由你出場了。」「不行啊,老大,你怎麼不讓我出場啊!我還想和岳妹妹來個近距離接觸呢?」天魔嘴上說著,一張臉卻還是望著岳盈裳。
「就你,得了,給我老實呆著。」風南天狠狠瞪了他一眼。天魔一噘嘴,低下頭自語道:「哼,就知道欺負我這個老實人。」
見三人相互爭搶又推脫的樣子,彷彿根本沒有把自己這個流仙門的大弟子放在眼裡,岳盈裳忍不住心中大怒,想著一會兒要是激戰,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梵宗主,這一場切磋,我看就讓我玄真大哥來好了,他無論是功力還是修行經驗都要比我們都深厚的多了。」風南天朝梵清解釋道,他自己的滅世力威力委實太大,時間也太少,因此在控制上遠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黑厭天的境界本身就有點反覆,岳盈裳的境界雖然不低,卻終歸是個修真者,與風南天差了至少兩個層次,最根本的原因,卻是因為風南天對岳盈裳沒什麼好感。
一個天生有著驚世容顏的女子,必然有著自己的高傲,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若這個女子過分的依賴自己的智計以及受情緒偏激的影響,那就不好了。
與其師相比,岳盈裳還是太過青澀,完全沒有一點梵清真人虛懷若谷的風範。
「也好,小徒生性頑劣,雖略有資質,但還缺乏磨練,如今玄真道友肯出面教導,梵清當真是求之不得了。」梵清真人對於沅真代替風南天出戰,倒也不反對,畢竟能讓風南天恭敬對待的人物,修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了。
她的好奇心已經全面的被提升了。沅真身形微微飄動,動作如行雲流水,卻保持著一種勻速,揮灑之間,不帶一絲的火氣,是那樣的賞心悅目。
眾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僅僅是簡單的一個身法移動,就可以看出沅真的不凡了。梵清真人卻是難得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一手雲淡風輕,錯非飛昇期的修真者,是無法做出來的,梵清自問自己還差的遠。只從這一手,便可以知道岳盈裳必敗無疑了。
岳盈裳雖然心高氣傲,但是眼力還是有的,只是她還有倔強的心理,當下凝神戒備,召喚出了自己的飛劍,盈霜。
這是一柄寒性的飛劍,只有半指的寬長,晶瑩透亮,表面流光閃動,彷彿是那流動的清泉。耀眼的白光瞬間亮起,兩人已經飛上了半空。
沅真背負著雙手,朝著岳盈裳微微的笑了笑,隨後雙眼緩緩的閉上,彷彿是陷入了是睡眠一般。岳盈裳大為駭然,此刻的沅真明明就在眼前,可就彷彿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以岳盈裳的神識放出,居然也是無法將之捕捉的到,天人合一,這種傳說中的境界,眼前之人,居然隨隨便便的就做到了。
空中的兩人都是一動不動,沅真是閉上眼睛,岳盈裳卻是找不到攻擊的目標,腳下的流仙門弟子聽說美若天仙的師姐要和外來修真者比鬥,都紛紛圍了過來,要為岳盈裳加油。「師姐神勇無敵,那無名小卒又如何是她的對手。」
「就是,想當初,我在師姐手下連一招也不住的。」一個弟子說起當初的戰敗的事情,似乎毫不為恥,反而感到無上的榮光。
「別忘了師姐可是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啊!」眾弟子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此時的空中,沅真已經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岳盈裳在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盈霜劍在靈訣的操縱下釋放而出,無數的白色劍芒破空飛出,朝沅真激射而去。那劍芒如同放射的光線一般,以岳盈裳為中心,四散開去。
腳下流仙門弟子的呼喊聲音更強烈了,簡直有點排山倒海的架勢了,只是這種呼喊在片刻之後就沉寂無聲了。
半空中的沅真做了個匪夷所思的動作,他虛空探出一掌,五指虛抓著,頓時,那些所有的耀眼劍芒瞬間被吸收到了他的手掌心。
那白光迅速的凝結,呈為一個圓形,沅真微微一笑,隨手將之拋出,被壓縮的劍芒瞬間飛出老遠,老半天,才聽見一聲巨大的轟響。
只見內緣城外突然濺起一道沖天而起的巨大水柱,那漫天的水花四散著從空中灑落,卻是被一層閃耀的光華所擋住了。
那是內緣城的防禦結界,沅真露的這一手,玩的輕描淡寫,卻著實把眾多的流仙門人給嚇住了,空手收攏劍氣,還能輕鬆的將之壓縮,又不傷人分毫,這份驚天手段,煙羅星恐怕是有限的幾位宗師人物都不容易做到。
岳盈裳也是內心不服,她生性高傲,自小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如何肯為眼前一點挫折就認輸呢?
她雙手收攏,盈霜劍再次出擊,只是這次的攻擊方式更為古怪,只見飛劍鏗的一聲,發出一縷清音,化做無數的劍芒消失空中。
「化形無影!大師姐要拿出真手段了!」「大師姐居然已經達到了度劫初期的境界,天啊!之前的實力居然還有所隱藏!!」雨林望了一旁的廖休一眼,滿臉的驚歎。
沅真微微一笑,卻是不言不動,片刻之間,之間消失的萬千劍氣從沅真身前四面八方激射而至,卻是將他包裹在了正中。
同時,岳盈裳雙手在虛空揮動,卻是不動聲色的布下了重重禁制,她就是要將沅真重重封閉,為的就是最後那劍氣的衝擊。
岳盈裳的攻擊,讓梵清真人的臉色也有點變了,要知道岳盈裳的攻擊威力幾乎與她親自出手差不多了,而且明顯是狹怒攻擊,若是傷了沅真,那就不太好了。
可惜她也無法阻止了,其餘的流仙門人反倒是歡呼出聲,巴不得自己美麗的大師姐大出風頭,最有信心的,除了風南天,就是天魔了。
這小子可沒把勝負放在身上,而是將眼神一點不浪費的放在了岳盈裳的身上,從臉蛋到身軀到修長的長腿。
一邊看還一邊流口水,那副樣子真恨不得把人給吞了。風南天看的直搖頭,這魔小子的德行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圍觀的眾修真者,眼見沅真為禁制所禁制,更被萬千劍氣包圍,一個個都傻眼了,莫非眼前這小子眼見大師姐漂亮之極,已經徹底傻掉了。
還是說他知道要輸,所以根本不打算還手了。
就連岳盈裳本人也是一臉的疑惑,若是不還手,即便是仙人,恐怕也經受不起。雖然自己想獲勝,可真不願意傷了別人,不對,以對手之前所表現的實力,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被動挨打的。
剛醒悟過來,就見一直不動的沅真再次出手了,只見沅真眼中射出一道劇烈的光芒,猶如實質一般,那光芒瞬間將周圍已經結成劍球禁制劈成兩半,之前岳盈裳費勁心力布下的禁制猶如虛設一般。
岳盈裳剛想再有舉動,卻見沅真的眼睛掃了過來,瞬間,岳盈裳全身猶如凍僵一般,再也無法動彈,卻是在瞬間被沅真給禁制了。
現場瞬間停滯了下來,整個流仙門的人都是張大了嘴,鴉雀無聲,岳盈裳的實力絕對夠強了,可是在沅真面前,卻似乎與嬰兒一樣,這是什麼修為。
半響,只聽見沅真雙手負,對著岳盈裳聲音朗朗傳出道:「小小年紀,有如此修為,也算不易了,只是你的修為大多是靠靈藥而來,加上出手之前不留餘地,顯然心魔未除,若是識相,當找一個僻靜之地,靜坐百年,平衡心境,否則天劫之下,必將灰飛湮滅。」